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10、借口

　　餐厅里挂满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品，一些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还有一些则像低矮的乌云在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不管是粘着果仁太妃糖苹果、南瓜派，还是加入肉桂、丁香、糖熬煮而成的加热苹果酒，都不是瑟西喜欢的食物，甚至可以说不喜欢。
　　瑟西没有食欲，只是搅着南瓜粥在想如何从弗立维教授那里得到用来借书的签名。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就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过去。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他声音低沉地说，“级长，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跟我来!“福利不在餐厅里，另一位级长哈珀起身说道，”紧跟在我后面，不要掉队！”
　　瑟西右手食指摩擦着长袍布料，挤过匆匆赶往不同方向的人群。书上说巨怪是一种身高达十二英尺、体重达一吨有余的可怕怪物。力大无穷，但又愚蠢透顶。它时常施暴，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无缘无故地动手。它吃生肉，对猎物不挑剔，从野生动物到人都属于捕获的对象。
　　“梅林！巨怪是怎么钻进来的！”帕金森一路都在发牢骚。
　　瑟西回头看见艾博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女孩也梳着两条金色的发辫，只是更长一点，已经垂到背上。她们神情困惑，显然不清楚发生何事。瑟西看着斯莱特林队伍的尾端，总觉得哪里不对——戴维斯被挤倒！
　　是的，没错，瑟西发现她跌坐在赫奇帕奇的人群，一时无法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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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忍的人，选择危险旁人；善类，选择危险本身。“你真的很善良”，她想，“才不是这样。你只是想选择危险本身而已。”她控制不住食指，只好伸进口袋里握住自己的魔杖。
　　瑟西静静地脱离斯莱特林的队伍，重新挤回人群中，她凑在戴维斯身旁问道：“你站得起来吗？”
　　戴维斯满脸惊讶：“我的脚崴了。”
　　“我扶你起来。”瑟西伸出左手，对她说道，“你要直接回休息室，还是要去医疗室？”
　　“请把我扶到旁边，谢谢。”戴维斯道，“我能够自己去医疗室。”
　　潜台词就是请你回休息室，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瑟西自嘲多管闲事，却笑着回答：“好的，请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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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找不到斯莱特林的队伍，学生已经撤离。“你挺享受这一刻的。”她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心里想着戴维斯只是一个借口。桃乐丝去布莱尔市上学，加蒂斯夫人肯定不在牛津，那么加里一个人在家。他知道瑟西不喜欢南瓜派和苹果糖。
　　万圣节的由来其实是基于萨温节，他对瑟西说过。在夏天结束的时候，事物由一种状态转变成另一种状态的时候，生者与亡灵产生了神秘的联系。于是人们相信这时生死两个世界距离最近，故人的灵魂会重游人间……
　　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急忙闪身转过拐角。瑟西看到了谁？奇洛教授！他穿过走廊，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他不是昏倒了吗？教授们几乎都到地下教室去对付巨怪了！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She is a cat.
　　她跟着奇洛教授，跑过一道又一道走廊，将魔杖握得越来越紧。这是哪里？他们上了几次楼梯？
　　他们经过了弗立维教授的法术课教室！这是四楼！奇洛教授还在继续向这条走廊尽头走去！邓布利多教授说过这里，就在分院仪式后。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瑟西没有再跟上去，反倒转身藏起来，因为她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次是——斯内普教授。他也来到那条禁止入内的走廊，在奇洛教授之后也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木门。
　　瑟西没有离开，她现在非常想要一个能将人完全隐形起来的咒语。
　　“不，西弗勒斯。”他们出来了。
　　“你可以选择与我合作……”瑟西听见斯内普教授冷冰冰的声音，“或者去和邓布利多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知道奇洛教授在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但是斯内普教授打断了他。“你只有两个选择，别耍小花招。”
　　“可—可—可是，西弗勒斯，我——”
　　“你是愿意与我为敌，还是……”斯内普教授说着。
　　“我—我不知—知道你——”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斯内普教授又打断了他，“我给你时间考虑。”
　　“可—可是，我——”
　　他们走过来了！瑟西缩回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他们越走越远，但是斯内普教授的话音虽小依然如此清晰，“你最好尽快决定为谁效忠。”
　　瑟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确认他们真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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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你去哪儿了”瑟西一踏入休息室，米里森随即问道，可以感觉到她的担心。他们围坐在壁炉前，有两位级长，和一年级的学生，目前只差戴维斯。福利最先站起来，她在等待瑟西的解释。
　　“戴维斯脚崴了，我扶了她一把。”瑟西道，“她在医疗室待着。”
　　没有谎言，这些都是事实。瑟西极其讨厌这种被集体审视的感觉。帕金森又在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看她。马尔福发出冷笑。诺特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落在壁炉燃着的火中，他对此并不关心……
　　“好的，我知道了。”哈珀倒是起身朝她温和地笑了。
　　“下次不要擅自离队！”福利不满地对她说，然后告诉在坐的人说，“你们可以回到各自的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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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去帮戴维斯。”米尔森隔着幔帐对瑟西说。
　　“我也不懂。”瑟西道，“你就当我一时头脑发热吧。”
　　米尔森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她的鼾声便响起。瑟西在床上滚了好久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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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三个一年级学生打败一只成年巨怪”的消息传遍全校。他们谈论的重点都放在哈利·波特身上。一个打败神秘人的伟大巫师，巨怪又算什么！但是瑟西觉得这份功劳中赫敏才是不可缺少的。
　　又是不甘，可不甘是最没用的情绪。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越来越冷，瑟西站在草坪上对地上的扫帚喊道：“起来！起来！起来！”
　　霍琦夫人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她。驾驭飞天扫帚着实需要天赋，而她完全没有，就像硬逼着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去唱歌。如果不是现在，最后的飞行考试她也是躲不掉的。
　　其他课程她都可以做得很好，只差一门飞行课……就是如此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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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带着从图书馆借出了《魁地奇溯源》来到城堡后面，距离上草药课的温室不远。她绕到一堵低矮的石墙背后挨着坐下，这样连站在塔楼顶上的人都无法发现。周围很安静，温室关闭后就不再有人。
　　她打开书，上面写道：“到目前为止，巫师们还没有发现任何咒语可以让他们不借助任何工具以人的形式飞行。”
　　她仍旧没有得到有帮助的信息。她可以将从墙上掉下来的石头变成老鼠，看着它落荒而逃，却对那把飞天扫帚无能为力。
　　如何飞起来！如何飞起来！如何飞起来！她喃喃低语道，“如何飞起来……”
　　“你—你想—想——”奇洛教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飞起来。”
　　瑟西的手立即从摊开书上收回衣袋里，碰到魔杖，但又抽出来。原本紧挨着石墙的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往外退了一步，从石墙的阴影里出来，把书抱在胸前，说道：“教授……”
　　“我—我—看见——”他的话里还带着颤音，“你—你—把石头—石头——”
　　“变成老鼠。”瑟西听着难受，替他把话补完了。
　　他接着说道：“很—很—厉害。”
　　“谢谢，教授。”瑟西一边应付着他，一边想着怎样脱身。
　　“你—你想—想——”
　　“飞起来。”瑟西抱在胸前的双手垂到身子两侧，“是的。我无法驾驭飞天扫帚。”
　　“我—我可能—可能——”瑟西皱着眉头听他把话说完，“有—有—办法——”
　　“您确定，教授？”哪怕瑟西从没有上过那糟糕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仅凭奇洛教授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她都会这么怀疑。
　　“你—你会—会—不—”他的一只眼睛在抽动着，“不告诉—告诉别人—别人—在这里。”
　　“不会。”瑟西回答，“我在这里等您，教授。”
　　只有还有希望，以承担得起的代价，她都会想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