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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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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爷从蹈和馆又回到正泰阁,首先接待了两个人。
首先是阴阳寮的晴明物,和一僧人鸠摩十。
“参加,王爷!”两人拜首。
“你们,看出了门道了吗?!”王爷指的是宴会。
“贫僧,没有看出来!”
“你呢,晴明物大人?”王爷依在椅上。
她穿着禅衣,只干净的扎个马尾辫,很精明干练。满脸淡泊。“恐怕可能有鬼怪进来了……”她保守的说。
“妖怪?那……”王爷一脸吃惊,“我们要查找漏洞,把结界补上!”
晴明物与鸠摩十都不友好互视,他们本来就找来对垒,看谁的法力更大。王府的十几年的通天结界,很是精妙,可以说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之作。怎么会被人突然打开。她有些想不通。
“妖怪可是什么样子呢?”成王爷的好奇很大,带着一种两人都不懂的笑容。
“不可名状……”晴明物有一刻很不好受。这世间的人真是奇怪,关心鬼怪比人还多,有时鬼怪不吃人的,倒是有人吃人的怪事。
“恐怕要麻烦你们了,你们能找到妖怪吗?”成王爷安然,可又不放心。
“量力而行吧!”两人都很坚定,可内容却很迟疑。
成王爷撑脸,嘲弄的笑起来,“我就依靠你们了!”
两人退下后,瞅着热烈的天空,背过脸,各走各的。
过不多久,嵬名元昊谦和恭敬进屋。
“伯父,……”脸就局促的有些红了,真诚迎上。
“元昊,你长大了!你的母亲怎么样……”成王爷迎上去好好打量着。
说着,元昊有些不知从何处说。他母妃即不受宠也不被冷落的那种,可这毕竟要衰落的。
成王爷一直对他们母子很友善,伯父一问,不禁哽咽。
王爷安慰搭在他的肩上。“不管发生什么,这静王府会给你一个安身之所的!”
嵬名琛有着众多儿女,嵬名元昊算不得有多么出众,性平忍,爱兄长,还是可以的。
元昊得了保障,心落地。京都多不平静,父皇刚过五旬了,越发疑愎。党派之争也快浮现水面,皇位自己是争不起的,怕受到波及。
接着王爷又见了李山。
“呈伯,你给她太多了!过了个把月,媒人恐怕要塞满府上?你知道吗?!府外施粥的仆役都说郡主美的很,齐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恐怕全国都要知道!今天她的装扮,明天人们就趋之若骛!呈伯,你要做何?!不要刺激霏然了!”李山激动的诘问。呈伯是成王爷的字,霏然就花漓。
“难道你不觉的她是值得!”,“隐商,你终是忘了!”
李山听到“忘”很是反感。眉头紧皱。十四年前,霏然曾经失魂落魄反复对他说,你怎么忘了,你怎么能忘,为什么……绝望消骨,每隔几年去信向他问着某件事,却又不说清。已经平静的事,现在霏然癫狂起来。
“我在宴会上没有说出的话是,如她真得金玉良缘,只怕谁也配不上,恐怕只有天上的神仙!”成王爷回想起会场,一脸鄙视。
李山盯着嵬名成,这个曾经优雅的男子他已经不认识了。“疯了……疯了……”
当夜的温柔回到我的怀抱。我等着一个人!
只看烟火永不完结的大笑着。
而全王府,有些人已经休息了。众厢房中,一个帛障搭着的蟒袍跳下一团阴影。
这阴影如云如雾飞出了房间。
烟火呀,明亮的烟火,五彩纷呈。照的王府的琉璃瓦明暗闪烁,桃桃轩是夜色的天下。
什么东西走在瓦上,悄无声息。一朵朵烟火上升,欢呼,开放。巨大的屋檐上飞翘的粱宇上映照着一个怪物。
不,是一只猫。
花火,暗淡。又层出不穷的开放。
一个少年坐在飞宇上,如野兽一样笑的,笑的欢喜。
他的脸在烟火中梦幻离奇,头发散乱着,眉眼只有十一二岁。两腮下对称有着三撇细长的细线胎记,像胡子一样。不过左脸少了一撇。这么看上去少年纯真又笨拙,金黄的眼睛流露异常的明亮。
烟火又灭了,他好奇看着他的身体,烟花又明了。
“人,人是这个样子……”他傻头傻脑看着手,给自己抓着腮,他还不习惯用手。
他飞快的跳跃在广袤的瓦黛上,他第一次笑,纯淡的笑,最美的笑。
烟花笼罩着整个王府,站在屋檐好象可以承接这些逝去的光华。莲城居黝黑如巨大的深渊,磷光浮动,可能就是烟火的灰烬。
这可恶的矢烟,哼,明明睡前掐了她一下,叫她来的。这是我们的暗号。
我把她悄悄拉到我屋,“好你个家伙,还让你主子来找你!”
扑上她,把她压倒在床上。她怕我摔了扶着我。“看你,野丫头!哪有个样子!而且你也大了,我不能再和你睡了,叫人看见可了得……”
“我就是这个样子,外面可没半点错误,关起门,胡闹又如何!”
“好……好!”她只好顺着。
矢烟给我弄着竹枕和葛被,她曼妙的身姿在眼前晃来晃去,饱满的胸脯,柔韧的腰肢,她兴致良好的说着她的师妹。
我恍惚了想着宴会,竟问道:“今天烟姐姐对的我哥哥们了解吗?”
她愣了一下,谨慎反问:“主子,你觉的他们怎么样子?!”
“我……”
“如果从中选出一位你所喜欢的,最愿意相处的人。主子会怎么选?”
“我想问你,家中谁最差?”
矢烟迟疑一下,万分肯定的说:“是东妖世子!”
“那么我就选东妖吧!”
矢烟怪异的看着我,要看穿我的心。她一定不清楚我为什么选东妖。
“我比不上家中的任何一个人,……睡吧!”我说道。
过了许久,只有烟花嘻嘻哈哈。她偷偷要走,以为我睡了。
“矢烟,晚上我怕做梦!请你不要走……”我跪坐包着葛被,明亮的看着他。
我与她只有烟花的距离,烟花的光亮如丝牵连起我们。
那一刻,矢烟发现这个少女,竟是那么需要她。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可为什么心中的柔软是什么?
矢烟没有离开。她刚上床,我用握过冰的手夹着她的脸,咯咯的笑。
“凉凉!”她怪叫着,
“小坏蛋!”她拿起一个新做的鸭绒小靠背向我打来,我也拿起另一个小枕,向她袭来。
我们笑的肚子痛停下来看,满天飘着绒毛,香料填充物散了一床。
绒花慢慢扭着肥肥的身子,掉下来,“乐儿,……,你要小心你的哥哥和王府的所有人!”
“那你也不要相信吗?”我笑盈盈问着。
她扔了破靠背,一下搭着我的双肩上,“我也不可以信任,懂得吗!”调皮的笑,又很认真。
她摇扇驱散夏日的躁热。
我们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