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君子如玉》然心

3、第 2 章

　　“啊！”
　　善月正暗暗叹服，眉间却突然仿似被石子轻弹，微感一疼。牧生辰骤然凑近：“想什么呢？”

　　环顾四周，清词已经离开。
　　善月顺手抚抚眉心，黑白分明的双眸跟着眨巴了几下，尔后轻嗓端坐，语气无比真诚地说：“当然是想……感激牧辰仙君。”

　　善月这一字一顿的，怎看都有点欲盖弥彰。
　　牧生辰不由莞尔：“小神君若想正正经经的谢我一谢，确也是可以的。但论感激，还是得感激你的白师兄，他那两坛桃花酿真是香醇的很啊。”

　　桃花酿？不会是……
　　善月干笑：“你、你说的这桃花酿，不会是我蓬莱山后埋的那两坛吧？”

　　牧生辰扬了扬眉，道：“正是。”
　　善月登时目瞪口呆。
　　如若她没有记错，桃花酿可是白师兄的宝贝。按师兄的话讲——我这花酿是用上万年的桃花陈酝，千年才成一坛，你说珍不珍贵？算算天历，师兄手里应该也就那么九坛，为她一下子给了牧生辰两坛，这、这简直是不大可能。

　　果不其然，牧生辰停了一会又道：“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太过感激他。他无非打赌输了我，给的有些不情愿，顺带提了这么个必要时帮你一二的要求。”

　　原来是面子上过不去。
　　善月顿觉心头悬石可落，感动的无以言表。

　　未料他这番如实相告不但没有让善月脸黑，还反令其感动，着实不能以正常之态看待他家小神君。牧生辰没趣的想，随即双手往身后一负：“好了，紫阳殿还有些事未处理完，小仙也该告退了。”

　　“嗯。辛苦生辰君，今日……谢谢了。”
　　善月亦是感谢牧生辰的，又见他如此勤政，蓬莱山有他主外，定然不错。

　　牧生辰微微一笑，算是收下此谢。徐徐转身往殿外走去，临至门边又侧首嘱咐了一句道：“虽说清词仙子已然同意你走动，但小神君还是缓些个时日再出为妙。”

　　善月点点头，她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清词行言皆为她好，今日与牧生辰这一争辩，心情可想而知。她作为神君，万不可让两位主事仙君心生间隙。

　　是以。
　　善月在云泽殿内，一待又是数月。
　　直至这日，凡间晴空万里，清词主动提道：“小神君将养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走动走动。”

　　善月有如特赦的从榻上而起，“当真？”
　　清词抿唇一笑，善月的心思她早已猜透。
　　当日她与牧辰仙君一辨，确实伤了和气，但几日想开，反而顿悟，修为增进了不少，事儿就已是翻篇，唯小神君一直惦记心里，让她很是欣慰。

　　然欣慰是有，职责却不曾忘，清词续道：“不过得让人跟着。”
　　因此，二人就“让人跟着”一事讨论了番，最后拍板，由自幼生于蓬莱的仓鼠小精古仓在旁随侍。

　　数年过去，蓬莱山的仙雾仍旧缭绕。
　　参天的仙树郁郁葱葱，茂密成林；树下的仙草仓翠欲滴，灵气逼人。但看起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善月故而指着前方道：“古仓，你可觉得有点古怪？”

　　古仓顺她指的方向一望，心下了然：“可是少了点颜色？”

　　尚在为少了何物而理头绪的善月猛一拍手：“不错。”再看眼前，世间万物以百花最为争艳，可不就少了从前的繁花似锦。

　　古仓缓缓解释道：“小神君不知，自从花界自立门户，成天地第六界，天界便再无一花盛开。如今九重天上的花，有也只是虚影。帝君说，三岛十洲乃众神清修之地，这花没了就没了，是以没同天帝那般以云彩作花。”

　　“哦？”
　　善月秀眉一挑，眼中好奇尽显，“花神梓芬出了名的柔弱，居然也能做下此等大事？”说来她还欠花界一个因果呢！

　　古仓摇了摇头：“此事非先花神所为，但也与她有些干系。”
　　善月默了一瞬，道：“你的意思……花神梓芬已经仙逝？”
　　古仓道：“是。”
　　善月一时无言，视线幽幽地往前方的石桌上一落：“可知她因何而逝？”
　　古仓想了想道：“传闻说是为情所伤、神形俱陨。”

　　神形俱陨？
　　善月微微一愣。要知道花神非一般上仙，乃九天闻名的淡薄美人，能得她的思慕，且让她神伤而殁，可谓一桩憾事。

　　眼底的诧异慢敛，善月举步朝那桌边的石凳上一坐，悠然叹道：“看来我沉睡的这些年，错过了很多稀罕事。”

　　古仓笑笑，私觉小神君这话里寓意之深，不太好接。
　　善月径自叹了一息，又以指尖轻点着石桌思忖道：“也罢，古仓你且与我说道说道，天界这些年发生了哪些大事，也好让神君我他日出门不至于做个糊涂神。”

　　古仓颔首唔了一声。
　　觉得小神君这个题出得有几分难度，天界大事年年有之，合计算算，稀罕的也是不少。可若要让小神君听得稀罕，须得用上些真知灼见才行。
　　古仓斟酌再三，诚恳问道：“不知小神君想从何事听起？”他倒没忘眼下正说着花神一事。

　　“随你吧……”

　　自此，接下来的数年，善月一边吸收林间的天地灵气，一边听古仓的天界奇事度日。这一听，就是百年。

　　天地如白驹过隙，百年时间，凡间已不知多少朝代更迭。
　　善月同往常一样，在蓬莱山后吸收天地精华，古仓化作一团小仓鼠，于迷天枝桠上打着小盹。

　　忽听一道“砰咚”之响。
　　不远处穿流的溪水溅起高高的水花，击打至善月身侧高竖的屏障，灵气顿如流水般四溢，将她从忘我的入定中拉出。

　　古仓倏地立起身，用小小的鼠目望了一望，旋即顺着树干冲了过去。

　　善月慢慢睁开双眼，因是入定被突然打断，眼底清灵之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清风徐过，带起她鬓边低垂的一缕青丝，整个人看起来清逸飘然。

　　古仓跑得急，一时忘了恢复人身，毛团般的身子一颤一喘道：“小神君可有伤着？”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这要是让清词仙君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没有。”
　　善月摇了下头，接着往溅起的水花处一撇，右手微抬，溪流里刚才不知落下的何物瞬而升起，继又以极快地速度飞入她的手心。

　　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活物，一身的毛羽被水浸湿，红乎乎的，低垂的小脑袋上一点深绿莫名抢眼。

　　善月翻来覆去的看着道：“这是什么？”有点眼熟。
　　古仓直起小身板，一爪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道：“有点像……凡人说的落汤鸡。”

　　落汤鸡？
　　瞧这尖尖的小喙，确实像。
　　善月秀眉蹙了蹙想：这天道莫不是开了小差，如今连只小鸡仔都开始允上天了？虽说她目前只清修回五百年灵力，打扰一下也没甚很大关系，但这没灵力的小鸡仔飞升一事，就太有失天地水准了。

　　善月如是一想，当即决定帮一帮天道，给它纠回正轨道：“既然是只凡鸡……古仓，我看近日你也瘦了些许，不若你把它给吃了吧。”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改个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