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96、笑话

　　“【别这么看我，瑟西……】”他说，“【你是什么好人吗？你只是在他的衬托下，不那么坏而已。】”
　　瑟西试图再次读取他的思想。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正挂在空中，穿着毛皮斗篷的他下了船。他走进了霍格沃茨的礼堂，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边落座。他拿起了一个高脚酒杯，瑟西从他的视角看到了自己……这是他想要她看到的。当她意识到这点，场景变换成一条昏暗的走廊。木制的地面中间铺着猩红的地毯，顶棚则被刷成墨绿色，她往前走，隔老远才有一盏壁灯。她像是陷入一个诡谲的迷宫，走着走着，既看不到任何一个房间，也走不到尽头。
　　“我知道，你有更强大的魔力、更精妙的咒语，但比这个……”
　　她回头看到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在这里是一副原先的模样，瘦高纤弱，一头黑发柔顺地贴着。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他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好想告诉你的秘密是……”他低着头，轻声地说，“你确实很擅长这个，瑟西，但我是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轻而易举，但你能敌得过他……”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抓住了她紧握魔杖的手。
　　走廊的墙壁内穿来了说话声，像一阵阵阴冷的风，“【杀！】”、“【杀！】”、“【没有选择，杀！】”。
　　“我有办法提高你的胜算……”他在诱惑着，“你和我，将会是赢的那方……”
　　“为什么？”瑟西看向那双发亮的黑色眼睛， “为什么你要参与进来？“
　　“我答应过一个人……” 他放下了她的手，背过身去，“让被爱的人以同样的方式走向死亡。”
　　“没有时间了，瑟西。”
　　他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中，她则被推向现实。这时，现实中的“恩斯特·博克”正在看着他的怀表，低声说道：“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更容易接受……”
　　“作为一场交易……”在他放下怀表后说， “我给你解药，你给我冠冕。”
　　瑟西只是警惕地看他。
　　“你有听说过我的成名之作吗？”
　　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扎比尼曾提到他的魔药天赋，他发明了一种魔力疏导剂，可以用于缓解巫师在孩童时期的魔力暴动。
　　“你听说过。”他笑了起来， “我比较急性子，有时候会在里面多加点东西……”
　　“让魔力更快地平静下来……”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药瓶，“是彻底的那种平静，二者是一个原理。”
　　魔法来自于巫师体内，他用魔药来阻塞巫师体内的魔力网络。
　　瑟西盯着那个药瓶：“我为什么会需要它。”
　　“因为你需要走进里面。”他向棚屋的方向扬了下头，这场交易明明还没有达成，他就已经打开那个药瓶，从中倒出了一个深蓝色的药丸，“或者你还可以赌另一场，我在骗你，里面是安全的，而它才是有毒的。”
　　瑟西瞥了他一眼，拿起药丸吞了下去。
　　她并不相信他，擅长摄神取念的人往往也能伪造出一些能让人信以为真的镜像。她揣测着他的意图。他所说的可能都是鬼话，他想要更靠近黑魔王，通过诱使她背叛后将她揭露，证明自己的价值。或者他确实与黑魔王有仇，他想要利用她来对抗黑魔王。那么，他也应该知道黑魔王没有那么容易被击败。他要求用那个冠冕来做交易，说明他发现了那个冠冕与黑魔王的永生有关，这样的物品不可能只有一个。如果不把物品集齐，黑魔王是无法被击败，而在之前，他终究需要她，没有必要伤害她。当然，他可以选择投向波特……他最终可以把她和黑魔王一起解决掉……
　　他是一个蛇佬腔，瑟西告诉自己，这也是她最不解的地方。
　　但更重要的事是，自己的父亲大概正准备要杀掉自己。
　　她仍然想着这只是大概，或许他没有打算这么做……他对那根魔杖的执念、对永生的执念会稍稍让步，做出这样的假设，她都忍不住想笑了。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更多的可能来让自己成为赢的那方，还是像往常一样走到黑魔王身边……
　　“你什么时候在里面下了毒？”
　　瑟西把装着冠冕的丝绒袋子递给他，目光扫过了那个比正常时间快了几十分钟的怀表，她想起房间里仅有的那盏油灯。她明白了如何用正确的方法来看怀表上的时间了，从他点燃那盏油灯开始计时。只是那盏油灯在他们进入棚屋时就在那里，他是什么时候把魔药藏在油灯里的……
　　接过袋子后，他晃了晃诺特的时间转换器，“现在。”
　　一个微小的、闪着火花的玻璃球悬在正中，上面有一条很长的金链。
　　他把金链系在脖子上，将玻璃球转了将近一圈。
　　——
　　在他消失后，一个矮小、丰满、肩膀倾斜的女人向瑟西走来。待她走近，瑟西就能看到她鬓角处有两束垂下的细发，大概到嘴唇的位置，齐眉的刘海下有一双绿瞳。
　　“主人……”瑟西从她的脑海中看到她颤颤巍巍地靠近黑魔王，“西弗勒斯，不，不……我想向您禀报……那天晚上……”
　　她的哥哥阿米库斯站在她的边上，两人一样驼背，都长着一张暗淡苍白的脸和一双极小的眼睛。黑魔王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转身回到房间。当她跟随黑魔王进入房间，她被斯内普的死状吓到了，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到斯内普会死。在黑魔王召唤斯内普时，她只是担心黑魔王会从斯内普那里得知什么，自己会因没有禀报而受到惩罚……
　　“阿莱克托，我希望你的话是有价值的。”
　　“主人……”巨蛇的嘶嘶声让她更加恐惧，她几乎是尖叫地说出，“有两道咒语，主人，杀死邓布利多时有两道咒语。”
　　“两道咒语。” 黑魔王重复道。
　　房间内的时间仿佛静止，黑魔王转动着指间的魔杖，他盯着它，而卡罗兄妹恐惧地盯着地面，只有烛火仍在跃动。黑魔王意识到斯内普隐瞒了这件事，在烛火下，他神色不明。说出来也许能有一线生机，可斯内普还是选择隐瞒，这可能使他感到困惑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黑魔王才开口，他的声音有种超乎寻常的平静：“阿莱克托……”
　　她小心地抬起眼睛，黑魔王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探寻真相。在她的记忆里，在女孩手持魔杖走向邓布利多后，门被撞开了，斯内普闯了进来。斯内普把马尔福推到一旁，与女孩一起围着邓布利多，两人一起举起了魔杖，最后传来斯内普的一声吼叫。
　　当时为什么会发射那道昏迷咒呢？
　　瑟西想，邓不利多先中昏迷咒倒下就能很自然地避开那道死咒吧。斯内普的死咒比她预想的要更快，邓不利多被击到空中，然后从围墙的垛口跌落……整件事像是一个笑话，邓布利多用父亲可能爱她来劝说她，兜兜转转，反倒掐灭了关于爱的幻想。
　　“我知道了。”她朝阿莱克托·卡罗冷漠地说道，随后走向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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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并不长的路上，瑟西回忆他们一起去罗马尼亚旅行。她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她说自己做了一个被人杀死的梦，那张英俊的面孔专注地看着她。
　　她说：“那些咒语也同样可以用来对付你不是吗？”
　　他道：“这就说明我主动把自己的把柄往你手上送。”
　　她藏于衣袖中的右手握着魔杖，食指开始在并不光滑的木面不自觉地颤动。
　　他到底将灵魂分裂了多少次？米兰达·戈沙克的《咒语之书》写到，一天的早餐时间，布丽奇特·温洛克和往常一样，用隐形墨水在一个显然是信封的纸片背面潦草地写下了数字七的特性这一突破性理论……数字七是最有魔力的数字，也会是他认为的最完美的数字。他已经将日记本和戒指里的灵魂重新融入体内，被保护起来的纳吉尼，原本藏于霍格沃茨的冠冕，波特从古灵阁偷走小金杯，还有一个魂器在哪里？他独自去检查了那个魂器，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黑魔王很生气……那个魂器也被波特偷走了。
　　瑟西走进房间，他正在桌边用细长的手指正把玩着那根魔杖，苍白的肤色在烛火的映衬中微微地发亮。瑟西的目光落在油灯上，又很快移开了，接着她更清晰地看到了斯内普的死亡。她也感到困惑，为什么斯内普选择隐瞒……一直以来，她都不信任斯内普，因为他的处事并不符合她的理念……有意思的是，斯内普入侵过她的头脑，那种就像有人想要试着把记忆从颅腔中取出来的剧痛，几乎可以说是她在摄神取念术上的启蒙……斯内普擅长此道，他也擅长保护自己的头脑……
　　她与一双红色的眼睛对上。
　　黑魔王用缓慢的语调说道：“克里奥，看到你可怜的教授，你有想到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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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在疯狂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