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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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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午宴上夫子吐酒的洋相，就掩嘴笑起来。我才知道喝的并不是翘的浴兰酒，浴兰未酿。
翘的脸也不怎么好看。
轻松的我往石池水草间散着米饭，跪依着美人靠，就看百花鲤鱼优雅的飘过来，吃食。
给你们真浪费，又不能把你们钓出来煮鱼汤。今天要不是虹节，我要私带米饭来喂你们都不容易！
自己也吃起米团，一股风吹来，就被人单手拥入怀里，软软的胸脯，我的心突然如锤，慌闷。
“我的饭团！”我的饭团骨碌的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这样让人担心！玩失踪，坏孩子！饭团不重要，你才重要。为什么跑，家里来了不少客人，王爷还让您去认识呢！”矢烟教训道。
“不好玩，我是想看赛龙舟！自从马场的事，爹爹不敢让我去外面。矢烟你知道哪有好玩的地方？”我渴望的看着她。
“真想玩，不看客人！”矢烟问一次来确定。
“不看，想成为我嫂嫂的女客人！”我笑的贼。
“就去莲城，那里荒了。”
莲城，连城的荷花，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爬墙。
坐在弱墙上。
远眺，其中的小楼小的可怜，四周用碧石围起的圆圈空地，剩下的就是娇碧的荷花。
初夏，虫儿叫个不休，每片荷叶争先恐后伸出自己的大手掌，这一堆，那一堆。竟然铺垫起一步步的阶梯，如果我有腾空的本事，我就顺着荷叶，走下去。含苞的荷花羞答答躲在碧伞下，等待人去娇抚。
“好漂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府内待了两年，莲城早没人住，还闹鬼！有几次从这里经过！就冒然看了看！你看那房子周围的空地叫青潭，依着地势而建，就如碧波荡漾的潭水，晚上皓月当空看，更美！”矢烟随口回答。
我看了好久，里面好象没有一个人，真被人荒弃了。这么一个美的不敢移步的地方怎么被人给遗忘了？要不是矢烟手还伤着，就让她带我去看看。
微风吹来，裙衫飘扬，菏叶点头。
我拿出米团和她分吃，她的手不太好，我就喂到她的嘴边。
她边吃边问：“郡主，为什么你对我如此的好！”
我边吃边着看有什么水鸟，道：“我睁开眼，你就照顾我。而且你的大胆，让我们如此的平等。”
她很高兴不顾伤，其实也没什么伤的妨碍。她单手抱我，跳下无尽的莲叶中。
我还想会湿，才知跳到细堤上。解下藏在荷叶的轻舟，一起泛舟荷叶绿萍上，感受万籁的呼唤。
美丽的一天，很快就溜走了。我考试的苦日子到了。明笙从那日起到旬考都就给我一直送大字，附带信。
他的信写的很有意思，写他和夫子，也是我的夫子的故事。
他们的故事很多很多。
爱喝酒的夫子，耍酒疯追着学生跑，问着爱不爱他。而明笙把喝醉的夫子抛到酒缸。
爱在课堂上偷摸看闲书的明笙，老师会突然叫起明笙，让他大声朗读私书上艳词淫语。他自道嗓子比那名角好，比黄鹂的声还清脆动人，把诗词活灵活现的演出，气的夫子抖。
爱找夫子麻烦的学生。
他又得意的透露了关于翘的浴兰是被和他打赌的人偷跑的，让翘丢了脸。
我写书信回，说说身边的事和学业，问他打赌的事。
往来之下，我了解他们的事，和他打赌的人就是我在真馆遇到男子。感觉惊险好玩的，特想插一脚，更何况还可以出口恶气。
他说放心放心，还有你的地方。哪天有空来接你！
现在的我因为舞弊被老师告状，在学堂外的青石上罚跪。
都怪自己没本事，被抓到了。我把诗词典故写在手脚上，衣服。没想到魏老头火眼金金看穿我的小伎俩，严厉把我移交给爹爹教育。
爹爹只说，随夫子处置，又让我给夫子道歉。
我一倔，就是不道。
爹爹生气说，如果不道歉，就让你跪在学堂外，拿着你作弊的笔给我擎着，跪到你道歉为止。
光溜溜的手臂写满了墨字，耀眼的太阳也只与笔一样高，我热汗淋漓。我的众婢女也受了罚，领罚后只能躲在角落来瞧我。
我咬着嘴唇，手酸了，身体支撑不住，我负着气。我不是恨惩罚，我是讨厌夫子拿这等小事告我的状，让我以这么尴尬丑陋的样子呈现在我的父亲面前，我的父亲却不了解我现在的心。
我被父亲讨厌了？
大家都要笑话我？
阳光隐没了，丝丝的雨划下来，一点，一点，一点。
我的脸热的可以烙饼，雨冷冷的，雨气中满是泥土的呛劲与草的冷艳。
雨滴滑进我的眼里，冲刷我的坚持，顺着眼眶，脸颊，流了下来，雨越下越大。
作弊的字没了，头发散开，衣服湿透，最后百转千回的思考，只覆灭在一片烟雨中。
楼舍呜咽鸣着，只显的更静，又是辽阔，又是狭窄。
爹爹站在高楼的角落里，也很是伤心。
他下了楼，撑起伞，呆呆的看着我，我赌气不看他。
“乐儿——”他的声音弱的只剩请求。
看到我脸上的倔样与不屈，和单薄的身体。他转身，掩伞离去。
我终就超脱不了肉身的不适，晕倒在雨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