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夫也过上了人生赢家的日子》渊郁

26、幽会

　　长久离开家族会造成一定风险，千手柱间本来就是为了把弟弟带回去才特别离开了族中赶过来，一听他还要留几天就很不乐意了。
　　“为什么？”
　　扉间当然不会说出真正的理由：“就十天，不会太久，事情一办完我就回去。”
　　柱间眉头一松：“那我们一起回去。”
　　“不用。”扉间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看看，这是什么态度。柱间腹诽了两句，扉间自顾自推门走了，门一关上千手桃华就迫不及待的说：“扉间是不是有些奇怪？”
　　柱间说：“我想留下来。”
　　千手桃华耸耸肩：“你跟扉间说啊。”
　　柱间：“……”

　　就算扉间一向擅长隐藏情绪，这也算是忍者的基本功，羽衣一族的事情解决后，情绪却一下子起伏明显起来。
　　他拒绝了柱间的帮忙，再一次踏上了路程。
　　在隐隐约约看见了木屋的影子后，一种熟悉的温暖让人生出难分时间的恍惚。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泛着轻微的尘灰，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但他也不过离开了十几天。
　　桌边没有人坐着，没有人托着下颔看着窗外出神，也没有人需要他照顾。那个人并没有看见他，口口声声呼唤着的不存在的名字，却对他视而不见。
　　宇智波泉奈说他什么都不明白，那一刻他真想抖落一切，让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知道这些天在一起照顾他抱他和他结发的人是谁。
　　可那样的话，泉奈大概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扉间，绯。温和柔顺的泉奈，杀气腾腾的泉奈。
　　他们各取一半来爱，剩下一半去恨。
　　可那不公平。
　　扉间只得到恨，泉奈给他的只有恨。他却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南辕北辙的感情，日日夜夜在胸口撕扯，不得安宁。
　　说到底，那个时候他在期待什么呢？

　　扉间坐在原本泉奈经常坐下的位置，直到夜里一片漆黑。
　　桌上是那盏又旧又破的纸灯，曾经照亮了黑夜中手牵着手那么小的地方，他曾经握着宇智波泉奈的手，而对方也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他拨弄着纸灯划破了的一小块，想了想，又用变身术变成了另一个人。
　　夜里有风吹过树梢枝头，就好像隔壁还有另一个人。
　　绯。
　　有声音低低的，含蓄又温柔，轻盈又喜悦。
　　那个声音又对他说——你不明白。

　　时间一转就过去了七天，羽衣缧从石洞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的，扶着石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手术很成功，你等等。”他对焦急得不行的宇智波泉奈说。
　　接着宇智波斑就走了出来，刚刚经历过手术，他却好像完全已经恢复了，一眼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弟弟。
　　“泉奈。”宇智波斑轻声说着，抱紧了冲过来的弟弟。
　　他看的很清楚。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羽衣缧带着妹妹打算离开水之国，他并不想和任何人再保持联系，无论是羽衣一族的事，还是宇智波或千手的事。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宇智波火核问道。
　　宇智波斑站在窗边，明显在想着什么，但火核一开口，他的视线移过来，很快回答：“再过两天。”
　　“是。”
　　“出去。”宇智波斑说。
　　宇智波火核想说什么，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水之国渐渐恢复了平静，羽衣缧在一个夜晚离开了。
　　他带走了妹妹，羽衣一族也有了新的族长，正是当初接待了宇智波火核的青年。这其中似乎暗藏着某种交易，然而无论如何平稳的交接让水之国的形势没有发生什么剧烈的波动。
　　如果不是地宫之中那个约定，他们一定也离开了水之国。
　　泉奈隐约看到灯光。
　　住过的地方看起来很陌生。他闭上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熟悉的感觉不断涌上来。
　　“泉奈。”
　　泉奈睁开了眼睛。
　　他推开了门，和站在门口，似乎正要开门的少女面对面的停了下来。
　　叫她的名字吧。
　　“绯。”泉奈低低的道：“你等我很久了？”

　　绯突然就笑了出来。
　　那种一闪而过，似乎一意识到松懈就立刻克制冰冷的笑容，和千手扉间真的是一模一样。泉奈眨了眨眼睛，看她转身干脆的走到桌边。
　　“我想你会不会饿了。”绯说。
　　她空出了那个他常常坐的位子，自然而然坐在了对面。
　　“怎么了，泉奈？”绯轻松的说：“你还好么，看得见了吧？”
　　泉奈坐了下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
　　“我很抱歉，之前隐瞒了许多事。”
　　那双眼睛，他怎么会认为，这是毫无关系的巧合？

　　泉奈垂下了目光，过了一会儿，道：“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绯极为吃惊的看着他，筷子掉了下来，清脆的落地声中，她僵硬的一动不动，只有胸口起伏得厉害，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脸色仍然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惹人怜爱。
　　虽然泉奈从来暗暗的给出了各种很高的评价，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紧张，竟然有些歉疚，那歉疚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从往日的尘埃下抬起头，鲜明的翩翩起舞。
　　“一开始我想过杀了你。”
　　少女低下了头。
　　“泉奈，我一眼就认出了你。那时我正被你抱着逃命，我是想杀你，可你为了救我而中毒，你不可能发现我是谁……我就犹豫了。”
　　“闭嘴！”
　　泉奈想起这一段的时候，超出寻常的体重也有了解释，一想起来，就让人恶心的想吐血！
　　“千手扉间，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扉间没有说话，灯火闪烁了一下，照得他脸上的神色明灭不定。
　　“我就是绯。”他冷漠的，甚至带了点恶意的笑了起来：“不是想看我的脸么，宇智波泉奈？”
　　泉奈的眼睛血红血红，他抽出了刀，桌子粉碎，准备的晚饭混了一地，油灯跌到地下，闪烁着，熄灭了。
　　“我要杀了你——”
　　扉间嘴角动了动，声音微弱的连自己也听不清。
　　“宇智波泉奈，”他说：“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