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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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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分三大堂,虞山堂、陵水堂、潼天堂,其中又以虞山堂势力范围最大。
二月红正是虞山堂堂主陈禺山的左膀右臂,他的身份神秘得很,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隐约听说过他的身手,以及他当年投靠虞山堂时,手里还牵了个十来岁大的孩子。
堂中上下传言,当年他带来的孩子便是如今虞山堂的少主,陈皮阿四。
“你今天很沉不住气,方才我们是在霍家地界上,那一枪若是打中了,陵水堂、虞山堂以及刑侦大队之间的关系往后就扯不清了。”回到虞山堂后已是深夜,二月红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对面,颇不赞同地低声道。
他对面是虞山堂独有的影卫,排行第六,人称黑背老六,刀法最好,枪法最差,上个月刚接到陈禺山的命令随身保护二月红,是以近来二月红进出各处地方都有他在暗中跟随着。
黑背老六接过热茶,垂首不咸不淡道,“堂主的命令是保护二爷,其他事情都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果真不好相与。二月红内心斟酌了片刻,不再说话。
陈禺山对他,是越来越不相信了,此次若不是借了霍七的方便,恐怕想将消息传给张启山是难上加难,也多亏秦寒山死无对证。
夜露从白,二月红阖目浅眠,想起数个小时前在赌场与张启山接头的片刻,忽不明显地勾起嘴角,张启山这人当了队长还没个正形,穿着自己从前在基地训练留下的黄夹克便来了,自己衣服和他身形相比分明要小一号,看着多蹩脚。
一觉睡到七点,二月红再睁眼时小四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正乖乖坐在自己房间内舀一碗白粥喝。
“怎么不在外面饭桌上吃?”二月红皱了皱眉头,他有点起床气。
小四停下勺子,跑到二月红床沿边趴着,笑得乖顺,“听说师傅昨天凌晨三四点才睡下,本来想自己去学校的,但是黑背和父亲都不同意。师傅,你饿了没?先吃点粥垫一垫?”
“无妨,你出去,我先洗漱一下,你还是八点半的课?”二月红将情绪收拾干净,摸了摸小四的脑袋。
小四瘪了瘪嘴,委屈道:“迟到一会儿也没事,白粥要趁热喝的。”
竟是和这白粥对付上了。二月红将他撵出去,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心里不免觉得好笑,他这徒弟心思活络,一天一个花样。
走到饭厅时小四已经吃完,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温习,二月红原本想直接出发,看到小四毛茸茸的脑袋又心软了许多,“李嫂,粥还有吗?”
于是又耽搁了几分钟喝了碗白粥方才出门。陈皮阿四在星粤高中读高一,看着也和普通十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二月红的车从学校侧门一路开到教学楼下,刚巧赶上上课铃声,小四便抱着书包匆匆忙忙跑上了楼。
二月红抬头,正好小四也对着他笑着招了招手。开车的黑背问道:“二爷是直接去星海码头还是先回虞山堂?”
“不是只保护我的安全吗,怎么又是当司机又是做秘书的?”二月红笑着调侃道。
黑背垂首不语,调转了个车头,二月红觉得没趣,方道:“先去见霍七,码头那批货还是晚上再验。”
“又见霍七?堂主最近与霍如似有矛盾。”黑背沉声提醒道。
二月红一笑,这黑背老六嘴里不闻不问帮中事务,实际上比谁知道的都清楚,作风更是和陈禺山那老狐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分明不止是影卫,就是来监视他的。
“无妨,堂主和刑侦大队矛盾更大,收拾了新上任那位大队长才是当务之急。”
此刻,另一边的星城刑侦大队正睡得人仰马翻,齐铁嘴的脚搁在张曰山腹肌上,被睡眼迷蒙的张曰山掀翻到了地上。
凌晨张启山带着队回来以后便开了紧急会议,他上个月刚调职到这里,一直尝试与二月红联系,碍于虞山堂隐藏于各处的眼线,计划直到近期才得以实行。
二月红的意思是,上届刑侦大队内部不干净,但贸然清除又会打草惊蛇,故而只能在暗处顺藤摸瓜,他的身份也只能张启山一人知道,是以张启山连自己带来的人都没说。
“我们这个月连着两次突击了霍家赌城,大家都有参与其中,这样吧,每个人都来汇报总结一下。”张启山转着笔挤出一个酒窝。
齐铁嘴刚要开口,张启山补充道:“每个人五分钟,超过扣出勤费。”
佛爷牛逼,专治齐八话唠。张曰山在心里默默给队长点了个赞。
于是但凡去了霍家赌场的人都轮流总结陈词了一番,大家意思都差不多,霍家赌城水深,不可轻举妄动,齐铁嘴贫嘴多加了一条,赌城老板娘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凶。
张启山点点头示意大家都说得不错,转头问在一楼大堂截了二月红的那位,“你两次都留在赌城一楼扣人,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那人一愣,道:“今天多了个虞山堂的人。”
“哦?你认识那个人?”张启山起了兴趣。
“以前有桩案子见过他的照片,只知道大家都叫他二爷。”
“原来如此。”张启山思索了下,不再深究,继续道:“这样,我总结一下,上面的意思是要整治星城□□,我的想法就是从霍家开刀,潼天堂根基太弱,虞山堂势力太大,陵水堂在中间刚刚好,既能敲山震虎,又能杀鸡儆猴,再者,赌城人多混杂也最好查探。”
“那虞山堂和潼天堂呢?”有人问道。
“按兵不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启山不假思索道。
他环视一周,见众人都没有异议,高声道:“那就散会吧,明天老人放一天假,张曰山、齐八带着新人留下顶一天,双倍工资。”
齐八的哀嚎被堵在双倍工资那儿,声音只出了一半,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待众人都散了,张启山摸着夹在裤子口袋里的小磁盘,面色凝重起来,虞山堂的军火生意做得太大,如二月红所说连毒品生意都沾上了,确实到了不得不除的时候。
但愿借着霍家赌城能为二月红多争取一些时间,他还等着任务完成把他家二月红带回东北见家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