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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情急之下的身体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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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末的心,突然慌乱了,嘭嘭直跳。曾慕寒虽然是她的病人,可到底也是她喜欢的人。脱掉他的衣服帮他检查虽然也是必要之举,可让她完全忽略掉对方的性别,只做个医生该做的,也实在难为她。
帮他在腋下放体温表时,她因为着急只解开了他上衣的两个扣子。现在,她不得不把他的扣子全部解开——哪怕她的手已经紧张地开始哆嗦起来。
她有多想闭起眼睛啊,可是闭着眼睛如何能帮他检查伤口呢。
沈末的心里很是挣扎。
既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又何必纠结在男女有别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呢,还是治病救人要紧。等到曾慕寒醒来,他一定不会怪罪她“趁人之危”的。
再三地安慰过自己之后,沈末终于能稍微平心静气一点了。她把曾慕寒的上衣敞开,仔细查看着他前胸部位有没有伤口。
不得不说,曾慕寒的身材的确很好,即便是平躺着,他腹肌的线条也能清晰辨认。他身体皮肤的颜色又刚好是沈末最喜欢的古铜色。
甚至连沈末自己都没想到,在看到这“非礼勿视”的一幕时,她竟会忍不住地咽着口水。
她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常人有的七情六欲也还是有的。身处于这样一个充满诱惑的情境中,即便一向清心寡欲的她,也难免会有所反应。
沈末脸红了,她害羞地把目光移向了曾慕寒的胳膊上。比起掀开他的上衣,把他的胳膊从袖子里拽出来就有些难度了。这次,沈末就不只是看看而已了,她需要去碰触,实实在在地触摸,而且,不会只是一次两次。
沈末从没有帮男人脱过衣服。
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很瘦的人,在完全用不上力气的时候,会有那么重。她甚至没办法移动曾慕寒的胳膊,更别提把他的胳膊分别从外套和内衣里拽出来了。
沈末放弃了,她不再继续脱掉曾慕寒的衣服。这个方法太浪费时间,也很容易搅得她心神不宁。她决定用给需要急救的病人“脱”衣服的那招——把衣服直接用剪刀剪开。
沈末从柜台拿来了剪刀,三下两下的就把他上衣的袖子剪开了。
曾慕寒肌肉线条非常优美的右臂露了出来,沈末仔细检查过后,又剪开了他左边的袖子。
纱布包扎着的地方微微渗出了血。
沈末急忙放下剪刀,拆开了他的纱布。
伤口不大,没缝几针,但看样子应该是新伤,穿透伤,在左臂外侧。
来不及猜测他是如何受的伤,沈末急忙取来了止血消炎的药粉和新的纱布。给曾慕寒重新包扎好后,沈末的心里也终于踏实了。
病根找到了,接下来再对症下药就可以了。
明明受了伤,他为什么不肯好好养着,偏要这时候跑过来问她喜不喜欢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沈末坐在他身旁,一边心疼地流着眼泪,一边责骂着自己太过窝囊。
为了以后不带给他伤害所以才会在现在做出了种种伤害他的事情,这种既矫情又毫无道理可言的决定,她一定是脑子糊涂了才想出来的。
他那么好,那么优秀,明明就是她配不上他。
他那样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可她却连句实话都不敢说出口。沈末突然觉得亏欠曾慕寒好多,多到即便再等上他二十年都没办法偿还,多到根本无以为报。
彼岸花的故事她可以不要,但她不能不继续喜欢曾慕寒。她不想再做个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了。
沈末擦掉了眼泪,深情地看着曾慕寒的脸。
不知道现在回答他算不算晚。
“曾慕寒,我喜欢你。”
她主动吻上了曾慕寒的嘴唇,而这一次不是要帮他测试体温。
但愿他能感受的到,对没能及时说爱他,她心里的歉意。
曾慕寒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记得的最后一幕是沈末越来越模糊的脸,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天还黑着,医馆里只亮着一盏灯光昏黄的台灯,能看清的范围有限。
曾慕寒隐约觉得身旁有个人,便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朦胧的视线中,沈末正趴在旁边熟睡着,她睡觉的样子也乖巧得很。
曾慕寒忍不住微微一笑,睡前和醒来看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那张脸,这样真好。
他想坐起来,可身体刚动了一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掀了掀盖在身上的毯子,确定自己上衣都没穿着后,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
幸好,裤子还在。
曾慕寒心里有些疑惑,又有点兴奋。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可到底是谁把谁怎么样了呢?他怎么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呢。
沈末睡觉很轻,曾慕寒闹出的这些窸窣的动静都能把她惊醒。她很快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曾慕寒的额头。
“烧退了。”
沈末见曾慕寒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又问他,“有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
“有,我心里不舒服,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把我怎么样了?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沈末很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哪知道他净说了些没正经的话。
“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下身体,情急之下才把你衣服剪开了。”沈末离开他身边,走到一旁,把医馆的灯打开了。再回过头来时,曾慕寒已经坐了起来,正赤裸着上身,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被剪开的衣服。
“就只是这样吗?”他举着衣服一脸质疑地看着沈末。
“还重新包扎了你的伤口。”她指了指他的左臂说着。
沈末故意站得离他远了点,她的心又嘭嘭跳得很厉害了。
“那你现在脸红什么?”隔着一段距离,曾慕寒其实并没有看到她脸红起来,只是她的神色慌张,让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吧,我先去洗个脸。”沈末抬脚要走。
“不许动!”曾慕寒大声嚷了一句。“沈末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末站是站住了,可是他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她又不是什么歹徒之类的。
曾慕寒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沈末没太在意,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没正经的话了。
“现在我们都很清醒,所以我想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你真的对我没什么感觉,请你告诉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来找你了,也不会……”
“我喜欢你。”沈末觉得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曾慕寒却突然沉默了。
两个人各自低着头,医馆里的气氛有些莫名尴尬。
她是不是回答得太快了,曾慕寒是不是没有听清楚,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呢?沈末心里不安地嘀咕着。
“说完了?”过了好一会儿,曾慕寒才又问她。
“说完了啊。”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沈末纳闷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没有什么可是、但是、只不过之类的吗?”曾慕寒看上去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应该有吗?”
“不,这样就好。”
曾慕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以为她会向他说起回日本的事情,说起或许终有一天两人将分道扬镳。
可她选择了不说。
这不是隐瞒,而是对彼此的心照不宣。如果这段恋情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倒计时,那何不从现在起,抛下所有顾虑,把握住每一刻去享受这个过程,哪怕时间比他们预料的还要短暂。至少,他们在一起过。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沈末仍旧站在那里。
“你不打算过来吗?这样说话有点儿费劲。”
沈末有些犹豫,她总感觉曾慕寒在一步一步引她过去,他的周围弥漫着浓浓的阴谋气味。
“你应该多休息。”沈末试图打消他的某些正在酝酿中的念头。
“也好,可是地板太硬了,我睡不好,要不你扶我去你房间躺一下吧。”曾慕寒最终的目的马上就要暴露了。
沈末隐隐感到有些紧张和担心。她不知道如果真的猜中了曾慕寒的想法,她会作何反应。
“好吧,我的房间有点小,你别介意。”沈末惴惴不安地朝曾慕寒走了过去,扶起他时,她甚至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带曾慕寒进了自己房间后,沈末更是紧张到呼吸困难,她甚至都能猜到曾慕寒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刹那间,她只想快点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可是,来不及了。
曾慕寒关起了她房间的门,挡在了前面。
“又要跑掉了吗?”
他的语气暧昧又心酸,沈末听得心疼。
犹豫片刻,她终于定下心来,不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