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最情长》树树皆秋色

32、初露端倪

　　看来这左护法陆尧不仅神秘，还十分难缠。又出了这么个状况外的人物，殷莫邪不由的有点担心。他虽说不会干预门主之争，但殷莫邪总不敢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过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图琰、图炽长老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还得防着他们才是。这么一想，殷莫邪便顺利把这人丢到脑后去了。
　　回到房间，猎影已在屋里候着了。虽然他一直未露面，但门里的事情他应该都知道。
　　“大当家的，这是门内近几年的账本。尚余长老让我取来给你。”想要抓牢一个人或一群人，就要扼住他们的经济命脉。尚余长老果然待她不薄，连这点都早早替她想到了。
　　“嗯，我知道了。”殷莫邪结果账本，随手翻看了两眼。见猎影还没走，她才抬头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
　　“大当家，你今天和左护法碰面了？”
　　“嗯。怎么了？”
　　“此人向来行踪不定。且在门主之争这件事上，态度暧昧不明，当家的还是小心为好。”
　　“确实，我也有这感觉。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听到她的话，猎影这才放心离开了。
　　殷莫邪一个人在屋里细细看起账来。这账目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收支也都对的上。只是一个月的开支却大的出奇，有些没必要的花费，且不值那个数的，也都是天价来的。殷莫邪不禁觉得奇怪，血罗门内统共就200多人，下面还有三个分部。但分部一直是每月固定支援一定的银两，剩下的，分部面上也做着一些小本生意。这加起来也够养活分部的一拨人了。但门内200人的开支却几乎占了全部，家具是上好的檀木，茶点的原料也是上等，米布上的开销却是养400个人都没问题的。可是，这与殷莫邪在血罗门内看到的差距太大。
　　弟子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般的料子做的，只四位长老、左右护法，以及已经开始出任务挣钱的门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虽不富贵华丽，却也都是上好的料子。还有茶点，殷莫邪来了一天了，除了壶里有壶不知名的茶水，什么都没看到。难不成是故意怠慢她这个大当家的？
　　看来这账目里藏着不少猫腻。殷莫邪决定往账房走一趟。
　　账房先生是个古板的中年男人。殷莫邪进入房里，他正低头点账，见刚刚上任的大当家的过来，也无过多表情，一句“大当家的”问候之后，再无多余的话。
　　殷莫邪也不在意，拍拍手里的账目说道，“这些账目都是先生记的？”
　　“都是属下经手的。”
　　“怎么只一个月的开支，就已经这么多了。这些银子，拿来养活400人都不成问题。存银却是越来越少，这不是淘空了血罗门吗？要是突发个什么意外需要银两，可怎么办？”
　　“都是属下无能。只是每月每个宅子里报来的账都是这样。月银已经不少了，但总有人过来多支一些银两。”
　　“谁这么大胆，敢私自多取俸银？”
　　“这……这……”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不说，殷莫邪也大概能猜到有谁。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这个权力、有这个胆子做这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殷莫邪冷笑一声，“这里面少不了图琰、图炽两位长老的功劳吧？”
　　那人听罢一抖，说道：“是……是，不过，不止。”
　　什么？殷莫邪显示心中一惊，随即想到把木司那位挺会见风使舵的主给忘了。
　　“还有木司长老？”
　　那人没有否认，见殷莫邪还漏了一人，这才又开口道，“还有尚余长老。”
　　这下，殷莫邪是真的惊住了。若说图琰长老、图炽长老以及木司长老三人挥霍无度，大手笔的掏空血罗门，她还能理解。可是尚余伯伯却是为何？他整日呆着血罗门，极少出去，哪里需要花这么多的银子。回想起他屋内的陈设，家具都是古朴陈旧的，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这些钱，哪去了？
　　殷莫邪挠挠脑袋，却是挠破头皮也挠不出个所以然来。问了账房先生，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有用的信息来，只得离开去找尚余长老。
　　她刚离开屋子，便有一人从内室走了出来，站在账房先生的面前。
　　“长老……她这么快就在账上看出问题，对咱们，会不会不利啊？”
　　“没关系，等她弄明白的时候，已经没有这个命登上门主之位了。而现在，她便是知道，也无力对咱们怎么样。”那人说罢，也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