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82、后路

　　“我去拜访过加蒂斯夫人——”邓布利多说，“你是在被爱中长大的，杰拉尔德·奥平顿把放入希望在盒子里，经历痛苦才能放出盒中的希望。”
　　瑟西没有接话，邓布利多对马尔福说道：“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我的选择！”马尔福大声说，“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
　　“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你早就会动手了，而不会是停下来跟我愉快地聊天。”
　　“我没有选择！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瑟西紧抿着嘴唇，紧紧地抓着魔杖。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不过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那些人都活了下来。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
　　“可是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不是吗？”马尔福语速很慢地说，“他们以为我不等大功告成就会丧命，可是我还活着，而且你被我控制住了——”
　　马尔福握着魔杖的那只手在抖个不停。又是一阵脚步声，四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破门而入。
　　一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古怪狞笑的歪嘴男人发出了呼哧带喘的笑声。他是阿米库斯·卡罗，身后那个壮实的小个子女人是他的妹妹阿莱克托。还有一个男人四肢修长，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都纽结在一起，那件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紧紧勒在身上。他的声音很古怪，是一种嘶嘶刺耳的咆哮。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尖气地说：“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
　　“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很轻。
　　贝拉特里克斯看到瑟西，她迟疑地拦住其他食死徒，显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瑟西手持魔杖走向邓布利多：“你刚才还让我去阻止死亡，现在却让我来杀了你。杀人会分裂灵魂，你知道这种说法吗？”
　　“帮助一位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是不会伤害你的灵魂。”邓布利多说，“死亡从来不是终点，孩子，永生是一条歧途。”
　　“我很喜欢你母亲，瑟西，虽然你不像她，但你远比她坚强。保持你的本心，你会是一个强大的巫师。”
　　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斯内普攥着魔杖站在那里，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阿米库斯说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和瑟西。
　　“我不强求你，孩子，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是他自己的选择。”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地走上前，粗暴地把马尔福推到一边。瑟西站在邓布利多身旁，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邓布利多哀求道，“西弗勒斯——”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空中出现两道光芒，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脸膛。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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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斯内普对瑟西吼道。
　　事实上，那只是一道昏迷咒。
　　贝拉特里克斯轻笑着，斯内普没空搭理她：“离开这里，快点！”
　　斯内普一把抓住马尔福的后脖颈，用力把他第一个推出了门外。格雷伯克和卡罗兄妹紧跟其后，他们俩兴奋地喘着粗气。斯内普向瑟西伸手时，瑟西快速躲开：“别碰我，我会自己离开。”
　　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外面进行，斯内普叫道：“都结束了，该走了！”
　　咒语四处乱飞，碰到墙壁反弹出去，石头被震裂，窗户玻璃被震碎。斯内普根本无法约束其他食死徒的行为。克劳奇来到瑟西身边，他为她带回那枚戒指。
　　“你必须跟我们离开。”克劳奇拉着躲过头顶上方的爆炸，瓦砾碎片如阵雨一般。
　　“我会留在这里直到放假。”瑟西推开他，“我不是食死徒，巴蒂，我只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韦斯莱和阿米库斯对战，阿米库斯朝她不停地施着魔法。韦斯莱左躲右闪，而阿米库斯哈哈大笑。
　　“现在——””瑟西的魔杖指向天空，食死徒惊恐地望着上方出现的黑魔标记绿得更加耀眼，所有人能够听见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说，“所有食死徒离开这里，立刻，以克里奥之名。”
　　“你疯了！”克劳奇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胆敢冒充他！”
　　“我没有，巴蒂。”瑟西道，“我已经告诉所有人，包括他，这个指令来自克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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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四肢摊开、手脚折断，他横躺在在那座最高的塔楼下的空地。他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在熟睡。瑟西伸手扶正那鹰钩鼻上的半月形的眼镜，她低头凝视着那张苍老的脸庞。
　　波特穿过低语的人群，来到最前面，“你也是杀死他的凶手！”
　　人群一阵喧哗，波特身后的学生纷纷拔出魔杖对准瑟西。波特跪在邓布利多旁边，用袖子擦了一下他嘴角的血痕。一个挂坠盒从邓布利多的口袋里掉出来，波特捡起那个小盒。
　　“波特，公平一点。”瑟西平静地说，“如果我是食死徒，你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吗？”
　　诺特站在瑟西身旁，手持魔杖与他们对峙。
　　“你们的院长已经逃走了，你们还敢留在这里！”
　　“斯莱特林始终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波特。”瑟西道，“你真的理解邓布利多吗？他连我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瑟西和诺特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克拉布和高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中间少了马尔福那苍白瘦长的身影，显得特别孤单。他们中不少人都听见波特的话，恐惧地后退，为她留出空间。
　　“我希望你们都能够留下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
　　厄克特道：“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食死徒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吗？”
　　“弗雷德里克，波特说我是杀死邓布利多的凶手——”瑟西像是听到笑话一样，“那么，你是更害怕我，还是更害怕外面的食死徒？”
　　达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亚问道：“你不是食死徒吗？”
　　瑟西掀开自己的袖子，露出干净的左臂：“满意你看到的吗，格林格拉斯？”
　　“如果你们不愿意留下——”瑟西微笑地说，“当然，我也不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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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死后的第二天早晨，戴维斯的尸体也被发现了，斯莱特林学生的死亡能够让其他学院的人减少敌意。有些学生被他们的家长从霍格沃茨匆匆接走了。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
　　每个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礼堂里的气氛非常压抑。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前面，穿着一件华贵的、用银线刺绣的鲜绿色长袍。温暖的阳光照在瑟西的脸上，他们朝着湖的方向走去。
　　邓布利多的遗体用缀满金星的紫色天鹅绒包裹着，耀眼的白色火焰从邓布利多的遗体周围蹿了出来。火苗越蹿越高，遮挡住了遗体。白色的烟袅袅地升向空中，呈现出各种奇怪的形状。一刹那间，瑟西仿佛看见一只凤凰欢快地飞上了蓝天。紧接着火焰就消失了，那里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坟墓，把邓布利多的遗体包在里面。
　　“奥平顿小姐。”一位桃心形面孔的女巫找到瑟西，乌黑闪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你被指控使用不可饶恕咒。”
　　“指控需要证据。”
　　“我们要求检查你的魔杖。”
　　她并不能修改魔杖施展的咒语，但她能够混淆施展咒语的场景。邓布利多已经死去，而在场的那些食死徒们恐怕不敢供出她。闪回咒只能从这根橡木魔杖中发现她匆忙使用昏迷咒击中一位食死徒，没有黑魔法痕迹作为证据，他们无法扣留一个即将回家的学生。
　　“你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天文塔上？”
　　“我喜欢跟我们学院的幽灵巴罗爵士谈心，在那里找到他的可能性最高。”瑟西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需要赶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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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霍格沃茨的一座从未有学生造访的不起眼的的紧锁塔楼中，有一本黑龙皮封面已有些剥落的古书。它的书页自四巨头在城堡竣工之时将它放在那儿之后便再也未被人类的手指触碰过。在它旁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墨水瓶，瓶中插着一根长长的褪色羽毛笔。
　　“是的，阿不思说过你有一天会想来这里。”麦格教授严肃地看着瑟西，悲叹一声，“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什么，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奥平顿小姐，但是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才是最重要的。”
　　准入之书会保留那些在十一岁前拥有魔法能力充分证据的孩子，接纳之笔则在一开始就写下所有出生在英国且带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姓名和出生日期。

　　纳威·弗兰克·隆巴顿，1980年7月30日。
　　哈利·詹姆·波特，1980年7月31日。
　　赫洛兰德·亚历山大·霍恩海姆，1980年7月31日。
　　瑟西·克里奥佩特拉·奥平顿，1980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