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玉》巴山秋雨

6、遭袭

　　“幸好，你的腿至少现在还没废”
　　“……”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来竹林找我。”
　　“……”
　　当天晚上，就在子舒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原来师父急忙回去是为了给端木姑娘找药，如今药已找到，他正赶往墨家据点。这次子舒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不用练剑的借口，她要去看师父！
　　墨家的据点处在山林之中，走到那的时候已接近晌午。子舒与墨家众人都是一面之缘，这次见面算是重新认识了一下。一路上听张良讲了一些机关城内的事，子舒隐约觉得眼下的情势只怕十分不利。
　　严泽一大早就已经到了，药已给端木蓉服下，只是严泽也说，治标不治本，眼下只能缓解病情，若想根治还要想其它办法。
　　“之前颜路师兄应该也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这次还是要请荀师叔出手。”
　　连师父都没有办法，子舒不难想象端木蓉的伤有多严重，只是，依照荀师公那个脾气，有谁能请得动他呢。
　　“咳咳，咳…”
　　“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赶路赶得太急了，休息会就好了。”
　　“有劳子埝先生了，还请去偏房休息一下。”
　　安顿好师父，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子舒看到一个男子正坐在院子里刻东西，那会在屋子里并没有见到这个人，子舒隐约记得那时候在墨家农庄好像见过这个人。
　　想上前说话，但见男子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还是忍住了。轻手轻脚的回到正厅，张良正准备离去。
　　“子舒，你留下来照顾一下你师父，师兄那边我会去说的。”
　　“知道了，三师叔。”
　　直到晚上子舒才知道白天见到的那名男子就是盖聂，那个被端木蓉救了的男子，两人一剑客，一医者，一伤人，一救人，这样的组合倒是有些微妙。
　　第二日一早，子舒刚起床便被告知师父一大早就已经离开了，子舒一个哈欠打到一半停住了，师父，你就这么不想见徒儿吗，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徒儿……
　　被张良带回去之后，又开始教学与学剑法的循环之中，这次子舒难得的没有脾气，知道盖聂与端木蓉的事情以后，子舒第一次觉得在这里懂得保护自己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的人，所谓严师出高徒，张良在目的上的确是为自己好。
　　密集训练了一段时间后，张良难得的放了一天假给子舒，正好也没有课，子舒想着要不要去弟子们常说的点心坊去看看，虽然里边的点心并不如有间客栈的好吃，但毕竟离小圣贤庄近，对时间有时不多但又想吃点心的学生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没去过有间客栈，没人带着只怕会迷路，还是去点心坊比较靠谱。
　　拿着学生画的地图，子舒很容易找到了点心坊，买到了自己想吃的点心，子舒并不打算马上回去，这里靠近大海，不如找个幽静的地方坐下来吃点心。
　　只是……子舒看着面前两个身影交叠，其中一个就是今天放她假的张良。两个身影最终在崖边静立，对方的剑已经直指张良的咽喉，而张良的凌虚距对方的咽喉却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三师叔！”子舒一把扔掉怀中的点心，抽出碧云，准备美人救英雄，可……“嘭”“叮”……这地太不平了……
　　周围一片寂静，子舒默默的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样子，只是旁边多了位红衣美女，几秒后，红衣美女妩媚的笑起来，“这位小兄弟可真好玩，子房你什么时候有了有这样一位师侄。”
　　女子一出口子舒就感觉不对劲，明明利剑相对，却没有那种紧张的氛围。看向张良，他似乎叹了口气，收起凌虚，紧接着又走到子舒面前，扶她起来，顺手捡起碧云。子舒有些弄不清现下的情况，张良和那个人……
　　“你怎么会来这？”
　　“我……”
　　子舒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点心，好肉疼啊……
　　张良似乎也看到了，他似乎又叹了口气，道，“你先去点心坊等着，我一会再去找你。”
　　“哦。”
　　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不知所以的子舒，乖乖地拿着碧云往回走，临走前又瞟了一眼地上的点心，真心肉疼啊……
　　坐在点心坊里，子舒终于想到了与张良比试的是谁，卫庄，在墨家据点，她就听子明说起过，那个带人攻上机关城的人，就是一头白色长发。张良和卫庄……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张良在子舒快要想破脑袋时姗姗来迟，看到她纠结的样子，好心道，“不用想了，我和卫庄是故人。”
　　“故人？那为什么那天卫庄要袭击机关城。”
　　“子舒，在这个乱世，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们没有任何管束别人的权利。”
　　子舒安静下来，乱世里的事，她果然不懂。
　　“走吧，我带你去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真的！”
　　来这里那么久，子舒似乎是第一次走在这么熙熙攘攘的街上，各种吆喝声吸引着自己的目光，张良一路停下来好几次等她，二人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了有间客栈。
　　“张良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庖丁挺着他的大肚子，一脸豪迈的迎上来，“子舒先生也来了，稀客呀。”
　　“丁掌柜，你之前送的点心不够我吃的，这次我是特意来吃点心的。”
　　“好好好，二位先坐，我这就去厨房准备。”
　　两人在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赏景，一边品尝美食，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她与张良今天似乎都没有事，两人就坐在那聊了起来。
　　“三师叔，听子明说，公孙家的当家公孙玲珑在追求你。”
　　“咳…”
　　正喝着茶水的张良似乎被呛了一口，接着道，“不要听子明胡说。”
　　“可惜她来的那天我正休息，没看到本人，听子明说这位公孙玲珑长得很有特点，三师叔，怎么个有特点，是很美吗？”
　　“这…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既然子舒感兴趣，待哪天师叔为你引见。”
　　“不用了不用了，子舒就是说说而已。”
　　喝着茶水，子舒不敢去看张良，她其实只是想知道张良对公孙玲珑的态度而已，既然是一家之长，应该是有一些过人之处，说不定会有张良感兴趣的地方，不过从刚才张良的反应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一直坐到日薄西山才离开，刚出了客栈没走几步，一个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听得子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三先生，真是好巧呀，咱们又遇上了。”
　　回头，子舒看到一团花花绿绿正向自己走来，这是……
　　“见过公孙前辈。”
　　唉？？？公孙前辈？难道这就是公孙玲珑？长得很有特点的公孙玲珑？
　　“子舒，还不快见过公孙前辈。”
　　“啊？哦，子舒见过公孙前辈。”
　　“哎吆，这位小哥长得真清秀呀，上次去拜访小圣贤庄好像没见过呀。”
　　“当时子舒生病，未曾出来迎客，还请前辈见谅。”
　　“前辈，良与子舒还有事处理，先行一步了，告退。”
　　被拉走的时候，子舒感觉到了张良的那种急切，一时间差点笑出声，张良呀，你也有今天呀。
　　知道了去有间客栈的路，子舒一有时间便会过去，这日吃完饭从客栈出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路上的行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往一个方向赶去，子舒好奇的拉着一个人询问，那人回答道，远处的海上出现了仙山。仙山，难道是海市蜃楼？
　　跟随着众人的脚步，子舒也来到海边，远处烟波缥缈中，的确有座仙山矗立，若隐若幻，让人浮想翩翩。
　　“前些日子这仙山就出现过了，没想到那么快又见到了，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谁知道，反正我们就看个热闹，谁管这个。”
　　海市蜃楼，若不是有科学的解释，这样一番景象，只怕不管谁看了都会想到那些无处寻找的神仙秘境。
　　离开人群，子舒继续往小圣贤庄走去，太阳渐渐降了下去，整个街道不见一个人，偶尔还有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子舒打了个寒颤，开始加快脚步，怪自己太嘴馋，非要等庖丁把桃酥做出了才肯走，照这样走下去，还没到小圣贤庄天就黑了，临走前，该问庖丁借个灯笼的。
　　“都已经这么晚了，公子还没回家，难道不知道宵禁吗？”
　　面前突然出现一位少年，蓝色的衣饰，脸上还有着奇怪的印记，看起来小小的年纪，给人的感觉却很阴沉。
　　子舒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呵呵，在下正要回家。”
　　说完子舒下意识的转身往后走，可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人，正慢慢的朝她包围过来。
　　看来是最近日子过的太滋润了，她都忘记自己正被人追杀的事。她发誓，这次如果能够逃走，以后绝对再也不一个人出门了！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待反应过来时，已被人带上了空中。
　　“三师叔？”
　　张良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要说话。子舒看向后边，并没有人追上来，那些人似乎并不急着对付自己。
　　两人在山脚下停了下来，张良的脸色有些阴郁，“没想到是阴阳家。”
　　“阴阳家？三师叔是说刚才那些人吗？”
　　“嗯。”
　　“可是，我跟阴阳家的确没有任何接……”不对，哪里不对，脑海里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子舒想不起来那是谁，在哪里见过，但一定跟现在的情况有关，所以，她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完整？
　　“有想到什么吗？”
　　“脑海里似乎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但是再也想不起其它的了。”
　　“想不起来不要勉强，先回去吧。”
　　“嗯。”
　　蜃船
　　“真的不用管那个女的吗？”
　　“不急，派人跟着就好，不要被人捷足先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