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天刀同人）》素素苏苏

6、夜夜空相向

　　唐方桓觉得唐钰很大程度上说的是对的。
　　他有一种天生能把人逼疯的能力。
　　他用唐久的梨花针刺进皮肉。
　　他说他不敌唐久。
　　他说他不知她在哪里。
　　看着他们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唐方桓承认。
　　爽！
　　然后啊，他会披荆斩棘。
　　到她身边。
　　他知道以唐久的能力，来到这里绝非难事。
　　但不应该是这样。
　　他看着眼前站着的鬼老。
　　不得不承认，唐久出事了。
　　“唐公子，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唐方桓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是啊。”
　　“公子那淘气的师侄可真是让人头痛啊，老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丫头却总想往外跑。”
　　“她在哪儿。”
　　鬼老好像是很满意俊脸上崩裂的笑，老熟人一般。
　　“老地方。”
　　==
　　天空泄了丝光亮。
　　唐久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笔直的站在她身前。
　　仿若神明。
　　唐方桓。
　　她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
　　心脏却还鲜活的跳动着。
　　在看见他的瞬间，她突然害怕。
　　如果……没有撑过去，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唐方桓眯了眯眼。
　　鬼老两次三番的绑人，所谓究竟是何物？
　　他口中的傀儡和“渡”，是什么。
　　唐久拽了拽唐方桓的袖子。
　　“对不起。”
　　女孩子声音细细小小的。
　　黑眼睛歉疚的看着他，向他道歉。
　　唐方桓摸摸那个偷偷钻过来的小手，“不碍事。”
　　不碍事。
　　“师叔。”
　　“怎么？”
　　“这两天总能梦见有人叫我。”
　　“小阿久可是梦见师叔了？”唐方桓闷闷的笑。
　　“……不是。”唐久犹豫。
　　梦见一个女子，张牙舞爪，恨恨的问她。“你怎么不去死！”
　　“好了，人也见到了，是不是该回答老朽的问题了？”
　　鬼老在一边，凉凉的看着他们。
　　好像看着两具还会讲话的尸体。
　　流星锤呼啦呼啦的飞，在他们的脚下砸了一个坑。
　　==
　　梨花针漫天飞舞着，唐方桓站在她的边上，对她说，“别怕，我带你走。”
　　唐久很害怕，这种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状态。
　　就好像有另一个人。
　　和她共用这一个身体。
　　唐方桓拼尽全力，挡下了鬼老的一击。
　　阿久的伤太重，顾忌着她，他步步后退。
　　终于退无可退。
　　生生吃了一记。
　　震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唐久并非不想帮帮唐方桓。
　　而是不能。
　　头疼的像是炸裂开。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唐久挥舞着手，毫无章法的打着她面前的空气。
　　唐方桓此刻已经是很勉强的撑着才能与鬼老打个平手。
　　多了个只会捣乱的唐久。
　　节节败退。
　　流星锤却堪堪停在他眼前。
　　一只白净的手。
　　扼在鬼老的喉咙上。
　　那只手他小小的一点，捏在手里，柔弱无骨。
　　但是现在，她掐着鬼老的脖子。
　　一寸寸的收紧。
　　黑黑的眸子盯着半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唐方桓皱着眉头喘息。
　　唐久手臂崩的紧紧。
　　“杀了你，好不好。”
　　说完也根本没给人回应的机会。
　　鬼老身体瘫软着，被甩在了一边。
　　唐方桓赶紧过去查看。
　　当然是查看唐久。
　　这手拎了半天那老东西，也不知道酸了没有。
　　唐方桓刚走近，唐久“噗通”一下跟断电了一样倒在了地上。
　　毫无征兆！
　　毫无征兆！
　　唐方桓看着一地的“尸体”。
　　一个头两个大。
　　==
　　唐久又看见了他。
　　或者说是，梦见了他。
　　矜贵的男子柔柔的看着她。
　　“渡儿，你是最完美的。”
　　没有人说话。
　　“渡儿会永远听我的话，对吗？”
　　“是。”
　　“渡儿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是。”
　　画面一转。
　　红绸帐暖，十里笙歌。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笑的如沐春风。
　　她看着满堂红烛，眼睛酸涩。
　　却是哭不出来。
　　那人拉了个姑娘到她跟前。
　　问她，“渡儿会帮我保护好她的，对吗？”
　　她不解，不愿回答。
　　“……是。”
　　她……不愿。
　　她躺在草地上看月亮。
　　看到月亮变成太阳。
　　也没人来寻她。
　　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寻。
　　谁知道呢。
　　==
　　唐久听见“滋滋滋”的声音，空气中一股焦糊味。
　　然后看见了神色复杂的唐方桓。
　　和旁边那个……勉强能称得上是“尸体”的东西。
　　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尸体”，皮肉正“滋滋滋”的腐烂着。
　　像锅里的鱼。
　　有些地方的皮肉已经腐烂干净。
　　露出来的不是白白的骨头，而是木头。
　　难道……鬼老。
　　是傀儡？
　　这个想法把唐久自己都吓得一身冷汗。
　　“小阿久可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唐方桓理了理衣袍。
　　“……”
　　“不记得了？”
　　“……恩。”记得有个男子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也好。”
　　唐方桓担心唐久身体，多看了她两眼。
　　唐久见唐方桓总是盯着自己。
　　于是有模有样的垫着脚，学着他的样子也揉了揉唐方桓的头。
　　唐方桓：……
　　他的担心显得好多余。
　　唐久好心的提醒，“师叔，有脚步声。”
　　他听见了啊！
　　……
　　唐久默默的把梨花针从尸体上拔出来的时候，唐方桓还没回过神来。
　　要！不！要！这！样！
　　给他一种被自己师侄保护的感觉……
　　好微妙。
　　那些人冲进来还没碰到他们的衣角，就被撂倒了。
　　“咳……阿久，我们打个商量。”
　　“恩。”
　　“以后师叔会保护你的，阿久负责……站着就好！”
　　“恩。”
　　“……”总感觉没听进去。
　　==
　　“美人儿！你看那有朵好漂亮的花，我送给你好不好~”流萤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被冷落的唐方桓觉得。
　　不！开！心！
　　唐久和唐方桓并没有打算回唐门。
　　一路东行。
　　遇上了昏倒在地的唐淇和……正打算把唐淇打包带走的流萤。
　　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流萤想带他们去荆湖转转。
　　说有满地的萤火虫和星星。
　　唐方桓和唐久觉得无所谓。
　　而唐淇。
　　是被逼的。
　　唐淇面对着“不去就把你打晕抬着去！”的威胁，咬着衣角点了头。
　　“唐公子和我家美人儿是什么关系呐？”流萤一刻也闲不住，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唐方桓这边来。
　　唐方桓对“他家的”美人儿这个称谓很不满意。
　　笑的很是奸诈。
　　“是我未来儿子的娘亲。”
　　流萤被噎了噎，“你们，不是师叔侄吗？”
　　“有何不可？”
　　唐方桓眼波流转，看着不远处拨弄花草的唐久。
　　一个迷一样的丫头。
　　不过没关系。
　　是好人是坏人，是魔头是圣人。
　　他都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