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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
——出人意外者,仍须在人意中。(袁枚)
“怎么了?”顾殊予转头看着停在原地,一脸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昏倒的关关,他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感觉她浑身发抖,“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殊予,我不能和你去英国了,我得回去。”关关握住了顾殊予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找回焦距,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仍然像梦游,“是六哥出事了,他们说他杀了格拉姆,你能相信么?我六哥杀了格拉姆!”
“陆令非杀了格拉姆?”顾殊予也惊讶了,格拉姆现在已经是陆令非的瓮中鳖了,以他的心性,别说是杀格拉姆,他甚至没有动格拉姆的理由。
“我不能这么就把六哥留下,对不起顾殊予。”就算是再期待的旅行,也必须在现实面前停下来。关关恢复了冷静,松开了握着顾殊予的手,“这次我没办法陪你去了。”
“车应该还没走远,我先联络司机回来。”顾殊予扶着她走到休息区,安顿她坐下,“把情况问清楚了再说。”
“我这就给苹果打电话。”关关深吸了两口气,和缓爆表的心跳,回拨陈国光的电话,“苹果,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关律师,你能回来吗?”陈国光的焦虑透过电话线清晰地落入关关的耳朵,也让她的心跟着下沉。
“顾殊予,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去英国吧。”与陈国光简单交流了几句,关关放下手机,起身抱住了顾殊予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她的声音微微哽咽却坚定,“你那边的事情也很重要。找到赵宇一直是六哥最大的心愿,对你也很重要。我会撑住的,直到你回来。”
“你不放心陆令非,我就放心得下你吗?”顾殊予在她顶在自己下巴的头顶轻吻一记,“我和你一起留下来。”
“就算我是律师,24小时之内,他们也不会让我见六哥的。你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给你五天时间,你一定要办好事情回来。”关关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他,“我是个律师,你要相信我的专业。也许没等到你回来,我就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呢。到时候我就去英国找你,到时候你准备好吃的给我,说好了,什么炸鱼薯条什么的,我是一定say no的。”
“我可以去,关关,不过这次我也要约法三章。”顾殊予捧着她的脸,“第一,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脱离保镖的保护,不要做危及自己的事情;第二,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每隔1个小时至少发一条微信给我,告诉我案子的进展……”
“那第三条呢?”
“我保留第三条,等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顾殊予低头,眷恋地在她的唇上亲吻许久,直到关关瘫软在他的怀里才移开,对上折返接人的保镖,他换上了一副严肃脸,“送关律师回市区,不要让她脱离你们的视线。”
顾殊予办好了托运,与关关十指紧扣走到了安检门前。顾殊予握了握关关的手,看着她一寸一寸慢慢抽离。
“等我。”关关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为了眼前的道别,也为了陷在看守所的陆令非,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掏空了。
“别哭。”顾殊予吻去那一串晶莹的泪水,从心底泛到舌根的心痛与苦涩让他沙哑了声音,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等我。”
就算一再延长,分别的时间终究还是要到来,顾殊予终究还是进关去了。关关擦干眼泪转过身,对女保镖说:“走吧!”
“回新华路吗?关律师。”
“直接去法律援助中心,我需要先去辞职。”
以法援律师的身份,她是无法为陆令非辩护的,只能辞职找个律所“挂单”,以一般律师的身份成为陆令非的辩护人。知道她为了陆令非而离职,母亲应该不会怪她吧。就算离开法援中心,她也能为需要帮助的人做法律援助。而经过顾殊予的治愈,她也的确到了可以离开法援中心这个避风港,独立航行的阶段了。
以顾殊予作为结束,以陆令非作为开始。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与亲人,除了披荆斩棘前进,她没有别的方向!
这24个小时,是关关渡过的最漫长的24小时。她几乎是冲进法援中心,一般辞职至少要提前1个月通知,可她没有等待的时间。一筹莫展之际,还是她师傅二话不说出面疏通,终于让她拿到了领导的批条。下午她找了师兄开的律师事务所办理了入职,剩下就只有空荡荡的等待了。
她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不知世事的海盗,陈国光和张瑛也都来了,他们坐在关关的对面,张瑛的双眼通红:
“头儿出事后,专案组也乱成一团。苹果给关律师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被他们抓着问,到现在才能来见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关问他。
“看守所发生火警,本来人群已经疏散了,可格拉姆又冲回去要抢救审讯室里他那幅画。头儿也跟进去了。那时候场面真是乱成一团,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就是消防员扑灭了火我们回去,发现他们两人倒在审讯室里。格拉姆被一刀刺中了要害,凶器是头儿收藏的军用匕首。”
“你们去看守所也要过安检的,如果我六哥真带了匕首,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关关皱眉,“而且六哥就算收藏匕首应该也是放在家里吧,他这段时间都是住在洋房这边……算了,除了匕首之外,应该还有动机吧?格拉姆现在就是个猴子,根本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六哥根本没有杀格拉姆的必要。”
“也不能说没有动机。”陈国光看了一眼关关,欲言又止。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藏着掖着干嘛,直接说!”张瑛已经快暴走了。
“关律师,他们认为头儿的动机就是你!”陈国光索性照直说了,“哎,我干脆都说了吧,这一切都是你和头儿道别离开之后发生的……”
更确切地说,情势最初的变化是从顾殊予离开开始的,他在的时候,格拉姆一直表现得很配合。之后出场的两名审讯专家却并不像顾殊予那样受到他认同。无论他们说什么,格拉姆都一概不理,专注地拿着画笔为他的“大作”收尾。
他终于放下笔,端详了自己的作品半晌,这才懒洋洋抬头看向屋顶的监控摄像头:“有什么话要问我,叫顾殊予和陆令非来,换这两个建筑工人来算怎么回事?给我说相声的吗?”
“建筑工人?啊,是砖家的意思吗?”张瑛毫无顾忌地吐槽。之前那个心理学家误判手机密码,搞得他们人仰马翻。自此对这些上头派来帮忙的专家们,张瑛真想说“思想有多远,就请滚多远”。他余光看到陈国光往监控室外走,便叫住了他,“你不会真要去找头儿吧,他和关律师好容易能坐下来吃顿饭。”
“你知道头儿的脾气的,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知情不报,下回再有这事儿,他就得全程钉在这儿,连抽空休息都不肯了。”
张瑛也知道陆令非的脾气,尤其是审讯室那必须是他主场。这次审格拉姆,有顾神在场那叫个事半功倍,不过就算他不在,相信老大也能搞定格拉姆。想当初就是因为他身为检察官身手比特警还强悍,办案手段比他们还娴熟,他们这些刺头儿才心甘情愿认他做老大。
老大勇猛万能,小弟亚历山大怎么破,他是真的挺急的。
张瑛走神的功夫,审讯室里已是情势变幻。格拉姆已经等不及暴起,一脚踢昏其中的一名专家的同时,带着手铐的双手也勒上了另一名专家的脖子,全程不到三秒钟。
他一共也没来过几次审讯室,这一言不合就暴起还一对二的场面怎么就落他头上了。
“我嘞个去啊,我只是一只技术帝啊。”张瑛跳起来打开了麦克风,“格拉姆,赶紧把人放开哈,你这样只会加重自己的罪行。头儿——我是说陆检察官陆检察官马上就来了。”
“国光,赶紧把看守所的医生叫过来。”陆令非推门而入,看到眼前两位一个“扑街”一个被当成“人质”的情形,他皱起眉三步并做两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格拉姆,把人放下。”
“如果他们不来找我,我自然和他们秋毫无犯。”格拉姆干脆地把人按在了地上,然后挪开手铐,对着陆令非一笑,“要来聊聊吗,陆检察官?”
“你居然有话对我说么?”陆令非看着医生把两人带走,这才坐到格拉姆的对面。
“为什么不呢?你有资格坐在我的对面与我交谈。”格拉姆说,“那份抓捕我的计划是顾博士制定的,但是实际执行人却是你。因为你的身手在我之上,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所以我赢得了和你对谈的资格吗?”陆令非看着格拉姆,“既然你要谈,那么我们就来谈谈吧。不是要我也像顾殊予一样,和你来个‘请对我说谎’的竞赛吧?”
“我不会那么强人所难的。”格拉姆哈哈一笑,“你和顾博士毕竟不同。顾博士怎么没有一起过来?这是回家去见关律师了吗?不过也难怪他英雄过不了美人关,毕竟关律师实在让人无法抗拒。我只是有些替陆检察官你可惜,本来你作为青梅竹马,总是有先发优势的……”
“我可以和你交谈,但与关律师有关的话题排除在外。”陆令非冷静地说。
“每次谈到关律师,陆检察官你都是这么敏感,别告诉这就是所谓的兄妹之情。”格拉姆说,“想想我都替陆检察官难过,就算逃避现实,现实还在那里,恋爱男女的酸臭味道也飘散在那里。比如,陆检察官刚进来的时候,就特别烦躁,是这出不合时宜的戏码打断了什么好事儿吗?”
陆令非只是看着他,并不回话。格拉姆只好举起双手:“OK,那我就说一个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吧。陆检察官,你真的相信顾博士在乔亚述被杀那件案子中那样纯白无辜吗?”
“在这件事情上,法官已经宣布他无罪了。”陆令非给出了一个非常官方的回答。
“Come on!”格拉姆嗤笑一声,身体前倾仿佛要与陆令非分享什么隐秘,“顾博士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你真的放心将关律师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上吗?关律师可是会受伤的……”
“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心知肚明是什么,你要检举顾殊予,那是你的权利,但是要让国家机关动起来,必须有确实的东西,就算不能作为证据,至少也得是有价值的线索。你可以提供吗?”
“你们不是已经判定,那个让顾博士陷入沉睡的案子,我也在现场。”
“那只是警方的推测。”陆令非放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需要更直接一点的,你要怎么证明你在场,且乔亚述的死并不是你,而是顾殊予所为?”
“呵呵,陆检察官在顾博士背后这样操作,真的没问题吗?”
“我忠于我的职守。”陆令非说,“只要是证据确凿,无论是谁,我绝不姑息。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关心关律师的话,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从顾殊予书房带走的那幅画,你放在了哪里?”
其他的从犯罪现场带走的纪念品,他们都在他以章敏海身份购置的越层公寓找到了,可是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顾殊予的画以及格拉姆口中他创作的,以犯罪为主题的画作。
“该给你们的,我都给了。你们找不到我也无能为力。”格拉姆双手一摊,“不过我应该感激你们的,托两位的福,我的画终于完成了。陆检察官觉得如何?”
以顾殊予的形象为父亲,以关关的形象为母亲,加上一个面容陌生的孩子。这吉祥如意的一家让他还能怎么评价?
不过格拉姆显然并不需要他评价,他看着自己的“杰作”,目光中都是爱意与柔情:“这是迄今为止,我最满意的一幅作品。如果不是因为顾博士和你盛情相邀,我也不会有这种灵感与心境,完成这幅画作。作为回报,这段时间,我也给予你们最大程度的诚实。”
“说真的,我那间囚室的床太硬了,房间太小空气也不流通,如果不是为了这幅画,我还真没办法忍受到今天。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格拉姆的目光在审讯室里绕了一圈,“以后我再作画的时候,没准会怀念这里。”
“当着咱们的面直接说要越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监视屏前张瑛咋舌,“他真觉得这看守所是他家后花园吗?”
“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报顾博士和你的照顾。要怎么做比较好呢?”格拉姆思索片刻,“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回报在顾博士和陆检察官你们两个人最重视的关律师身上了。我会做得很耐心很温柔的……”
“我不相信你做得到。”陆令非直视着格拉姆的眼睛,语调森冷,“你这辈子已经注定了,再也无法呼吸任何一点自由的空气,直到那一针扎进你的静脉。你知道那一针的成本有多少吗?300元。你应该感激死刑改革的推广,本来3块钱一颗的子弹,才更符合你的身价!”
接着,他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吗?那幅画你放在了哪里?如果你的检举是真的,我可以保证黄泉路上很快就有顾殊予与你作伴!”
“呵,那我期待你解开手机的密码。”格拉姆眨了眨眼睛,“说实话,我是不太看好你的哟,陆检察官!”
陆令非此时根本没想到,这会是他和格拉姆的最后一次对谈。他们与他对峙许久,全力以赴,好容易看见胜利的曙光,而他突如其来的死亡,却把这一切变成了一场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闹剧。
为了第二天继续提审,陆令非依旧留宿在看守所的宿舍,直到火警铃声把他叫醒。他叫同样留宿的张瑛与其他狱警回合,自己却逆着白烟跑向囚室。格拉姆才暗示想要破墙而出,看守所马上就起了火灾,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在一片烟熏火燎之中,他遍寻格拉姆不着。心急之下,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还在审讯室里的那幅画。那是格拉姆心心念念的杰作,他就算逃跑,应该也不会舍得把它留下吧!
而他的猜测也应验了,可是他赶到审讯室的时候,格拉姆已经躺在了地上。那时候他还没有看到他胸口的匕首,只以为他是因为吸入二氧化碳过量而昏倒。而等他发现格拉姆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这间审讯室被人从外面上了锁,根本无处可逃。
白烟从通风口中不断涌出,浓度越来越高,遮掩的毛巾已经不起作用。强悍如陆令非也再无力对抗这令人窒息的压力,昏倒在审讯室门口。
而他再次醒来,消防员已经扑灭了这场波及范围其实非常有限的火灾,而被发现与死去的格拉姆共处一室的他,则被当成了头号的犯罪嫌疑人。
之前对上格拉姆战败谢幕的犯罪心理学家这次把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转移到了他身上,他只有沉默以对。检察官与犯罪嫌疑人的易地而处,不过转瞬之间。作为睡美人案的主公诉人,他的位置实在敏感,司法机关向媒体封了口,否则“王牌检察官成杀人犯”大字报一出,不说会惊动他的父母,也会对整个案子的进程造成影响。
对方既然敢在看守所对格拉姆下手毫不留情,想必也不会特别为他们保守秘密吧。不过格拉姆死去,至少关关安全了。陆令非躺在狭窄逼仄的单人床上,他强迫自己入睡,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作者君:刚和基友面基归来,好开心。
陆令非:为什么我就要蹲大牢,伐开心!
顾殊予:为什么关关不能喝我一起走,伐开心!
关关:亲妈你出来,我们谈谈人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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