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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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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最终没能熬过这一劫,他在第三天的晚上停止了呼吸。太女命人敲云板发丧“龙驭宾天”。
两日后,她顺理成章登基称帝。“天命所归,至德至善,恩化万民,泽及草木……”邈邈黄钟大吕之音中,太女在群臣簇拥下,登上皇位。她扶着林微媸的手在龙案后坐定,接受众位大臣的朝拜,那个年轻风雅的大人,是她刚任命的左相,也是大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她从湖北召回了被贬斥的老相董阁老,并且又封了几个姐妹为长公主。
当初先帝构建的五皇子阵营自然而然被瓦解,如今朝堂上的人,总体还是先太子时的模样。人心稳固,国板不荡。
随后她又抱着玉玺啪啪啪盖了很久,那是林微媸他们早就商议安排好的一系列政策,首先免除上京及其附近地区的赋税,其次大幅度削减后宫花用,再次终止南北织造局的靡费浮巧,还派亲信礼官分别到西北东北慰问驻地兵士。
许廷颢自始至终没有在朝堂上出现。出于私心,好好并不想接受前爹爹现夫君的朝拜。不过她特意邀请了许廷颢来观礼。于是许廷颢站在帘子后,很幸运的从狭缝里看到那颐指气使又尊贵华丽的女皇被人搀扶着送上宝座的样子。许廷颢捏了捏手指,心道大意了,这样扶她升座的人应该是我,倒便宜了林微媸那个混蛋。
鉴于这个缘故,一方面他忠心的为好好高兴,一方面心里又有点不愉快,两种情绪杂糅,让他的眼神格外复杂。好好下朝后见到了,说道:“甚好,甚好。”因为当着皇太女,她是要给宣和帝守灵的。尽管心里激动得不了的,但脸上一定要表现出那种“我心伤悲,莫知我哀”的痛苦。脚步要沉重,眼眶要发红。
而许廷颢是她的夫婿,该走的样子还是要走。好好觉得逼迫许廷颢哭泣简直残忍,毕竟他对亲人的消亡都已经做到冷静,何况是个本就不怎么亲近的皇上。所以第一天晚上,俩人一起守灵,好好只要求他不许带笑就可以了。许廷颢表示挺为难,虽然天很冷,夜很长,守灵很难受,但想到陛下你也一样的难受,我就忍不住快活了许多。好好则表示你有点欠揍。她现在很诧异的问他:“怎么今晚你守灵,你的表情就这么到位了?”
许廷颢悠悠叹了口气:“我入戏慢,没办法……”
所有人家的丧礼其实都差不多,皇室的更加隆重繁琐罢了。好好现在就和许廷颢一起呆在宽阔阴森的大殿里,身边烧着明亮的银烛,还挂着飘摇的白幡,面前是一口硕大又华丽的棺材,宣和帝就躺在里面。
按照规矩是要跪着的,但礼部官员告诉她其实只要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真的跪一个晚上。这里头的气氛略微有点阴森可怕,幸而好好自付她本身是怪力乱神的产物,所以对尸体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害怕。这让许廷颢多少有点吃惊,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敞开怀抱安抚受惊美人的准备。
为了登基,其实有很多事情要干,好好也累得不轻,才盘腿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两个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往一块黏,她并不勉强自己,很爽快的时候歪在许廷颢怀里:“等天亮了就叫我。”许廷颢便拉拉自己的狐裘给她盖上,好好摸着那细软的长绒毛道:“白色的?”
“嗯。管家逛了几天才搜寻出几个目标,我去过了目,拍板定下的。”
好好不满的嘟了嘟嘴:“你竟然只买一个。”
许廷颢飒然一笑:“反正足够大,俩人一起穿。这样更好。还省钱。你刚说要节俭,我这不是以身作则?”
当日大年初一,许廷颢说有礼物给她,在王府,哄着她去看。结果去了之后,他就美美得捧出了这个白狐裘,那毛啊,如此洁白,好像天上的月光,那手感又如此的绵密,让人一见就恨不得拿脸上去蹭一蹭。
好好兴奋的伸出手去,正预备接受这个厚礼,就见到许廷颢手臂一甩,把它披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一撩头发问好好:“殿下,好看吗?”
“好……”原来这就是你准备的礼物,还真是美美的。她特别无言以对。
“真的吗?”许廷颢凑过来,端详着她的脸:“我觉得你的表情不太对,红狐狸的好看,还是白狐狸的好看?”
“关键看搭配。”
“殿下觉得该搭配什么?”
好好伸出手去,探进了狐裘,摸到了他的腰带,呼啦一下解开,紧跟着把自己也放进了狐裘“就这样,搭配美好的肉丨体。”
窗外的夜黑沉沉的,那怀抱又如此温暖,好好迅速睡着了,而且意外的并没有不适,直到第二天天边放出了稀薄的光亮,她才悠然转醒,这一醒发现许廷颢抱着自己歪靠在殿内的大柱子上,眼睑轻合,睫毛长而微卷。好好探出手去摸摸他的腮帮,玉白的肌肤手感凉凉的,她轻轻点了点最近略微凸出的颧骨,心道得该把他养的略微圆润一些。对于魁梧……她是不抱希望了。
她这轻轻一动,许廷颢便醒了。这样的睡觉姿势并不舒服,为了让好好睡稳,他又不大动。这会儿一醒,便觉得腿脚都没了知觉,关节麻木,连肩胛骨都在柱子上抵的发疼。好好见他面色不对,急忙闪开身子,捏捏他的小腿,许廷颢面色有点痛苦:“麻僵了。”
好好一边抓住他窄细的腰肢将人搀扶起来,一边嗔怪:“瞧你这样子,还叫老大人怀疑我们在灵前干了什么呢。”
“……走吧。今天你得去看陪葬品了。”
停灵七日,皇陵下葬,好好顺势去探望了被惩罚在这里呆着的通州王一家和鲁王。她还是尽量的改善了他们的生活条件。祈哥儿没听到上京的闲言碎语,看上去反而比当初快活了些,身子也长高长壮了许多,只是因为缺了只耳朵的缘故,听人说话的时候,会微微偏着头颅。
她还告诉鲁王祯哥儿被德妃娘娘照顾的很好,叫他不用太担心。鲁王面上显出愧疚来,毕竟他当年叛逆,非娶赵雀眉,可是叫这个养母伤透了心。
好不容易处理完皇帝的丧事,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务忙完,好好觉得四肢酸软,眼前迷乱,顶着大大头冠回到承乾殿,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榻了,由衷感慨原来当皇帝也是个体力活。有点回忆以前潇潇洒洒当公主的生活。
许廷颢倒是很轻松,他就呆在贤妃身边,现在应该叫贤太妃。贤太妃认认真真的喂养小靖王,她总觉得跟女儿成亲之后,这孩子好像还瘦了点。一开始她以为是年轻孩子刚开了戒,缱绻过度不知调养,直到后来某天晚上,她发现许廷颢在挑灯看奏折,而自己女儿在一边睡得格外香甜……
好好登基以后,就将贤妃改迁到了重华宫。但她却坚决不肯称太后,反而要好好追赠早亡的皇后为太后。知道她是顾忌朝堂上的阻力,想跟自己省点事,好好便心领了她的好意。在追赠先皇后的时候,顺道追赠了甘淑妃。
德妃也顺利成章当起了太妃,在宫中过了一辈子,落了这样的结果,也算很不错。王昭仪虽然少了一个女儿,幸运的是她的小八还是很孝顺。好好直接把以前四公主的公主府略微改造赐给了她,并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把王昭仪接出去一起住。其他那些没有后代的宫妃,按照惯例,要去出家。不过出着出着自由婚配去了,好好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
唯一例外的是容妃,光鲜荣耀大半生,最终也没落得好结果。她忽然就得了失心疯。自己吓自己,吓得。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人,听到自己儿子犯了那么大错,自觉必死无疑,无计可施,一头扎进了往日回忆里,不愿出来。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拿着梳子对着菱花镜,回忆自己当初还是大夏第一美人的荣光。
偌大后宫立即变得空落起来。每天里耳根清净不少。想到大夏第一美人,好好又想到了云城小仙女珝珝姑娘。难道要许廷颢住进翠微宫吗?不啊,许廷颢是她的皇夫,又不是什么妃嫔。要住也应该住永宁宫嘛,皇后的地盘。
于是,在初登基的那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忙完以后,安置许廷颢的事也提上了日程。这天许廷颢进了后宫,看看那刚刚刷新的永宁宫的牌匾,又看了看地上铺设的连珠牡丹鸾鸟线毯,他四下打量不发一语。雕龙画凤,珊瑚盆景,翡翠假山,古汉时的博山炉,古周时的茧形壶,大立鹤的水漏,还有整套的管弦丝竹。够华美,够安逸。
许廷颢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头。
随行的工部官员小心的问:“陛下说了,您有哪里不满意,就随时改,随便改。”
许廷颢侧首看着他,冷然道:“我哪里都不满意。”
王府是他的家,公主府也是随便去的,连养心殿和承乾殿他都可以随便出入,到底为什么非得住到皇后宫里来?难不成还要乖乖等着皇帝来临幸?
哪儿都不满意?工部小吏懵圈了,他忐忑着去跟女帝陛下交旨,委婉的表示皇夫有点难伺候,哪知女皇陛下毫不在意的一挥手,那就重建嘛!把图纸都送过去给他看,看中哪样建哪样。
结果才刚传话没多会儿,就有一帮老大人挤进宫来找她,拍着桌子骂:“初登皇位,不思劝课农桑轻徭薄赋,反而要大兴土木!昏君啊昏君。”
听着那些痛心疾首的谴责,正捧着茶杯啜饮的好好好生惶恐:原来我就这样成了荒淫误国的昏君。但你叫我收回成命我就收回成命,岂不是显得我很怂?皇夫会不会笑话我,当了皇帝还是这样没出息?
林微媸在一边看热闹看够了,终于过来很好心的解救一下女皇陛下:“您真是想太多了,直接问问皇夫他要不要建不就行了吗?”
于是在王府处理私事的许廷颢迅速被叫来了。
林微媸原本想着,许廷颢是绝对不能容忍女帝被骂得,所以他会主动退让,不建宫殿。啊,陛下要送你的礼物被我截胡了。真愉快。
哪知许廷颢听了原委爽快的表示房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老大臣没想到皇夫这么好说话,纷纷称赞他深明大义,而许廷颢却手腕一抖,指着好好:“陛下在哪儿睡我就在哪儿睡。随时随地都可以。”
“呃……”一帮人措不及防被秀了一脸。
渐渐地,时间一天天过去,好好对当皇帝这种事越来越得心应手,同时也越来越会偷懒。用人得法,垂拱而治,一切都在渐渐走上正轨。她想开女科举,本以为难度会很大,熟料林微媸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这让好好颇为欣慰。
好好赦免了在西凉服劳役的董敏芝。让她来开个头。因为众多攻击新科举的人,都用董敏芝做案例,提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重要性,好好偏要反其道行之。
她渐渐的发现了当皇帝的最大乐趣。那就是你简单的提出设想,便自会有人补充细节,落实具体步骤,一点点帮你实现自己的构想。权势的滋味,果然很迷人。
董敏芝本就有极厚实的功底在,又在西凉磨炼了性情,如今对好好十分敬佩外加感恩戴德。万事开头难,开了好头,就容易下手多了。翰林院编纂,校正,丹青阁,大理寺渐渐出现了一些女子的身影。虽然只是简单的文职,但也算了不起的进步。好好看着这些改变,内心还是很愉悦的。
恹恹午后,许廷颢正在睡午觉。好好刚去阁老府探望了生病的董老先生,临到北靖王府便也过来看看。皇宫里太闷热了,北靖王府的亭子却还很舒服。许廷颢索性把好好寻过来在王府休息,次日一早,再送她上朝。皇宫到王府这段路,好好从幼时就骑着马跑来跑去,现在自然更不觉得辛苦。
凉亭四周挂着帐子,细细薄薄的雪浪纱,风一吹飘飘摇摇,再加上亭子角的冰挥发出的凉气,云雾升腾,远远望去,还真是有点仙境的感觉。有个小厮在亭子角守着,看到好好要行礼,却被她止住了。她蹑手蹑脚的撩开帐子钻了进去。
许廷颢果然还睡着,竹榻一张,坐卧方便,旁边的几案上,还放着一摞奏折。好好低头略翻了翻,发现基本已批的差不多了。他穿的是轻薄宽大的洽纱单衣,通气透风图个凉爽。竹青色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雪白的胸膛,好好嘿嘿一笑,偎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想了想,又抱住了他的腰。许廷颢朦胧间察觉有人,唇角浮现笑意:“陛下不怕热?”
“怕。我刚太阳底下骑马过来,你的身体凉哇哇的,正好给我凉手。”
“好,那你就抱着。”许廷颢眯着眼睛,含糊应答。
“嗯,我就抱抱,我啥都不干。”
好好摸着摸着,手就探到了上面,轻轻按住他胸口,手掌下,一颗心脏平稳的跳动,肌肉微微起伏,尖尖盈盈的某点抵住了掌心,一起一落间,仿佛有只鸟儿轻轻啄着她的掌心。许廷颢的胸肌长得很漂亮,从颜色到形状都是她类型,而且小手捂上,堪堪可以盖住,简直妙不可言。
可是摸着摸着,许廷颢就开始躲了,他不得不按住了好好的手:“别闹,怪痒的。”
好好立即保证:“我就摸摸,我啥都不干。”
许廷颢身体不动,却伸出了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顶她的掌心。
好好立即住手了。待她不动。许廷颢却又发出了轻笑。因为人在困倦中,口齿模糊,语音慵懒,有种别样的诱惑,叫好好听得汗毛直竖,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个吻甜甜落上胸膛,红唇又往上走去,舔舔那刚吃过水果冰沙的唇。许廷颢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不睡了?好好眨眨眼,再次举手保证:“我就亲亲,我啥都不干。”
许廷颢瞳孔幽暗,抱歉呐陛下,现在由不得你了。
“帐子外还有人守着……”好好弱弱的抗议,却叫许廷颢毫不犹豫的压了回去:“他早已习惯了,你还操心这个?”
已经习惯的某下人低着头看着脚尖,心里早被那绵密销魂的情潮带累的汹涌成一片。
好好常想大夏还真是人才济济,比如今年的探花郎,怎么就那么俊秀绝伦,那么夺人眼球呢?她端坐在金殿上,看着温如玉昂然走来,优雅的拜倒,一身乳白色墨玉梅花锦绣长衫,一顶雪飞三月白玉发冠,黑黝黝发丝,疏朗朗身姿,真是光彩照人,美玉天成,一路走来,引人啧啧称叹又啧啧称奇。
更有一帮新入职没多久的女官,窃窃私语,暗递秋波。等到琼林宴,那更是不得了了,一众采女宫娥笑不休,俏脸含着桃花红。好好也被引住了眼球,心里长叹,这样的美人,原本应该是我的啊。
曾记否?你是我男人。我们其实有着前世的缘分啊。当初我还给你换过尿布……正这么想着的好好忽然觉得脊背有点冷,回头一看,许廷颢正冲她微笑,笑得红尘色变遍体生寒,好好暂且打消了所有旖旎念头。
她陪着这届新登科的士子喝一圈,赶紧去找许廷颢,信誓旦旦的保证:“像我这样的好女人,是最爱最爱相公的。虽然我是皇帝,但我也不会三宫六院的。我绝对忠诚于自己选择的婚姻。”
许廷颢表示:呵呵。陛下你的眼睛还在往那探花郎身上瞟,没能收回来呢。
“我就过过眼瘾。那小羊长得好美。”
许廷颢闻说此话,又好气又好笑,把人抓进怀里,狠狠吻下去,紧紧贴身上:“我的好陛下,昨夜在榻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好被吻得迷迷瞪瞪晕晕乎乎,点头保证:“你美,你美,你最美……”
某天在朝堂上,西北那边又送了军书过来,朝廷又翻出了长久遗留的对边政策问题再吵一遍,还有人又拿出了当年宣和帝在位时,曾商议过的八公主和亲一事。
他原本以为当初的四公主得罪死了女帝陛下,这八公主是她的亲妹妹,女帝应该会立即同意,送她走的远远的,哪知女帝竟然当场发怒,丢了奏折。
“盛世安邦,绝不和亲。只要有我看着,我们大夏一个公主都不会嫁过去。你,那个谁?以后谁再提和亲,你就自己去和,阿玛妮公主可还单着呢。”
众大人相顾无言,对啊,阿玛妮公主可还单着呢。
阿玛尼公主到大夏来了。好好原本以为是迪傲又回去了,毕竟她允诺过要是再被大哥欺负了,就来找她。哪知这阿玛尼竟然是特意来恭贺她登基的。多年不见,阿玛妮还是一如既往地恣意烂漫,仿佛草原上美丽的格桑花。只是那种嚣张任性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一望过去灿烂又端庄。
她在朝堂上见大夏女帝,规规矩矩行外宾礼,表示自己此次离开北戎是为了游览一番,见见风土人情。但一离开大臣的视线,跟好好走到了私下,她就跳了起来,开口就是:“陈坏坏,你还欠我一个驸马呢!你是不是想不认账?”
好好立即摇头,表示自己一诺千金从不赖账,大夏的大好男儿何其多,你自由发挥,把到哪个算哪个。阿玛妮这才满意,拉着好好要她尽东道主之责,先陪自己好好耍一耍。好好当仁不让。首先从逛街开始,差点从逛窑子结束。
恰逢许廷颢刚跟林微媸商议好了事情,从相府出来,顺道逛逛,结果就遇到了拎着阿玛妮,带着小随从,挎着大包小包的女皇一行。许廷颢看看她的收获……
给阿玛妮买了。因为要体贴远道而来的客人。给温如玉买了,因为要封赏刚中举的探花郎。为林微媸买了,因为要犒劳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宰相。
“陛下,你真的喜欢我吗?”许廷颢皱眉看着她。
“呃……”好好一抹脸走进许廷颢刚出来的沽衣铺,“老板,方才我相公看得两件都要了。”随后又进了许廷颢惯常去的书斋:“那个扇子,还有那方砚台,刚才我相公说还不错的,全部都包起来。”
终于,皆大欢喜。除了好好,因为她积攒的私房钱被挥霍一空。心在滴血。嘤嘤嘤。
听说北戎的阿玛妮公主到了,最近女皇,皇夫经常和她一起玩。两女一男,那场面怎么想都很微妙。贤太妃的内心有点复杂。女儿是个心大的,常不把这些细枝末节放在心里,可你不知这男人总是靠不住的,尤其那阿玛妮活色生香,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你不知不觉的,事情走向就古怪了。
看多了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贤太妃未免惯性思维。直到她终于按捺不住,来到了承乾殿,这才发现许廷颢在一边看奏折,而女皇却正跟阿玛尼公主玩耍,一边钓鱼一边嗑瓜子……啧,这闺女越来越会享受了,明明以前都是靠在许廷颢怀里,让许廷颢把奏折念给她听的。不然她坐不住。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会自己提着笔写个:已阅。
许廷颢寂寞的办着公事,看着她俩嬉戏玩耍的身影,等到晚间,终于忍不住又问“陛下,你真的喜欢我吗?”
哎,孩子都有了,你这问题还没完没了。好好转身抱住他,睡了睡了,明天我还要上朝呢。
等到后来,小公主出生了,贤太妃觉得自己闺女又要当皇帝又要当娘亲实在是太辛苦了,一定要多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结果来到养心殿,就看到许廷颢左手抱着孩子,右手翻奏折,而女皇陛下正在旁边香梦沉酣……她默默的把滋补的好汤盛给了许廷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