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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争吵 ...
来者是徐天齐,由于他比他大半岁,还早到公司,所以好多人一开始都管他叫齐哥。其实他和江恒宇是一起来的,而且江恒宇还比他大上几天,几个人玩好了之后,从来没管江恒宇叫过哥的俞昕阳也不管徐天齐叫齐哥了。尤其是后来徐天齐退出了,还加入了安德电影公司新成立的偶像部门。
原本他和江恒宇加上徐天齐和南光与其他三个同龄的孩子,是被所有人看好的,可以成立七人团的料子。后来半路杀出来一个余梦川,大家也觉得可能会成立一个五人团——阿波罗的四个人再加上徐天齐。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公司进行出道前的一次比赛时,把徐天齐和俞昕阳分到了一组。
徐天齐舞蹈功底深厚,比当时还没张开的麻杆一样的俞昕阳还要强壮,体力好上很多。虽然徐天齐唱歌也很一般,但是对上唱歌一向苦手的俞昕阳,结局也未可知。演技那就更不用说了,幸好当时组合出道不考演技。俞昕阳人生中最刻苦的时候,大概就是出道考核前的那一个多月,每天疯了一样地练习,就为了追上在年前已经通过考核的江恒宇。不吃不眠不休,真的是哪一项都做到了,即便如此,在听到是自己获胜的那一刻还是愣在了原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向骄傲的徐天齐更是无法接受那个结果,要求唱票,可是被公司回绝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徐天齐越是胡闹越是叫嚷,就越让公司上层觉得他是个不听管教的,即使出了道也未必能安心待在公司里。那次考核明明不是最终考核,徐天齐原本应该还有机会,却在年终考核前被公司罚停止训练在家禁闭半个月。然后,他就退出了,一怒之下,走得洒脱。
直到三年前,安德电影公司扩大规模,推出偶像组合。俞昕阳才又得知徐天齐的消息,原来他当初退出公司后出国上学了,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了表演,四年前回来加入安德公司。三四年前是阿波罗最火的时候,俞昕阳每天跟着组合跑各种通告,根本没心思关注哪里又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新人偶像。即使是,徐天齐主演的偶像剧在各大卫视热播,他也完全不知道——他又不看那些。
也是直到三年前的一次通告,他们在电视台遇上徐天齐带领的新人组合,打了个招呼。彼时,阿波罗火遍半边天,安德电影公司并不擅长做偶像,导致徐天齐几人发展有限;后来,阿波罗一朝树倒,昇才内部混乱,这一大盘子菜都分给了别家,才挽救了这些本来不行的组合;最近,俞昕阳有看消息,好像是在说徐天齐他们组合在闹矛盾,因为徐天齐戏约太多,组合发展不均,可能面临解散或单飞。但无论如何,徐天齐绝对不会是受害者,他的颜值、人气、实力,都可以撑得住。
“好久不见了。”徐天齐一只手撑着门,另一只胳膊倚在门框上,“你的演技进步了呢,小阳阳~”
俞昕阳看着他没有说话。
“只不过,比我还是差远了。”
果不其然,俞昕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嗤笑:“你和以前一样呢,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而且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
徐天齐眉头一皱,脸色骤然变坏:“你得意什么!我抢了你的角色你知道吗?不是拼公司拼地位拼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靠的就是实力。我只要露出实力,就能把你手里的东西全都收走。”
俞昕阳不怒反笑:“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在介绍的时候说你是安德金牌经纪人手下的艺人呢?就算你收走又怎么样呢,那么一个小角色。你想说你有实力?哦,好厉害啊,可不也就是抢一个没那么重要,本应属于我的角色吗?你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还是说,对你而言,其实演这种男三男四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俞昕阳的嘴巴其实可以很毒的,只是他平日里温柔待人惯了,很少这样。
他说完,徐天齐就被他激怒了,拽起俞昕阳的领子,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你……!”
俞昕阳微笑:“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野蛮?好像这是原始社会似的。”
徐天齐打量了他半晌,冷笑着扔下他说:“你也就这张嘴硬。我告诉你,我根本看不上这个角色,一开始我就是让经纪人给我推了的。直到我知道他们准备找你演。我就是要你也体会一下,本应属于自己的机会被抢走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抢走过你的机会?”俞昕阳面色不虞。
“呵,你以为就凭你当时那点儿本事,能赢过我吗?出道前考核。”徐天齐指着俞昕阳的鼻子说。
“你别含血喷人,我比差到哪儿?谁都知道那个考核一直都是那样过来的,师兄师弟们都没有唱票环节,你别以为拿这件事能说我一辈子。”俞昕阳提起这个也发了狠,和徐天齐两个人互相拽着对方的衣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输了,少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
“我输,呵呵,我输?输给你这个只有脸好看的家伙?”徐天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俞昕阳脸都黑了,也越说越狠:“你那是嫉妒吧?你现在其实长得也不赖,去国外花了多少钱整的?到最后还是比不过我这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你很失落吧?”
徐天齐大笑出声:“老天爷赏饭吃?老天爷赏饭吃?是啊,每次提到你不就是这句话吗?从你进公司一直到出道,不都是这句话吗?因为你有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天生就是混这个圈子的料!我们这些旁人,努力几辈子都没用!”
“呸!你当我一路上是躺着过来的吗!?你自己酸,你少侮辱别人!”
“那俞昕阳我问你,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赢的名副其实吗?”
“我觉得!最起码要是你赢,也一样有一群人会为我打抱不平。同情弱者罢了。”
“呵呵呵,好,没错你说的没错,咱俩谁赢都不是那么的名至实归,理所应当,就当是这样。”徐天齐笑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徐天齐看着俞昕阳的眼神仿佛鹰隼看到猎物,“我后来找过当时的评委,十个专业评委最起码有五个都投了我,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俞昕阳眼神动摇。
“最起码咱们两个第一局是平局,按规矩,要扩大评委范围重投的。可是呢,没有。”徐天齐提起这件事,满眼又是愤怒,“就是因为你这张好脸蛋儿,‘老天爷赏饭吃’,所有人都知道你进公司的第一天,他们就决定让你出道。跟你比起来,我们这些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人算什么?算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说?”俞昕阳其实心里已经动摇了,就是色厉内荏。
“我凭什么,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敢说,你和南光,尤其是你,从小到大没受过半点好处?刚进公司那两年考核频繁,刷下来多少人。平心而论,你们真就表现得那么好?不就是因为那张脸?大家都在等着你们稍微努力一点儿,然后拿得出手就行了,给了一次又一次机会,你敢说不是?”
俞昕阳想说不是这样的,但是说不出口。他说的没错,在最开始,俞昕阳真的是抱着玩儿的心情进公司的,完全没有刻苦训练过。和江恒宇那种每天恨不得睡在练习室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老师不止一次地劝过他,说他这张脸是“老天爷赏饭吃”,注定要混娱乐圈的,多积攒些实力也是为以后打算。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他其实也算聪明,什么动作一教就会,但偏偏不用心,不会抠着练。直到有一次,他和江恒宇分到一组,看着平日里一起玩的江恒宇,一旦认真起来就变了个样子,他偷懒了就训斥他,明明说的比老师轻多了,可俞昕阳就是鬼使神差地听了江恒宇的话。
甚至为了多跟江恒宇待在一起,还加长了自己的训练时间。原本不对出道有什么野心的俞昕阳,看着那么努力想要出道的江恒宇,渐渐地就觉得“出道”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成为明星”是毕生的梦想。直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毫无缘由。
“即便如此,你的猜测也不一定是对的。而且,就算是对的,也并不是我去找老师说的,是他们所做的决定。”俞昕阳强迫自己镇定,让自己看上去没有被徐天齐的话影响。
后者直接推门出去,留给他一个背影和一句话:“所以我离开了昇才,而且我以后会告诉他们所有人,他们选错了。”
门被扣上,俞昕阳闭眼倒在床上。
脑子里闪过一幕幕当练习生时的情景。他并不是不在意的,虽然他没理由因此讨厌自己的外表,但是他确实感到难过。因为当时那么多被刷下去的人,都是他的朋友啊。尤其是徐天齐和那三个男孩儿,他们曾经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睡觉。也许陪伴自己度过练习生生涯最多的,除了江恒宇、南光就是徐天齐了吧?他看到了徐天齐所有的努力,虽然比不上怪物一样努力的江恒宇,但是比起他这种人真的好太多了。
好强,向上,傲气,这就是徐天齐,他是那么想成为明星,名额却偏偏给了进入公司第一年就差点儿被刷下来的自己,和也许没他那么优秀那么上进拼搏那么渴望出道却低分取胜的南光。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南光的对手发挥失常,也轮不到他来抱怨。所以他的满腔怨念都给了俞昕阳。
俞昕阳能够理解,甚至在内心深处也常常诘问自己。也许是因为在他们的记忆的深处,有一件事萦绕其上不能忘怀。
第一年年终考核的时候,为了得知自己的名次,徐天齐曾拉着江恒宇和俞昕阳偷偷去老师办公室查表。
当时,公司的工作人员两个人在聊天。其中一个说:“俞昕阳这个孩子怎么办呢?按道理说应该被刷下来的。”
“算了吧,你看看他那张脸,长大了绝对迷死万千少女。相信我,刷谁也不能刷下来他。”
“实力……?”
“实力是可以训练的,而且小女孩儿们一天喜欢唱歌的一天喜欢跳舞的,一天喜欢跳爵士的一天喜欢跳拉丁的,没个准儿。但是,她们都喜欢脸长得好的。听我的没错。”
“哦,那就刷那个谁吧?”
“你自己看,把那几个老天爷赏饭吃的留下来就行。无论赏的是嗓子还是脸蛋儿。”
“……”
俞昕阳想到刚刚自己冲着徐天齐的咆哮,觉得就像是猫咪被人踩到尾巴后的尖叫。几乎失去理智并非是因为觉得自己委屈,被污蔑的愤怒,而是一种更隐晦的情绪。
——也许内心深处的自己也认为,徐天齐说的都是对的,而为了保存那已经丢得不剩什么的面子,虚张声势罢了。
求爱抚求爱抚求爱抚
PS:【已修】的部分,希望之前看过的亲再去看一下哦,因为改动比较大,有很多新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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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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