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叱咤红人》飞雪连天射白鹿

71、第十七章 奸猾无双

　　心里虽然发了阵狠，不过现在时候未到，谈判继续进行。

　　关于讨价还价，多数男人都是不在行的，我对面的这几个可以说是外行中的外行，除了.......行风！

　　七年前，离萧谈判，给了行风一次熟悉银钱争论的好机会。当时的他就晓得这事儿一定是宁可多要不能少要。再加上我这个狗头军师那时候出些馊主意，搞得他现在成了个十足的捞钱耙子。

　　如今，我想从他那里耙点钱，简直难如登天。但是，今天这事却只能成，不能败。如今四国，我只有离国这一个去处，这次谈判无论如何是要成的，不然我没法儿在这儿待下去！

　　还好，就你一个，那三个要是也这么精，我非疯了。

　　司天齐已经快气晕过去了，我知道我张嘴钱闭嘴钱是有些丢人，但是你也没必要生这么大气。真是的，出来谈判也不找个皮厚会说的，拉个冷面君狄干什么，除了会瞪眼，还能干啥！

　　我知道他们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豁出脸去说，便宜点，太贵了这种话，毕竟皇子同志，将军大人，和菜市场大妈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江叶飞从我开始大肆谈钱，就一直很想说话，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嘴角动了动，终是没开口。不过看模样，他也被气得差不多了。上回我可是讹了他一大笔钱，如今又在他面前谈钱，的确是很不厚道。可是我也没办法！

　　随着谈判的进行，司天齐脑门上的青筋越来越多，我跟行风之间的争执也越发激烈。这次谈判，对于三方都非常重要，这仗打了很久，三方都各有伤亡，和谈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因为大家都需要好好修整一下。即使下一场战争，说不定就在不久的将来。但是，目前要做的，却一定是和谈。

　　“你的要价实在太高，我们无法接受。”行风代表两国，当了回尽职的菜市场大妈。

　　低头喝了口水，我接道：“那咱们接着谈，谈到双方满意为止。”

　　哼了哼，他貌似也口渴了，却仍是死活不喝水，咽口吐沫：“你也真是贪心，一下子要这么多。”

　　回敬他一个鼻哼，我理直气壮道：“在其位谋其政，换位思考，你若是我，做的事也怕是差不多！”

　　已经跟他撕破脸了，这话就不用说那么委婉了，说啥都白搭，要钱是关键。

　　闻言，他突然沉默了。低头静默半晌，他抬头，望向我：“好吧，就这个价吧！” 面色虽不甘愿但语气却温和不少。我不由一愣，实话说我着实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如此通情达理。话说，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只听说女人嬗变，这男人.......不过也好，省得非暴力不合作。话说，可赶紧地，动作麻利点。钱一到手，立马把解药送过去，迟了.......可就把人得罪大了。

　　想到马上就能完成任务，我脸上不由露出喜色。

　　事儿成了就是破费一下也没关系，想着心里不由做了决定，就当是今天自己耍心眼儿的补偿吧。不想，我难得决定大方一回，这本就不纯洁的心却再次受到伤害。

　　还没等我开口说请他们吃饭，司天齐先呛声儿了：“不行，你要的太多！”

　　热腾腾的脑门上顿时一盆冷水，我那个气啊。咬牙，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我的好事都要成了，你却来破坏，真是不讨喜。心里不爽，脸上却没露，我迅速调整表情，一脸大度道：“既然小王爷觉得不合适，那咱俩再好好谈谈。”

　　言语中，我着重强调了“咱俩”。果然，司天齐郁闷了，他哪里拉得下脸跟我像菜市场大妈一样还价。充其量能做的也就是像当初在贵龙那样，从我手里强买马场。动了动嘴，他没再说话。

　　价钱终于谈拢。我心，彻底放下。

　　不想，末了，行风却给我来了个想撞墙的消息。

　　他，没带够钱！

　　我疯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没钱，没钱怎么能行。尽管行风一脸真挚地向我发誓绝对不会赖账，还强拉着另三个一起指天顿地，但我还是死活没答应。开玩笑，发誓要是管用的话哪来那么多的背信弃义。约得签，人也要留下，双重保障，这钱才能弄到手！

　　毫无疑问，事情做过了，把人惹急了。

　　四个人集体掀了桌子。安静的谈判现场顷刻热闹起来。

　　幸好，我早有准备。我承认，我不是好人，更不是老实人，起码今天就非常不老实。不过，换个角度想，今天我要是不变身成个生猛海鲜，就原来那个窝囊样，还不早被人剥壳活吞了！

　　短暂的喧哗之后，剩下的是长久的宁静。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三个，房间的空地上站立着两个。

　　我站在角落，望着被活擒的男人，原本有些紧张的脸上终于缓缓露出，那压抑许久的恶魔微笑。

　　我一直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但是当和平无法解决问题时，我从不吝惜使用武力。尤其是，就算用粗也不用我亲自动手，这样的美事，我，怎会放过！咳，当然，我知道真刀实枪我是打不过他们的。所以，不可避免的小把戏，让我再次成功。

　　嗯，没错，我又使了诡计。那令君狄气得发疯的诡计。茶水中都有我在谈判之前就放好的软骨粉。这是新产品，阿星在贵龙时弄出来的。鉴于我当初随口的一个建议，这药与旁药有很大不同。药粉，只是半毒，与桂花做的糕点共食，才能发挥功效。也就是说，即使是识毒之人，单凭茶水也是辨别不出的。我知道这回我又沾了光，我也没想到这药能在今天派上用场，可它却真成了我制胜的关键一环。不能不说，我的运气，还不错！

　　发怒的他不似司天齐那般暴躁，也不似江叶飞那样气恼，反而一脸的平静。不过，即使没有任何言语，我却知道，这是他发怒到极点时的模样。非常年轻的脸上，唯一能窥视他内心世界的，我想，只有那双眼睛。那双异常锐利的眸子，那闪烁着阴戾狠毒诡异神采的眼睛，那眸中满溢的无情与阴冷，让我不由有种，今天就做了他的冲动。留着他，终究是个祸害！

　　将那一根又一根的粗链子往他身上套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想将自己发抖的手，连同那坚硬的铁链，一同移至他的脖颈。

　　但，那双眼，那双好似看透我灵魂的眼，让我的心，开始颤抖！看着那眼中的无情与冰冷，想到如此一个阴戾的人曾经是小桂的师傅，我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真是奇怪的感情！摇摇头，我迅速甩掉这种情绪。

　　我很怕死，所以链子锁了一圈又一圈，把他整个身子都用链子牢牢捆住，直到成了个长条粽子，才伸手将塞进他嘴里的布拿出来。没办法，我实在怕动手的时候他气不过动嘴咬我！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可就是小心成这样，我从他嘴里拿布条的时候，一个大意，还是被他狠叼了一口。很疼，冒了血，我气得当场蹦了起来。

　　从君狄那里吃了大亏，我捂着被咬伤的手背，指挥着我的大师傅将江叶飞和司天齐也锁起来。看得出来，他相当不愿意干这个活儿，不过没办法，今天他归我管。我觉得岱明轩今天给我派的这个人相当合适，我的大师傅本身就是个乖张古怪的人，且满身的戾气，整个一个亡命之徒，给我打下手这种活也就他了。换了旁人，兴许早就被我今天这胆大妄为的举动给唬住了，毕竟，这么对待邻国使者尤其是这种重量级使臣的，怕是相当不多见。

　　行风极为狡猾，今天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不过，即使他聪明，也还是落到了我手里。因为他打不过阿星。虽然今天请了阿星来帮忙，但是我本来并不打算让他出手的，毕竟他跟萧严都是萧国人，我帮着离国来对付萧国本身就很说不过去。更不要说，还让阿星动手。不过，实在没办法，我真不是行风的对手，我大师傅也不是，更要命的是这厮显然今天又非暴力不合作。为了达成目的，只能遂了他的心，让他吃点苦头了。

　　虽然遇到种种阻挠，我还是觉得老天今天真的很帮我。那四个人来谈判，不知为何都没带随从，姑且不管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单就结果来看，这简直好到不能再好。等他们驿馆里的手下知道了今天的事，我的好事早就成了！

　　今天这局，合该我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赢了！

　　僵硬地将合约书呈入上位上那人手中，我垂首立在一旁。

　　外人看来，我镇定稳重。我想别人永远也看不到此刻我内心的慌乱，正如他们无法窥视那被我藏在袖中紧握的拳头。手指有频率的跳动着，心脏没有规律的狂跳着，我，慌乱得不能自已。

　　只有我知道这条约怎么来的！

　　怎能这么蠢，咋能这么浑，难道这以后.......真不过日子了吗？

　　数九寒天，冰窖之内，威逼胁迫。那四人是谁，堂堂一国国君眼里的红人，这种耻辱怕是这辈子都不曾遇过。而我，却冒了这大不韪。

　　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糊涂。心虽慌着，脑子却极清醒。是君狄咬的那些牙印，还是司天齐的狂傲，抑或是江叶飞的不配合，又或者是行风的狡猾，或许.......这些都不是！

　　难道，我天生骨子里就有那不安分的冒险因子，难道我根本不如面上表现得那般无害，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嘶，恐怖！

　　我拒绝承认自己野性的一面，但又疑惑自己为何又总会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行为！

　　“乌卿家，今天你辛苦了。”思想正抛锚，皇帝突然关切地对我说。

　　看样子已经看完条约了，貌似还相当满意。只是，微仰头，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卿家一出马，便说服二国，看来这少卿一职乌爱卿非常胜任啊。”果然！胜任？！摆明，一丝奖赏的意思都没有。

　　“抠鬼！”我气得在心里大叫：“没见过这么抠的，一点都不分我！真当我是不花钱的枪啊！”想到这，我这心里的不平衡嗖嗖开始往外冒。

　　心里开骂，脸上却迅速换上一张感动的脸，我恭敬地说道：“劳皇上记挂，臣万分惶恐。定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皇上知遇之恩！”

　　言不由衷的话却把皇帝哄得很开心，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看看条约，又看看我，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嘘寒问暖几句，皇帝说：“乌卿家劳累一天，快些回去好生歇息吧。”

　　闻言，我赶忙向他施礼谢恩。

　　坐着晃悠悠的马车回到皇帝赐我的大宅子里。在马车上，我的心情相当郁闷。

　　因为我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虽然那冰窖是离国的，我打人的擀面杖也是离国的，但动手的却是我，最后，我全担了恶名，好处，却全都是离国的！一向甚少计较的我在这一刻，变得相当小气，也相当敏感。今后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我，更加不确定了！

　　在一片月光中，马儿停下，我下了马车。

　　走出不几步，却不由停下。望着门前树下站立的那个身影，我，愣住了。

　　他的周身笼罩在月纱中，那一身的白衣，渺渺而起.......愣愣地看着，半晌，嘴角突然抑制不住地扬起.......停立片刻，我重新抬起脚步，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

　　没有看身后的马车，没有回头向皇帝亲派的马夫告别，我握住他冰凉的手，将身体慢慢靠上他的肩膀。身体一震，他将我紧紧搂住。

　　没有言语，没有向他诉说今天心里的不安与恐慌，我任他将我抱紧，沉浸在这短暂的平静中。

　　我依旧不认为自己爱上了他，但却知道，心里，已经为这个人敞开了一扇门。只因这个人，愿等我回来.......

　　家，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东西，已陌生很多年。在这个世界我没有家，更没有亲人！那种感觉，那种被人挂念，被人等待的感觉，让我极为渴望，也极为珍惜。

　　或许今天的我很脆弱，就像那时在西川城那般脆弱。因此，这双宽厚的臂膀，让我第一次生出了依恋的感觉。当他亲吻我的时候，我，第一次回应了。别说，感觉.......很不错！

　　情场算是得意，不过，这官场，却，极为失意。

　　三国会谈，以离国的绝对胜利宣告结束。

　　朝廷上下因着这件事，一连一天都相当高兴。而我，作为此次谈判的大功臣，却意外地，被贬了职。

　　光武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因得罪友邦重臣，我被贬为琼州县令，即日离京上任。

　　那天，与我一同离京赴职的，还有皇帝新任命的怀江督察使，寒墨！

　　事情，开始沿着既定的轨道快速驶去。

　　这一年，是非常热闹的一年。商人，大将，谈判使，直至即将到来的，县令。我没有想过重生之后的第八年会是如此的精彩。

　　犹记得，边塞绝地，莽莽草原，碧树青翠。

　　还记得，残阳如血，大风飞扬，帅旗飘张。

　　西川城池，北风卷起乌字大旗，我站在城头，注视着敌人远去的背影，那刻的狂喜与荣耀，我一生不会忘记。

　　我没有想到这一切的一切，正如，我没有想到.......这，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