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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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晋》的试镜收获了一片褒扬后，俞昕阳回到公司想要把这个戏拿下的消息说给经纪人，却不想迎头一棒噩耗。
“你说什么？你给我接了别的偶像剧？档期和《西晋》重了？”
昇才分部，经纪人办公室里。俞昕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这么冲的语气跟肖立春说话：“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我要接《西晋》这个戏，让你别给我安排别的？”
肖立春看着他，一脸的冷漠：“《剑侠三》也是大IP，而且请你做男主角啊，人家导演亲自给打的电话，片酬待遇都是一等一的好。跟《西晋》里面你只能演一个龙套可不一样。”
“可是肖姐，您当初不也支持我去试镜《西晋》吗？我现在试镜已经通过了，导演说这两天就能签合同。”俞昕阳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没想到低估了对方的脸皮厚度。
“那不是还没签呢吗？没签不演那就不算违约啊。”
“可是那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剧组啊！”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种话来的俞昕阳一脸不可思议。
肖立春轻皱眉头，那个语气仿佛她是全心全意为俞昕阳着想一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昕阳，你相信姐，姐不会害你的。我问过了，这个剧组给你的待遇特别的好，片酬比一般的剧组高多了，而且他们的投资上也很青睐你，你好好跟这些人打交道钱少不了。”
“肖姐，我是尊敬您才喊您肖姐，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别告诉我您不知道《西晋》剧组和《剑侠三》剧组之间差了多少，要想赚钱你也得长远看啊，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有意思吗？”俞昕阳握紧拳头才能按下心头的恶念，他恨不得此刻把肖立春老公出轨，在外面□□生孩子的事情摔到这个女人脸上，让这个职业生涯以害人为主的女人也尝一下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滋味儿。
“够了！我怎么给你安排用得着你说？反正戏我已经接了，合同我也签了，你要是不想演就是违约，到时候违约金你自己付，我看你哪儿来的钱？”肖立春似乎用尽了耐心高声喝道，边说开始边收拾东西——到了她下班接孩子的时间了。
“……”
往外走了两步，当着办公室里其他几个经纪人和助理员工的面，想着脸色明显不好的俞昕阳刻薄地说：“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阿波罗啊？太阳神？光靠粉丝都能把投资商吓死？公司把你捧在手里？没有那个本事了你就好好听话。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怪谁？”
原本沉默的俞昕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抬起头盯着肖立春，让后者觉得遍体生寒：“肖姐，你确定，这都是我自己作的？连你也敢这么说？”
肖立春心虚地抖了一下，然后瞪了在看热闹的其他员工一眼，急匆匆地走了，她没想到俞昕阳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
她当然知道加入《西晋》剧组的好处以及长远发展的必要。可是现在没那个时间，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要培育出一个实力派演员得花多长时间？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使真成功了，那么多年过去，她还能赚几年钱？太不划算了。至于艺人的前途。那都是别人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就算口碑再不好，黑他们的人再多，有曝光有人愿意请，那她就有钱可赚！她已经不年轻了，又有自己的家庭，没心情去管别人的梦想。她只想最大限度、最大可能的，在她还能赚钱的时候，用更少的心思赚更多的钱。即使规划的不够好，但是靠着偶像的新鲜度，怎么也能拍几部消费人气的片子。赚了些钱之后，再用新的偶像去填补旧的缺就好了。趁着俞昕阳真人秀的热乎劲儿还没下去，多拿他赚些钱才是最合算的。
………………
“我日！你就让她这么毁你？”赵润之对着啤酒瓶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冰凉的啤酒。
“别喝那么猛，这么凉不怕胃疼？”俞昕阳也再喝，不过他没有对瓶吹，只是小口小口地抿。
“真是气死我了！不这么喝难解我心头的怒火！”赵润之脸都红了，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气的，一拍桌子，“不行，我不能忍。俞昕阳，这事抱我身上，照片什么我都准备好了，我再让我那几个小弟……”
“你再让你那几个小弟干嘛啊？把人家绑起来打一顿？”俞昕阳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酒杯，半眯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眼神里三分探究六分调笑还有一分嫌弃。
赵润之看到他这个眼神，没骨气地摸了摸鼻子，心道：“赵润之啊赵润之，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为谁这么两肋插刀过啊？为他一次又一次，然后他还嫌你太过意气用事。最可怕的是，你居然还不生气，甚至还挺喜欢看到他这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有点儿坏坏的表情。就算他长得再美你也不能没出息成这样啊！何况这人还是个男的！”
“润之，我知道你是为我同仇敌忾。我当时在气头上的时候也想，干脆鱼死网破算了。只要做能让她难受痛苦的事，我就解气。不过那样没意义，只会显得咱们low，而且还会白白浪费了一条资源。”俞昕阳给赵润之倒酒，有安抚他的意思。
赵润之一开始傲娇地不想接，俞昕阳把酒杯又往他嘴边递了递，他才接下，哼一声表示接受了这发安抚，声音像是鼻子里出来的：“什么啊？你要用这些照片威胁她不成？”
“不是威胁她，是试试她老公。看他会不会为了压下这些做点儿什么。”俞昕阳抿着嘴笑得像个小恶魔，“你应该已经弄到他一段时间以来的消费清单了吧？”
赵润之点头，喝着俞昕阳给他倒的酒：“不过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身边钱的来源太多了，不能说明什么。”赵润之知道，俞昕阳是想找些夏立（肖立春老公，昇才分部二把手）财务上的法律问题，让他吃官司，可是这不好弄，涉及到行业的潜规则，即使大家都知道肯定有，也不好找到，更不好拿这件事说事儿。很有可能还没告上去，就被压下来了。
“我们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也不知道财务问题主要出在哪儿，但是肖立春会不知道吗？也许在她面前揭露她老公出轨，只会让她觉得没面子，说不定还会因此更想保住她老公，防止让那个小三儿白得了一切。”俞昕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心机这么深，“可是，肖立春能做的出这种为了一部偶像剧的酬金，不惜放弃一个已经到手的扬名机会——这个机会也不是没有钱来的。那就说明她身边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是急到她没心情也没时间，等那么哪怕两年三年，非要急功近利在眼前。这可和她老公的花钱方式大相径庭啊。入手调查，指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说不定是夫妻貌合神离，或者干脆已经离了没明说？”赵润之做侦探，最常调查的就是外遇出轨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
俞昕阳摇头：“夏立虽然只是个连股份都没有的干活的，但是这么多年家产少不了。离婚还要分资产付抚恤金呢，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动静。夫妻两个人都是把钱看得跟命一样的人，不打官司就能分好资产？怎么可能。我可以断定，肖立春绝对不知道她老公花了好几千万在外面养人。要不她说不定会直接拿着刀杀上门去，把钱抢回来。”
赵润之点头认为俞昕阳的话有道理：“话说你刚刚这句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恩？”俞昕阳挑眉。
“股份都没有的，干活的，花销很大……你觉得这种人，会一辈子甘心当个干活的？”
俞昕阳和赵润之相视一笑：“当然不会，之前我不就让你往这方面查吗？”
赵润之喝完了俞昕阳给到的酒，满桌子找酒瓶，看见俞昕阳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以为他要给自己倒就没动作，没想到俞昕阳自己就着瓶口对瓶吹了起来。赵润之瞪了俞昕阳一眼，又开了瓶啤酒自己喝，接着说：“我是查了，我是往金锐娱乐那边查的，想着他可能和程杰那事有关系。倒忘了可能是昇才自己的事，老爷子今年可就八十五岁大寿了，估计是真没什么活头了。早年确实是把昇才分部独立出去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事没做绝，外人大多也都不知道，昇才分部也还一直顶着昇才的名。我想，内部入手查的话，会不会可能性大一点儿？”
俞昕阳皱眉：“难说，他要昇才分部图什么呢？”
赵润之：“我可听说了，老爷子给他大孙子昇才分部的时候，可不止是给经纪公司。还连同几处房产，比如分部所在的那栋大楼，还有你们几个归属分部的艺人的宿舍。哦对了……还有艺人。”说着瞅着俞昕阳。
俞昕阳一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是还有余梦川吧？余梦川，费凡，刘芸，蓝婷婷他们几个发展的势头还不错。”
“最近还多了个你。而且你们还有一个队友事业不也有起色吗？先是出演又是客串了大导演的电影，网上都在说。”
俞昕阳垂下眼睛笑笑：“是呀，江恒宇，长远发展的话，绝对是潜力股。我们又都那么年轻。”
阿波罗当初的四个人，主唱担当余梦川，舞蹈担当的队长江恒宇，门面担当俞昕阳，可爱担当南光。这四个人如今各有各的发展。其中发展最好最赚钱的，不是被知名导演赞不绝口的江恒宇，也不是靠着《DG》天天攻陷各种热搜头条的俞昕阳，而是余梦川——他如今是上半年专辑销量排行榜第一，创作歌手，并活跃在各大综艺，代言接到手软。余梦川是通过去年年底，奇点卫视的《以唱为名》火起来的，雪藏两年之后，他几乎以势如破竹的速度成长，连俞昕阳听了那个节目都感到惊讶，没想到他比两年前进步了那么多。
再加上余梦川性格本身也讨喜，在镜头前十分活跃，在奇点卫视其他的综艺节目里充当嘉宾效果也非常出色。今年四月，余梦川发行了自己首张全创作专辑，打破各大排行榜记录，拿奖拿到手软，在这个唱片销量越来越低的年代，这张专辑的销量几乎可以说是创造了奇迹。一个月的时间，就登上了前半年专辑销量的榜首，如今更是超过了去年销量最高的专辑。余梦川如今是各大电视台，各个广告商的宠儿。俞昕阳想，也许单飞，对余梦川真的是一件好事吧？他可以完成他自己的音乐梦想，而不需要被他们……被他，那样拖累。
“回魂儿了！你现在曝光是最高的，别再悲春伤秋了，就像你说的，没一点儿用。咱得向前看，把事情查清楚。”赵润之在失神的俞昕阳眼前打了个响指。
俞昕阳点头，他本身也没什么伤感。实力不如别人，努力就好了，不能让人停下来等自己，就由自己追上去就好了，等到自己一样火起来，那未来的一切，什么不好说？
让他苦恼的事是：“我现在最发愁的是。《西晋》那事儿怎么办。我这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剧组，而且这可算得上是国内无冕之王的正剧剧组。我以后还能混正剧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你放宽心。”
“是呢，你的调查费我倒是可以多给点儿了。”俞昕阳一笑，赵润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俞昕阳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确实是不用发愁《西晋》的事情了，因为，有更严重的事情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噩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