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0、第十六章 心怀鬼胎 ...
-
夜已深，街道上没有人。古代的街道，青石铺就的路面，深沉的夜风，信步其中，我一声又一声地叹着气。我现在真的觉得霉神特别眷顾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我这种官在京城里一抓一大把，临时给了个四品，派去谈判，对手还是那些人，我完全没有底，简直是要命！
步履沉重地走在洒满月光的石路上，我很郁闷，岱明轩完全没有给我任何指示，而我畏惧的秦守也只是对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我的熟人们不知道为了避嫌还是其他，四个人全都对我视而不见。这日子过得真是无法让人觉得爽快。
沉闷地走着，突然间我发觉前方正有人向我靠近。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停下了脚步。很奇怪，跟他待了七年，我前段还被他骗了，认不出身边那只“假兔子”便是太上皇，现在却能一眼看出这人是谁。想着心里不由有些郁闷，因为我知道这实在称不上让人欣喜的变化。
夜色中萧严慢慢踱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望着我，说：“回来了。”声音竟是难得的温柔。
我仰起头，看着他，真是的，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你在等我！”此刻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因为我觉得他一定在等我，不然，我刚才看着这张俊脸时那一秒的心跳就是太亏了！
“当然！”慵懒地一笑，他牵起我的手，信步向前走去。边走边奚落道：“唉，放你进到男人堆里，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吃亏的不是我吗！还是出来接一接的好。”
闻言，我嘴巴一抽，差点没给气死！心里知道不该生气，可还是忍不住发火。“这都是什么话，我像是那么靠不住的人吗！”甩开他的手，我怒道。
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他重新抓起我的手：“反正我是肯定不会让人单独跟你在一起的。”说着，眼睛若有似无地向路旁瞟了一下。
皱眉瞪着他，我扭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由哼道：“这又是哪跟筋搭错了！”
一把拉起我，大步向前走去，他不理我，不客气地说：“我饿了，给我饭！”
我恼怒地瞪着他：“你来接我就是为这个！”
“除了这还为啥！”像是看不出我快气死了，他哼哼着道。
我很生气，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讨喜，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饿死你！”甩开手，我怒气冲冲地往前走！
刚越过他不到不到两步的距离，一股大力便将我拉了回来。我火大地瞪着这个家伙，骂道：“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丝毫不知道忍让是什么，他回瞪着我，固执道：“就不！”
我的牙根顿时一阵发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他。气得不行，实在不想理他，我猛地用力一把推开他，“不跟你一起走！你自己回去！”
动作比兔子还快，一把拉住我，不放手，他突然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不跟我走跟谁走，你想跟谁跑！”语气无比怨怼。
我愣了一愣，随即开始自我反省。为啥他总是给我摆出一张会被抛弃的脸，我貌似没做过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也自认为不是这样的人，为啥他每次都这么说我。最可恨的是跟我没有多少交集的花妖也曾经给过我一个让人恨到牙痒痒的评价：不安于室！想到这，真是气炸了！
就在我不爽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回吧，我一直等你，还没吃饭。”
闻言，我肚子的气莫名一下子消了大半。唉，怎么刚跟他安生了两天又吵上了呢。轻揉下额角，我暗道，真是冤家啊。任他牵着我的右手，我左手抓上他的手臂，轻声说：“回吧，我今天很郁闷。”算了，他的口气已经松动了，犯不着还生气。唉，这性子，我跟他到底合适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凭良心说，君狄同志是一位很倒霉的人，自他领军以来，便横扫天下，难逢敌手，即使是离国大将岱明轩在他面前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不想，地利人和都占的君大帅居然在西川吃了大亏。在那个想必我和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城市，他被一个无名小卒不断地戏耍，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不断地用诡计算计！唉，要说这面子上的事，实在是没法糊弄。
我很同情他，我真的很同情他，因为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尤其是现在的情况，虽然我站着，他坐着，但我还是恨不得冲过去，痛心疾首地向他忏悔，以求这位大人快快忘记西川的事情。
我很难熬，相当难熬。昨天晚上因为跟萧严吵了架，我心情很不好，虽然最终双方各退一步，算是和好了，但我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如今，在这谈判桌上，我的状态，根本无法称得上好。我的要求不高，跟他们谈判，给我点钱就行了，反正他们是败军之将，收点钱也是应该的。只要给我个台阶下，咱们也就不用这么大眼瞪小眼，交了钱就手出去，找个娱乐场所把酒言欢，那多好。
我的想法很不错，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十分不尽如人意。因为他们根本不搭理我。如今，这谈判桌上的全都是国之重臣，一国首脑，除了我。
这场面，别说理直气壮了，就是抬头都困难。不是我没出息，实在是对面那些人眼神着实吓人。除了当初在萧国跟我一起当过绑匪的行风同志，其他人对我的态度那是相当的恶劣。
“你居然还敢来！”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不是君狄，居然是江叶飞。
对他我十分没好气，这里面我只怕那三个功夫好的，因为我打不过他们。不过，他，哼哼，他跟我差不多，强不到哪儿去，我怕他做什么。尤其是上次差点死在他手里，对这尊瘟神实在是没好感。
切，在心里腹诽了一声，我嘴上恭敬道：“皇上派微臣来与大人们商讨撤兵一事，大人们休息已有些时候，现在.......”不小心瞄到君狄，我赶忙轻咳一声，避开他凶恶的视线，道：“我们开始正事吧。”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逃不了了，索性硬着头皮上吧。
闻言，江叶飞冷笑一声：“那就开始吧！”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缓缓伸出手。摸索半晌，我不动声色地从茶几下拿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金算盘！这是岱明轩今早送给我的，我十分喜欢。虽然因为他不肯陪我来，我很是郁闷，不过这算盘实在漂亮，还能换钱，想着以后就算是有天穷途末路，还能指着它活些时候，我也就不那么生他气了。
尤其是随着那算盘珠因移动而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对面那四人眼睛集体脱窗的夸张表情更是极大的满足了我。受了这么久的气，总算是小小的报复一把。
拿着算盘，我一改方才的软弱，迈步走过来。撩撩衣袍，我端坐于谈判桌旁，面向他们。
一坐下来，瞅见那四个瘟神，我心里的不平衡又冒起了头。
实在是不公平，对面四个，这边一个，这比例，真是让人郁闷。
唉，虽说身后站着个武林高手，但天知道他跟我的过节也很大。
我的大师傅受四王爷命令，亲自保护我。哭，说是保护，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给对面那些人放水。若是他在关键时刻故意闭眼了，那我的小命.......早知道当初就对他好点了，唉，可当时实在是.......忍不住不欺负啊.......
在影卫盟时我有三个师傅。其中，大师傅对我十分的凶。三个师傅里面他最厉害，对我也最狠。大家都知道，人都是有小心眼的，我也不例外。当在贵龙他不小心落到我手里时，我的选择十分简单。因着小心眼儿，我不肯避免地小小回敬了他几下。虽说就是给讨厌链子的他多锁了几根链子，让不喜欢饿肚子的他少吃了几顿饭，给喜欢打扮的他穿了几天手短脚短的衣服，但还是让容易满足的我大大出了口气。实话说，比起他的手段来，我这简直比不上挠痒痒。但在影卫盟待过的人都知道，几个“屠夫”都是小心眼，三个人中，老大尤其是小气中的小气，极品中的极品，宁可我欺负别人，决不让别人欺负我，当然，别人，指的都是比他差的人！
哭，这叫什么事。
不过，算了，想也没用，人都来了，先上了再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刚要开口，便听一个男声道：“乌大人！”
我不由抬头望去，随即有些摸不着头脑。小王爷竟然笑眯眯地看着我，最奇怪的是居然称呼我为“大人”！呃，大人，缩缩脖子，这真是个让人有些担不起的称呼。
见我发怔，司天齐又冲我笑了笑，开口：“乌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还是个英俊的男人，我不由面色和缓，开口：“小王爷何事？”说着，我伸手，亲自为小王爷倒了杯茶过去：“边喝边谈，王爷请用茶！”接过茶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
暂时不想应对这个突然发起神经的男人，我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又伸手为另外三尊菩萨奉上了香茶。
江叶飞似乎真的很讨厌我，接过茶居然看也不看，直接“哗啦”倒在了地上。末了，还冷哼一声。见状，我顿时无语。我想，这个男人是真的打从心眼里厌恶我。否则，是断然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不过，嘿，算了，反正.......今天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先让他占占上风吧。
我毫不在意地瞄了地上那滩茶渍一眼，心说：“看着不言语，没想到脾气这么大！真是枉担了谦谦君子的美名。”
对面四人中，行风的表现最为正常，儒雅俊逸，淡然不惊，完全一副国家大使，驻外官员的架势，果然，最不好对付的就是他。毕竟在一块待过一段时间，又一起合伙干过非法勾当，这人一定程度上可说是了解我的。虽说我现在掉膘了，模样与七年前大有不同，不过我不认为江叶飞为抓我搞出那么大动静，作为一个老狐狸的他会不调查我。即使不知道董小桂就是云夕，但也必然了解云夕与席云的关系。更不要说，现在的我根本未曾变装，被赶上谈判桌的四品小官乌龙，说白了就是贴了两撇小胡子的席云。呵，有意思，不喝吗，那就别喝了，等会咱俩好好叙叙旧吧。
君狄不愧是最为豪爽的人，冷笑一声，将茶一饮而尽。嗯，还是大帅给面子。
小王爷现在的表现也很合我心意，虽然神情一直有些诡异，不过还是很识礼数，和善地将东道主奉上的迎宾茶饮下，好娃！
满脸堆笑地将茶点送上，我一脸诚恳道：“请用，下官与大人们边吃边谈吧！”
很给面子地拿起茶点，小王爷边吃边道：“小王有一事不明，烦请大人指教。”
领导有问题，小弟哪能歇着，我忙问：“王爷过谦，敢问何事？”
唇角慢慢勾起，小王爷笑眯眯看着我：“敢问乌大人.......官居几品？”
————————————————————————
微微一愣，我如实回道：“少卿，正四品。”
意料中的那声轻笑，让我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当内心的怨恨与不忿占据上风时，他的理智与气度也毫无意外地荡然无存。
正四品，厅局级干部。是谈判，还是侮辱！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兵马元帅，□□。一国王子，天皇贵胄。
嘿，心里一乐，我对着司天齐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风度，风度还是要的，我用实际行动回答他。
说来，我还真挺同情他们的。因为，我有预感，这次三国会谈，极有可能成为锦绣大陆外交史上的笑柄。
我的角色非常耐人寻味，岱护离遵循了对方提出的人选要求，派我出场。但却出人意外地给了个小官。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岱护离同志打着的精算盘我着实是看不出门道。我只知道，在这场本该非同小可的国家会谈中，四品小官的存在本身早已极大地侮辱了风萧二国。
对方这打从心眼里的瞧不起，也只能算是对岱护离不谙待客之道的小小回敬吧！虽说落在了我身上，但那句话怎么说，该你的就是你的躲也躲不了。或许上辈子欠了那姓岱的，不管怎么操作，这回摆明又给他当了枪使。
见我没生气，却是笑脸盈盈，风国王子殿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再跟我制气。因为，嘿，不管作为男人还是王爷，他显然都丢不起那个人。
润润嗓子，我正式开口：“尊敬的司王子殿下，君将军，”很想念成“死”，事到临头没敢。“尊敬的行大人，江大人，”真是的，一个两个也就行了，四个这不是要人命吗。腹诽着，嘴上也没闲着，我满含感情道：“我代表离国.......”
“嘭！”猛地一拍桌子，江叶飞突然爆炸，无比嚣张道：“本大人不跟芝麻大的小官谈！”
愣了愣，我不由万分郁闷地望向了他。我觉得他真的不对劲，很不对劲，虽然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就是不对劲，还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四国有名的谦谦君子，在我的面前屡屡现出如此上不了台面的言行，当真是诡异。
为了能迅速进入正题，早日离开这个狐狸圈儿，我赶忙收回心思。酝酿好感情，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江大人，下官也没有办法，皇上就给了这么个官，下官也为难。”一边说着，我一边努力把脸纵成牛肉脸。
软的过后，我趁热打铁，立即决定给他戴高帽。摆出一副尊敬的样子，我无比诚恳道：“大人谦谦君子，心胸宽广，风度气度岂是下官能比的。”请注意你的风度！我用迂回语句明确表达了这个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看他脸色越发难看，我赶忙见好就收，清咳一声：“咳，时候已不早，咱们还是早些开始吧。”
谈判终于开始。
我拿着金算盘一边跟他们说着话，一边在心里计算着加减乘除。
忙于工作之余，没忘记自己是东道主。我热心地为四位同志沏茶倒水。
对于我的热心，君狄同志冷笑，司王爷微笑，狐狸行风一如既往地滴水不粘，茶点也不碰。说起来，不一样的也就是江同志了，他终于不再摔我的杯子，饮下了那杯清茶。低下头的那刻，我强忍住才没让自己的嘴角扯起来。
行风吗，果然不好对付。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
来到这个大陆快八年了，我做了不少前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连上七年前绑票离王那档子事，再加上上回敲诈江叶飞，算算这次，这是我第三次跟别人要钱。
对于这场谈判，我觉得最为稳妥且实际的就是要钱。土地，城池，这些东西，要了迟早有一天也会给人收回去。钱不一样，花了就是花了。我之所以选择要钱，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做事莫要做绝，给自己留条后路。
要是让对方割地，那显然就是把人得罪大了。因为相较赔款，这个时代的人更不能接受割地。统治者只要稍稍一煽动，风萧两国的老百姓可不把乌龙给恨死。可不能给自己找那个麻烦。算来算去，还是钱最保险。既完成了离王的任务，又不是很得罪人，嗯，我的脑子还是相当清楚的。
不过一道难题摆在了我面前，这钱，该怎么要呢？
心里忐忑没底，面上却不敢现出端倪。面无表情地扒拉着算盘，我一边提着条件，一边拿笔适时地记录着。我觉得这个画面绝对难看不了，因为我这张脸很好看，虽然没有江叶飞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但是帅哥扒拉算盘的模样总是错不了的，虽然是个假男人。
诺大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扒拉算盘的哗啦声，以及不时提条件的声音。
静，一丝杂声，一点异音都没有，静得就连我这个一向神经粗大随遇而安的人都觉得实在.......太静了。
不由自主，我悄悄将头抬了起来。下一秒我倏地低下了头，赶忙埋头扒拉算盘。
真是吓死人！好死不死瞄到了他！司天齐一直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相较他身边跟我有更大过节的君狄，我觉得他好像更想亲自掐死我。哦，不，那表情或许称之为活剐了更合适。
看来，就是赔款，他都不愿意！我还没让他割地呢，这人真是难伺候，这回可是倒霉死我了！
算了，既然你没说话，我还是接着说吧。
房间，一如既往的静。敏感的神经隐约觉察到天际一抹乌云正缓慢却又强烈地从对面奔我头顶压来，灰暗无光，让人沉闷。但因形势所迫，无奈，我还得继续开口。
头顶的乌云越发昏暗沉重，我的心终于开始拔凉！幸好，在我的嘴干了之际，话，也说完了。可是完了，早知道昨晚就不熬夜算钱了。
挨个替他们倒了茶，我喝了口水，缓缓劲儿道：“各位大人看怎么样？”
明知道没好脸，还是问了句欠揍的话，不过，实在是没办法啊！
鲁迅先生的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显然，我对面这些人都不是那种会选择灭亡的人，事实也证明，他们无一例外地选择了爆发。虽说具体表现有些差异，但显然，对于我的提议，同志们十分不乐意！
“哼！”冷笑一声，司天齐率先开口：“你怎么不说让我把风国的钱都给你，是不是这样，乌大人才甘心！”
风流小王爷的语气极为恶劣，与他多情公子的美名极为不称。不过，这样的反应我也是能理解的了。也是，他可是姓司，风国说白了就是他家的，要是他那个多病的太子老哥一个不小心登了极乐，他还就是那一国之主了。自己家的钱谁也舍不得随便拿出来，换了我也一样！
相较司同志的气愤，君狄倒是没那么大火气，他的愤怒依旧源自当初在战场上输给了我。嘿，看来这人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得，那点事你就记着吧，哪天要是有机会我找个时候还了你，省得你老惦记着。
见小王爷气得不轻，为了小命着想，我赶忙又给他添了茶，极为恭敬地递过去：“哪能呢，小王爷言重了。在其位自然要谋其政，下官是皇上亲封的谈判使，又领着大离的俸禄，说句实在话，你我都知道这差事是得罪人的，可下官毕竟是皇上的臣子，小王爷定是明白的。”
我正尽力规劝司同志，不想，话音没落，一个风凉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如此说来，只要谁给乌大人俸禄，谁便是乌大人的主子吗？”
我的唇角有一瞬间的抽搐。这人当真是好不给面子，这一语双关的说法还真是让我郁闷了。迅速调整面部表情，随即我转头看向那个从方才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极为灿烂地一笑，我仰头，对着行风，缓缓道：“在其位谋其政，下官是离国的四品少卿！专司.......”低头，喝口茶润喉咙，“谈判一事！”
那个今天一直让我颇为忌惮的人，那个曾与我一同敲诈离国的男人，坐在对面，依旧依然自得。他唇角勾起，眉眼弯弯地笑着.......只是，这笑，却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心惊肉跳。
极力压下躁动不安的心，我借着喝茶，垂下的眼睑里迅速闪过一丝忧虑，这人真是要想法解决了，决不能让他坏我的事。
——————————————
想着，我迅速从茶壶里倒了杯茶，亲手送过去：“行大人请用茶，润润嗓子。”
我态度诚恳，眼神清明，那模样，简直是老实人中的老实人。可是，就这样，还是被拒绝了。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啥这个行风又没喝。我怎么看也不像奸恶之人啊！接过杯子，他低头在手上把玩半晌，随即抬头，看着我，缓缓吐出一句：“我，不渴。”
瞳孔瞬间睁大，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发着轻微羊癫疯的自己，不时在提醒着我，我的算盘.......又翻了！
我觉得，现在的我很想杀人！因为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男配角。
此刻的我真的愤怒了，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和平取胜，并满怀诚意地一次又一次拿着热脸贴冷屁股。结果，我捂热了三块，不想这第四块，却成了结着冰的铁板，死活搞不定，别说把它捂热，我自己倒沾了一身的冷气。时间如此飞快的过去，眼看那个时刻就要来临，偏偏杀出个他，偏偏我又打不过他。
老天真是能折腾人！
虽然我的心灵称不上纯洁，但我还是被他伤了，被这个明显跟我杠着干的死男配伤了！
你嫌我，小爷我还不伺候了！待会有你果子吃！心里撂了句狠话，面上我迅速恢复平静。
哼，没想到你这么精。是了解了我的出牌套路，还是侥幸蒙对，抑或是处事谨慎，不管怎样，这局，你赢了！
但是.......面色平和地看了对面那个一脸莫测高深的男人一眼，我垂下眼睑，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坚定。做事留后手果然是对的，就知道不能只靠这招儿！
死狐狸，这回你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