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人生何处不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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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好？”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
陆小凤是习武之人，当然没什么事，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陆小凤？”
陆小凤顾不得说些什么，抬眼就看见了站得不远的莫挽君：“挽君？”
却见莫挽君点了点头，移开眼神，怔怔看着一旁的叶无袖。她约莫也是觉得这人生得如此熟悉，只是她一时半会想不大起来。只是那一身粉色衣衫，以及背上的双剑还是让她瞳孔紧缩了一下。太熟悉了不是吗？
而叶无袖也在莫挽君出口那一刻看见了她，他看着莫挽君怔然的样子，微微有些苦笑。挽君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男孩子呢。他垂下头，很快便抬起来看着她，笑容清晰如昨：“蠢羊，是我。”
“小袖子？！”莫挽君瞪大了眼，好像有些惊讶，又好像有几分控制不住的情绪。
她也时常在梦里见着这样的情形，见着小袖子突然有一天出现在她面前，她想着她也许会对着至亲至近的小袖子哭诉或者述说些什么，或许会说起初到此地的茫然无措，说起被旁人暗算的愤怒不悦，说起无问哥哥去世的绝望悲怆，也或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就像当初对着疑似七秀弟子的石秀雪一样。但是她发现，真正的相遇了，她并不想说这些，做这些。
她只想微笑着问上一句“故国安好？旧人安在？”但最后，她也没有问出这样的话，她只是微笑着，带着一丝丝调笑的口吻说道：“小袖子，你居然是个男孩子呀。”莫挽君笑意盈盈道。
叶无袖也微微笑了起来：“一直都是。当年没来得及告诉你。”
“挽君，这两位是……？不介绍一下吗？”那站在一边的男子开了口。他自站在那里，微微笑着，带着一丝和气，他的面容并不精致，更不俊美，但是看久了却也有一种格外引人瞩目的魅力，他的双眼坚毅，深邃，那双眼的深处，好似燃烧着烈烈火焰。
那实在是一双格外引人侧目的眸子，像是敛尽世间一切的光辉，任何的苦难都在那份坚毅下却步，风欺雪压，傲雪凌人无法压断他的傲骨，打造出这样一双饱经苦难却坚韧异常的眼睛。他的眉间有着悲怆沧桑之感，你见着他这个人，就会觉得，这个人好似山一样沉稳可靠，好似大海一样宽广为怀。你无法去形容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见着他，你脑中会不自觉的蹦出两个字“英豪”。
莫挽君看了一眼那男人，点点头，介绍道：“这是陆小凤，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四条眉毛。这是叶无袖，我们儿时一起长大。”莫挽君简单介绍了一下。
陆小凤：“……”鼎鼎有名的大侠四条眉毛是个什么鬼？他只听说过大侠陆小凤，四条眉毛陆小凤，没听说过大侠四条眉毛。
然后莫挽君介绍她旁边那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仅仅那双眼睛，就足够令人敬佩。陆小凤已经猜到了那是谁。
“这是……李陌潇。怎么称呼，你们……随意。”莫挽君也很是无奈，她要怎么介绍呢？莫不是她还要说上一句“我叫他xxx，你们跟着我叫吧”？
李陌潇笑了笑：“是的，不必拘束。随意就成。”他看了看天色，对莫挽君道：“今日公冶轩说要来，届时在京城最大的酒楼相见。今日既然相遇，不如一道。”
公冶轩是谁？陆小凤不知道，叶无袖就不更知道了。
也许是看见两人有些疑惑，李陌潇解释道：“公冶轩是我的至交好友。多日未见，今日相聚。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见了，就一起，想来以那家伙的性子，是很高兴的。”
陆小凤就笑了起来。他也很喜欢交朋友。眼前的李将军脾气看起来也分外直爽，人也令人敬佩，可称当世一大豪杰，而陆小凤最喜欢的就是同这样的人交朋友了。而能够同李家人，同李陌潇交上朋友的人，也一定有他的不同寻常之处。这样的人，也许他们也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公冶轩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言难尽。总之，他的画风同李陌潇差了十万八千里。便是莫挽君一开始得知公冶轩这个人的脾性时都疑惑了一会儿，相差这么大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了朋友了？但是莫挽君后来还是很喜欢公冶轩这个人，哪怕有些行为她看了也是摇头。
公冶轩这个人同陆小凤相似而又不似，他适合当亲人，当朋友，当知己，当蓝颜，但是……当爱人这一方面，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而陆小凤适合当朋友当知己当情人，而蓝颜和爱人这两项，他是半点不适合的。
这样两个人，也许能臭味相投？谁知道呢。
男人之间永远都是不缺少话题的。在公冶轩到之前，这几人俨然一幅好朋友的模样了。
而公冶轩到的时候，几人还在喝着酒聊着天，陆小凤也说起了江湖上的趣事。
陆小凤没有见到公冶轩之前，听了这个名字，感觉这人不是个翩翩君子，也得是个同李陌潇一样外表不露，实则是个铁血坚毅真汉子。
但是公冶轩显然不走寻常路。他看起来有一副俊美的面容，跟叶无袖的面容并不相似，不曾女气，不曾温润。也未有那般昳丽的模样。同莫挽君的清冷，李陌潇的坚毅都不同。
“哟～小挽君，李大混蛋～”公冶轩打了个招呼，看向陆小凤叶无袖：“不知这两位是？”
第一印象，痞子，玩世不恭。这实在不能说是一个好印象了。
陆小凤对于这样的人倒是接受良好，他自幼在江湖上混，三教九流都见过，公冶轩这样的也不是特别罕有。况且，如果这人当真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哪里能同李陌潇说得上话。更遑论是知己朋友了。
“你好，我是陆小凤。”陆小凤端了一杯酒，示意了下，一饮而尽，笑眯眯道。
叶无袖抬眼看了眼公冶轩，点点头：“叶无袖。”如此，便算打了招呼了。
李陌潇道：“知道你喜欢热闹，今天可高兴？”李陌潇笑道：“这位是挽君的发小，这是挽君的朋友。你可别太放肆了，正经着些，不然我可不会帮你求情。”这么说着，似说笑又似警告。
“求情？”陆小凤疑惑道。
“哈哈哈，自然，这家伙……”李陌潇大笑出声，正要揭公冶轩老底时，被公冶轩笑眯眯的打断。
“李大混蛋，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啊。”
李陌潇瞥了一眼公冶轩，好似无奈对陆小凤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你看，这家伙不肯让我说。”
陆小凤也笑了起来。
公冶轩却突然摸了摸下巴，对着陆小凤道：“我说陆小凤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呢。我曾经在一个美丽的姑娘口中听说过你的名字。”他笑眯眯道，意味深长。
陆小凤：“……哈哈哈，是吗？她怎么说？”陆小凤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公冶轩道：“她说陆小凤是个大混蛋！我却比混蛋还混蛋！”
陆小凤：“……”
陆小凤怔愣半刻，大笑了起来，这公冶轩也不愧是个妙人！“她说我混蛋尚有缘由，你怎么的就比我更混蛋了？”
公冶轩叹息了一口气，装模作样道：“男人天生就是混蛋，但总有些混蛋不同于其他混蛋，他是要比混蛋还要混蛋的。比如你我。她说你是混蛋，证明她已经不是个蠢女人，当一个女人认识到一个男人是个混蛋时，那那个男人肯定是个大混蛋了，而她却认出了我比混蛋更混蛋，显然她已经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了。”
陆小凤大笑起来：“哈哈哈，没错，说得极有道理！这确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是的，她确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所以最后她当着我的面嫁给了其他人。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把自己托付给一个混蛋的。”
“你能够认识到自己是个混蛋，总归不是无药可救。”李陌潇也笑着道。他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女人最后确实嫁给了别人。不过却依旧对公冶轩心有留恋。她知道公冶轩是个大混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爱这个混蛋，爱怎么能克制呢？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嫁给了其他人。所以公冶轩现在还能记得她是谁。也许很久之后，他依旧能记得。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公冶轩严肃了神色，一本正经对李陌潇道：“是的，我是个混蛋。这不容置疑，但我还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你却是明明是个混蛋，却以为自己不是个混蛋！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样不是混蛋的混蛋！”
陆小凤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公冶轩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
“我怎么就混蛋了？”李陌潇笑骂道。
“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姑娘的好意就已经是个混蛋了！”公冶轩一本正经道。
叶无袖也笑了起来：“一个男人不拒绝一个姑娘的好意，那就更是个混蛋了。”而叶无袖对于欺骗女子感情的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是公冶轩和陆小凤这样的情况却算不上这一种。他们只是混蛋而已。
李陌潇说得对，若能认识到自己是个混蛋，总归不算是无药可救。
“是的，所以我是超级大混蛋。”
几人对视一眼，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