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76、沾亲带故

　　“奥平顿小姐，格丝尔达提起你在O.W.Ls上杰出的表现，那么漂亮的人体变形术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施展不出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一个秃顶的胖老头儿，他那穿着天鹅绒衣服的大肚子几乎把车厢里剩余的空间都填满了。明晃晃的光头、一大把银白色的胡子都和他马甲上的金纽扣一样，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优秀的斯莱特林女级长，我可以称呼你瑟西吗？”
　　受邀而来的同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另外一位是布雷斯·扎比尼，眼角上挑，冲瑟西笑了笑。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的人可不少，不过从热烈欢迎的程度看，哈利·波特是他最盼望见到的。
　　“哈利，我的孩子！”他一看见波特就跳了起来，“见到你太好了，见到你太好了！那么，你一定是隆巴顿先生吧！”
　　波特和隆巴顿就在最靠近门口的仅有的两个空座位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好了，这些人你们都认识吧？”斯拉格霍恩教授问波特和隆巴顿，“布雷斯·扎比尼，还有瑟西·奥平顿，跟你们同一个年级，你们肯定认识——”
　　扎比尼既没有表示出认识也没有打招呼，瑟西倒是对他们微笑示意。
　　“好了，真令人愉快，”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地说，“一个更多地了解你们大家的机会。拿一张餐巾，我的午饭是自己带的，我记得送餐车上的饭菜甘草魔杖的味儿总是太重，一个可怜的上了年纪的人，他的消化系统受不了这些东西……”
　　贝尔比吃了一惊，随即接受了像是半只冷鹌鹑似的东西。
　　“我刚才正在对这位年轻的马科斯说，我当年有幸教过他的叔叔达摩克利斯，很出色的巫师，非常出色，他的梅林勋章绝对受之无愧。你经常看见你叔叔吗，马科斯？”
　　不幸的是，马科斯·贝尔比刚吃了一大口鹌鹑，他急于回答斯拉格霍恩的问题，咽得太快，脸一下子转成了猪肝色，呛得说不出话来。
　　“安咳消。”斯拉格霍恩教授用魔杖指着贝尔比，平静地说，贝尔比的气管似乎一下子就通畅了。
　　“不——不怎么见到他。”贝尔比喘着气说，他的眼泪都呛出来了。
　　“是啊，当然，我敢说他一定很忙。”斯拉格霍恩教授询问地看着贝尔比说道，“我想他准是下了不少功夫才发明了狼毒药剂吧？”
　　“我想是吧……”贝尔比说，在他确信斯拉格霍恩结束对他的审问之前，他似乎不敢再吃鹌鹑了，“嗯，是这样，他和我爸爸关系不太好，所以我实际上不太清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朝他冷笑了一声，转向了麦克拉根：“你呢，考迈克，我碰巧知道，你是经常见到你的叔叔提贝卢斯的，因为他那儿有一张你们俩在……让我想想，在诺福克捕猎巨尾兽的精彩照片，是不是？”
　　“是啊，那可好玩了。”麦克拉根说，“跟我们一起去的还有贝蒂·希格斯和鲁弗斯·斯克林杰——当然啦，那是在他当部长之前——”
　　“你还认识贝蒂和鲁弗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顿时笑逐颜开，端起一小盘馅饼分给大家，偏偏漏掉了贝尔比，“那你跟我说说……”
　　这下瑟西明白了，这里的大多数都是跟某个有影响的大人物沾亲带故才受到邀请的。在麦克拉根之后接受审问的是扎比尼，扎比尼夫人是一位大名鼎鼎的漂亮女巫。接着是隆巴顿，来自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他的父母是著名的傲罗，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两个食死徒折磨致疯，这大概也是一种荣耀吧。
　　“现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气派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像一个主持人隆重推出一位大明星，“哈利·波特，从哪儿说起呢？我觉得，我们暑假的那次见面，我只是触及了一点皮毛！”
　　他沉思地端详着波特，似乎波特是一只肥墩墩的、美味多汁的鹌鹑，然后他说：“‘救世之星’，他们现在这么称呼你了！”
　　“当然。”斯拉格霍恩教授仔细看着波特说：“多少年来一直谣言不断，我记得当年，是啊……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莉莉、詹姆……你死里逃生，有人说你肯定拥有超常的力量……”
　　扎比尼轻轻地咳嗽一声，显然为了表示他对此感到怀疑和可笑。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是啊，扎比尼，因为你太有天赋了，在装腔作势方面。”
　　“哦，天哪！”斯拉格霍恩教授轻轻笑了笑，扭头看着怒目而视的金妮·韦斯莱，“你可得小心点儿哟，布雷斯！我经过这位年轻女士的车厢时，看见她施了一个绝顶精彩的蝙蝠精魔咒！我可不敢惹她！”
　　扎比尼还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整个下午里斯拉格霍恩教授都在讲他当年教过的杰出巫师的趣闻轶事，他们在霍格沃茨时都欣然加入了一个他称为鼻涕虫俱乐部的组织。一些有着显赫出身的人，以及一些有着非凡天赋的人，坐在一起用餐聊天。他在发展人脉，总之坐在这个车厢里的都是他觉得有利可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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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比尼从波特身边挤到昏暗的过道上，瑟西跟着他顺着过道往回走去，他们都要去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的车厢。现在过道里几乎空无一人，差不多每个人都回到车厢里去换长袍和收拾行李了。瑟西没有和他交谈，扎比尼把车厢的门拉开后，让瑟西先进去。
　　“这玩意儿出什么毛病了？”扎比尼恼火地说，滑门一次次地卡在那里。
　　瑟西盯着那扇门，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攥着门把手的扎比尼甩到一边，摔在格雷戈里·高尔的大腿上。高尔和扎比尼两个人互相咆哮，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瑟西感觉有一阵风从扎比尼暂时空着的座位上穿过去……一双运动鞋从瑟西眼前突然出现有消失了，瑟西抬眼对上马尔福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
　　高尔重重地关上门，扎比尼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克拉布继续看他的漫画书，马尔福轻笑了几声，重新横躺在两个座位上，脑袋枕着潘西·帕金森的大腿。潘西一边把马尔福脑门上柔顺的金发轻轻撩开，一边得意地傻笑着，就好像谁都眼巴巴地想得到她这个位置似的。米里森·布尔斯特罗德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坐在一起，瑟西只好坐在诺特身旁的位置上。天花板上左右摇晃的灯笼着照亮了车厢里的一切……
　　真是奇怪呢，在场的只有她不是纯血统出身。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学生都在这里，除了戴维斯。
　　“怎么样，扎比尼，”马尔福说，“斯拉格霍恩想干什么？”
　　“只是想巴结跟显贵人物沾亲带故的人，”沙比尼仍然怒气冲冲，“不过他没能找到多少。”
　　马尔福问起斯拉格霍恩邀请的学生，讥笑道： “波特，稀罕的波特，他显然是想亲眼看看‘救世之星’。可是韦斯莱家的那个女孩！她有什么不寻常的？”
　　“许多男孩喜欢她，”潘西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注视着马尔福的反应，“就连你也觉得她挺漂亮，是不是，布雷斯，而我们都知道你的眼光有多挑剔！”
　　“我才不会去碰她那样一个肮脏的小败类呢，不管她长得什么样儿。”扎比尼冷冷地说，潘西顿时喜形于色。马尔福重新倒在她的大腿上，让她继续给他梳理头发。
　　“我真为斯拉格霍恩的品味感到遗憾，他大概有点儿老糊涂了。我父亲一向说他是当时一位很出色的巫师。我父亲曾经在他面前挺得宠的，斯拉格霍恩大概没听说我在车上，不然……”
　　“我认为你不太可能受到邀请。”扎比尼毫不客气地说，“我认为斯拉格霍恩对食死徒不感兴趣。”
　　“谁在乎他对什么感兴趣？再说了，他又算个什么东西？”马尔福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的意思是，没准我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他喜欢不喜欢我，对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没准你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潘西立刻停止了给马尔福梳理头发。
　　“是啊，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马尔福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也许我要去做——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
　　克拉布和高尔傻乎乎地瞪着马尔福，显然他们对于他要去做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的计划一无所知，就连沙比尼高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儿好奇。潘西带着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又开始慢慢地梳理马尔福的头发。达芙妮和米里森也望向马尔福，瑟西不禁皱眉。
　　“你指的是——他？”
　　马尔福耸了耸肩。
　　诺特面无表情地碰了一下瑟西。她只是微微摇头，表示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克拉布和高尔呆呆地坐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两尊怪兽状的滴水嘴。潘西低头凝视着马尔福，似乎从没见过这么令人敬畏的东西。
　　“我看见霍格沃茨了。”马尔福显然很满意他制造的这种效果，他指着漆黑的窗外说道，“我们最好赶紧换上校袍吧。”
　　高尔站起来取他的箱子，当他把箱子抽下去时，瑟西恍惚听见一阵吸气声，马尔福抬头看看行李架。
　　他们如常套上校袍，锁好箱子。火车开始减慢速度、缓缓向前滑动，过道里又挤满了人，最后的哐当一声响，火车完全停住了。高尔忽地把门拉开，使劲挤开了一群二年级学生，克拉布和扎比尼跟了过去，达芙妮和米里森紧随其后。
　　瑟西和诺特走到门口，她的目光不由飘向行李架。
　　“你先走，”马尔福对潘西说，潘西伸着手等他，似乎希望他能牵住她的手，“我还要查看一件东西。”
　　“好了，我们走吧。”瑟西对诺特说。
　　人们鱼贯而过，下车来到漆黑的站台上，夜晚凉飕飕的空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