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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终成眷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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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走的匆忙,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感到手上一片凉凉的湿润。她惊讶的停住脚步,缓缓抱住了唐莳萝,感到唐莳萝的身子正微微颤动。
“莳萝……我……”白术低头亲吻着唐莳萝的额头,心疼的说。
唐莳萝头埋在白术胸前,任泪水打湿白术的衣襟:“阿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你才受伤的……”
白术轻轻拍着唐莳萝的背:“莳萝,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莽撞,不该坏了你的计……别让混蛋坏了心情,我们继续逛逛?”
唐莳萝心疼的抚上白术肿胀的脸,眼中闪着泪光:“阿术,我想回去,可是我,好像回不去了……”
“莳萝,我不疼……你别哭啊……我们这就回去,我们回家。”白术想着唐莳萝是在想念家人了,不仅脸上的伤口疼痛,连心口都开始隐隐作痛。
唐莳萝不再去看白术,只淡淡道:“你背我。”
白术惊喜的一笑:“好。”
蹲下身子,白术抬手拍拍自己的后背:“上来。”
莳萝似乎又比原来轻了。白术背着唐莳萝,心中暗想。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白术脚步逐渐沉重起来,身上满是大汗。这个时候,唐莳萝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后背上,像是睡着了。白术放慢了脚步,怕惊扰到唐莳萝。
医馆的灯笼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息。
“莳萝,我们到了。白术走到医馆门口,才小心翼翼的对唐莳萝说。
背上的人没有反应。一种不好的感觉蔓延了白术的心。她赶忙把唐莳萝从背上放下来,唐莳萝苍白的脸在灯笼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脆弱。
“该死,为什么我会没发现!”白术抱着唐莳萝,冲进了医馆。
唐莳萝的病情又加剧了。之前她的昏迷还是有预兆的,现在竟然没有了预兆。白术一直守着唐莳萝,足足守了快半个月,唐莳萝才转醒。
唐莳萝迷惑的看着憔悴的白术,半天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阿术,我是不是又发病了?你是不是担心了?”
白术挤出一丝微笑,一根手指竖在唐莳萝的唇边:“别说话,先把药喝了,乖。”
唐莳萝没有了和白术开玩笑的力气,在白术的照料下,喝下了一碗汤药。
白术这才松了口气,把碗放到桌子上,又坐到唐莳萝身边:“莳萝,我们成亲。我看了黄历,三月初六,好不好?”
唐莳萝蹙眉,昏沉的脑袋还来不及反应白术说的话,只能茫然的看着白术。而后奋力伸出手,把白术的眉毛展平:“阿术,别皱眉头,不好看。”
“莳萝,三月初六,我们成亲。”白术反手握住唐莳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这么决定了。”
唐莳萝嗤嗤笑了起来,笑的白术有点莫名其妙。
“莳萝?”
“我笑啊,阿术难得这么霸气一次。”唐莳萝在白术的帮助下,坐直身子。
白术挠挠头,笑着不说话,挑眉,再一次贴近唐莳萝,在唐莳萝猝不及防的时候,对着她苍白的唇吻了下去。身边的气温骤然升高,空气太过安静,安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莳萝,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要恨我,好么?”一吻结束,白术小心的问道。
唐莳萝耳根还在泛红,羞赧之色还未来得及消去,听到白术的话,不禁凑到白术身边,贝齿狠狠咬上那人的肩膀:“白术,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要你一辈子活在对我的愧疚之中!哼!”
“是,夫人。”白术压下心中的苦涩,笑道,“离我们成亲还有两个月多,你快好起来才是。”
“阿术。”被白术出口的称号羞红了脸,唐莳萝拉起被子掩着自己的脸,道。
“嗯?”沉思着的白术应道。
“别皱眉,你笑起来才好看。”
没料到,有人成亲成的比白术还急。一月末,“彩衣坊”的老板娘发来了红了的喜帖。据说上元节那天晚上,老板娘的女儿和南川城中有名的才俊一见钟情,于是速速把婚期定了下来。掌柜的更是性急,手一挥就定了二月初一。
“彩衣坊”真的是财大气粗,刚刚出了正月,二月初一一到,整个南川城处处张灯结彩,堪比上元节的声势。
黄昏的时候,大红的灯笼亮了起来,喜庆非常。白术和唐莳萝手牵手站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着堂上拜堂的新人。
收到喜帖后,白术本不想来,唐莳萝却说想见见老板娘的女儿。她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父母如此心急的让她出阁。白术打趣道,肯定是既丑又笨的人。
天公作美。正在唐莳萝犯愁新娘子头戴喜帕之时,一阵风吹来,恰恰吹跑了这帕子。喜帕落地,众人中立刻传出一阵赞叹。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女子和男子也没有惊慌失措。男子拾起喜帕,对众人拱手,然后又把帕子盖到了女子头上。女子对众人一笑,满目笑意的看着男子为自己盖上喜帕。
回医馆的路上,唐莳萝郁郁寡欢,白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嘴角上挑,露出了个笑容。
“莫不是莳萝对那英俊的男子心动了?”白术打趣道。
唐莳萝狠狠瞪了白术一眼:“我看是某人对那小姐心动了吧,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好大的醋味啊……”白术故意挥挥袖子。
唐莳萝撅起了嘴:“哼,我就知道你们男子都是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此言差矣。”白术站在唐莳萝面前,堵住她的去路,“白术和他们不一样。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莳萝,你该知我心意。”
“阿术,我不是不知你心意,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唐莳萝说的有些犹豫,“海内万艳,人间千芳,为何阿术你会只喜欢我一个?”
“海内万艳,人间千芳,缘何不能只爱你一个?白术只知,得一人之心,愿白首不相离。既有莳萝,白术一颗心中便再无他人。”
“阿术,你真傻。”
“是啊,我傻才能娶到你这样聪慧的女子。”白术为唐莳萝紧紧身上的披风。
唐莳萝握着白术的手多了一分力,欲言又止。
成亲是件大事。白术虽请了人操办,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东西一件件准备下来,白术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喜帖发的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了一张——“彩衣坊”掌柜的和纪风荷的。
念着纪风荷对自己有着恩情,白术和唐莳萝商量一起去送喜帖,当面道谢。没料想到,刚刚商定好,就听得掌柜的笑着进了门。
“听闻贤侄要结婚,吾某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喜帖,等不住了便来了。”掌柜的哈哈一笑,心情十分不错。
白术作揖,请掌柜的上座,双手把喜帖递了过去:“正要去当面送喜帖给掌柜的,不意掌柜的和老板娘来了。上元节一事,还要多谢掌柜的和老板娘。”
掌柜的接过喜帖:“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们也不会知道贺一鸣的为人,小女可能就误了一辈子。还有之前害得唐姑娘发病,也是多有得罪,今日借着这机会,前来谢罪,也是来道喜。”说完,拍拍手,门外的下人便抬来一个精美的箱子。
纪风荷对着唐莳萝点点头,吩咐下人打开了箱子。箱子中,是两件大红色的喜袍,绣着黑边,无论是从做工还是用料,都可以看出其精致华贵。
“这……”白术道。
“我们‘彩衣坊’没别的,就是衣服多。”掌柜的见白术有拒绝的意思,赶忙说道,“白贤侄不必推辞,权当贺礼。”
“如此,白术谢过掌柜的。”
日渐西斜之时,掌柜的和纪风荷才离开。
白术问及掌柜为何嫁女儿如此急忙时,掌柜的只一笑。原来,掌柜的女儿早就和南川有名的才子文才俊情投意合,谁知文才俊竟然因为自己出身贫苦,门不当户不对而不敢娶掌柜的女儿。无奈之下,纪风荷想到一个计谋,逼迫文才俊。于是便有了老板娘处处宣扬嫁女的消息的事情。
至于白术一事,纪风荷当时确实有心想把女儿嫁给她。很多人知道“彩衣坊”多金,挤破头想做这个乘龙快婿。难得白术不为利动,这让掌柜大为喜爱。知道白术有心爱之人以后,还着实失望了几日。
索性那文才俊终于被逼出了乌龟壳,上元当日连夜到“彩衣坊”求亲。老板娘为泄愤,足足让他跪了一夜。最后还是掌柜心好,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婿,便点头同意了婚事。
目送掌柜的和老板娘离开后,白术和唐莳萝相视一笑。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确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