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雀羽》墨鸣奇妙

3、第03章 游湖泛舟

　　弄了很久，雀羽还是没能将精致的耳坠戴到耳上。
　　一旁的墨幽实在看不过去，摁住雀羽的肩膀，拿过耳坠，低头，小心翼翼将耳坠地戴在她粉嫩的耳朵上。
　　雀羽抬头，望着他，眼眸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他的气息萦绕在身边久久不散，雀羽贪婪地呼吸着他诱人的气味，愈是看他就愈加的欢喜，很想将他拥在怀中。
　　墨幽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雀羽干咳：“没。”便没有了话语，她是害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看墨幽四处打量才回神，说道：“跟我到处走走。”
　　墨幽与她并肩走着。

　　***

　　“话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世间历经多次劫难，直到诸神之战爆发，更是天崩地裂，后有女娲补天，留下不朽传说。这次，我讲的就是女娲补天的故事，且听我一一道来。”
　　“这个已经讲很多遍了，换一个。”
　　“精卫填海。”
　　“换。”
　　“嫦娥奔月。”
　　“换。”
　　“后羿射日。”
　　“换。”
　　“夸父逐日”
　　“换”
　　“偷天换日。”
　　一中年男子站起来对着说书先生怒骂：“你怎么跟日过不去啊？”
　　说书的老爷爷道：“那你们想听什么？”
　　于是一群人就开始讨论，一下子就有了想法。

　　雀羽带着墨幽路过酒馆，里面正开始说到牛郎与织女的千古爱情故事，墨幽停留在酒馆门口没有离去，听着听着皱起眉头。
　　雀羽解释道：“正在说话的那老爷爷是说书先生，是以讲故事谋生。”
　　墨幽没有答话，往酒馆中走去，且坐下。
　　雀羽跟着走进去，坐下认真听。

　　“最后，每年的七月初七即七夕节，这一天，相隔在天河两头的牛郎与织女踏着鹊桥相汇，凄惨的故事完美结束。”
　　说书先生说完，每个人都泪流满面。
　　但墨幽却没有丝毫事态，站起来正要开口纠正，却瞥到雀羽泪汪汪的眼眸，暗骂真是没出息。
　　墨幽出脚踢踢她：“小雀儿。”
　　雀羽没有反应。
　　伸手将她的泪水轻轻擦去：“我正要说，他讲的不是真的。”
　　他的话一出，周围的民众齐刷刷看着他。
　　雀羽赶紧拉着他逃离。

　　终于跑远酒馆，雀羽顺顺气，说道：“先前，我每次听牛郎织女的故事，都会落泪，没想到是假的。”
　　“谁说牛郎织女的故事是假的？”
　　雀羽疑惑看着他：“你自己说的啊。”
　　墨幽道：“我是说，那说书先生说的是假的。”
　　雀羽更加疑惑：“啊？”
　　墨幽缓缓道来：“牛郎织女的故事是发生在神话时代中期，距离这个仙魔世纪时代有十多万年。我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的结局。牛郎织女经历的苦难比说书先生说的多了十倍以上，更是被无情地拆散，最后他们耗尽生命，落得身死的下场。那有每年七月初七，鹊桥相会，全都是凡人的美化而已。不过，他们死的那天确实是七月初七。”

　　“你说他们都死了？”雀羽第一次怒视着墨幽。
　　“嗯，而且是神魂俱灭，不入六道轮回，想投胎转身都没有办法。”
　　“你再说一遍？”雀羽彻底接受不了墨幽说的话，他宁愿相信每年七月初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确实如此。”
　　“我生气了，你回黑暗深渊，别跟着我。”雀羽转身就走。
　　牛郎织女是她在凡间听了数遍都觉得动人的爱情故事，居然被墨幽说得如此凄惨，经历的苦难比说书先生的多了十倍以上，结局还不能走到一起，换成是谁都接受不了。

　　魔族和仙族都有记载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
　　结局就是死亡啊。
　　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想到雀羽居然接受不了。
　　好的结局，谁都想要，但是现实就是现实。
　　被雀羽骂，墨幽心中有些不好，但看着雀羽悲伤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就悄悄跟在她身后。

　　雀羽走到一颗茂密的柳树，靠着树根发呆。
　　墨幽远远看着她。
　　他第一次在乎她的感受，他真的不应该实话实说。
　　许久，雀羽忽然站起来，对墨幽说：“墨幽，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和你走在一起，就算是悲剧，我也绝不后悔。珍惜现在，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能想开就好。
　　可总感觉她的话怪怪的，但他的内心很温暖，温暖得甜蜜。
　　微风拂去，将雀羽的忧愁带走，整个人都精神了数倍。
　　她蹦蹦跳跳着走过来，拉上墨幽的手：“你愿意娶我吗？”
　　“玩得好好的，怎么忽然提起这事？”墨幽还没有弄清楚雀羽是何种来历，是何种生灵，等他弄清楚后再说吧。
　　“总有一天，你会开口答应我的。”
　　墨幽也没有拒绝。
　　他是留个机会给雀羽。
　　其实，他是在个自己留机会。

　　“墨幽，我想抱抱你。”她眨巴巴看着他，“你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我要你安慰安慰我。”
　　说牛郎织女的悲惨结局也算是过分的话，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但他也没有争辩，任由雀羽抱着自己。
　　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味很香，很好闻，墨幽情不自禁嗅着她的香味。
　　很久很久，雀羽都没有一点动静，墨幽才发现雀羽躺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
　　他忽然想起她对自己说过很多话。
　　“我去过很多地方，如今累了，我想躺在你的怀中栖息。”
　　“结草衔环，欢声雀羽，我叫雀羽。”
　　“你漆黑如墨，就你叫你墨幽吧。”
　　“你要多笑笑才好看。”
　　“墨幽，墨幽，墨幽……没什么，我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
　　“我很喜欢你叫我小雀儿，以后你就这样叫我。”
　　没想到她已经不知不觉影响了自己。
　　没想到不知不觉，她的身影已经牢牢印在脑海的深处。

　　墨幽轻轻抱着她，走到一块翠绿的草地坐下，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伸手轻轻拨开遮住她脸颊的秀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柔和的细风吹来，吹起墨幽的黑色长发，安安静静看雀羽的墨幽微微一笑。
　　雀羽睡觉时很安静，跟她平时嘻嘻闹闹的样子完全相反。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脸颊红润，小巧的嘴巴，精致的鼻子，愈是认真看她，就感觉愈加好看。
　　在他的眼中，从来不会对一个女子的容貌感到兴趣。
　　因为他对女子就没有兴趣。
　　本来就孤傲冰冷的他，看不起女子，因此很少接触女子，自从当众击杀向她谄媚的几个女子后，就再也没有魔或者仙敢向他介绍女子。
　　“如此，甚好。”
　　这是他当时说过的话。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要伴侣。
　　他只要坐在王座上，冰冷地俯视着黑暗深渊，只要魔族平平安安就好。
　　这才是一个王者该做的事情。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墨幽正看雀羽看得入神的时候，听到柳树岸不远处的湖面中，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那是几对青年男女在船中打闹。
　　锐利的眼神直逼他们，墨幽快速出手，几团幽黑的灵力就在指尖中燃烧，他打算将那船打得灰飞烟灭。
　　就在刚要出手的时候，膝枕上的雀羽翻身，动了动，就抱着墨幽的腿，然后觉得不对劲就醒了。
　　她打着呵欠：“睡着了。”
　　墨幽收回看她的眼神，没有说话，指尖燃烧的灵力随即弹出去。
　　雀羽揉揉眼顺着墨幽弹出的灵力看去，然后就看到湖面中的船，而船中有几对男女在打闹。
　　灵力距离船越来越近，触者必定灰飞烟灭。
　　她一惊：“墨幽，不要杀人。”
　　千钧一发之际，墨幽的左手微微弯曲，距离船不到一米的几道灵力顿时凝固在空中。
　　他的手依旧在控制着灵力，随即望向雀羽道：“他们很吵，我不喜欢。你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你是怕他们吵到我睡觉吧。”
　　墨幽没话可说，她居然知道。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睡觉，致使他们失去性命。凡人的生命本就很短暂，这么美好的画面，我们为何要破灭它呢。”
　　“哪里有美好的画面？”
　　“懒得跟你这个木头说话，我们也去游湖泛舟。”

　　雀羽租一条小船，硬是拖拽很久才将墨幽拉到船上。
　　到了船上，雀羽指指船桨：“你来划。”
　　墨幽像个怨妇：“这里有什么好看。”
　　“我觉得挺好看的。”
　　“不觉得。”
　　墨幽一跺脚，由于力量过大，船剧烈颠簸。
　　站在船舷的雀羽脚一滑就往湖面中摔去。
　　墨幽瞬间移动，双脚贴在船舷上，身体倾斜得与船差不多平行的时候，才抱住雀羽的细腰。
　　雀羽也抱着墨幽。

　　四目凝视，刹那回神。
　　墨幽拉回雀羽，而雀羽瀑布般的秀发沾到湖面的水，伴随着墨幽的快速拉回，水滴在空中划出道华美的痕迹。
　　三千青丝沾满上水珠，在阳光的倾洒下，美得耀眼。
　　墨幽抱着雀羽，失神，久久没有放开。
　　雀羽也抱着绝美的墨幽，嘴角浮出灿烂的微笑，宛如绽放的玫瑰。就说吧，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雀羽的心中美滋滋的，随即更加搂紧墨幽。
　　伴随着她的一动，墨幽才醒悟过来，松开雀羽，脸色微红，仅仅说了一句：“我去划桨。”
　　雀羽自然注意到墨幽绯红的脸，嘻嘻笑道：“你害羞了？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开始喜欢我了？”
　　墨幽摇头道：“凡间的太阳好大，洒得我的脸都红了。”
　　雀羽笑道：“我又没说你脸红，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墨幽脸色更红，说道：“总之我不可能喜欢你。”转身就去摇船桨。
　　雀羽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尴尬，依旧笑嘻嘻，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墨幽。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
　　雀羽将脸靠在墨幽的背上。
　　墨幽没有说话，但脸却更加红润了。要是在黑暗深渊，被属下看到，绝对会被取笑几千年。
　　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又听到她温柔地说：“剩下的漫长日子中，有我相伴，你必不孤独。不管你答不答应，总之这辈子我就是懒着你了。”

　　本来很好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喂，前面的别再搂搂抱抱，挡着路了，等你们很久了。”
　　墨幽扭头看。
　　雀羽赶紧松开墨幽，往声音看去，身后是一排小船在等着，至少有十条小船。
　　原来他们还没有划出这条通往湖面的小河道。
　　雀羽双手捂脸，她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墨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