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雀羽》墨鸣奇妙

2、第02章 墨幽墨幽

　　“你漆黑如墨，就叫墨幽吧。”
　　“你叫雀羽。”
　　“我叫墨幽。”
　　雀羽还在喃喃自语，说名字很好听，跟她很般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没有想到在凡间的几百年，知识增长了这么多，连起名字都这么有水平。她高兴得不停说话，很像一直叽叽喳喳的麻雀。
　　本来墨幽就话少，这回更是懒得说话，转身就走。
　　在他即将消失在视线中，雀羽才猛发现他就要再次离她而去，这次，她不会放他离开。
　　跑上去拦住他，见他表情严肃，就走到他面前，用手撇在他的嘴边道：“你要多笑笑才好看。”
　　墨幽道：“我一向如此。”
　　雀羽哑言。
　　墨幽将撇在嘴边的雀羽的手移开：“我要回黑暗深渊了。”
　　她回眸盯着他温柔地喊：“墨幽。”
　　他嗯了一声。
　　她笑着再喊：“墨幽，墨幽，墨幽……”一次次喊着他的名字，墨幽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
　　他转身就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不想。”
　　“明明想知道，却装作不在乎，你真是的！”雀羽轻轻点在墨幽的眉心上：“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她拉着他。
　　他不动。
　　她回眸一笑：“放心，跟着我，就不用担心走丢。”
　　第一次，牵着他的手，她感觉很好。
　　墨幽表面上不愿意去，可脚步却不自觉地跟着她走。

　　***

　　凡间。
　　热闹的市集，来来往往的马车。
　　一眼扫过去，墨幽就能感受到这些生灵毫无灵力，连低等的灵兽都不如，简直是弱得连杀的念头都没有。
　　忽然。
　　从巷子中窜出一匹脱缰的马，将周围的摊子都冲破，还有几个较弱的生灵已经软倒在地面。
　　眼见马就要冲撞过来，墨幽将雀羽搂在怀中，化作一缕黑影，出现在几米远的地方。
　　雀羽感受到胸膛的温暖，心跳加速几倍，满脸通红。
　　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一股诱人的气息环绕。
　　害羞的同时，还伸出搂着墨幽。
　　这是她第一次抱她。
　　她甜甜地笑了。
　　她还想好好回味，忽然眼光瞥到那马就要撞到一个老人，脱口而出：“墨幽，救他。”
　　墨幽听到声音的同时，头也没回，左手骤然伸出来，于是一团幽黑的火焰就燃烧出来，顿时，马的动作僵硬在市集上，随即幽黑的火焰将马焚烧得化作虚无，地面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市集上，一片安静。
　　墨幽早就想转身，无奈一双柔软的手仅仅抱着他，他自然感觉怪怪的，而且浑身还有点热。
　　可等了许久，雀羽都没有松开自己。
　　墨幽道：“你抱够了没有？”
　　雀羽很直接地回答：“没有。”回答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她浑身红晕地将墨幽放开，害羞得不敢看他。
　　墨幽笑笑，没有说话。
　　活了几万年，这是他第二次笑，刚才雀羽叫他娶她的时候就笑了一次。他没有想到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魔王会轻易地笑，真不符合他的性格。
　　“谢谢大仙救了老头子一命。”那老人走过来弯腰拱手，将安静的气氛打破，于是议论纷纷出现。
　　“我不是仙，我是魔。”墨幽指指自己的眉心，眉心的印记是魔族特有的象征。
　　“谢谢魔的救命之恩。”

　　神话末端，凡间第一次听到魔这个词，对魔的印象特别好，殊不知过了多少年魔是凡间谈之色变的词，代表着邪恶的词。
　　魔族诞生于黑暗深渊，是女娲娘娘路过黑暗深渊创造出来的魔，赋予魔的特殊标志，眉心有黑色印记。
　　“谢谢。”那老人依旧弯腰拱手，眼光时不时飘着墨幽。雀羽懂凡间的礼数，赶紧过去扶着弯腰的老人，寒暄很久才离开。
　　其中，墨幽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看着雀羽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是谁将我的马杀掉？”
　　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来，风度翩翩。
　　他刚才是在学骑马，无奈多次抽打马后，马就发癫到处乱跑，等到他赶来的时候发现马已经没有了，听着民众的议论是被斩杀的。
　　墨幽回望：“我。”
　　他盯着墨幽语气不善：“你是谁？”
　　墨幽眉头一皱，多少万年过去，从来没有生灵胆敢以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因此这种低等的生灵必须死。
　　“问你话呢，你这混蛋到底是谁，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他一步步逼近，身后跟着四个肌肉横彪的护卫，民众纷纷让路。
　　“犯我者，死；辱我者，亡。”
　　墨幽悠悠地说道。
　　死只是单纯的死而已，而亡就是神魂俱灭，此后不再入轮回，彻底消亡。

　　墨幽刚要出手，就听到走来的男子咦了一声，很是惊奇地盯着雀羽，因为他看到雀羽长得挺水灵，完全符合他的口味啊。
　　“姑娘，你过来让我瞧瞧。”
　　他平时欺男霸女惯了，眼眸中的贪婪毫无掩饰。

　　这种低等下贱的生灵必须死。
　　墨幽快速出手。
　　隔空出现一个金色手印，掐住他的脖子，就要捏断他的脖子。
　　雀羽赶紧阻止：“墨幽，别。”
　　她的声音刚落，四个护卫反应过来冲上想扳倒墨幽。幽黑的灵力散发出来，顿时四个护卫全部被打飞。
　　要不是雀羽刚才说了一个别字，四个护卫就会像那匹马一样化作虚无。
　　仅仅一击，都没有看清楚动作就完败，被掐着脖子的男子睁眼，满脸的恐惧，不断挣扎着要逃脱魔掌。
　　雀羽扯扯墨幽衣袖道：“我们快走。”
　　墨幽的金色手印收回，随即一拳轰出去，将那男子打飞，这回他至少得趟几年才能顺利恢复过来吧。

　　雀羽拉着他的手，快速跑到另外一边的市集。
　　墨幽甩开她的手：“跑什么跑，我魔王何曾怕过任何生灵？”
　　“我知道你厉害，但在这里不能随便杀人，会坐牢的。凡间有凡间的规矩，我慢慢跟你说。”
　　墨幽听到几个词，问道：“这里是凡间？”
　　雀羽点头：“对啊。”
　　墨幽语出惊人：“那么周围的这些都是人？”
　　雀羽惊讶地看着他：“你现在才知道吗？”
　　“原来这就是女娲娘娘所创造的凡人，这么弱。要不是看在同为女娲娘娘后裔的份上，我打算……”
　　“你打算怎么样？”
　　“没什么。”墨幽将到嘴第话咽回肚子。他觉得说出话，会被雀羽讨厌，他竟然在乎她的感受。
　　可这一点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他是第一次来凡间，一直生活在黑暗深渊，从来不去凡间。
　　他的确听说女娲娘娘创造一种较弱的凡人，没想到凡人跟魔的形貌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除掉眉心的黑色印记，魔就完全是凡人啊。
　　神话时代末端，万族林立，每一个种族都有每个种族的自豪感和尊严，就好比灵兽麒麟，绝对不会因为何种原因就变成另外一个种族，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才是最完美的。
　　魔族，也一样，都看不起其它的种族。
　　没有原因，绝对不会跑到其它种族的领地。

　　雀羽道：“既来之，则安之，墨幽，陪我玩。”
　　墨幽没有回答，他可没有兴趣玩，他要时刻保持王者的风范。作为王，任何时候都不能丢脸。
　　雀羽递给他吃的东西。
　　他不吃。
　　他从来就不需要吃东西好不好？修为到他这个地步，根本不需要进食。
　　自诞生之日起，他的灵力就已经登峰造极，再经过多年的潜心修炼，在魔族中能够与他一战的寥寥无几。
　　雀羽连续递给墨幽很多食物，但墨幽连碰都没有碰。
　　雀羽摇着他的胳膊：“墨幽，你就尝一个试试，算我求你了。”
　　听到她祈求的声音，看到还她可怜巴巴地眨眼，他伸出戳戳她脸上的小酒窝，肉呼呼的感觉，发现挺好玩的啊。
　　“别闹，墨幽。”雀羽递给墨仙一只葡萄，几乎是撬开他的嘴巴塞进去，墨幽就要吐出来，雀羽赶紧捂着他的嘴巴。
　　墨幽只好品尝：“还听好吃的，这叫什么东西？”
　　“葡萄。”
　　“没想到凡间还有这种东西。”
　　“还有更好吃的食物呢，跟我走。”
　　雀羽拉着墨幽，继续逛市集。

　　记得她第一次飞到凡间，也对各种东西感到好奇，于是，多次被大户人家抓去关在鸟笼中。
　　幸好每次她都能机智地逃掉。
　　所以她对凡间很熟悉，也渐渐地喜欢热闹的凡间。
　　她还记得有一次，自己说话被发现，于是那次引起混乱，最后混乱中被抓到杂技团中表演，那一次差点就出不来。
　　幸得贵人相助，才得以逃脱。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随随便便来凡间。这就是所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墨幽，快点过来。”雀羽在那边催促。
　　墨幽悠悠保持着王者的风范，悠悠地走过去。
　　他发现雀羽真的是只不省心的麻雀，整天在他的耳根叽叽喳喳地聒噪。要不是怕在凡间迷路，他早就走了。
　　雀羽拿起各种簪子，玉器，询问墨幽好不好看。
　　墨仙懒得看，凡间的东西对他没有丝毫的吸引力，除了吃的东西之外。
　　“这耳坠好看吗？”
　　“这手镯怎么样？”
　　“这紫金簪产自遥远的西域，你帮我带上试试？”
　　“小雀儿，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你叫我什么？”雀羽含情脉脉地看着墨幽。
　　“小雀儿，怎么了？”他记得雀羽是鸟的时候，就一直叫她小雀儿，叫化形的雀羽为小雀儿还是第一次。
　　“我很喜欢你叫我小雀儿，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她心里美美的，拿起一支簪子道：“快帮我戴在头上看看。”
　　墨幽没动，面无表情。
　　她瞪他。
　　他还是没动。
　　她撒娇：“墨幽，呜呜呜呜。”
　　卖东西的老板都笑了。
　　墨幽瞥了一眼雀羽手中的簪子，郑重其事说：“簪子不好看，手镯也不好看，耳坠还不错。”
　　要知道让墨幽开口很难，雀羽好不容易听到他的评价，赶紧挑选他指的那副耳坠付钱。
　　女为悦己者容。
　　被喜欢的墨幽说好看，她感觉心中很甜很甜，笑得很开心，脸上的两个小酒窝非常的灿烂。
　　墨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