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开始二次夏I》》黎依米

2、第二章，同是伤心人

　　“她是那个系的？”
　　“她和项央煜是什么关系？”
　　“长得好难看。”
　　“臭婊子，不要脸。”
　　……
　　项央煜他们离开了这风雨，林玟却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处。
　　印小伊知道，这一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也懒得去找宋茅钧夸奖他赢了比赛。拉着林玟顶着这些风风雨雨走了。
　　“小伊……”毛莉跑会宿舍，进来喊着小伊。
　　毛莉看着正在梳头的林玟，满眼疑惑，好奇。
　　“小伊，你表妹还好吧。”毛莉走到小伊身边问着。
　　“你这样问，感觉就有点不好了。”
　　毛莉即便轻声细语，林玟还是听到。小伊淡淡地回答毛莉。
　　“项央煜师兄比赛结束亲女孩的事情已经在校园网传遍了。有的人疑问，玟玟是不是他女朋友。也有人说，玟玟就是之前甩了项央煜师兄的那个初恋女婊子。也有人说，是因为项央煜师兄发烧，烧坏了脑袋，才做出失态的事情。”毛莉把从手机看到的信息告诉小伊。
　　“靠！我们学校是电影学院吗，大家都在就读编剧，那么能想象。我们回来洗了个澡，就多出那么多的故事情节了。大学生果真是天马行空，充满梦想，靠胡懵乱想来创造八卦要闻。”小伊直肠直肚，毛莉提起了此事，她更藏不住心里的不满。
　　林玟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还是蒙圈中。那个吻就如同这夏天的雷声，忽然而来，震耳又让人心里慌张。不过，她却很现实，不会被此迷惑掉。
　　“小伊，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面对这种百思不得其解的荒唐事，林玟觉得还是选择失忆为妙。
　　“好，我梳一下头就走。”小伊见林玟不提此事，也想着就此作罢了。
　　“毛毛，你和我们一起吗？”林玟也若无其事问着毛莉。
　　“不了，我想先洗个澡。”毛莉也没有追问林玟。
　　三人的宿舍快速恢复了平静。
　　其实小伊也有想过去给林玟讨公道，可是，她却很明白，恐怕公道不会自在人心，反而只会是自讨没趣。哪怕让项央煜道了歉，都只会令林玟深深陷入此事中。如果是那些男人弄的恶作剧，那么事态就更难堪了。反正林玟不是她学校的，等林玟找到工作，搬离学校，所有的风波也就悄然平息了。
　　她们走到宿舍楼下，小伊对林玟说：“玟玟，我们出去吃。”小伊想到既然在校园网都起了风浪，那么在食堂里也必定有风波。
　　“小伊，下那么大雨，出去不方便。我们就去食堂，比较近。”
　　林玟明白小伊的良苦用心，小伊是怕她听到难以入耳的话。但，现在雨可是倾盆而下，出去外面定会被淋湿。自己也已经很麻烦小伊，所以也不想小伊再折腾了。
　　小伊也随林玟的建议，或许对于现在强大了的林玟来说，这一点的流言蜚语也是免疫了。
　　“坐在靠门，穿着牛仔裙加粉红T那个女的，就是刚刚被项央煜师兄袭吻的女生。”
　　“就她呀。我终于深信，是项央煜师兄烧坏脑子吻的她，长得真普通。”
　　“你还挺仁慈的，气愤的人，直接说她就长得比冬施好看一点。”
　　“哈哈……那也是，西施之貌乃冬施之反，真够狠。”
　　“其实最狠的是宋茅钧师兄，在校园网上，有人在评论里说出事实了。是因为宋茅钧师兄和项央煜师兄打了赌，谁输了就随便在观众席上亲吻一个女孩。结果项央煜师兄输了，他就点指兵兵，随便选了。”
　　“那这个女的还真蛮幸运的，为什么项央煜师兄不点到我。”
　　“想多了，是因为正好项央煜师兄发烧了，人都烧糊涂了，所以才无辜般选到那个女的。要是我，我一定挑校花，系花来吻，怎么可能选那么普通的料。”
　　……
　　这些七嘴八舌的言语虽然挺尖酸刻薄，不过在校园里没有利益的人身攻击，对于身经百战的林玟而言，真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就两男生无趣无聊的打赌，引到了她身上的恶作剧，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林玟眉头都不皱，静静等着去打菜的小伊。
　　小伊却愁眉苦脸地走过来，眼里溢满内疚。
　　在排队打菜的时候，她接到了宋茅钧的电话，宋茅钧把一切告诉了她。
　　她才明白，原来他和她们系师兄的赌注就是耍流氓。宋茅钧和她都这么想的，项央煜走到她面前，应该是要亲她，来气宋茅钧。后来，项央煜没有这样做，就随意找了个人亲，结果林玟就当替罪羔羊了。如此一来，小伊对林玟就充满了内疚感。加上让林玟受到了侮辱，她却又无法给林玟讨回公道，她心里更难受。
　　“玟玟，对不起。”小伊坐回林玟身边内疚说着。
　　“没有关系。”林玟笑着道。
　　林玟想，想必小伊也听到同学说的那些话了。她是在替自己男朋友对她道歉，毕竟依照同学所说的角度来看，罪恶的根源是宋茅钧，用如此流氓的方式作赌注。而小伊那么爱他，她又是小伊的好友，小伊不会责怪男友，但又心疼好友，她心里定只会责怪自己。
　　“不就亲了一下，又没有舌吻，而且我又不是没有亲过，又不是初吻。西方的见面礼仪，不是亲脸颊，亲手的，就当是和你们学校师兄的见面礼仪。加上你们学校的师兄那么帅，被帅哥亲了，我还一脸嫌弃样，那真是欠揍。反正我又不是你们学校，就让她们说三道四去，难受的还是她们。我也能被那么多人羡慕嫉妒恨，也是一种光荣。”林玟一脸神气十足地和小伊说道。
　　印小伊不禁瞠目结舌，如今的林玟果真不一样。面对事情不再傻里傻气的，也不再钻牛角尖，反而是这般豁达。她不知道林玟是不是真的不懂西方礼仪，西方礼仪是贴脸颊，亲手是亲回自己的拇指。或许即便林玟懂，她也是故意给自己找下台的借口，而她也貌似接受了林玟的说法。
　　“你就好了，一来就吻上我们学校的帅哥。我可是追了一年，才有机会。”小伊憋屈说道。
　　“嗯嗯！看来我今天是踩了狗屎进你们学校的。”林玟一本正经道着。
　　“哈哈……我们的玟玟终于都冲出了雾霾，积极向上，往段子手发展，果然人都有双面性。”小伊也一本正经说道。
　　她们并不理会周围那些八卦传闻，风言风语。
　　或许林玟真的明白，人这一生要顾及太多，而最不需要顾及的，就是那些对你无任何帮助的事情。人，何必要让自己活在别人的舆论中，何必要让自己生存于别人的世界里。束缚太多，耿耿于怀太多，便没有自由可言了。
　　她不想被言语束缚，也不再被那段失败的感情束缚。
　　“玟玟，你要不要追我们系的项央煜师兄。自从他大一第一学期被女友甩了，就一直单着。”小伊挑逗林玟说。
　　“NO，NO，NO，我不干不切实际的事。”林玟倒是很坚决。
　　“不就让你主动追个男生，哪不切实际了。”
　　“第一，我们学历不搭；第二，我们外貌不搭；第三，我不喜欢挑战。”
　　“林玟，我还真以为你变了。还是那么卑微。学历怎样了，难道哈弗的就要找回哈弗的，找剑桥就不搭了。什么外貌不搭，你收拾起来，然后稍微用一下中国妖术（网友评出亚洲四大妖术：中国的PS术、泰国的变性术、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也能是网红。网红都配明星了，配校草就不行了吗？”小伊有理有据地辩论掉林玟的理由。
　　“那你和我说说项央煜师兄的事。”
　　“你感兴趣了。”
　　“不是，是八卦。”
　　林玟只能用八卦的方式来摆脱小伊的说教。虽然她说得有理，但是，亲身经历让林玟更看清现实。
　　正如那个渣男和她说的分手理由。他告诉她，因为那个女人有本事，而且家境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能对他现在乃至未来的生活都有帮助。他不会跟一个对他完全没有帮助的人在一起。在男人眼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男人的天下，面包之上，荣誉次之，感情束缚不了那份野性。
　　所以她不会再笨的去妄想得到男人的爱情。所以她更会懂得掂量现实而行，清楚现实的差距。
　　灰姑娘之所以能穿上水晶鞋，是因为童话故事里给她安排了一位王子。现实的故事没有，所以灰姑娘也只是对普通女孩梦幻般的称呼，也就只是一个好听些的称呼而已。
　　林玟不喜欢这美丽的称呼，也不奢望活在童话里了。所以她已经做不到像小伊这般无顾忌的浪漫，放手去追逐自己童话故事。
　　面对感情的事，如今她活得很实在，因为活着现实中。
　　“玟玟，你别看我们学校正正经经的，花痴也很多。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风气，每年新生入学都会有校草替换的赛事。每个系会有人负责收罗帅哥，然后在校园网公开投票，胜出的就会取代上一届的冠亚军。一号的校草因为没有人能超越那双大长腿，所以一直稳坐第一。其他的在项央煜师兄这一届都替换掉了。而且他们这一届却没有被取代掉。我们学校的花痴们永远都只会记住三个号的校草，唯独是项央煜师兄这一届是例外。其实项央煜师兄输给我家茅钧，不是因为茅钧的肌肉取胜，而是因为当时项央煜师兄有女友了，所以才会被排位至第四。”小伊详详细细地讲着她们学校关于校草的风流韵事。这些虽与学术无关，不过，小伊依旧是津津乐道。
　　林玟就当是听书，没有波澜起伏的心情。即便小伊绘声绘色地描述，她都是平静怡然。或许她已经被社会熏掉了关于憧憬男神的少女心，所以心情并不为所动。
　　“听说项央煜师兄和他女友，高三就开始了，他们是一同进我们学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学第一学期快过完的时候，他女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给甩了。之后他女友就辍学了。有传言，他女友是跟一□□的老大跑了。项央煜师兄的感情，在学校不是传说，而是小说般。很多女孩都希望住进他心里，安抚他受伤的心。只是女孩们连靠近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女友和他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笑过，更没有近过女色。”
　　林玟听了那么久，唯独这一段略过她的心。同是天涯伤心人，都是被情伤过的人。她微微沉思，只瞧见女人为情所伤，却未曾见过男人也会为情所困。照小伊所言，项央煜倒是个痴情的男儿，比她还无法看破红尘。
　　“玟玟，感动了吧。像你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孩如果跟了他，一定会很幸福。”小伊见林玟沉思的脸，笑着说道。
　　“感动是有，但是，感动不等于不现实。有这么多优秀的女孩都无法打开他的心扉，我又有什么本事做独一无二的事。”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自信也要量力而行。”
　　“玟玟，你是不是还没有放得下。因为恐惧，所以自卑。不相信爱情，不敢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你这是在逃避。”
　　小伊似乎说到了自己的软肋了。忽然嘴巴就闭上了，心也起了涟漪。
　　她自己真的是在逃避吗？不是，她只是真的怕，真的恐惧。曾经她也义无反顾地去爱，曾经她也不顾一切去相信幸福。只是，她的爱情，她简单的梦想，都输给了赤裸裸的现实。
　　曾经，她以为最恨的是现实，因为它偷走了她的爱情和梦想。后来，她发现最恨的是自己，因为她自己接受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