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8、上一个名字

　　在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麦格教授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当麦格教授从瑟西面前走过时，她正用魔杖指着火柴，轻抖手腕，火柴没有反应。
　　没有人不想在老师面前展示自己的优秀。
　　孩子会渴望从父母那里得到玩具，可是瑟西从小失去父母。她从来不会去问加里会在自己和桃乐丝之间如何抉择。对于瑟西而言，没有什么比属于自己的力量更加可靠的。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她才能得到她渴望的东西。
　　只有依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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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发生过一次危险的魔力暴动，在她上小学前，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五月一日的早上，加里带着艾伦和桃乐丝去欣赏塔楼顶上的合唱团唱歌，瑟西自己一个人到高街的帐篷市场里。她遇到了一些讨厌的男孩，从人头攒动的市政厅前经过，然后拐入圣奥尔代茨大街，还是没有把他们甩掉。她从木板路改走基督教堂草地，那些男孩始终紧跟。她只好沿着泰晤士河跑到船库。
　　她已经无路可退，却没有人会来帮她。
　　加里答应陪她去帐篷市场，但他违背诺言。
　　自己总是一个人，一个人解决问题。
　　查韦尔河和泰晤士河在此交汇，巨浪从她身后涌起，之后砸落在河面激起更加凶猛的浪涛。她想要它们带走那些男孩，带到北海去……
　　瑟西隐约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她能使室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桌柜上的摆设震动。加里会对她说：“瑟西，不要那么爱生气。像阿喀琉斯……”
　　加里是一位古典学的教授，研究古希腊和古罗马文明。相较于普通的民间童谣，他更喜欢念六步格诗，并把《伊利亚特》和《埃涅阿斯纪》作为孩子的睡前故事。
　　“歌唱吧，女神！歌唱珀琉斯之子阿喀琉斯的愤怒。”他动情地读道，“他的暴怒招致了这场凶险的灾祸，给阿凯亚人带来了受之不尽的苦难，将许多豪杰强健的魂魄打入冥界，而把他们的躯体，作为美食，扔给了狗和兀鸟，从而实践宙斯的意志，从初时的一场争执开始，当事的双方是阿特柔斯之子、民众的王者阿伽门农和卓越的阿喀琉斯。”
　　“……愤怒使之高贵也成其弱点。”
　　愤怒可以引发磅礴的魔力，但是精妙的魔法需要用理性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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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麻瓜的世界里，拉丁语已经被作为一门死去的语言。但是瑟西发现巫师的魔咒几乎脱胎于拉丁语，至少运用着相似的规律。没准加里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瑟西心想，他才会不厌其烦地教自己这门语言。加里一直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他不是巫师，可是了解巫师。
　　瑟西把单词的重音后移，又念了一遍。火柴只是变成银色。她强调所有应该重读的音节，顿时有一股力量从体内抽出穿过魔杖进入火柴中。
　　“梅林，你竟然成功了。”米里森低呼。
　　瑟西左手边是米里森，而米里森的左手边是昨晚那个对级长表示不满的深棕色短发的女孩。她转头看了一眼瑟西的针，神色有点古怪。
　　接下来的时间，瑟西都在努力使针的一头变得更尖。她并不觉得这个魔咒还有其他难点，但是除她以外只有赫敏成功了。
　　“那个格兰芬多也成功了。”深棕色短发的女孩不屑地对米里森说。瑟西抬头看到对面赫敏欣喜若狂的表情，麦格教授正好站在她的旁边。
　　女孩对瑟西说：“我叫潘西·帕金森。”
　　快下课的时候，麦格教授问道有谁能把火柴变成针。潘西·帕金森比瑟西还迫不及待地喊道：“奥平顿。”
　　麦格教授让全班先看赫敏如何把火柴变成针。瑟西必须承认赫敏的变形很完美，针的一头很尖。麦格教授向赫敏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瑟西也做到了一样的效果。麦格教授只是点头。
　　当他们走出教室的时候，潘西·帕金森对瑟西说：“你的针比她的更漂亮。”
　　“谢谢。”瑟西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搭话，毕竟她总是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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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奇洛教授让它几乎成了一场笑话。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来自奇洛教授的围巾。奇洛教授说他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其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
　　“我一点都不相信。”米里森说。
　　一个口音特别重的格兰芬多男孩急不可耐地问他是怎么打败还魂僵尸的。奇洛教授满脸涨得通红，含含糊糊地说起了天气。
　　“那个蠢蛋相信了！”米里森告诉瑟西说话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有着精致漂亮的贵族少爷长相，淡金色的头发，苍白的瓜子脸。
　　潘西在附和他，他们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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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注意到马尔福的用餐举止相当优雅，可是他喜欢赤裸裸地展示着他的傲慢。弗立维教授拿起名册，当他点到哈利·波特时，马尔福就发出周围都能听见的冷笑。
　　“米莉，你知道她是谁吗？”瑟西一边轻搅着碗里的奶油浓汤，一边问道。
　　弗立维教授个子很小，讲课时不得不站在一堆书本上才能够得到桌子。那时他直接从那堆书本上掉下去。哈利·波特的上一个名字就是瑟西·奥平顿，只是每个人都很快会被后一个名字所吸引。斯莱特林的新生中有五位女生，瑟西、米里森、潘西、达芙妮和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如果问谁能理解这种无视的不甘，也就只有那个女孩。
　　米里森回答：“戴维斯。”
　　“血统不明。”潘西笑着说道。
　　瑟西没有接她的话。如果说戴维斯在他们眼中是血统不明的话，那么自己也差不多。米里森大概认为她的姓氏来自于她的父亲，由于奥平顿与布尔斯特罗德之间的关系而关照她。但事实是瑟西的姓氏来自于母亲，她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
　　戴维斯一个人住一间宿舍，一个人去上课，坐在桌尾一个人用餐。
　　有时候瑟西也想这样，因为她熟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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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人瑟瑟发抖。
　　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和弗立维教授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就停下来，但是他们的态度不同。斯内普教授小声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
　　马尔福和他身边两个大块头用手捂着嘴笑起来。斯内普教授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人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这门课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或是叽里咕噜瞎念咒。”他开口道，说话的声音只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跟麦格教授一样，他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所以呢……我并不期待大多数人能理解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不过呢……那些出类拔萃、拥有特殊天赋的少数人，我可以教你们如何混乱心智和迷惑感官。”他继续说道，“我可以教你们如何赢取名声、熬煮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bottle fame, brew glory, and even put a stopper in death.
　　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把攥住瑟西的心脏，一个细微在声音在说：“它会帮你达到巅峰。显然你只会属于那里。”
　　“你会变成一个如你所希望的人……”
　　“……强大而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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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瑟西回过神来的时候，哈利·波特正在面对斯内普教授的提问。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斯内普教授轻蔑地撇了撇嘴，他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让我们再试一次。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波特却根本不知道牛黄是什么。“我不知道，先生。”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显而易见的恶意针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波特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坐下，”斯内普教授怒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教授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斯内普教授把他们分为两人一组。瑟西和米里森，潘西和达芙妮，戴维斯只能落单。格兰芬多落单的那个女生选择和自己学院的男生搭档，而不是跟她一起。斯莱特林剩下一个高且瘦弱的男生，他显然不想跟戴维斯一组，瑟西听见他说：“离我远点。”
　　“诺特很不开心。”一小时后，他们离开地下教室，潘西说道，“他只喜欢一个人。”
　　“她最好离诺特远点，不然会得到一个恶咒。”潘西不怀好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