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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动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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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发生的事刘敬文告诉沈豪与纪艳芳了?他说了多少?他是只告诉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是说给全教上下所有弟子知晓了?不过就算他没有告诉那么多人,难道沈豪纪艳芳知道了之后,便会守口如瓶了么?
该死!当初怎么会让他跑了的,怎么会任自己陷入这般境地?
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就算一切都晚了,要了他的命也于事无补,那也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卑鄙小人!
“南宫,南宫醒醒!”
一道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南宫煊从渗着寒意的梦里给唤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抬手便去够旁边那人的颈子,动作之快,全然不似一个片刻前还陷在噩梦当中挣扎不出来的人。
李云恪本能地向旁偏了头,比他更快地按住了他的手,道:“是我。”
南宫煊看着他,好一会儿,眼底的戾气才散了。
李云恪这才放开了对他的钳制,道:“你睡着睡着,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全身上下都绷起来了,吓了我一跳。再叫不醒你,我就要去喊小曦了。”
南宫煊想要坐起来,动了一下才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那么昨晚……
“梦见什么了?”李云恪将他扶起,问道。
“没什么。”南宫煊不想提那些事,随口敷衍了一句。他四下看看,似乎并不认得这个地方,疑惑道,“我们在哪儿?”
“琛州府衙。”李云恪道,“昨日打退了那群人,不少兄弟受了伤,便到这里来休整一番。”
南宫煊皱起眉,仔细回想与沈豪纪艳芳带来的那群人交手的事,发现从纪艳芳嘴里听到“地下密室”四个字后的事居然都记不太清楚了,连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也想不起来。
李云恪很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不舍得将他逼得紧了,道:“马车被他们烧毁了,我只好骑马带你到这里。即便骑得不快,马背上到底颠簸,还是让你难受了。你昨晚一直不舒服,小曦说是动了胎气,伤口可能也又疼了,是么?”
南宫煊抬手放在小腹上,没觉得有什么感觉,道:“这会儿没事了,昨晚……我不知道。”
“没事就好。”李云恪三分责备七分关怀地道,“往后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内力别说提就提,自己很容易受伤的,知道么?”
听他提到受伤,南宫煊想起了什么,看向他的右肩。
李云恪跟着他看了一眼,笑了笑道:“只是蹭了一下,不严重,小曦帮我重新上药包扎过了,说两三天就好。”
南宫煊静静地和他对视了一阵子,道:“为什么那么做?”
“嗯?”
“为什么救我?”
李云恪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啊。”
南宫煊瞪他,“我认真的!”
李云恪:“……”我也是。
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南宫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云恪无辜地看着他。
南宫煊:“……”
眼尖地看到南宫煊双颊攀上了浅淡的红晕,李云恪嘴角的笑意很快浸染了他那对桃花眼,连眉梢都显得雀跃了起来。他却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依着南宫煊那别扭又倔强的性子,定然会不进反退,因此也不点破,转而道:“我去叫人送热水过来给你洗漱,早膳也备好了,叫他们一并给你拿进来。”
南宫煊看得有些呆了,直到他站起身才回过神来,偏过脸去应了一声。
目光正巧落在放在枕头旁边的白色巾帕上。
那是从洛淮城出来,自己在路上第一次呕吐后李云恪递给自己擦嘴的,当时因为脏了没直接还给他,事后叫许明曦洗过了拿回来,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还一直留着。
巾帕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昨夜他帮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也不知他会怎么想?思及此,南宫煊的脸更红了,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将巾帕取了过来。
李云恪适才的笑脸又撞进了南宫煊的脑海,他抬起头,这才发现那人已经出去了。
长得倒还过得去。
南宫煊摩挲着手上巾帕,挑剔地想道。
只在琛州休息了一天,一队人便接着往颍中去了。
那一整天李云恪都没再得空到南宫煊房中去,被知府从早缠到了晚,这也是他第二天一早便下令动身的最大原因。
原来那架马车毁了,李云恪也没机会和琛州的庄内兄弟碰面,便只能吩咐康辉尽可能买一架好的来。
新的马车比先前的狭窄不少,匆忙将里头的座椅都拆了,才腾出了些休息的地方。不过好歹算是足够南宫煊在野外住宿的了,李云恪便也不求更多。
可在两个大男人并肩坐着便显得有些拥挤的车里,南宫煊实在是没法舒舒服服地趟下来,尤其是从许明曦那里听说李云恪前晚守了自己一整夜昨日又从白天一直忙到深夜的事后,就更不能安心享受了。
李云恪靠着后车壁,曲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托着头,倚在马车内的一角假寐。
南宫煊盯着他露出些许倦意的脸,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将盖在自己腿上的薄被拿过来,轻轻往李云恪身上盖去。
被才沾身,李云恪便睁了眼。
南宫煊动作顿住,欲盖弥彰地将被直接扔在他身上,道:“要是累就躺下睡,你也不闲坐久了腰疼。”
李云恪眼里那一点慵懒意散了,朝他倾身过来,道:“怎么,你腰疼了么?”
南宫煊:“……”
“小曦提前跟我说过了一些胎儿月份渐高后你身上可能会出现的症状,”李云恪道,“最近是不是开始腰疼了?”
南宫煊嘴硬道:“没有,我哪有他说得那么弱?”
这人怎么就不能一直像那天一样乖呢?李云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旋即又想,他那模样叫人看着便不放心,还是现在这样好。
南宫煊抓过放在枕边的酸梅,取出两三颗便想一起丢进嘴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李云恪光是看就觉得满嘴酸水泡得牙都快倒了,咧了下嘴道:“小曦给的药很灵,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惦记了。”
再灵也不会有他说得这么神吧?南宫煊想回一句“谁惦记你了”,又觉得那样才更像承认了他说的话,正犹豫着,留意到李云恪还保持着身体朝自己这边倾的姿势,便道:“你能退开些么?”
李云恪歪了下脑袋,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
南宫煊吃了几颗梅子,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着,低头道:“这次,还是谢谢你了。”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做再多也补偿不了你,是吧?”李云恪知道他说的是这次遇袭的事,道,“不过我也不大可能一直寸步不离地护着你,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南宫煊也多少了解了李云恪的为人,他要是不主动提这茬,自己倒差点忘了会落到今日这地步,眼前这家伙“功不可没”了。他于是没好气地白了李云恪一眼,道:“没人用你护着,这是我们紫暝教内部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李云恪立刻投降,“是我说错话,抱歉。我只是想尽力做点事而已,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本来脾气就算不上有多好,自从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后好像越来越糟糕了,南宫煊皱了下眉,烦躁地咬着酸梅,道:“刚离开洛淮城的时候,我便以为刘敬文会派人来截我,可他迟迟没动静,我又当他是暂时放弃了。可没想到,这都快到颍中了,杀我的人又追了上来,他到底怎么想的?”
“也许前头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朝廷杠上,现在也一样,不然他就不会让来的这群人都穿着夜行衣了。”李云恪分析道,“还有一个可能,便是他也知道刚离洛淮城的时候你会很警惕,所以不选那个时候下手;临近颍中,一路没遇上麻烦的我们说不定就会卸下防备,此时动手成功的几率也大一些。”
这话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依南宫煊看来,眼前这家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就没防过什么人。不过他的功夫的确有些门道,怎么现在当官的都要有这样的本事才行么?
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云恪还是很自然地调整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无比的姿势来,可惜马车内供他发挥的空间不足,不能让他十分满意。
谁知南宫煊完全不懂得欣赏,目光毫无波动,只是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那个问题:“你内力挺深厚的,招式也很有意思,可我却没见过。有你这样功夫的人,不该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你师父是谁?”
虽然没能用皮相诱惑他,不过这也算是得了夸奖,李云恪嘴角弯了弯,道:“你问的是哪一位?”
南宫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