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到爆的王者荣耀段子集》一块奶糕

193、【狄芳刀】ONE DAY（十一）

　　【20:00】
　　狄仁杰听到那声叹息的时候，知道元芳的话匣子已经关不上了。
　　眼神微动。
　　依然是他最熟悉的那套微动作习惯。
　　“我多么想寻求一个了结，哪怕陪你一起去死。”狄仁杰听到元芳的声音是颤巍巍的，是让他最心疼的刻意勉强，甚至带了一点点几乎崩溃的哭腔意味。
　　让他意外地想给予面前那个被夺走温度的人怀抱，顺带的，奉送上所有暖意。
　　可是他做不到。
　　——“我特别清楚你死了我会多难过。”
　　——“可是怎么办呢，你必须死。”
　　——“所以多讽刺啊你看，我决定和你一起死的时候，比我决定要杀你时还爽快。”
　　这种话，说多了，气就稳了。
　　然后稳了气息的元芳突然笑了，原本明亮的眼神现下仿佛失去了光点，整张还有些稚气的小脸崩溃而扭曲。
　　笑到几乎抽搐着没有力气，最终变成了哽咽，他终于又絮絮叨叨地继续开了口。只是这一次，气若游丝的话语终归是乱了。
　　散了，破了，再也……回不到摔碎之前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我知道你最在意的还是案子本身。你看，你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完全属于过我。”黯淡的眸光。
　　“可是我不介意。我很乖，很听话，我真的很容易满足的……你看啊，如果你不是当事人，我想我一定永远都不会走这一步。不过没关系，事已至此，我还是希望你能不留遗憾。”沙哑的哭嗓。
　　“狄sir，助理元芳，向您报告案情分析。”他突然又认真起来，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动作，硬生生地完成了一个标准敬礼。
　　“三个月前，我给了所有当事人一封信，却终究没有你的。”
　　“我没想到扁鹊居然在我动手前就动用资源接下了特派任务，还对案情进行了干涉。所以我能做的最优解就只有找他合作。代价是，放他一条生路。”
　　“这样做，您也会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执迷不悟吗？好啊，那他们做实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劝过他们不要执迷不悟？来灭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劝他不要执迷不悟？”
　　“我们全家，本来不过就是那项执迷不悟的科研所产生的，执迷不悟的废品。”
　　那个人终于挖开当年未愈的伤口，任那些疯狂的脓水暴露于空气之中。
　　鲜红的，疯狂的，无法补救的。
　　可是狄仁杰平和地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只说了一句话：“元芳，帽子不合适的话，就丢掉吧。”

　　【21:00】
　　——“什么？”
　　元芳，愣住了。
　　狄仁杰看着还有三十秒的炸弹显示，仿佛丝毫没有急躁地缓缓开口：“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能给你一顶合适的。”
　　“我很抱歉。”
　　只剩十秒。
　　狄仁杰突然笑了，那种笑容太平静、太温和，太像是他一如既往的正经里带点宠溺，教人不安进骨子里。
　　他开了口，说得那样慢，那样平和，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却又清晰分明。那样的从容不破而波澜不惊，稍稍压低作微微的喑哑。
　　像是无数个记不得月光的晚上，元芳所听过的一样。
　　它就这样，就这样在这样一个空荡荡的车库里响起，那回荡的响声让元芳听得心慌。
　　他说：“李元芳，少校阁下。”
　　倒数五秒。
　　他说：“你看着我。”
　　最后三秒。
　　他说：“我爱你。”
　　——！！！
　　最后一秒，他那双安然如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印出来的，是元芳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模样。
　　巨大的热浪铺天盖地，带着无可拒绝的力量充斥了整个空间。刹那间，此处便华为一片火海。
　　满目所及是足以刺伤人的明亮。
　　他的姿态依然那么优雅又完美，像是神祇，正经而有些禁欲得不可亵渎。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狄仁杰从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误操作。
　　可是他的睫羽带着些激动的微颤，不自觉泄露他此刻真实的心境——
　　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