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情心叹江湖》清冷月夜

6、第 6 章

　　“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少女略带不安地说，尽管心中崇拜已久的人至今仍是一脸的冷漠，她还是渴望多了解她一些，她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像“冰雪罗刹”一样名震武林的侠女啊！
　　如霜看了少女一眼：“这不是你！”
　　“呃？”少女诧异地看着如霜，桓佾涛不解地望着少女。如霜轻轻扬了扬唇角，略带笑意地说：“你是一个活泼、开朗、热情，又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何必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样活着不累吗？”这一来，少女可真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的真性情会被如霜一语道破，这女子……实在好可怕……
　　少女不再约束自己，放声笑道：“不愧是‘冰雪罗刹’，果然不同凡响！”如霜浅浅地笑道：“不敢当。姑娘何以得罪那类小人？”自然是指范正义。
　　少女闻言敛起笑容，叹了一口气，道：“我是点苍派的三代弟子沈灵月，这次来洛阳本是为了玩，不想，却看到范正义欲凌辱一女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出手的。无奈，学艺不精，若非女侠仗义相救，只怕我已……”
　　如霜出声制止了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见桓佾涛只字未言，不禁有些奇怪，问：“为什么不说话？”知道如霜在问自己，桓佾涛不禁玩心大起，立刻装出埋头苦思的样子，略带迷茫地看着如霜，说：“我正在想……该如何称呼‘冰雪罗刹’！”
　　如霜的笑意加深了，愈加显得美艳无比，如霜轻柔地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闻之，桓佾涛笑了，笑得有点狡黠，如霜心中一惊，后悔已来不及了……
　　“那我叫喽……大嫂！”桓佾涛邪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
　　如霜不由一愣，霎时，与桓佾霄相处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这些都是她五年来试图忘却，却又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记忆……虽然有短暂的出神，但习武者的本能使如霜立刻感到有暗器逼近，而暗器攻击的对方竟是桓佾涛……
　　如霜秀眉微微皱起，那暗器破空的声音是她所熟悉的，她清楚地知道放暗器的人是谁，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偷袭桓佾涛，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仇怨才对啊！时间已容不得她思考这些事了，因为桓佾涛此刻毫无防备……如霜立刻右手一挥，一股暗劲打出，准确地击落了袭来的暗器。“当”，一支金针落在地上，针尖隐隐地泛着青绿的光芒。
　　一见金针，桓佾涛脸色立变，失声叫道：“萧天佑！”眸光向外一扫，这才惊觉门口站着一名白衣少年。正愤怒地瞪着自己，那眼光好似要将人吃了一般，阴毒的杀气在客栈内扩散开来，不加掩饰的狂野的气息。萧天佑一言不发，桓佾涛也没有说话，但任谁也嗅得出两人之间浓烈的杀气。在这紧张的压迫之下，沈灵月大气也不敢出，仅仅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如霜。
　　如霜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唉……五年来，天佑的煞气还是这么重，真拿他没办法！如霜起身，回头面向萧天佑，一张美艳冷得令人不敢直视，冰冷而又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你为什么要杀桓佾涛？”带着明显的不满，或者可以说是生气，这种语气使萧天佑害怕了起来，他不敢说出真心话，又不敢不说实话，他该怎么办？如霜命令的口吻令他知道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必须开口，但……他该说什么呢？
　　“谁让他口没遮拦！活该！”算是实话吧！
　　口没遮拦？我有吗？桓佾涛暗想。猛然，他想起了什么，不由暗笑出声，心想：原来这姓萧的喜欢闵姐姐，难怪他前日要来龙虎门捣乱，嘿嘿，真是一件有趣的事耶！
　　桓佾涛料对了一半，他不知道萧天佑先前对如霜与桓佾霄的关系一点也不知道，甚至……他还不知道如霜的名字！
　　“你笑什么？”见桓佾涛一脸奸笑，萧天佑不由怒道。
　　桓佾涛佯装不解地看着萧天佑，嘴角却挂着嘲弄的笑意：“这可怪了，我笑，自然是因为想到了值得我笑的事。这还需要问吗？”语毕，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明显了。萧天佑气极，一挑眉，正欲翻手再施金针，冷不防地对上了如霜冰冷无情又略带警告的星眸，不由心头一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怒气难消，只得狠狠地白了桓佾涛一眼。桓佾涛恍若未见，依旧浅浅地、阴冷地笑着。
　　“天佑，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见萧天佑不再动武，如霜语气上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异常。萧天佑点了点头，道：“都准备好了，马就在外面！”谈吐间，甚是恭敬。如霜的冷颜上浮现了一层伤感：“那……我们即刻起程！”刚说完，沈灵月便叫了起来：“你这么快便要走吗？”如霜回头看了少女一眼，淡淡地说：“我有点私事要去一趟天山！”“可……可是，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沈灵月真的很想多了解“冰雪罗刹”一些，如霜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尽管带着一点凄凉，柔声道：“有缘我们还回再见，再见之时我定会告诉你，你所想知道的事。”说完，便朝门外走去，经过萧天佑时，轻声说了句“走吧！”
　　萧天佑刚要走，却猛然发觉桓佾涛已神鬼不知地来到了自己身旁。桓佾涛邪笑着，轻声说：“闵姐姐是你师父吗？”原来姐姐姓闵，我终于知道她的姓氏了！萧天佑暗想，不由笑了笑，但旋即笑容僵住了，满心的欢喜被淡淡的忧愁冲散，无意间竟向桓佾涛吐露了心事：“如果真能成为姐姐的弟子，我死而无憾！”话一出口，萧天佑立觉后悔，连忙闭紧双唇，顺带白了桓佾涛一眼。桓佾涛也不介意，凑到萧天佑耳边，不怀好意地说：“如果闵姐姐是你的师父的话……那，你对她的感情……可是会不容于世哦！”
　　如晴天霹雳，霎时萧天佑脑中一片空白，足足愣了半盏茶时间，这才发觉自己被桓佾涛耍了，愤恨之余竟忘了自己的拿手戏，萧天佑反手一掌欺近桓佾涛，但桓佾涛又岂是泛泛之辈？他早料到了这一招，双脚一错轻易地便躲开了。在萧天佑发起第二轮攻击之前，桓佾涛突然攻向他的弱点……
　　“你再不走的话，闵姐姐回生气哦！”桓佾涛笑得很诡异，却暗自发笑：有闵姐姐做挡箭牌，我看你能有多少能耐，哼！
　　果然，萧天佑头也不回地赶上如霜，一同消失在客栈门口。见萧天佑走了，桓佾涛暗想：这小子当真喜欢闵姐姐？不过……他的长相倒也不赖，可惜比起大哥，可就差远了。而且，太冲动，受不了激，完全不懂隐藏自己的弱点，想和大哥争，你再等十辈子吧！
　　“桓门主，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沈灵月突然问。桓佾涛扬了扬眉，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没什么，不过说中了他的心事……亦可说是，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仅此而已，谁让他……”桓佾涛突然住口不说了，但脸上的冷笑仍未褪去，令沈灵月的背脊凉了一大截。
　　沈灵月带着不安，轻唤了一声：“桓门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桓佾涛忙换上一脸温柔的笑容：“对不起！”沈灵月一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桓佾涛看了看门外，轻声说：“你知道吗，他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呢！”“我们？”虽然不解，沈灵月心中依旧一阵悸动。知道沈灵月误会了，桓佾涛连忙解释道：“我是指我和大哥，还有二哥。”兄弟一条心，大哥的情敌，自然也是弟弟的敌人嘛！“是这样啊？”沈灵月感到一阵失落，但她依旧笑得十分灿烂，同时在她心中对萧天佑亦有了一定的偏见。
　　“桓门主，你认识‘冰雪罗刹’？”沈灵月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桓佾涛点了点头，道：“既然闵姐姐说下次见到你时会告诉你，那我想还是由她来说比较恰当，不是吗？”“你很善于看透别人的心思嘛！”沈灵月轻轻地说，不知是褒还是贬。
　　桓佾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大哥和闵姐姐的心思，他们两人实在太会骗人了！”
　　沈灵月闻言，便顺水推舟地问：“那你大哥呢？”桓佾涛顿生警觉之心，怀疑地看了看沈灵月，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便说：“今日一早，大哥便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