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绝》枳之

4、第 4 章

　　苏州我并不陌生，三个月前，我抱着云游天下的想法，晃荡着晃荡着就晃到了这里。如今我要回去了，却又晃到了这里。
　　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路上马车巅得我腰实在是又酸又疼。腰疼的毛病，是我这两年落下的，一直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平常倒也不觉得什么。
　　幸好苏州人多繁华且民风开放，客栈也不至于太早关门。我撑着身子跟在南辰后面下了马车。
　　“今晚先在客栈住一晚，明天，我们去别的地方。”南辰转身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正扶着腰一头撞在他胸膛上。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乖乖应和着。
　　他摇了摇头，转身又问掌柜要了一些饭菜和两间客房。
　　“饭菜直接送到房间就好，我想先上去休息。”
　　掌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南辰询问意思。明显他看得出来，我和南辰，明显是南辰说了算嘛。南辰点了点头，依然是我记忆中不冷不热，波澜不惊的样子。
　　小二很快帮我送了热水上来。皮肤黝黑，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神却格外清明，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姑娘可要我帮你将水倒好？若是觉得不够，尽管和我说。”
　　“你、、、、、、看得出来我是、、、、、、”明明此刻我穿的是男装，他却能一眼看出我是女子。我看看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姑娘不认得我了？三个月前，城西的小树林里，你帮我送过我娘回家，还帮我娘诊治。”
　　难怪我觉得眼熟。三个月前我刚到苏州的时候在城外小树林里确实救过一个晕倒的妇人。沈师父常说要助人为乐，对人有恩德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可我做过的没件好事，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记得。
　　我对他笑笑：“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应该的，应该的。”
　　“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他帮我倒好水，将手上的毛巾甩上肩膀，便出去了。
　　我泡在水里，顿时腰上的疼痛缓解了大半。想着饭菜应该快送上来了，才迟迟起身穿衣。
　　打算把水提下去倒了。刚开门，便见南辰端着食盘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弯腰提桶的我，又瞥了一眼我手里的桶。
　　我本来以为饭菜会是小二送到各自的房间里，却不想竟是南辰端过来的。他来多久了？刚刚来还是一直站在门口等我出来？
　　“放着，我来。”说着便将实食盘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又准备来提我手中的水。
　　“不、、、、、、”我刚想拒绝，不料他却直接将水提走，径自下楼去了。我看着他提桶的背影、、、、、、南辰提的，是、、、我的洗澡水啊。他应该是知道的吧？又或者是不知道的。
　　我站在门口呆呆的等他，不一会儿，便见他上来，对于我一直站在门口行为，貌似十分不解。
　　“吃饭吧。”我接过他手里的桶放在一边。轻轻的道了声谢。其实我和南辰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可这一次，却是两年后我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时过境迁，再不能按照以前的方式相处。吃饭的时候我们都默契的一语未发，安安静静的填饱了肚子，直到他端着食盘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