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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看到忍足侑士与迹部北桢一起出现时迹部景吾从鼻腔里淡淡的哼出一声冷哼。迹部北桢挽住男伴的胳膊迎面便对哥哥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嘁。你们今天穿的倒很像参与葬礼啊。” “对我来说,的确是像葬礼一样难过啊。”认真回答道,笑容却是一点都没变质的。 “……”这句话,懂得人懂,不懂得人,在场也只有新娘了等不及新娘再次忖度,迹部北桢已经先一步挽起Stphenie的手向人群里走去了。留下迹部景吾一个人对着她的背影吹胡子瞪眼:“这丫头,真是。”想发火,一半却又停住了。“无话可说?但有时还真是很可爱呢。”忍足侑士笑出声。“诶,我说你这家伙今天又是什么情况啊,约好了一起穿黑色啊嗯?”火转到留下的人身上。“我这身西装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该跟新郎一样穿白色?”“嘁。”迹部景吾冷哼一声,转过头:“你和她现在到底什么状况?”“如你所见啊。”“少跟本大爷玩文字游戏。”“那就是,情人?炮友?”“就仅仅是炮友?”“你妹妹心里只有你啊。”不知如何原本该调侃的语气里倒是生出一丝淡淡的悲凉。“你这语气是什么情况?”对方敏锐的洞察到了他的异常“没什么咯,你倒是应该关心一下你的新娘吧,说不定被你妹妹拉到卫生间里分尸了也不一定哦。”又恢复成平日玩世不恭的样子。 “嘁。”
又是一声冷哼,语毕便掉头离开。迹部北桢真是不能再像他。一颦一笑,连神色都有相像之处。走向舞台时,摸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真到这一刻,却也,没有那么覆灭般的疼痛。送Stphenie上台后她便在舞台一侧,忍足侑士站在舞台另一侧,彼此隔着迹部景吾与Stphenie各自抛了一个颜色。这一场逢场作戏已经结束,场外婚礼,草地青翠,红毯之外长枪短炮,迹部北桢在走下舞台的一瞬间脸色便暗淡下来,新人的香槟塔,冒着气泡的软饮,手提花篮的花童便都是身外的事了。灯光之下,她独自走出人群,因为她鲜少露面,生命中的小半光阴都在异国虚度了。连媒体对她都没有太大兴趣。
不过,也好。 她也无力招架记者的询问。“已经撑到这时了,可不要轻言放弃啊。”她端着盘子大口食用盘内的布朗尼时关西腔阴魂不散,冷哼一声,咽下蛋糕:“无所谓。”,她转过头望了他一眼,虽说伴郎伴娘是这样重要的角色,却因为到场的宾客隆重,他们,都变成配角之外的配角了。“我无人嘘寒问暖是常态,倒是迹部小姐,身为当事人的妹妹,怎么一点也不受媒体宠爱呢”“说明我也是外人啊。”接过他的杯子吞下剩余的红酒。“别动。”他偏过头端详她的脸“怎么?”“蛋糕吃到嘴上了。”“……”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先一步靠近,舌尖轻柔扫过她的嘴角。暧昧举动被一人发现,便是一片惊叫。迹部北桢虽说对他毫无分寸的亲密已经习惯,当众如此却还是有点嗔怒,想发脾气,望着那张脸倒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憋了半晌,轻轻地嘁了一声,面无表情:“忍足侑士你这天生的流氓。” “让你重回主场,我可不忍心我的美人遭受冷遇。” 郎才女貌,不得不说,她和他站在一起气质吻合,比与迹部景吾站在一起更像一对神仙眷侣。群众欢呼议论像潮水一样波及到另一个中心,十米外迹部景吾向这里投来淡淡的不满的眼神。这倒是让迹部北桢心下有了报复一般满足的快感。晚霞已经沉落,宾客们被带往酒店内的主场,忍足侑士于黑暗中牵住她的手:“反正都没有兴趣,不如,逃吧?” 迹部北桢抬起头:“怎么?今晚有比这里更有趣的地方?”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所以何必留下来讨他们开心呢?”既然无人注意,不如一起走。 “走啊。”踌躇就是两秒的事,她扬起一张俏丽的脸,这张脸瞬间明媚起来,与他在一起,有趣之处,在于永远猜不到下一步。从后门离开后在豪车堆里找到忍足侑士的那辆,油门一踩便远离了这盛宴。热闹是他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关系难以定义,实在要说,便是了解对方历史和了然彼此身体的友人。同是夜行动物,一样热爱黑色,一样孤傲和骄矜。不同的是迹部北桢的孤傲仅仅是一层貌似坚硬的外壳,而忍足侑士表像绅士优雅,内里却并不如表象显得那么和蔼可亲。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比她更极端。
“我以为会有什么新鲜招数?”车穿过东京繁华冷漠的夜色,停在距离他家不远的酒吧旁。“夜店?啊嗯?” “喝一杯总比在那里要好吧?”停车,关上车窗:“你知道吗?你有时真奇怪,总是在为难自己。” “啊嗯?”没有懂,他总说一些像谜语般的文字,让她自己去揣测个中含义。大概这也是这么多年她都未对他产生厌倦的原因。 “披上吧。”自然是也没解释,解开领带扔进车内,却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为什么这么做?” “进这样的场合,我不该穿的那么正式,而你也不能穿那么暴露。” “怎么说?”“我不想让除了我以外的人占你便宜啊。”说的认真又专一。情话似真似假,迹部北桢已经懒得再理会。 “我是说真的啊。” “好了好了知道了。”
夜店安静,放着低沉的蓝调音乐。老板似乎也认识他。点头向他示意,西班牙人,他们流利交谈着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唇齿间都是欢乐,却不让她这个门外人听得懂,直到酒保递上两杯酒她才有机会单独与他说上话:“所以来这里,是向我展示其实你也会西班牙语?” “既然见面了,总要礼节性地说两句吧。” “道理同□□后说两句一样?”抿一口递过来的液体,说是酒,更像一杯刺激的酒精饮料。 “别人懒得说,你是一定要有这个礼节的。” “是不是还该觉得荣幸?”挑眉不屑 “我的荣幸才是。”
而后他便离开高脚凳,走到舞台问候驻唱的男歌手,这里不禁烟,所以他也接过了男歌手的烟盒为自己点了一支。虽然没有烟瘾也不喜烟味,他抽烟倒是别样的好看。“忍足先生也很会唱歌哦。”酒保递上一个果盘到吧台前,对迹部北桢笑了笑。“是吗?倒是没挺他唱过。”眯起眼斜睨,他苍蓝的头发沾染上追光灯的一边,整个人好像都在散发着哑光。 “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我……”很难说算不算,那就:“不算吧。”却还是撇清关系了 “唔,我以为你是迹部小姐呢。” “嗯?”她抬起头望他 “他常说起迹部小姐。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他的女友。今天看到你,觉得很像他口中那个人。” “……是吗?” “是啊。”说完这句话,酒保离开柜台。迹部北桢没有再搭腔,转过头重新望了他一眼,他接过歌手的吉他,寥寥无几的酒客便纷纷鼓掌起哄。他熄灭还未抽完的烟,平光镜浸润着追光灯的色泽,此时歌手已经移位,他完全占领了这束光。前奏响起,经典到不能更经典的《Hotel California》,他一张口她便起了淡淡的一层鸡皮疙瘩。他本身声线低沉性感,唱这首歌里甚至沾染了点与年纪不符的悲伤。迹部北桢在他十米之外望向他时,他刚好抬头注视上她凝望的目光。她心下一紧,像被攥住了什么,之后,便一直被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