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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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上旬的某一个中午，天色还是昏暗不定，北京的街道明显开始冷清起来，很多外地人都赶回家过春节了，一年一度的春运正在进行中，而冯子墨刚好完成了外交部的面试，没有回家的心情。
面试官一见到他的履历表和本人，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你为甚麽要来做外交官？语气中不是带着正常的面试语调，而是一种觉得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的不屑。
幸好冯子墨只是单纯地去试一试，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失落感，反正有很多人比他更有远大的志向，一心一意成为外交官，英语和意大利语说得比他好的人大有人在，外交部可以挑选的人多得很。
陈睿发了短信问他面试的过程，还说体育总局巴不得队长留在射箭队做教练，所以千万别去外交部。这种话还只有陈睿敢写出来，江屏只会四平八稳写一句面试加油，果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理科生和一个神经兮兮的伪理工生之间的差距。
到底陈睿是怎样从江苏高考活下来？
真是一个谜。
冯子墨正在思考是不是要留在队里过春节时，忽然想起该去北京看一看姐姐，不过姐姐碰巧给他打电话，说她要去美国参加学术交流会议，母亲和继父去旅游了。好吧，看来他是不需要担心家人那一块了，他在与不在，根本不影响大家的正常生活。
想了一会儿，冯子墨还是决定给陈素华打电话，问她方不方便让他去拜个年。为甚麽世上要有放假这回事呢？完全是为难他。
除夕到来，家家户户喜迎新春，陈素华早就说好了冯子墨会过来，要准备好菜招待他，白静慧和高晴也过来蹭饭。万荣的艺人就有这个好处，从年廿八至初十一律放假，除非你急着用钱，要不然大家都在温暖的家里陪家人过年，没有人会给你安排工作。
陈素华还以为冯子墨会去找他的母亲和姐姐过年，不过以冯子墨跟家人的关系之疏离，一起吃顿饭已经是他的极限吧。
袁希和徐世贤知道冯子墨会来吃团年饭，觉得有点古怪，但也没说出来。白静慧和高晴过来一起吃饭，陈素华不好意思让前辈帮忙，请她们坐在客厅看电视就好了。
“静慧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为甚麽她还过来参加我们的无聊聚会？”在厨房忙着包饺子的陈素华忽地问了一句。
“她男朋友忙着查案，不会有空理会我们。”袁希回答道。
徐世贤笑说：“像你一样找运动员倒是不错，起码一开cctv5就能看他的比赛。”
陈素华白了徐世贤一眼，不高兴地说：“他的比赛很少转播。”冯子墨又不是踢足球的，电视台都不会转播射箭比赛，他比得再好也没用。冷门运动项目就是不受重视。
本来坐在客厅等吃饭的高晴等得不耐烦，便走进厨房一起闲聊，“我倒情愿看冯子墨的比赛了，起码人长得好看。”
“花痴。”袁希笑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素华给我介绍一下妹夫，我得好好认识他。”高晴笑着搭上陈素华的肩膀。她过来就有两个目的，一是吃年夜饭，二是见一见大名鼎鼎的冯子墨，到底是不是帅得令人腿软。
陈素华笑了笑，继续专心包饺子，每只饺子的大小均一，跟店里卖的差不多。
徐世贤白了高晴一眼，“晴姐，我们还没开始喝酒，你就醉了。”
袁希笑道：“晴姐，要不你去看看我们的邻居有谁闲着，让他也一起过来吃饭。”
高晴说：“萧姐不在家，楚灵、谢梦生和张景宁去找李若水打牌了。”
“哎哟，我们应该去找李总发个新年财。”徐世贤大叹错失发财的好机会。
当冯子墨提着礼品到来时，见到满屋子的女人，完全不错愕，依然神态自若地说：”各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他还是猜错了女朋友的邻居与众不同的做事方式，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还有人留在公司宿舍，不是太敬业，就是无家可归。
袁希笑说：“你来就好了，不用特别买礼物。”
“过节嘛。”冯子墨说。
虽然他和陈素华的队友已经很熟稔，但礼多人不怪。况且他也不晓得会在这里遇见甚麽人。
“今天人比较多，不好意思。”陈素华过去挽着冯子墨的手，笑说。
其实她有点担心冯子墨会不自在。
“没事，过节就是这样子。”冯子墨微笑说。虽然他跟屋内的另外两个人不熟稔，但中国人过节就是图个热闹，人多才高兴。
高晴一见到冯子墨就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一会儿吃了火锅，就开始打牌，妹夫会打牌吗？”
冯子墨认识高晴，知道她是女朋友的同门前辈，便笑道：“哪一种牌？射箭队通常打广东牌。”
“哇靠，打牌还有分地区的吗？”
“我们只会打自个儿的风格。”射箭队的主教练是广东人，闲时的娱乐就是拉着他们打牌，还真不怕把他们拉到歪路上。偏偏队里出了江屏一个精於计算的理科生，天天记牌，赢个不亦乐乎，教练後来都不跟他们打牌了。
“那我跟着学吧。”
既然冯子墨来了，袁希和徐世贤便让陈素华去陪冯子墨，别待在厨房做菜了。
“今年还去你爸爸那儿吗？”陈素华带了冯子墨进自己的睡房，慢慢聊天。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碰面，虽然有短信和电话联络，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见面说出来才能够安心。
“我肯定不去。”去年的精彩场面还历历在目，只怕他没踏进冯家的大门，父亲和继母就先打死他。
“你连装模作样也不愿意吗？”
“这样就没意思。” 冯子墨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观察陈素华的房间，以他的想法，艺人的房里应该会放了化妆品、唱片、杂志之类的东西，陈素华的房里却是放了画具、各种画纸和画册，反而像一个画家的工作室。
"我平时没事就会画画和做手工艺。"陈素华是艺术系学生，毕业之後也没有放下老本行，闲时以画画为娱乐。
"我还没看过你画画。"虽然他连陈素华表演的节目也很少看。
"我画得很一般。"陈素华笑说。她的专长是艺术史和画作鉴赏，画功只算是不过不失。
"你喜欢哪一个画家？"
"达芬奇和拉斐尔。"不能取舍。
"哦，雅典学院。"冯子墨想起一幅名画。
"你也知道？"
"有次在罗马比赛，顺便去了梵谛冈参观。"虽然冯子墨对艺术的了解很肤浅，但基本的艺术知识还是有的，便小心地试探般问，"你喜欢意大利吗？"
"我喜欢意大利，上大学时还想到罗马留学。"说起上大学的事，陈素华还是记忆犹新。只要走在街上就能看古迹，这种好地方太适合艺术生了。
"那你去过意大利吗？"
"本来我挺想去，但是欧洲的治安这麽差，我得再考虑一下，之前我去法国旅行，才亲眼看见一个旅行团被打劫。现在连北欧也变得很危险。"前阵子她看新闻，说瑞典的难民□□少女，真令人心寒。
"要是让你在意大利长住呢？"冯子墨问。
“哪有钱？”陈素华白了他一眼。“你怎麽突然提起这种事情？”
“我之前去了外交部面试。”冯子墨说。
“做外交官吗？”陈素华一怔。
“假如我被选上的话，你愿意和我去意大利吗？”冯子墨问。
陈素华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僵。这个问题她没有思考过，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离开中国，去另外一个国家生活。
“我需要时间思考。”陈素华只能这样模棱两可回答。
“不过我也没可能被选上，面试官不喜欢我。”冯子墨见到陈素华的神情这麽纠结，便笑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