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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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天下一振只能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一步步走来，却又是如此陌生。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与别家本丸的一期一振不同，甚至初来之时，就给审神者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对此，他一向都诚惶诚恐。
好在，他的主殿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将领，且毫无顾虑和猜忌，在庞大的压力下，依旧不顾后果地保下了他。他无以为报，只能以吉光之名，为她奉献一生。
他自认为对主殿足够忠诚，可是在此刻，面对眼前的少女，他却不敢确认对方的身份。
精致的眉眼，熟悉的灵力，是他记忆中的主君，却在对方陌生的目光中，滞泄不前。
她缓缓走过来。
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了他的身边。
一振所有的纠结、踌躇，在瞬间化为了乌有，在呆愣了两秒后，诧异地转过身，不顾礼仪地想要去拉那个人的手。
却在触碰时，穿过身体。
“没用的。”蛇尾坐在高处，晃了晃他的小短腿，“不是你的主人，是看不到，也摸不到本人的。”
一振那声主殿太过小声，在场的刀都没有听到，不过并不妨碍他们看出天下一振那惊惧的表情。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方在他们心里，绝对是一个比千本樱要正直的存在。
纯直！纯正！！
然而这样的他，却露出如此失礼的表情。
“你看上她了？”这句话说的略有歧义，虽然并不确定天下一振是不是斩魄刀，却仍不由自主地用他们的想法来猜测，“不用掩饰了，我们都看的出来啦！”
“各位请别乱讲！”一振又急又躁，看着审神者远去的背影，匆匆丢下一句失礼了，急急忙忙跟上去。
场面渐渐沉寂，就算再蠢钝，他们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们还记得，天下一振说他从何处来的吗？”
“好像......没有说过吧。我觉得他就是斩魄刀啊，只不过出现什么意外没有得到传承记忆而已，出现在刀魂殿的刀，除了斩魄刀还有别的可能吗？”
“既然是斩魄刀，应该被自己的主人吸引才对，可这个女孩明显不是，这说不过去吧！”
“也对，这次刀魂殿开放地时间挺久了，我在别的地方也看见过她好多次，她是叫......绯真吧。”
天下一振触碰不到女孩，只能跟在她后面，游走在漫无边际的刀魂殿，直到此时，天下一振才发现，这个地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除了偶尔有一两处透露着亮光，大部分地方都是令人绝望的黑暗，在这种地方长时间行走，很难不让人产生绝望之感。
可身旁仅可以被称为少女的人，在这种窒息的环境下，却依旧保持自己平缓的步伐，背手闲适，像曾经自己在本丸闲暇的午后见到的那样，手捧一杯清茶，不骄不躁，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转过身来，递给自己一个温柔恬淡的笑容。
一天，两天，三天......
期间，天下一振想过无数办法，希冀能让审神者看见自己的身影，却都无大作用，急的火急火燎，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他终于确信，眼前的人，正是赋予他生命的主殿。
虽然不知容貌为何有微微的改变，但灵力和气息却骗不了刀，，更不用提他铸成时，体内拥有审神者投入下去的血肉，相比本丸的其他刀剑，他与审神者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
恐怕这种密切，也是他身在此处的原因吧。
天下一振苦笑，他并不是蠢刀，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些天，端倪自然看出了不少，也正因如此，他才越来越心惊。
眼前的主殿，并不是原来的主殿。
一振可以确定她的身份，却又否认她的存在，是与不是，皆在他眼中呈现。
他怕是，早已穿越了光阴和流年，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审神者不是人类，这是本丸众所周知的事实，毕竟那身通透的气质，若非久远的时光积淀，断然积累不出，千年古韵缠身，这是岁月积压的痕迹。
而眼前的少女，虽然气质依旧温润，却少了那一份摄人心魄的明亮。
天下一振，也是把极度温柔的刀，尤其在对待弟弟方面，但审神者与他不同，那份对待所有人都相似的缓和，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包容。
对待万物，相同的包容。
但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这份自觉。
虽然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弧度，却更像是伪装出来的僵硬，多了一分年少轻狂的肆意，少了一些经年历久的克制。
眼中的焦躁，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明显。
就算不是人类，依旧需要休息，刀魂殿常年处于黑暗，没有时间的概念，觉得困倦疲惫，她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纵使知晓，这儿已不再是本丸，一振依旧跪坐在一旁，履行近侍的职责。
从最初的淡然自若，渐渐心生焦躁，晚上入睡的时间越来越短，眼中的血丝也逐渐密布。
她的步履开始紊乱，行走的方向也从一开始的有序到后面的无头乱窜，神情一天天地变得慌张。
天下一振跟在她身旁，若是能言，他真想开口，这个地方，她今天已经经过了三次。
多日的搜寻，以及食物的减少，粮水急缺，她的唇畔渐渐变得干燥，开裂，精气神皆有所下降。
一振看在眼里，急在心底。
他从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用，明明就在主殿面前，却不能为她效力，而且眼睁睁看着主殿的焦虑，不能为其分忧。
就这样，又过了五天，情况越来越糟。
一路上，他们也曾碰到过其他的斩魄刀，然而少女一把都未曾看见，那些刀好奇地看着他俩，却都未曾上前。
他们很清楚，她不是他们的主人。
“哟，这不是我们一班的流魂街鬼才绯真大人吗！怎么还在这儿？”多天以来，听到的第一个人声，竟是如此嘲讽。
天下一振下意识拔刀，纵使所有人都看不见他，在他的心底里，污辱吉光之主君，理应处死。
一个尚在发育期的少年朝他们走来，声音因处于变声期而嘶哑不堪，嚣张的神色破坏了尚可以称得上英俊的面庞，他架着一把刀，上下打量了绯真一下，嘴角嘲讽地撇起来。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就算入了真央又能怎样？没有高贵的血统，还不是找不到斩魄刀！”
少女眉眼陡然沉了下去，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陷到肉里去。
“这与你无关。”这是多日以来少女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因缺少水分而有些沙哑，“请管好自己的事。”
“呦呦呦，还发脾气了！怎么，不继续装你那副老好人的模样了？”
那个少年靠近其身旁，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却掩盖不住狠意地细语：“不爽你很久了，明明就是出自流魂街的平民，谁给你的胆量站在我们头上。”
“我的实力给我的胆量。”目不斜视地望过去，纵使身高有差，却让少年无端端觉得自己矮了半个头，“佐藤君，你有时间向我示威，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实力。”
“你！”佐藤怒目而视，手已经放在了刀鞘上，忽的，他笑了起来，肆意而张狂，“你也就现在还能嚣张，等正式毕业的时候，连斩魄刀都没有的你连护廷十三番都进不去，还拿什么在这说话！”
“离刀魂殿关闭还有十天时间，我不急。”少女的嗓音不紧不慢，暴露不出她的心境，“倒是佐藤君，就算拿到了斩魄刀，自己能进的了除了三番队以外的队伍吗？”
佐藤狠狠咬牙，他的实力不继，由于三番队的高层是他家族之人，父母早就打点好了关系让他进三番队，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从这个卑贱的平民口中说出来，更让他感觉羞辱。
若不是还顾着刀魂殿的规矩，他早就一刀砍过去！
“本少爷不跟你这贱民计较！”他昂着脖子，假惺惺地说道，“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说罢，扬长而去。
天下一振的刀终于放回了鞘中，眼里却是难得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看向一旁的少女。
直等那个人的身影看不见时，少女才像歇了力一般，缓缓跌落，坐在地面上。
把自己环抱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