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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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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黄色,耳边。
“优廉快把郡主令交出来!不然我就……”那个变态的声音。
一阵娇弱的哭泣,“堂哥,救我!你把郡主令给他吧!”我的声音。
我的全身冻结,想要喊出声!
我在这里,我才是郡主……
眼泪滴下来。
优廉迟疑的沉默,“她是不是你随便找来的,还不知道……,正好……六公子也来了,他不会不知道他自己的妹妹。”
“你……,他来,我就把全部的事情倒出,你以为我怕你!”
“明笙,会信你?!”
“优廉……,优廉……”轻柔的啜泣。
一阵混乱的脚步和乒乓的兵器声。
一切都安静,接着我身体急速下坠。
黄色的幔布破了,我从梁顶笔直落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那么你说她是不是郡主……”
我看到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死在了地上,满脸生动而凶色,手中仍然握着钢针。背后插着一把细剑。
我的心提上来,冬冬的作响。
我呜呜的求救,身体扭动,眼睛紧紧盯着重重包围之外的优廉和明笙。
两个人都很吃惊,看一个陌生人眼光来打量我,生冷轻飘。
“谁信……”优廉拔出细剑,“她根本就不是……”
“不信,你就杀了她呀……,哈哈,我给她戴上一层人皮面具,没有我的药水谁也摘不下来……”那变态疯狂大笑,架在脖子上匕首重了几分,我的血默默流下来。
我立刻觉眼泪真没有那么真切,一层东西真的糊在自己的脸上。恐惧扑面而来。
“我才不信邪……,我倒看是真是假……”优廉提剑而去,变态侧身一躲,优廉反手一个虎爪撕向我的脸。
一阵痛,脸上多了三道血痕,衣服吱——的裂开。
“假的!”优廉一喊,气愤的冲上去。
“皇子,真的……”明笙指挥内待阻止优廉,“她穿的什么衣服……”
优廉生气的一甩手。
“你们还不快让开……”他卡着我的脖子向门口移动。
“请不要乱来,你快把她放了……,你还有救……”明笙友好的安抚他。
“别骗人,本朝的历律你我不知道吗!快把郡主令交出来并且让我出城,否则,静王爷看到的女儿永远都是这样!”变态嚣张威胁着。
“好。”明笙转头向优廉要郡主令。
优廉瞪眼,万般不情愿。说道:“给我的是郡主,你让这个郡主说说话,我才把东西交出来!”
两人都望向我,只等我开口。
然而,突然,那么迫切想要表达的我,安静起来,如一弯枯叶飞入千年的寒池。
优廉早料到,飞扬跋扈的神态像变成另一个人。
“我就是不给……”优廉的爪牙动手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优廉!别忘我有一半的军权!”明笙发威了,还以颜色。
优廉青筋蹦出,扔出郡主令。
此刻喊杀箭哨,冬冬的撞门,夜色无尽。
明笙微皱眉,“赤眉军攻城了……”
我可以感觉变态异常的兴奋。
“快让开……,给我准备一匹马!让我安全出城!”变态一直把我拖到院外。
他上马,把我扔在地上,几百号人虎视耽耽看着他扬长而去。
“追……”优廉发令。
“我下了保证,谁敢追……”明笙当即喝道。
“而且郡主令是假的,给别人留条生路吧……”明笙边说边看我,割断我身上的绳子。
看到我胳膊上血浸一样,原来变态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刀。
我看明笙如同陌生人,他亦如此。
“你走吧……”他对我说。
他上马对被骗的优廉说:“皇子请去对抗赤眉这伙乌合之众吧,这功会记在你头上。王将军可能也正在夹击这股叛军。还是把追他的事交给我,避免一些嫌疑,对你对我都好……”
怒发冲冠的优廉,夜色中如鬼魅的冷酷暴戾。
“她怎么办……”狂吼一声。
“世间常有百宝绒羽胸甲,……”明笙声音带着戏谑已随百名虎贲而去。
世间常有百宝绒羽胸甲,而嵬名桃乐只有一个,不!是桃乐丝。我心中补上所有的句子。
优廉充斥着愤怒的气焰,被耍的团团转,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走!”一道狠毒的眼光扫射良久,接着无情的离去。
凌乱的院落,刚才还水泄不通,现在空的只剩下受伤的我。
我全身趴在地上,如果我没有躲开,变态的匕首就在我心上。
狼狈不堪的我心渐渐疼起来。
闭眼,如此残酷。优廉,明笙都离我而去。我摸上我的脸,奇怪的质感,这个张面具太真了,人情太假了……
原本说喜欢我,转瞬就可杀戮。
原本是我哥哥,可以弃我于黑夜。
谁还可以触及到心灵,一种悲愤从我眼中迸发。万物魅影催促我快些离开。
我捂着受伤的手臂步履蹒跚走到外面,极目的火光与血液。
我奔跑着,疯一般的跑了,穿过刀山与马蹄。
只感觉腰间一紧,混乱的场景中浮现一双冰冷的眼睛。
冰冷的男子把我带出城外,扔下我。
“快逃吧,找郊外一处人家躲起来。会有人来找你……”他的冰冷是另一种火热。
他,知道我是谁吗?还是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用眼睛询问他。
“快走,你父亲还等你。”他的仇恨不变。
我呜哇拽着他的衣角:父亲?静王府,你是谁,你是谁?
逃难的城中居民如四散的洪水在我与他之见奔走。
我溶入这群难民大队伍里。
乱城与茫野狂乱的组合,脚下延伸的是性命。
身后响起急促的马蹄,慌张逃命间。
“跑的倒挺快!贼寇!不管你是谁,你都要死!”优廉的声音,一道快风。
我一挡,脸一下痛的撕裂。血慢慢流下来,火热滚烫,手也痛的废了。
翻身倒在地上,血染一片。
优廉去绞寇,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反身就去追那个女子。这一剑非死也毁容。
太突然的变故,太乱的风景。
疼的想叫,却叫不出声!
想哭,眼泪可满是尊严与屈辱。
想死,却生不如死。
一点点爬,离开这里呀,满手的鲜血抓在草上,留下一条血迹。很多人从身边踩过,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爬着爬着,四野如寂。
伤口粘满了泥土与草屑,血也干涸了,眼中模糊不清。
旷野中马蹄特别响亮,明笙追的那人山穷水尽。
困兽之斗,那人求饶道:“明笙,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求求你放了吧!我把郡主令还给你。”
明笙仍旧纹丝不动,眼睛看的那人更是害怕。
“你可知犯了什么错误?”明笙的声音仍旧平和,可令那人害怕到了骨子里。
那人跌跌撞撞的下了马,开始跪在地上磕起头。
“高贵的头颅,原来只是这样……”
那个人顿住,不可磨灭的高贵抬头,气的叫道:“你!”
“说你你还不愿意了……”
“你如此苦苦相逼!别怪我与郡主令玉石具碎!”那人咬着牙说道。
“苦苦相逼!到底是谁先苦苦相逼!”明笙叱道,“你那时算计我和我妹妹,就应该知道我定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呀,你就拿假的郡主令皆碎吧!”
那人一哆嗦,横下心,拔出匕首刺向明笙。
那知明笙眼明手快,一个劈手,一拉。那人的斗篷掉下来。
“太子大人!”明笙两指撑着斗篷笑咪咪的说。
太子墩颤抖的不成样子,惶恐不安,“明笙,你听我说!我错了,我错了……。这件事不是只有我,还有优廉,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是他!是他!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眼泪都流出来。
“还敢狡辩!你假借优廉的手书交给超,这里就证据!”明笙把一干什物扔去。
太子一看,心如死灰。
然,太子墩狂妄的大笑,“明笙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与你从来何时认识的,你难道不念及这么多年情谊。”
明笙一副你错了,笑道:“咋咋!太子呀!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在众皇子我又何时真有什么情谊!只有利用与被利用!”
“明笙,你狗娘养出来,你这个蛮奴,下贱货!你和你妹妹苟合!你们静王府要谋反……”太子什么也顾及,想骂就骂,想说就说。
明笙卫待们浑身散发一层厉色,只等主子下令。
“让他骂吧!”明笙仍旧笑。
四周传来马群整齐的蹄声,看来有大队的人马。
“快把他抓起来,可能王将军来了!”
太子一听王将军,做最后一搏。袖箭一发,击倒几人抢了一匹马,大叫,“舅舅!舅舅……”
真的是王将军的部队,而且王将军也在。
失魂落魄的太子匍匐在自己的舅舅身边,惊恐万分的乞求性命。
“明笙大人,我求你放过我侄儿!我知道这很难!我怕姐姐受不了!”□□青严肃和脸上一种受罪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我可以让他活着。”
王将军有些意外,如此轻松吗?
“不过,我要他自毁容颜!我可以找人代替他受刑认罪伏法!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嵬名墩!再也没有……”
再也没有嵬名墩!再也没有,抛弃一个可以达到至高无上的宝座的血统,隐于市,终生为布衣。
嵬名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种无力感觉部满全身,宛如剪断翅膀的飞鸟。
“好!”王将军一口回答。
“舅舅,不……,舅舅,我不要这么活下去,活下来的我是谁,舅舅……”墩的脸扭曲的怪异。
“墩儿,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一开始不要反抗……,墩儿,小时候那么良谨……”王将军眼里憋住一股水气,但说话开始哽咽。
一声声凄惨叫喊回荡在旷野,那么怨恨与无奈。
“墩儿,我知道你下不手,我帮你……”
“明笙我一定会加以千百倍讨还,啊……,啊……,明笙——,明笙——,明笙——”
王将军下了手破了自己侄子的容貌,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住嘴!墩儿!”王将军豪迈强硬的说,可老泪纵横,“世间再也没有嵬名墩!不知明笙大人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不过我要告诉你!小心你最亲近的人!”明笙笑容可掬瞟了一眼嵬名墩,悄悄的说。
王将军一怒,看着明笙一队人马绝尘而去,骂道:“好狠的人,墩儿,你怎么招惹他呀……”
明笙一队人有人犯难,“没有抓到太子,怎么办……”
“这样不是最好吗,我本没有打算让他死!我要让他流着最高贵的血过着最肮脏的生活。我想我做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