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令》盏朵

11、第十一章 言（1）

　　
　　我追问着翘哥哥童年的趣事。
　　爹爹把我抱在怀里，握着我的小手，和悦的说：“翘儿来家里的那天，下着鹅毛雪，定风，好静——好静——。他冻红的脸和不怕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抱的紧紧的醋坛子，还有他让我尝醋的场景让我现在都忘不了。”
　　我好奇的问：“醋坛子，他喜欢吃醋！”忙抿嘴。
　　爹爹看着扭头问话的我，语：“是吧，有一个民族每当他们有新生儿出生时，他们就会在婴儿体内植一枚小虫，让这些婴孩只吃这个地方的食物，只喝这里的水，如果他们背叛了故土，便体肤阵痛，心思萎靡焦虑，水土不服而客死异乡！”
　　我叫道：“难道，他……？醋儿就是他家乡的东西，所以他必须拿，如果……”
　　爹爹笑骂：“傻瓜！诳之！”
　　我想想，恼道：“爹爹，怎么这个样子！”
　　他道：“说什么就信什么！我的乐儿怎么这么好骗！如有人骗了你，可不要哭着找我！”他拍拍我的额。
　　我撒娇的回道：“不会！不会！一定不找你！我一定再也不相信他！别说我了，说说他好玩的事！”
　　他像讲个遥远的神话故事，“他没来多久，又下好大的雪，他也像你一样爱乱跑。不知跑到哪，在庭院看到一个人，一个大孩子。脚着软鞋，穿着灰色的单衣手捧雪，一动不动让雪落的满身。翘儿吓坏了，以为有人冻死，又想可能是雪人。就站在原地眺望。看的眼酸了，发现雪人动了。就跑过去看，雪人正一点点吃的水晶般的糕点。那糕点极为好看。他说，‘你的东西好吃吗？’，大孩子不回答。只看大孩子像个木头人往嘴里送吃的。淡白的脸上说不上的平静。翘儿馋的不得了。最后可能是大孩子受不了这个馋孩子，就给了翘一块。翘儿急着去吃，刚尝到嘴里就全吐出来。大孩子留下一句‘傻瓜’就飘走了。因为那些糕点全是由冰雪做的！”
　　我听的津津有味，又吃吃的笑，或是唏嘘不已，追问道：“那个大孩子是谁，是谁！”
　　爹爹笑语：“那是你的三哥哥，半肖！”
　　“哦？！”炼化冰雪，多么奇妙！是真的吗？
　　“你说呢？！”爹爹看出我的心思反问。
　　我也只当故事听听，世界怎么会有人把冰雪变成糕点的，难道他是妖怪！还是神仙？！
　　爹爹又接着说：“后来，翘儿和半肖变的很亲密，翘儿最大的能耐，就学武的好材料。你的半肖哥哥是很弱的，不会武也不太懂文，但玄学的悟性很好。别看表面上对他很不利，可是你的半肖哥哥是独一无二，也是脆弱的。所以翘儿一直很护着他。这个哥哥你要记的！”
　　“恩！”
　　“接着说，翘儿像个小狗，”爹爹笑，我亦笑，“善识酒，旦尝一次，便记心。慢慢长大就把饮醋变成饮酒。只要有酒变酸，即使没有开坛，他都能嗅出来。有人说醋的前世是酒，信吗？”
　　我也不知怎么回答。
　　“他长大了。我就没敢叫他醋儿！他恼，我怕叫。今天我是必须叫的！”他撮着我的手，蹭蹭我的头。
　　“爹爹……”他是要救我，才叫。
　　爹爹把我当真正的女儿，可我却犹豫不决，这份亲情。
　　“你不是说品酒。你的魏夫子就是个酒中仙。问他也可知酒中一二，何必酒中大醉。”他道。
　　我点点头。
　　“我抱你时，好象有什么异物？！”爹爹问。
　　我一怪，从衣襟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怎么没从衣服里扎出来，掉了。
　　我把马场上的事一五一十说出，看着匕首好，就要！没想爹爹把贼人的东西也送了，高兴死了！
　　只叫我小心。我们又说了些小话。爹爹最后一定要给翘送上一坛老醋。
　　到了王府，翘哥哥候着我们下车，搀下我。
　　我小声道了：“谢谢哥哥救我。”
　　点滴之恩，必还。更道救命！
　　他也愣了，忘掉一样，和我们一起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