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燕孤鸣之前就声名远扬，再加上他极其会做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崇文楼逐渐依仗着他的人脉跟运作，一统零散局面，成为了江湖第一大情报组织。崇文楼明的暗的眼线极多，分布也极广。再加上，崇文楼所兜售的情报根据级别定价，只要你付得起价钱，消息保证准确，假一赔一，造成的损失也由崇文楼补偿。当时还流传着这么一句戏谑的话，连这天上飞的燕子，都是崇文楼养的探子。”
“那燕孤鸣可曾抓到那盗窃之人？”
“没有。当时那人连逍遥子的身形、长相、嗓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丝毫不见任何特征。就连他使出的招数，也颇为怪异，据说那人施展了江湖上数家门派的绝学，完全没有办法辨认是谁。燕孤鸣也曾怀疑过，是否是不羁山内埋伏多年的门徒趁机作乱，不然不会对逍遥子这么熟悉。结果调查后，发现门徒都一个不少，也没有人受过内伤的迹象，抓不到一丝证据。”
我心里放松了，幸好刚才只是我胡乱猜测，差点冤枉自己的爹爹。“说了半天，那燕掌柜跟燕孤鸣到底什么关系？这崇文楼又关李清言什么事儿呢？你们究竟有何瓜葛？”我一连串地追问道。
“急什么？饭要一口口吃，话也要一句句说啊。何况我还是上了年纪的柱子叔，人老了记性不好，讲话自然更慢啰。”看着我干着急，他狡黠地回答。
“快别拿我逗趣儿了．．．．．．燕哥。”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便委曲求全地喊了他一声。
他满足地大笑，便也接着讲了起来。
“我方才说了，燕倚楼不是燕孤鸣的亲生女儿。这件事说起来，也有点家丑不可外扬的味道。燕倚楼其实是我们燕氏一支旁系的夫妻所生，但是这对夫妻当年于燕倚楼幼时便意外身亡。由于死因死状实在是难以启齿，跟你这个小孩子不提也罢。此事传出去，有损燕氏的家族清誉，所以燕倚楼跟她的胞姐被悄悄接到族里，准备由族内妇人一起抚养。不知道是否因为燕倚楼姐妹俩有着跟燕孤鸣类似的遭遇，让他起了恻隐之心。总之，燕孤鸣便跟族长说要收养她们姐妹，对外一律宣称是失散多年找到的亲生女儿。”
“当时的崇文楼，已然是燕氏一族的门面。提到襄阳燕氏，外地的人们第一反应便是崇文楼。崇文楼也吸纳了诸多族人子弟进去做事，燕孤鸣可谓是凭一己之力养活了燕氏，自然在族里有着不小的地位。他向老族长开了这口，老族长也考虑之后欣然答应。一来借机遮盖了丑闻也让姐妹俩有了依靠，二来若燕孤鸣培养她们做崇文楼的接班，这样的话崇文楼便有极大可能还是由燕氏族人掌控，总比燕孤鸣死后落到外姓人的手里强。”
“老族长怎么连自己族里人也要算计利弊？真是心机重重，老奸巨猾。”我不满意地嘀咕道。
“若都是像你这样看人，那这世上没有谁不老奸巨猾了。老族长兢兢业业经营燕族那么久，自然要费心思考虑诸多方面。一个一两百人的大家族，要将里子面子都主持完满何其不易。就拿皇帝来说，若是大臣禀报称襄阳与洛阳同时遭受敌袭，只有一支官兵能立即奔赴前线，要是你，你选派去哪？”见我对老族长评头论足，小柱子竟要认真与我理论一番。
“我．．．．．．我派到洛阳。”我有点心虚，咬了咬唇：“因为洛阳是我家乡．．．．．．”
“这襄阳跟洛阳的百姓都是一条条人命，你自己不也是为了一己私心考虑？世间安得两全法，是人总有无奈，皇帝再大权力也只是人，也要于两难之中权衡取其轻。治大国若烹小鲜，打理家族跟治理国家也是一样道理。”
“你教训起我来倒轻松。换做是你，怕也跟我一样，选择救自己的家乡吧？”我不服气地反驳。
“不，我会跟你一样选择救洛阳。”他的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们男人，跟你们女人想的不一样。女人想东西，本来就妇人之仁。之所以会去救洛阳，是因为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重地，南郡三面环水，土地肥沃。若是被困，能维持一段时间自给自足。而且位于长江以北，汉江以南，有这天堑阻挡，易守难攻。元朝时元可汗曾亲率大军攻击襄阳，却围攻七年不下，最后战死襄阳。相较之下，自然先救洛阳。”
“当然，你还年纪尚小，见识的不多。我跟你一般大时，也是想的简单。这些道理，你以后慢慢的会懂。”小柱子也极有眼力地补充了一句，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岔的这段话便告一段落，小柱子接着讲起来。
“哎呀，方才你说燕倚楼还有个胞姐？那岂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我大惊小怪地记起他方才所言。
“是啊，不过，也只有长相是一模一样。燕倚楼的胞姐，叫燕倾城，都是燕孤鸣给后取的名字，没有按照族谱辈份排。她们两人虽被燕孤鸣认作亲生女儿，但是也基本上按照族里规矩，跟着长辈女眷们一起生活在深闺大院中，不说外人没见过面，我也是当年前去族里受冠礼之际，偶然瞧见她俩。”
“没想到，却一见误终生。”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