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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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
他安慰自己，说不定故事是其他展开呢。
唐不尔打开跟于斯的聊天页面，上下滑动，现在再看这些，很陌生，朋友圈呢？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再更新过。
事实已经很明显地摆在他面前了，唐不尔知道自己早就应该习惯这种希望落空的感觉，但是每一次面对，还是忍不住难过沮丧。
并不是所有事倾尽全力努力了就会改变，他明白的。
可是他也没有妄想改变什么别的事情啊，他只是想让于斯活下来，怎么就这么难呢？难到一点点上天抛出的线索都看不到，就好像，这场意外只是让他成为促进结局的属于历史的一部分，并没有想让他改变什么似的。
唐不尔打车去了于斯的公寓，虽然期望于他打开门的时候，里面站着他那个在他看来刚刚分别在对方看来很久不见的遥远的朋友，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
也确实不可能，虽然免去了他尴尬的解释环节，但他宁愿有机会面对那样的尴尬。
于扬给他的进门密码和地址都在，这房子的主人又怎么可能在呢？如果这房子的主人在，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会有进门密码。
唐不尔以唐突的访客身份在客厅的沙发坐了一会儿，借此机会，他重新观察了一下整个房子。
没有盆栽，于斯长时间不在家，无人照看，看起来他也不是会喜欢假花的人，这让整个房子看起来没什么生气。
于斯本人应该不在意这个，他最后的人生活得很精彩，他的志愿也不在这栋房子里。
右侧高高的置物架顶端位置放着一个监控摄像头，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没有通电，应该是于斯在外面旅行的时候，一个备用安全措施，现在用不上了。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呢？唐不尔实在想不明白，他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历史还是没有改变，或许于斯本人是想改变的，奈何人的命天注定。
上天真的很自私，那么优秀善良的人，只是想活下来，竟然什么都做不到。
唐不尔发了好久的呆，都看着时间准备要离开了，才走进于斯的书房。
他的目光扫试过整个书架，于斯说会给他留一本书，让他记着找他要，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面对面再谈论关于这本书的故事。所以会放在哪里呢？
唐不尔伸长了脖子一本一本看过去，统共看了两遍，确定没有，于斯应该有两本一样的，同一个作者的放置区域也没有那两本书，上次他过来还对那个作者不熟悉，现在仔细查看，确定没有那两本书。
书不放在书架上，能放在哪里呢？
唐不尔犯了愁，他坐在书房想了一下，换个思维方式来考虑，如果于斯家里根本没有那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呢？
如果他所在的这个时空原本存在的于斯跟他本来就是他记忆里那种冷漠的关系呢？根本不存在他们是好朋友的情况，自然也不存在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事，还有只有他们两个了解的那些秘密。
但这个思路不对，于斯已经收全了那个作者的书，包括一部分再版，怎么可能独独没有其中一本，又不是绝版了买不到，就算绝版了，以于斯的性格来说，也会想方设法得到的。
一定是放在哪里了。
唐不尔又把书架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之后，他到客厅又找了一遍。
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都是极简风，客厅并没有什么多余累赘的东西，一览无遗，没有他要找的那两本书。
其他房间唐不尔不太想进去，毕竟他这是突然来访，又是私下里，一间一间房间搜寻跟个什么似的，一点儿也不礼貌，都没跟于扬说一声。
哪怕人家说过他可以来，说说而已跟确实做了，完全是两回事。
可是他又实在想知道那两本书会被放在哪里，他明白，就算找到了其实也没办法确定他两个穿梭的时空是不是同一个时间线世界，但最起码能证明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抱歉，我会把所有东西归位的。”
唐不尔心里说，如果于斯知道他的来意，一定会理解他的。
除去书房客厅，剩下的就是客卧，主卧，都在楼上，都是之前唐不尔没有涉猎过的区域，卧室总是太私人化的存在。
唐不尔上了楼，心里道过歉后，轻轻压下门把手，推开了不知道是主卧还是客卧的门。
一进去就知道是主卧，配备了一个卫生间。
东西很少，虽然能看出来是很想维持干净整洁的状态，但是冷冰冰的。
唐不尔能看出这房间的本质，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床铺得一丝不苟，但是飘窗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让于斯的养父母看到，应该会很伤心吧？于扬离开前，应该仔仔细细地打扫过，但是没有人住，总是会落灰的。
主卧没有，他还看了一下衣柜，于斯的衣服不多，挂得整整齐齐，唐不尔猜测这本来就是于斯的风格，应该是他自己整理的。
那就只剩下客卧了，唐不尔一方面心理压力小了很多，一方面又开始提心吊胆，担心在这最后一个地方也找不到他要找的书。
客卧跟唐不尔想象中很不一样，甚至没有放床，简直就是第二个书房的样子，有一面墙边放着一组组装书架，还有书桌，不过另一面墙边摆了一架跑步机。
唐不尔信心倍增，果不其然，在书架顶部角落里看到了两本一模一样放在一起的书，深蓝色封面，黄色腰封。
他在不久前才看到过，而且自己也买了，不过他买的那本不作数，根本找不到。
于斯的这两本却保留了下来，唐不尔找了凳子踩着才把两本书都取下来。
两本首页右下角都写了一样的话。
「XX年X月XX日购于XX大学」
学校名称没错，是他的大学。
唐不尔捧着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证明他所经历的那一切都是切实发生过的事情，不是妄想或者幻想，真的有一个人跟他一起经历了那一切，那些事，不止他一个人记得。
他曾经拥有过一个遥远的朋友，可这个朋友在身边的时候，在他看来却很陌生，从来没在意过。
还是会想，于斯看着一无所知的他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会不会觉得自己疯了，会不会觉得，根本不值得。
唐不尔会怀疑自己，于斯难道就不会吗？
于斯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穿越是真实存在的吗？他会不会某天起床后，某次入睡前，想到他这个人，会觉得所有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唐不尔把那两本书从头到尾草草翻了一遍，发现有一本不太一样。
在尾页右下角写了什么话，是于斯的笔迹，干净利落，但另一本没有写。
唐不尔控制不住自己，拿着书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拉了椅子坐下，缓了缓才看那些于斯写下的话。
-「赠，一个遥远的朋友。」
-「联系我们的不是爱而是恐惧，也许正由于这原因，我才如此爱你。」
……
即使是坐着，唐不尔也觉得手脚发软，自己像是蜜糖捏的，被阳光晒到，马上就要化了。
前面那句话肯定是写给他的，证明了这本书的归属权，以及购买人的购买目的，但是第二句话……
那是写给他的吗？还是只是随便的摘抄？如果是后者，那为什么不写在留给自己的那一本里？
唐不尔窝在客厅沙发里，拿着那本书，直到黄昏将临，暮色洒进屋子里。
他恍然回神，一阵巨大的难以抑制的悲伤感笼罩了他，很难过，却流不出眼泪。
唐不尔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本书回到家里，搜索了一下那句话，出自一首诗，并不是于斯的原创，但是他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已经没有询问他本人的机会了，瞎猜也没有用，注定又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唐不尔除了想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才写了这句话，还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的，如果在他离开的那一晚就写下的话，于斯心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已经很晚了，直到肚子叫了起来，唐不尔才想起来自己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叫外卖太晚了，翻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想吃的东西，冰箱里翻腾了一下，倒是有些蔬菜，随便下了碗面，很难吃。
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唐不尔把那首诗抄了一遍，字里行间，他揣摩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斯写下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几乎一晚上没睡，反正睡不着，他伏案埋头处理工作，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内容，跟对接编辑交接后，简单躺了一会儿。
还是睡不着，即使身心俱疲，他坐起身来，定了去烨城的票。
第二天早上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