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梦录》赵梦醒

28、雨欣缘旭自当强（上）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点烟火吧！一会儿雪要把烟火打湿了便不好了。”萧缘旭说道。
　　一颗颗小明珠飞上天空，在空中爆炸，散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多漂亮却又如此短暂。

　　广场上只剩下一个男孩和一个蒙着白纱的女孩，和一簇簇空中炸散的烟花，似乎雪花也在为他们助兴。

　　“你看，那个最漂亮，紫中带着淡淡黄色，充满了快乐的色彩。”梦雨欣说道。
　　“再美丽也没有咱们的欣儿美啊！”萧缘旭说道。

　　“你坏，你坏，你坏，人家本……”梦雨欣说道。
　　萧缘旭复的甚是严肃，道：“欣儿，你记住，你以后不能再说自己丑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欣儿以后听你的。”梦雨欣说道。
　　“烟花如此美丽却又如此短暂，何况人呢？当美女到了白头之时，不一样失去美丽了吗？你说是吗？”萧缘旭说道。

　　“我同意！”梦雨欣说道。
　　“我再问你，人最宝贵的是什么呢？”萧缘旭说道。

　　“生命吧！”梦雨欣道。
　　“不，最宝贵的应该是有一颗善良心。”萧缘旭道。

　　烟花还在一簇一簇炸开，布满了整个天空。
　　“而你正是有一颗这样的心。”萧缘旭一边说一边点燃另一枝烟花。

　　萧缘旭又道：“你也来放几个。”
　　“我不会，还是你的好。萧缘旭我问你，如果我有一天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怨恨我吗？”梦雨欣说道。

　　“欣儿，你怎么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呢？别傻了。”萧缘旭笑了一笑。
　　梦雨欣道：“我说的是假如，假如如此呢？”

　　萧缘旭道：“我不会怪你的，你做的事一定有你的原因。”
　　梦雨欣点了点头，又仰望天上炸散的烟花。

　　梦雨欣道：“我现在很害怕，害怕眼前这一切都是梦。萧缘旭，我给你吹首曲子听吧！”
　　萧缘旭道：“嗯，我很久没有听到过你吹萧了。”

　　箫声飞扬而起，伴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总觉此曲中带着无比的哀伤，而这哀伤却很难摸透。
　　萧缘旭笑笑道：“欣儿，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尽管说吧！”

　　欣儿停止吹箫，道：“没有，我只是想到我俩所受到的遭遇，不禁很是伤心。缘旭，不如咱俩同吹一曲吧！吹我送你那本书上的，第一首曲子。”

　　萧缘旭高兴的道：“好！”
　　此曲第一个旋律由梦雨欣口中吹出。

　　一段终后，又由萧缘旭吹，二人配合的相当合适。音符在天空中飘扬，雪花与它伴舞，老天爷对折磨此二人或许感觉有些内疚，在此时让二人终于快乐了一些。

　　别的任何事都打扰不了他们，他们完全陶醉自己所吹奏的曲子中，二人心中不知积压了多少的怨恨，此时都发泄出来了。

　　一曲毕后，二人相对望了一眼，或许二人此时心知肚明，不必多言，因为此时说话似乎很是多余。

　　过了好久，萧缘旭道：“你为什么不再上学了？是不是你母亲没钱供你了。”
　　梦雨欣眼泪流了下来，道：“缘旭，我想上学，母亲她……”

　　萧缘旭道：“我这有张储蓄卡，上边有些钱，你先拿去，以后考上大学，才能谋一个好出路，总不能在那个酒吧里呆上一辈子吧！”

　　“不，人家不能要你的钱。”萧缘旭说道。

　　“你考大学是一辈子中的大事，不要因小失大。如果你一定不用我的钱，我要生气了？”萧缘旭说道。

　　“缘旭，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好，我如果考上大学，以后挣了钱，一定会还你的。”梦雨欣说道。
　　“好，好，欣儿是个重承诺的女孩。”梦雨欣说道。

　　“好好上学，一定要上大学呀！”萧缘旭说道。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妈会担心的。”梦雨欣说道。

　　萧缘旭道：“好，我送你回家，现在又下了大雪。街上出租车一定很少，如果运气坏的话，只好走回家了！”

　　二人走了很久，还是看不到一辆车，梦雨欣有些累了，萧缘旭却也行走极快，把梦雨欣甩在后面。

　　梦雨欣喊道：“萧缘旭，休息一会儿吧！”
　　萧缘旭转回身，看到梦雨欣额头微微见汗，道：“我抱你走吧！”

　　也不等梦雨欣答应不答应，右臂一揽梦雨欣的腰，像提小孩一样轻松，提起梦雨欣就走。
　　梦雨欣道：“你放开我，放开人家。”

　　“不，这样不是很好吗？”萧缘旭说道。
　　萧缘旭背着梦雨欣，心里很是温暖，一步一步，踏雪而行。

　　就这样萧缘旭一直背着梦雨欣到了她家楼下。
　　梦雨欣母亲在楼上看到这一幕，看看那男孩甚是面熟，却想不起是谁。

　　梦雨欣道：“到我家坐一坐吧！”
　　“不了，我要回宾馆了。我看你明天不要再去那个酒吧，利用这个时间多复习些功课。”萧缘旭说道。

　　“明天我不去了，但要去与姐妹们道声别，她们都对我很好，我不能不告而别。你去吗？”梦雨欣说道。

　　“我左右无事，跟你一块去吧！”
　　“那上午九点酒吧门口见。”梦雨欣说道。

　　第二天，雪还没有停，萧缘旭来到酒吧门口时，梦雨欣正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说话。
　　梦雨欣看到萧缘旭来了，道：“缘旭，我与你介绍，你叫她倩姐吧！她一直对我很好，也在这里打工。她也来自若晴市，是吧！倩姐。”

　　萧缘旭道：“你好！倩姐。”
　　“你好，萧缘旭。”倩姐说道。

　　“萧缘旭，你来晚了半个小时。我都与姐妹们道了别，现在只剩下倩姐一人陪我了。”梦雨欣抱怨道。

　　“不好意思，一不注意睡过头了，明天便是大年初一，倩姐你不回家吗？”萧缘旭说道。
　　“不了。”倩姐说出这两个字，两眼中略带哀伤。

　　“我们随便走走吧！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我们的欣儿了。”倩姐说道。
　　“不会的，倩姐，我会常时来看你的，我们还是好姐妹。”梦雨欣说道。

　　“啊！”欣儿尖叫一声，道：“你们看，前面有一个人躺在雪地上。”萧缘旭跑上前去，再看那人，显然是喝醉了，口中说着胡话。

　　“怎么办？”梦雨欣问道。“不能让他在这儿冻死。”
　　倩姐道：“我家便在附近，先把他移到我家吧！”这人胡子很长，头发很长，看不清他的面貌。

　　萧缘旭道：“嘿！不知这家伙喝了多少竟成了这样子。”萧缘旭又把他背在背上，倩姐引路，到了倩姐家。

　　房子很小，但布置的很典雅。萧缘旭把他放在地上。
　　倩姐道：“别让他躺上地上呀！放在床上吧！”

　　“倩姐，咱们与他无亲无故，把他移到你家已经够好了，怎么能让他污了你的床呢？”萧缘旭道。

　　“唉！床单我会换洗的，快把他抱到床上来。”萧缘旭应了一声，便把那人抱到床上。
　　“有醋吗？拿来些！”萧缘旭道。

　　倩姐拿来一瓶醋。萧缘旭用勺灌了那人几口。
　　“你看来很专业吗？”梦雨欣笑道。

　　“一般般，这方法在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一回，我一次便灌了半瓶醋，酸的我几天没敢吃饭。”萧缘旭道。

　　“咦！是他！”萧缘旭叫道。
　　“是谁？难道你认识吗？”梦雨欣疑惑的问道。

　　“嗯，他是我原来的老师。”萧缘旭说道。
　　梦雨欣道：“看来我们这回救对人了。”

　　“他怎么在这里呢？奇怪，胡子这么长快认不出他了。”萧缘旭道。
　　只听那人口中唤道：“小倩，小倩，你为什么就……就这么走了？”

　　“啪——”倩姐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碎了。
　　梦雨欣道：“倩姐，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倩姐又蹲在地上收拾碎渣。
　　萧缘旭心道：“他既然不认识伍守岳，为什么神情那么紧张呢？”萧缘旭又道：“倩姐，你认识一个叫伍守岳的人吗？”

　　倩姐苦苦一笑，道：“不认识。”
　　“小倩，你……你别走，我……我不会在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要跟那个人走？为什么？”伍守岳喃喃地道。

　　“伍老师，你醒一醒。”萧缘旭一边摇着伍守岳，一边喊道。
　　伍守岳被灌了一口醋，加上在雪地上冻了大半晚。此时萧缘旭一叫，便清醒了，睁开眼环顾四周，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道：“小倩，真的是你吗？”

　　倩姐强忍着泪道：“不是，我不认识你。”

　　“不会的，我是伍守岳，你为什么不认我。”伍守岳从床上爬下来，抓住小倩的手臂尤是不放。小倩心道：“我已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也不是以前的小倩了。我不能在伤害他了。”

　　小倩又道：“你放开手。”
　　“不，不，我不放手，你不记得我，总记得这支钢笔吧！总记得的那首《摸鱼儿》吧！”伍守岳激动的说道。

　　倩儿再恨不得马上承认自己。但心想：“我既准备允嫁旁人，还是假装不认得他，任他大怒而去，终身无恨。以他这般才貌，何愁无淑女佳人相配。”

　　小倩又道：“你如果酒醒，便请离开。”

　　“不，你一月不认我，我一月不走，直到你认我为止。小倩，你以为你假装不认我，我就会忘记原来的一切吗，忘记原来的幸福吗？我现在才知道，我心中早被你占据。”

　　萧缘旭道：“你还是走吧！既然倩姐不认你，你也不应该再与她纠缠了。”
　　“不，不，我知她会认我的。”伍守岳说道。

　　“伍守岳，你又如此何苦呢？”倩儿见守岳愁苦万种，心中甚是矛盾，不禁道了这句话。
　　“小倩，你认我啦！”伍守岳道。

　　“我已答允那人的婚约，又怎能……”倩姐说道。
　　“狗屁，什么婚约？你的幸福，难道是一句话便可决定的啊？”伍守岳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