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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再入江湖 ...

  •   容徵和苏朗霆一直聊到深夜,熬不住困的古逸雪早早便去睡了,当第二日醒来时,本想叫苏朗霆用早餐,却见他站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杯茶,茶已不在冒热气,书桌上蒲着一张上好的宣纸,墨彩已磨好十二只狼嚎毛笔都以润好,人却迟迟不动笔。古逸雪一看到宣纸时就是一愣,这可是“锦宣”,说是纸但摸上去的手感如织锦一般细滑,这可是当初师兄医好一名告老还乡的官员,人家给的谢礼,当年师兄怎么也舍不得用,怎么想起将它拿出了?而那彩墨可是上上之品,画出的画可保百年不退色,也是苏朗霆心爱之物,今天到底怎么了?将它们都拿出来了?
      门微微打开,容徵轻步走了进来,看着苏朗霆的神情,问道:“你真得不打算回去?”
      “阿容。”苏朗霆却想没听到容徵问出的话,手拿起润好的笔,“她现在什么样子?”容徵看到他拿起笔,思索了一下,慢慢说:“柳枝窈身姿,紫藤映红颜,乌发三千愁,眉黛点君王,柳目雾中狂,俏小鼻尖润,粉唇退红艳,双耳轻成对,朝内七载梦,笑颜非真心,玉笛曲独奏,谁人可合鸣。”容徵说着,苏朗霆起笔在纸上勾勒着轮廓。容徵说得话古逸雪是一句也没听懂,只是已为他在念诗,却见不多时,苏朗霆已在在那纸上画出了一幅画,画得是个很美的女子,素白长裙上有着紫藤花的花瓣,手中拿着一支白玉笛,那笛尾有一点红,由如滴落的鲜血,那女子的容颜,肤色红润,乌发在身后乱舞,眉宇之间透着英气,一双眼犹如柳叶,乌黑却不透亮,像是通过雾看到这双眼,却可以看到眼中的狂傲,圆润娇翘的鼻子,双唇的颜色却略发苍白,勾着淡淡的笑意,耳朵是相对相生,可让古逸雪最吃惊的是,为什么这么美的女人,身上却透着莫名的沧桑?明明她是在笑,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她很孤独?就好像她的出生是个错误,她不应该来到这世间一般,让人看着心痛。
      “唉!”她听到苏朗霆深叹一口气,自语:“她不快乐。”那声音是心痛,是悲伤,唯独没有同情。“她不要人同情。”容徵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苏朗霆抬头看向他,只看到容徵眼中的赞赏,从来没有人可以将秋无灵画得如此传神,苏朗霆只是听他说,就可以画出如此之画,果然是奇才。在一旁听的古逸雪是一头雾水。
      “你真不打算回去?”容徵又问回最开始的问题。“我……”苏朗霆淡笑,“我不想被她庇护,等我有能力时,自然会回去。”
      “死要面子。”容徵毫不留情的揭苏朗霆的短。“就算是吧。”苏朗霆却不气,眼睛定着那副画。容徵摇摇头,朗霆身上的毛病为什么和少麒这么像?都是死要面子的人!他淡问:“什么时候走?”苏朗霆抱着暖炉座在椅子上说:“很快。”好冷!要是灵儿在就那好了!他是天生怕冷,而秋无灵是天生怕热,一到夏天秋无灵就满山庄的找他,而到冬天时,他是满山庄的找秋无灵,这大腊月的他还真想灵儿!(苏朗霆不知道秋无灵得了寒症)
      容徵见苏朗霆拿起那冷茶就要喝时,开口了,“茶冷了,对胃不好。”他转头看向窗外那开得正艳的红梅,“我有事,不送你了。”古逸雪换掉了苏朗霆手中的冷茶,她脑中冒出个念头,“师兄,我想去江湖走走。”苏朗霆喝了口茶说道:“江湖可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
      “有多不简单?”古逸雪笑问。“会要杀人,会被人杀。”容徵说出的事实过于直接,实吓了她一跳。“不会吧?没这么严重吧?”她小小心翼翼的问。容徵摇摇头,看到她似是松了口气,慢言:“比这严重的多。”古逸雪深吸一口气,“那我也要去,我要知道这世间到底有多险恶,我要医行天下!”苏朗霆看着她不语,容徵似是在想什么,也不语。片刻后,苏朗霆一字一句的说:“希望你别后悔。”她愣了愣,这样的口气她从没见苏朗霆用过,好陌生!但她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绝不后悔。”
      逸雪,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你不是她有永不回头的勇气,你是喜欢往后看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苏朗霆将话深埋,没有说出。
      “阿容,我和你同行好不好?”古逸雪问容徵,她认为有容徵这样的人在行走江湖是一定很顺利。“我无所谓。”容徵却只当多带上一人出去罢了。
      苏朗霆看着那干透的副画再次提笔,提上字:生不逢时身份错,朱颜娇柔君王才,无心忧政天下逼,仙容之貌笑如妖,钱财俗物奢华日,笑颜常在何时真?醉梦人间千载日,千金只换童时梦。
      容徵笑了,果然是无灵姐的知己,十多年不见,却可以将她的心思了解得如此透彻,天下怕是只有苏朗霆一人了。古逸雪痴痴的看着那画,不知是被画中的人迷住了,还是被苏朗霆画出的神韵迷住了。
      几日后,古逸雪送别了苏朗霆,他们是听闻古封沉到王都了才来到这里的,古逸雪寻父心切,而苏朗霆是有事要问,可找了一个月左右,人没找到,苏朗霆决定回孟乡村,而古逸雪已决定去闹荡江湖,自然不会与他同行。
      “阿容,你将这画,放在她的画抽中。”临行前苏朗霆将那日他画的画,交于容徵。容徵点头收下,当天深夜这幅画就出现在秋无灵那些陪嫁而来的众画之中,直到很久之后,它才被发现。
      古逸雪收拾好行礼准备与容徵同行江湖,她行礼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副银针和一些救急的丹药。清晨时,两人策马行出王都,走得却是官道,官道旁有一茶棚,茶棚外拴着骑密色的马,茶棚内有三五过客,一青年男子独坐一桌,那青年说不让俊朗,也说不上美,只是比较清秀罢了,不过他双眉之间有一枚红痣,给这平庸的面容添了几分艳丽,却还是放人堆中找不到的主,此时他似是在等人,茶在眼前不饮,餐在手边不食,手中却把玩着一把似是玉笛的东西,那东西只能算是像玉笛,却不是玉笛,原因很简单,那东西是圆形的没错,长度大约为一尺,差不多是一只短笛的长度,只不过那东西一看就不笛子,因为它没音孔。那东西通身碧绿,有着清晰的竹节感,片片竹叶似是刚刚掉落便镶在了竹子之上,均匀的飘落在那东西上,而一头上镶着颗似是宝石的东西,整个没入玉竹中光滑的外表和玉竹犹如一体。
      那人听到由远到近的马蹄声,唇上勾起淡淡的笑意,“来了。”
      容徵与古逸雪勒马停在茶棚外,容徵迈步进入茶棚,古逸雪已为他要饮茶便跟着进来,却见他与一青年男子同桌而坐,一时间她不知如何是好。“轻竹,”听到容徵叫那男子的名字,而头却对她侧了侧,“古逸雪会与我们同行。”那男子微点头,对着她说:“在下游轻竹,古姑娘请坐。”她点头入坐,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我已为你退出江湖了,怎么打算重出江湖?”游轻竹为三人斟上茶,第一杯很自然的给了容徵。
      “一入江湖,身无退路。”容徵喝口茶,他不能退,无法退。
      “这样也好,又可以和你一起闯荡江湖了。”游轻竹淡笑,“这次武林大会,你说我会不会排到第八位?”他笑问。
      “没可能。”容徵直言,“她会来的。”
      “呵呵!阿容,你莫忘,她嫁人了。”游轻竹得意的笑着。
      “你也莫忘,她这几日回门中,武林大会,正好在她回门期间。”容徵冷淡的说。
      游轻竹轻摇头,“有权果然好,就算嫁人了,回门的日子都比别人要长得多。”容徵却饮茶不语,古逸雪没听明白他们的话却知道一点,他们一步要去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会在哪举办?”古逸雪一直忙于行医很少过问江湖事,自然不知举办武林大会的地点。
      游轻竹笑指容徵说道:“就在他师父家,也就是苏家堡。”古逸雪愣了愣,苏家堡?她师兄的家。
      “走吧。”容徵起身放下茶钱,起身要走,却听到有人叫他。“呀!真得是阿容!”他回头看到,身裹狐裘的司空珍,慢步走了过来,“怎么阿容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容微往后退去一步,方才点头。司空珍却又往前逼上一步,“正好我也是要去,不同我们同行吧。”古逸雪看着司空珍似是在无理取闹,不知着谁家的大小姐,她不好出言。
      “司空珍,你就不怕将阿容逼急了,他给你一掌。”平静的声音传来,古逸雪侧头望去,看到一女子站在马车前,身上同样裹得很暖,却露出一张如水墨勾出的脸,透着静。
      “玉芸呀,这你就不懂了,阿容不会乱打人的。”司空珍自信满的说。
      “没错。他是不会。”夏玉芸给已认可,“问题在于,刚刚少麒已经快马跑了过去。”却又漫不经心的说。
      “啊!少麒!快追!”司空珍大叫一声,跳上自己的马车,命车夫快行。夏玉芸淡笑,真好骗!难道珍珍你不知道,少麒早在两日前就到苏家堡了吗?
      夏玉芸对着容徵微微一笑,上马车让车夫往苏家堡行去。
      古逸雪觉得刚刚那女子有着些许才气,那感觉有些像她师兄画中的人,可又不像。她听到容徵的叹气声,明显感觉到他似是松了口气,在看游轻竹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她又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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