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开始二次夏I》》黎依米

3、第三章：深夜再遇

　　食堂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所聊的话题，也会无意被听到。
　　“你吃饱了没？”李田觅有些不耐烦问着磨磨唧唧的高忠信。
　　“还没有，听多一下。”高忠信并不惊恐他的不耐烦。
　　他坐在印小伊的身后听得可起劲了。无意选择的位置，能听到关于老二和老四的事也习以为常。不过，这次不同，竟然听到了受害者的心声。
　　“老大、老二还有老四还等着我们打饭回去。”
　　同样听到的还有李田觅，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好奇。他的性格和长像一样，沉稳。简单的眉毛，简单的心。干净的眼睛，干净的世界。踏实的鼻梁，踏实的为人处事。朴实无华的脸，一脸为人着想的样。本就是他们的错，可是却还要去继续听受害者的心声，这和幸灾乐祸者有什么区别。他催促着高忠信。
　　“收到。”高忠信也念及兄弟情义，听到他们会挨饿，狼吞虎咽把最后的饭食吃完。然后和李田觅带着打包的饭离开食堂。
　　“老三，被我们家老四袭吻的女孩子还挺看得开的。而且和我们学校的女生有些不同。我还以为她会迷恋上我们老四，没有想到，她竟然语出惊人。不过，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这一点，我倒是很欣赏。”
　　高忠信像是惊讶，像是欣赏，说起了林玟。其实，林玟没有什么独特的，只是她出了社会，没有了校园里女孩的憧憬。知道社会现实的人，便不会幻想梦境。
　　“别人不需要你的欣赏。”李田觅淡淡道着。他是觉得拿着恶作剧来评头论足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闻到香味了。”
　　一位年约十五六岁衣着黄色圆领T衫的少年，如星光灿烂般的脸有几分稚气。他坐在白色的床上，手上还吊着吊瓶，看到饭盒高兴道。
　　“老大，你狗鼻子真灵。”高忠信进入房里说道。
　　这是一个由大课室分割的小房，是学校医学部的实景医院模拟室之一。里面有三张白色的病床，还有几张课桌和椅子。这学校没有医务室，因为学生生病都会来医学部。医学系的学生比校医优秀，所以学校便没有多此一举设立校医室。同学的小病小痛，也正好给医学系的学生实列实操的机会。
　　“你才狗鼻子，快，我都饿死了。”少年似乎是好久没有闻到这股肉香了。
　　“急，急，我急死你。小屁孩，吃了又不长身体，就是白吃。”高忠信慢悠悠地打开饭食。
　　“你才白痴，小乌你这个嘴巴如盆大，一顿吃四五碗饭，脸都不长肉的家伙。”少年当仁不让地回击。
　　“小白痴，你的瘦肉粥。”
　　“你才小白痴，你这个大白痴。”
　　“高忠信、柳蔻曙，你两个白痴，闭嘴。老四才刚醒过来，还发着烧呢，你们像是开摇滚，你一鼓我一捶的，趁老四病，想着翻滚他整个宇宙。”
　　张熠阻止着宿舍一个年龄未成熟的未成年小屁孩，一个心智未成熟的蒙逼逗趣男。
　　“老四，给你打了白粥。老二，你的饭在桌上。”心细的李田觅取出食物说道。
　　“老四，刚刚在食堂里我们碰见了你袭吻的女孩。”高忠信坐在刘蔻曙床边说道。
　　“嗯！”项央煜喝了一口粥应了一句。
　　“老四，你认识？”张熠听到意外老四的回应，饭食都不吃了，转过身问道。
　　“不认识。”
　　项央煜看了看自己床头的吊液，若有沉思回道。他不知道算不算认识，不是因为吻了她。而是今天便有一面之缘。
　　今天在校道里，他看到两位外校女生问路的对话。对于记忆时常犹新的他，衣着蜡笔小新图案衣服的女生出现在场外，他知道是和上午在校道所遇的是同一个人。
　　而他选择她，并不是因为她在印小伊身边。而是因为他知道她是外校的。对于他而言，选择一个外校比本校要明智，因为事态发展后，处理起来会省事多。他回应高忠信的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自私。让一个毫不相识的女生为自己负起这个无聊的耍流氓游戏，实在有违君子坦荡荡之道。
　　“小五，之后呢？”柳蔻曙兴奋问道。
　　“老大，你没有在场，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有什么校园风云事逃得过互联网的魔爪，校园网上都传开了。”柳蔻曙说道。
　　高忠信便一五一十把在食堂里听到的告诉他们。
　　“别校的女生就是和我们的不一样。”高忠信又再欣赏道。
　　“她不是学生。”张熠淡淡说道。
　　“你怎么知道？”高忠信和柳蔻曙异口同声问道。
　　张熠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项央煜，直摇头。
　　柳蔻曙智商高，十二三岁就上大学了。可是，情商和年龄一样是硬伤。而高忠信，对于他们这宿舍而言，智商一般，情商很一般。
　　校园的女孩即便现实，也不会过于社会，把现实看到如同通透。她应该是在社会历练过，这些女孩往往会把现实看得很透彻。
　　“我们是不是该向那位女孩道歉，她没有义务为我们承担耍流氓的赛果。”李田觅却不理会。一身简朴衣着的他，内心简朴而正义。在他细细的心里，就是简朴的知道那女孩受了委屈，而他们是罪魁祸首，理应赔礼。
　　“老二，老三所言甚是。老二，要你开启神通广大的方式了，打听一下那女孩，明天买个水果篮去道个歉。”项央煜冷冷说道。
　　张熠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对于道歉这事，老四几乎没有做过。现在还买礼物道歉，更是让他惊讶。虽然这是理所应当，也是情理之中，可能是因为项央煜口中从来就没有道过关于道歉这个词，所以他才震惊。
　　“好。”张熠回神说道。
　　“到时候，我是不是也要去。”高忠信这个时候才察觉此事的重点，唯唯诺诺问道。
　　此事的重点，不是校园里对于此事的风言风语，也不是关于受害者强大的心声。而是他们作为一位高学院，高学历的人品所向。
　　“你说呢？”李田觅反问他。
　　“要。”高忠信说道。
　　“终于长点情商了。”张熠夸赞道。
　　“我怎么觉得这是在骂小五。”柳蔻曙笑道。
　　张熠和李田觅笑笑不语。项央煜还是一脸冷漠。
　　深夜，雨水停了，夏天的热气又悄悄地回来了。
　　林玟感觉被火烧般，不是因为梦起那个吻。她貌似也发烧了。她自然而然发出丝丝的难受声。这声音惊醒了隔壁床的小伊。
　　小伊以为是林玟说梦话，可是认真听了听，觉得不对劲。便小心翼翼起来，点起手机电筒，照亮了林玟，只见林玟额头全是汗珠子。
　　“玟玟，你怎么了？”小伊打开了灯，摇着看似很难受的林玟。
　　林玟迷迷糊糊挣开眼睛，她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沸腾了。
　　“你发烧了。”小伊触摸到林玟的肌肤。
　　“怎么？”毛莉也醒来问道。
　　“玟玟发高烧了，身体烫得不行。”
　　“赶紧去医学部。”
　　简单的衣着之后，深夜三个女孩便敲醒医学部值班室的师兄师姐。
　　“拿着吊瓶，扶她到那个床位。”一女生还打着哈欠，吩咐着小伊和毛莉。
　　无巧不成书，她们的病房正是项央煜他们这里。
　　夜里有人来袭，惊醒了躺在床上的项央煜和柳蔻曙。
　　坐在柳蔻曙身边看守他们的李田觅，望向她们。
　　小伊高高举着吊瓶，毛莉扶着林玟到空床处。
　　这里的灯光在白色下格外的亮。
　　李田觅欲有所言看了看项央煜，柳蔻曙就是小孩被叫醒的样子，连连打哈欠。项央煜依旧是神情冷漠。
　　安顿好林玟，毛莉才完全释放自己看到307宿舍的人的崇拜兴奋脸。
　　骑士项央煜就躺在隔壁，站在林玟的床位清晰看到他帅气的脸，心都酥麻了。还有就是那位神童师兄柳蔻曙，她的十二三岁还在初中玩泥沙，而他就已经上大学了。虽然他还处于不断长身体的变化青春期中，不过，长得有几分校花的影子，白嫩的皮肤像女孩般俏媚，过了青春期，定是活脱脱一位美男子。
　　因为王子、骑士、神童这些称呼，让名不见经传的李田觅和高忠信也火了一把。
　　李田觅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位上进努力男，的确他也对得上上进努力这个标榜。每个课程，他都会受到教授表扬，活动最活跃的场所是图书馆。他长像是普通帅，虽没有名列校草榜单，不过他简单的衣着，温和的笑容，也让一群女生对他向往。
　　而高忠信就是他们整个宿舍颜值的后腿。标准性的东西就是那张大盆口，整天瞧见他张大嘴嬉笑。对他不厌烦，是因为他的兄弟为他撑起一片美丽的天。
　　小伊没有理会他们的存在感。一层原因是因为她的男友，另一层原因是因为林玟。
　　若是此时此刻替林玟向项央煜要个公道，她却没有这个脸面，因为事情的开端是自己的男友，全错不再项央煜师兄身上。
　　“她怎么了？”李田觅关心道。
　　“发烧了，医学部的师兄说，是流感病菌感染。”毛莉微笑回道。
　　林玟面对陌生的他们，加上发烧透支了力气，没有过多的表情，更没有言语。
　　“吊完药水，退烧就没事了。”项央煜淡淡说道。
　　“师兄也是这么说。”毛莉回应道。
　　“你们这些轻度患者，退烧就没事了。我都留院观察两天了。”柳蔻曙也清醒了，不满说道。
　　项央煜：“老大，你未成年，未成年人受医学部的同学特殊保护。”
　　李田觅：“嗯嗯！老四说的对。老大，你是该受保护。”
　　“嘻嘻……”毛莉被逗得毫无顾忌地笑。他们的对话幽默风趣，她竟然有幸见到他们这一面。而神童也有吃亏的时候，更是有趣。
　　“噗呲……”印小伊也忍俊不禁。看似冷淡的男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玟嘴角也湾上深深的幅度，八颗牙齿尽露，因为身体无力，无法笑出声。
　　她听小伊提到，307宿舍的神童，果然是小孩子一个。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叫他老大。这是不是人小鬼大，未成年人都当老大了，难怪香港电影的老大总说，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她觉得有趣，随着毛莉的笑声咧嘴笑。
　　项央煜有意地看向林玟，他是第二次有意去瞧一个女孩。
　　她端正的五官，虽然不算长得出类拔萃。不过，再细细看，越觉得有几分美感。
　　隐隐约约的浅浅的双眼皮，不大不小的眼睛，小小的鼻梁不高，小小的嘴巴镶嵌整齐的牙齿。
　　她不是那种一见看就想多看的女生，而是那种看久会称赞的女生。
　　他看向她，是因为他欠她一个道歉。
　　柳蔻曙被几位姐姐如此近距离地取笑，有几分羞涩。
　　“毛毛，你回宿舍睡觉吧，这里有小伊就好了。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你了。”林玟有些过意不去。
　　“毛毛，现在才两点半，你回去补个觉。宿舍也要留个人，明天全校宿舍要大扫除。你不休息好，怎么有力气把我的工作也干了。”小伊看了看手机说道。
　　“好，我就先回去。小伊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毛莉听从小伊安排。
　　临走的时候不忘掏出手机对着项央煜三人拍几张照片。
　　而他们却已经习惯了被当他人成风景，狂拍。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喜悦。
　　林玟也累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小伊静静坐在旁边看守吊液。
　　项央煜和柳蔻曙的药水吊完了，都闭眼睡去了。李田觅也累得闭眼睡去了。
　　临近天亮，林玟也吊完了药水。小伊才放心趴在睡去。
　　整间小房也只有呼吸声。
　　天亮得早，微光照醒了项央煜。他瞧见睡熟的他们，在白色映衬下，演绎了如同大自然的生物的静美。
　　他轻轻地下了床，小心翼翼把窗帘拉上。生怕微光也叫醒了他们。
　　他眼睛无意略过她的脸庞，闭着的脸，嘴巴微张。感觉很是有趣。他看到她嘴角的头发，却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为她拨掉。
　　他坐在自己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他想起了吻她那一刻。
　　她柔弱的嘴唇，当时还真诱惑了他。而且，当时，他竟然没有想起曾经那个女孩。
　　他定睛看着她，又想起了高忠信告诉他的话。他好奇了，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社会带给她很多感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