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天刀同人）》素素苏苏

7、夜夜空相向

　　流萤吐了一地的鸡骨头。
　　然后拿着一只鸡腿问“你吃不吃？”
　　唐方桓看了看鸡腿上疑似口水的不明液体，坚定的拒绝了。
　　……
　　后半夜。
　　唐方桓摸着空空的肚子，决定要补偿自己。
　　一个“不小心”，躺到了唐久的旁边。
　　手臂虚虚的搭在唐久身上。
　　心满意足。
　　唐久本没睡着，感觉身后“窸窸窣窣”跟老鼠一样的动静。
　　过一会，一条胳膊搭到身上。
　　唐久：= =
　　她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细细的看他。
　　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唇。
　　低低的说，“对不起。”
　　她也分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道歉。
　　心里突然悲凉非常。
　　唐久再一次在梦中见到那个男子。
　　她淡定的看着他。
　　而他一脸悲伤，问她“渡儿，为什么。”
　　然后他爱怜的顺着她的头发，“渡儿，你可知，傀儡最重要的是什么？”
　　唐久很想问他，是什么？
　　可她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他也没回答她，只是悲伤的看着她。
　　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她的头发。
　　只是反复的重复这个动作，他没有为她束发。
　　一下一下。
　　认真无比。
　　==
　　终于不用过躲躲藏藏的日子，唐久又开始鼓捣起了她的暗器。
　　唐方桓摇着七星扇，“小阿久，以后呢，你可以开一家兵器铺子，我来负责绘制图样，然后再带上我们的……”儿子和女儿。
　　唐久放下手头的暗器，认真的接过话茬，“不用。”
　　看他神色不明，补充道“我可以自己绘制图样。”
　　“……”
　　他家阿久真是无比贴心！
　　无比贴心！
　　流萤听见了，“我也要！”
　　唐方桓嗤之以鼻，要什么要。
　　唐久“恩”了声，“我做完这个暗器，就送你个好的缠手。”
　　唐方桓偷偷摸摸的爬到唐久跟前。
　　瞄啊瞄，眼睛都快瞪斜了。
　　图样上画了把花屏扇。
　　“扇子？”
　　唐久没理他。
　　唐方桓没来由的觉得失落。
　　他看了看唐淇，坐在那，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扇子绝对不是送给他的！
　　一看他就配不上阿久的手艺！
　　==
　　要说命理。
　　信则有不信则无。
　　唐久第三次瞟向算命先生的时候，唐方桓提出，“小阿久我们去算算命吧~”
　　唐久抿了抿嘴，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还是跟着唐方桓走去那边。
　　那人说东道西，滔滔不绝。
　　说起唐方桓，“小哥命贵，他日发达定要记得小人啊”之类的。
　　这人拿起唐淇的手，犹豫了会，翻了翻他的眼皮。
　　幽幽的说，“这位公子，是中了蛊啊……”
　　“怎么解？”唐久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铜板抖了又抖，颤悠悠的停在桌边。
　　“老夫也只是能看出来啊，各位大侠若是要解蛊毒，还需去云滇啊……”
　　“小阿久，可喜欢云滇美景？”
　　唐方桓都这么问了，云滇肯定是要去的。
　　流萤对于这个决定很是不满。
　　“美人儿你说好了要去荆湖的！”
　　“是吗，什么时候？”
　　唐方桓拉过唐淇，一幅丢了魂儿的样子。
　　怪他大意。
　　之前唐淇从不讲话。
　　大部分时候也是耷拉个脑袋。
　　他也以为是路途劳累，现下想想确实是有些不对。
　　唐久过来拍了拍他的头，“不怪你的，师叔。”
　　这丫头拍起头来真是越来越熟练。
　　“……”
　　==
　　去往云滇的路上发生了点不大不小的事。
　　流萤一直吵着去荆湖，一到云滇境内，竟也没有再提。
　　唐淇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唐久送了唐方桓一把扇子。
　　唐方桓拿着扇子爱不释手。
　　唐久拿给他的时候，“师叔，送你的。”
　　见他没有回应。
　　“师叔……可喜欢？”
　　“喜欢！”唐方桓毫不犹豫。
　　之后唐久就被流萤以讨论缠手样式一直拉在一边。
　　唐方桓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说“不喜欢”然后让唐久再做一个。

　　蛊毒有很多种。
　　但是……没人认识唐淇中的这种。
　　也就没有人可以解。
　　唐久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窝在唐方桓怀里。
　　“师叔，你想过死吗？”
　　“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呢，大家都活的好好的，突然间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师父是这样，唐淇是这样……”
　　“我很厉害，没那么容易死掉。”
　　“我如果死了的话，希望大家都忘记我，然后好好活下去。”
　　唐方桓骤然心疼。
　　“胡说什么！”
　　“师叔，我没有。”
　　“……我们去看看唐淇和流萤吧。”
　　“……好。”
　　唐方桓从没有想过，如果唐久不在了，他会变成什么样。
　　换做之前的唐方桓，一定会给她坟头敬一壶好酒，祝她一路好走。
　　可，现在她不光是他的师侄。
　　还是他的阿久。
　　怎么舍得就这么在他面前说着离去的话呢。
　　==
　　唐久不死心的给唐淇灌了一锅又一锅黑乎乎的汤水。
　　他还是那样。
　　该怎样怎样。
　　呆坐着。
　　唐久愣愣的看着冒着泡的药罐，手搭在把手上。
　　唐方桓进来就看见傻乎乎的唐久顿在药罐旁边，他赶紧拿开唐久的手。
　　劈头盖脸问，“你不知道这有多烫吗？手还放在边上？你还想不想使暗器了？手不要了吗？”
　　唐久被吓得半天没话，只知道看着他。
　　唐方桓也觉得这么说小姑娘有点重了，无奈的叹口气，“把手拿来我看看。”
　　唐久突然就抱住了他，“我就是觉得，唐淇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前几天还说要学习傀儡术，他是唐门里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
　　“……”
　　生离死别。
　　总是无奈又悲伤，离去的人离去了，留下的人独自哀叹。
　　==
　　“美人儿，你真的想好了？”流萤指了指唐方桓的背影。
　　“恩，想好了。”
　　流萤嘀嘀咕咕的说什么“那他要是闻起来，反正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要求的”这类话，拿出一排银针。
　　不出一盏茶，唐久整个人都跟个刺猬一样。
　　“我虽然能帮你把那股内息的禁制解开，不过你不能操之过急，唐淇那样子也只能用着方法姑且一试了。”
　　“帮我瞒着师叔。”
　　“好好好，美人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对你师叔……很不公平吗？”
　　“……我不会有事的。”
　　“你最好没事，这种强行解蛊的事情我还是听长老们说的，具体会出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你想好啦？”流萤没好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想好了。”
　　唐久垂下睫毛，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