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 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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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那个麻生明河，她好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
“发生什么了吗？不过啊，我从很早之前就看她不爽了，总算有人说出来了~”
“是啊是啊，最近她不是还站出来帮了那个人嘛，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真恶心。”
至今为止，她们的这番对话依旧存在于我的记忆里无法抹去。
那个时候，因为看不惯别人欺负我们班的某个同学，我站了出来，下场却是被人辱骂、到了最后还演变成了被人叫出去用剪刀把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甚至还在挣扎中被划伤了脸的霸凌。
虽然她们被停学了一个礼拜，但却成了我永远的噩梦。
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站出来过。
无法视之不理，却又只能强迫自己不管不顾；二者造成的后果便是遇到这种情况便会恶心反胃。看过医生之后，说是神经过度紧张焦虑造成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解决方法。
而现在，我再次听到了类似的话。
“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比较好。”
明智花笑自上而下俯视着我，虽然是提醒的话，却显得冷漠。
像是碍于以往的一切所以才来做出警告，却又更加心不在焉一些。
我沉默半晌没有回答，她再看了我一眼，“那已经是最底线了。继续下去，你和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在脑中想的，却是她今天的口红换了色号。
因为经历过，所以对这种事了解得比谁都清楚。她的提醒也只是让我再回想起来一遍而已，我忍不住用手指绕了绕发尖儿，确认自己的头发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残缺的样子。
后来，我发现清水翔太开始躲起我。
他依旧被欺负着，仿佛是曾经的大政遥。而后者却在不知不觉间加入了欺凌者的角色，开始有人围在他身旁——而他则放肆地将脚撑在桌上，桌子也换成了崭新的，像是当选了什么首领似的意气风发。
他也开始欺负起清水翔太来。
当他做出那种行为时，所带来的感觉却依旧是仿佛将[自我]从其身上剥离，让我不禁开始怀疑，对方之所以会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体验这种人生的感觉而已。
中午本想要自己找个地方吃饭，却被大政遥叫住了，说是想要和我谈谈。
周围的人小声讨论起我和他的关系，我看着野良并不在，周围又是这样的氛围，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的便当是父母做的类型，虽然称不上是美食，有的地方还有些焦了，但却比我手上的便利店便当多一些人为的气息。
看着那样的便当，让我产生了对方也只是个普通人的错觉。
他和我去了天台。本来应该是人满为患的地方，却在今天中午变得空空荡荡，恐怕是他之前清理过了。
之前下雪造成的影响并不大，清洁人员似乎也将天台打扫过了一遍，积雪大都被堆到了一边；原本如同细碎棉絮一般的雪片，堆积起来后的纯白在此时此刻也完全消失，成为了与泥水与垃圾混合的脏冰，又硬又多余地占着位置。
回忆起那晚上初雪的景色，与现在对比起来，仿佛像是做了场梦。
大政遥找了个地方自己弄干净坐下，完全没有理会我。我并不想要离他太近，便隔得稍远些坐着。
“把夜斗还给我。”
第一句话，便是带着威胁性的语调。我条件反射地离他又远了些，他却露出了笑容。
“不要那么害怕嘛，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他冲我勾了勾手指，让我过去一点。
我摇了摇头，严厉拒绝。
“……算了。”他自讨了个没趣，把手收了回去，兴趣缺缺地开始吃饭。
“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什么要靠近神明？为了让自己显得特殊，从而产生优越感吗？”
他常常会毫不在意地说出撕开人良善伪装的话。
我思考了下原因，却只觉复杂又有些难以说出口，只能用最浅显的表面原因来回答他。
“夜斗他……救过我。”
“还真是厉害的理由啊。”大政遥听了，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存在的。如果你所说的理由是真的，那你就是夜斗的绊脚石了。”
他的语气笃定，像是极其了解夜斗。
“……夜斗他，明明也在为了大家的幸福而努力啊。斩杀[妖]也是，帮助人也是，虽然后者看起来微不足道，但……”
“你和那种普通的人类，在浅薄的这方面一模一样。”
他打断了我，“我知道你有超忆症，所以呢？想要靠这种东西挑战[理]吗？想要靠这种东西牵绊住夜斗吗？明明只是区区人类——”
他咬牙切齿似的变了音调，陡然伸出手拽住我的领子，撕扯般将我狠狠一拉，我没有稳住往前一扑、手掌撑在地上摩擦得生疼，我不禁痛得轻嘶一声。
“啊。”
大政遥松开了手，复又露出了笑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痛你了吗？”
那笑容是称得上关切与温柔的。
看着却像是张面具。
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让人生厌，怒火上头，一瞬间空白了所有的思维，手心的疼痛更加是让脑内的事物消失，只想伸手将他的面具撕下。
“可以让你打回来哦？”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或许刚刚疼痛感所带来的一瞬间的怒气会让我真的动手，但经由他这么一说，我却生生地将那种感情压了下去。
像是[你让我这么做，我就偏不做]的幼稚的情绪。
“果然做不到。还真是个胆小鬼啊，麻生明河。”
他又变了张嘲笑的脸——却只像是撕下了面具而已。就算他依旧笑着，那笑容之下恐怕也只会是这种表情。
背对着太阳，表情被阴影所遮盖——翠色的眼睛颜色深了一度，像是将那绿色坠入冰潭，连瞳仁都显得幽深似井。
如果说，这样的人是神明的话，那也绝对只会是什么恶神。
而这个人对于夜斗而言，却又是在扮演着什么重要的角色……
“哎呀，眼神很吓人哦。你也会有这种表情吗。”
他似乎是想要触碰我，我躲闪开，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和夜斗，是什么关系？”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被无意识地压低，生生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夜斗没有告诉过我，我却止不住的想要知道。
在那漫长的过去里，这样的人物在其中究竟扮演着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能够使用野良，说明他也为野良赐过名；野良时常出现在大政遥身边且态度亲昵，说明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野良和大政遥都希望夜斗能够离开我、和他们一起，说明他们并不能完全说是夜斗的敌人。
……头痛。
这样的夜斗，怎么看都没法和他们这样的角色联系在一起。
“夜斗没有和你说过啊。”
听到我的问题，大政遥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他微微抬起头，肮脏的阳光将他的脸重新展露，状似将那种深潭之感从他身上褪去。
筷子轻轻敲了敲塑料便当盒的边沿。
“夜斗是因为我才诞生的——要说的话，我应该是他的[父亲]吧。”
他看着我，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平常而轻快。
“所以说……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就只能做点事、勉强请你离开夜斗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3 沉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