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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同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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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漠子言和解之后,何晓默已经把陆宇恒这个人抛在脑后了,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尽地主之谊,结果因为和漠子言闹别扭就忘干净了,他到底是有恩于自己,她虽有心避他,也不能没礼貌的挂掉电话或假装听不到。
“晓默,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有时间再陪我出来吃顿饭吧。”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应好。
漠子言回了医院静养,何晓默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坐车过去,想到昨天她临走前他说想喝自己煲的汤,又换路线回了出租房。
煲好汤,摸索饭盒时发现家里的饭盒又少了,全掉在了漠子言那里。
到了医院已经过了七点,何晓默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眼前这一幕让她看恨不得拍下来。漠子言双腿叠在一起,一只手拿着一本书放在腿上,一只手撑着头,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还不进来?”漠子言听到动静却迟迟不见人进来,笑着睁开双眼。
何晓默嘿嘿一声,提着汤过去,“漠子言,你还记得这是我第几次给你送汤吗?”
他听出她的话里带话,也不理睬,笑着等她开口。
“那个,之前两次的饭...”她话还没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是陆宇恒发来具体的时间和地址,询问她是否可以。
心虚地发送完短信,也忘了刚刚自己的话题,犹豫再三开口:“那什么,陆宇恒要走了,想再和我一起吃顿饭。”
她真是傻了,居然一直没告诉陆宇恒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她要是漠子言,他肯定被自己气死。怪不得上次他说只要她不气他就没事呢,原来自己这么气人啊。
“嗯。”漠子言既然选择了她,就会尊重她的任何选择,这次不过是陪前男友吃顿饭而已,他还不至于小气的不让她去。
他越淡定,何晓默就越紧张,以至于到走的时候又忘了拿饭盒。
送走何晓默,漠子言笑着把饭盒刷干净,放到一个收纳盒里,这是第三个了。
陆宇恒算是个绅士,聊天谈笑得体,不去触及当年不好的回忆,一顿饭下来倒也愉快。
“什么时候走?”何晓默问。
“明天中午的票,”陆宇恒到底还是喜欢她的,看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加了些炙热:“如果我为你留下来,你会回头吗?”
何晓默放下筷子,直视他的眼睛,三年,这双眼睛陪了自己的高中三年,曾为自己笑过,为自己哭过,为自己愤怒过...可一切都过去了,她找到了愿意一生一世走下去的人。
透过他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在对自己笑,不同于他的明朗,却比他更耀眼:“对不起,我有了想一辈子和他走下去的人。”
陆宇恒止住笑,似是早料到了这个答案,“那,祝你幸福。但是晓默,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如果你愿意,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除了说对不起,何晓默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她却不能负责。
她到底还是没有去送陆宇恒,下了班照旧去了医院。
“医生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伏在他的腿上,把玩着魔方。
漠子言见她把魔方转来转去,好心的魔方解救出来,不到半分钟,就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何晓默忍不住惊呼:“哇!偶像,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他太全能了有没有!
对于她对自己的称呼,漠子言很满意的挑眉,“每个人都会有缺点和弱点,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他的身体就是最大的缺点,“之森说再静养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现在正值最热的时候,何晓默特别怕热,出来不到一分钟就能热出一身汗,所以只要她和漠子言待在一起,就喜欢缩在他怀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漠子言出院后修养了一阵,本想带她出去玩的,但父亲又生了病,只好重新管理公司的事务,不过从不参加应酬。何晓默下班他会准时出现在离她们公司不远处的地方等着她,然后两人一起去他家或饭店吃饭,晚了他再把她送回家去。
这样的日子很平淡,给了她一种两人已经是夫妻的错觉,她多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这份时光太珍贵。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末,何晓默为期三个月的实习期画上了句号,成了腾跃的正式一员。
当初她和韩雨洋租的房子也到期了,这天下了班和韩雨洋特意拒绝了两位男士的邀请一起去找房租续约,却被告知不能再继续租给她们,并且要求三天之内搬出去。
“哎我说大妈,你要让我们搬出去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啊,三天就搬这么可能呢,我们白天还要上班根本没时间找房子。”韩雨洋气的不行,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房主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被她这么一吼不太好意思的搓着手:“真是不好意思啊,姑娘们,今天中午刚接到我儿子的电话,他有两个同学从国外回来没地方住,你看,我这也是...”
何晓默心软,看出了她的为难,拉了拉韩雨洋的胳膊:“算了雨洋,我们再找别的地方吧。”
韩雨洋只能作罢,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何晓默的东西不少,收拾完累到半死,刚坐下,漠子言的电话就来了,“吃过饭了吗?”
忙着收拾东西了,倒忘了吃饭,他这么一提还真饿了:“还没,在收拾行李。”
“行李?”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何晓默泄气地躺在床上:“明后天你也别来找我了,我和雨洋得去找房子。”
漠子言挠着花花的毛,漫不经心地说:“晓默,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何晓默在这边愣住,该去吗?虽然现在是男女朋友了,但她还没做好那方面的准备。不过想到他的身体,的确需要一个人照顾,可毕竟她和韩雨洋是一起的,权衡再三,无奈的开口:“我,考虑考虑吧。”
等何晓默做好晚饭都八点多了,韩雨洋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纠结着扒米饭。梁亍易想让她搬去他的公寓,可晓默自己找房子她怎么放心的下。
“雨洋,你这幅咬牙切齿的样子要被梁亍易看见肯定会吓到他的。”
韩雨洋不太自然地放下碗筷,把梁亍易的意思很委婉的说了一遍,何晓默差异的看了她一眼,“其实刚刚,漠子言也有这个意思。”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要搬去吗,她即使不是特别保守的人,但从小家里在这方面管得严,骨子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及。
还没等何晓默想好,第二天周末,梁亍易开着车来了出租房,韩雨洋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看他的眼神不免多了些嗔怪。
梁亍易得知漠子言和何晓默还没商量好,当机立断偷偷给漠子言打了电话,不到半小时,一身休闲打扮的漠子言出现在出租房外面。
他是怕冷的,虽是夏末,却穿了一件厚厚的夹克衫,浅色牛仔裤配白色运动鞋,俨然还是一副学生打扮。
两人站在一起,梁亍易忍俊不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早恋呢。”何晓默总是学生打扮,现在在一起后漠子言也被传染了,只要不在公司穿的和还在上学似的。
“过奖。”漠子言淡笑着回答。
他们交往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她住的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倒是符合她的特点。
既然漠子言来了,韩雨洋也放心的跟着梁亍易走了,不大的出租房就只剩下两人。
何晓默平日里喜欢收藏书,所以行李不仅多还很沉,她们租的是三楼,虽然不高,但老式楼房里没有电梯,从这里搬到他的车上还是有些费力的。
漠子言搬起她的一箱书要往下走,被何晓默拦住:“你放着,我来。”
他以为她没弄好,放下准备搬另一个,还没搬起来又被她拉住,“我来,我来,你在一边喝着茶等着就行了。”
漠子言嗤笑:“晓默,你是把我当摆设吗?”
何晓默微一挑眉,轻佻着挑起他的下巴,把女土匪演绎地淋漓尽致:“我是不舍得你累着嘛,本女王身强力壮,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一面呢。
环住她的腰,利用身高优势在她耳边吹气:“女王,你这是在打击我的男性尊严。”
敌不过他使用美人计,何晓默只能让他搬着她的衣物下楼,自己则趁他不注意搬起那箱书艰难的下楼,逞强的后果就是活受罪。
来来回回四五次,漠子言的车被装的满满当当的。何晓默被热了一身汗,几乎瘫痪着爬上车。
以前他们也一起吃过饭睡过觉,但那时两人并没有住在一起,自然不会去想那些尴尬。上次她发烧被带回来时是住在他的卧室,可这次是要长住,漠子言就把她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客房。
晚饭是漠子言做的,何晓默一直在卧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有强迫症,收拾起来要麻烦的多。
吃完饭,她照旧和他坐在沙发上消磨时间,不过以前都是缩在他旁边,这次她却把花花放到两人中间。
漠子言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多说,忍下心口的钝痛,闭目靠在沙发上。今天他本就不太舒服,打点滴时接到梁亍易的电话,拔掉点滴就开车去了,再加上来来回回那几次折腾,身体早就有些受不住了。
何晓默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心思早跑到了一万八千里以外,等刺耳的音乐声响起,她下意识的去看漠子言。
他的脸色白的慎人,嘴唇已经成了紫色,这个样子她在他以前病发时见过,忙扑过去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熟练的从茶几下层中间的抽屉里拿出药倒出两粒给他。
等喂过他吃完药,何晓默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漠子言,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非得吓死我你才甘心?”
漠子言缓了会,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瞧见她一脸担忧却不敢发脾气,微微一笑:“你不是在害怕我嘛。”
被他这么一提,她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好不好:“那你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闭眼不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得时候,突然出声:“晓默,我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让你相信我的机会。”
这句话的意思何晓默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无非就是再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在她愿意之前,他不会动她。
洗过澡,明明累了一天,此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反倒睡不着了。她又怎么会不相信他呢,如果他想,那前几次留下住宿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哪会等到今天。
想着自己怎么也睡不着,还不如出去看看星空去。爬起来走到小阁楼上,一阵凉风吹过,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很喜欢这个时节,不冷不热,想做什么都觉得舒服。
出着神,一件带着温度的外衣披到她的肩上,阻挡了凉风的侵袭,拉回了她的思绪。
何晓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好想让时光静止,我们就这么一直相拥而立。”
怕是世间所有的情侣都是这样想的吧,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抱着最爱的人,不去管世俗的纠纷,不去想令人头疼的生计问题,就这么安静的,共度一生。
这种想法太美好,所以同样也很不现实。
漠子言紧了紧手臂:“以后还会有更多精彩的时光等着我们。”
阁楼上有张很宽的躺椅,他们依偎彼此,沉沉睡去。
人在睡着的时候免疫力最差,漠子言身体本就不好,吹了一晚凉风之后,第二天华丽丽的发烧了。
何晓默又懊悔又心疼,依着他的意思给许之森打了电话,接着去厨房煮粥。
许之森不到半小时就来了,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眼镜下更是有挡不住的黑眼圈,看得出来昨晚是在加班。量过体温,语气不善的问:“你昨晚干嘛了?”
“睡觉。”漠子言如实回答,却偏又把许之森气的不轻。
他当然知道他在睡觉,关键是怎么睡得,能一夜之间烧成这样。给他打好大滴,许之森也不急着回医院了,坐在床边陪他说话:“何晓默一大早就待在这,你别告诉我说她刚来的。”
漠子言没想过要瞒着他们,淡淡开口:“她昨天刚搬来。”
得到这个答案许之森还是很惊讶的,毕竟他之前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更不用提让女生来他家住下了。还想开口问,何晓正好端着一碗粥上来。
一小勺一小勺地吹凉喂给漠子言,眼里有遮不住的担忧。
漠子言用没打点滴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傻姑娘,你再不上班就迟到了。”药水多多少少还是刺激了心脏,怕是不多时就会病发,昨晚已经吓到她一次了,不能接连两天都让她看到。
何晓默哪还有心思上班,但他的眼神坚定,如果她不答应肯定会生气,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只好不情不愿的端着碗下楼,临走前对许之森说:“许医生,厨房里有我做好的饭菜,一会你可以下去吃。”
等何晓默换好衣服出去,门外停着一辆车,接着下来一位二十七八左右的年轻人,恭敬的拉开车门,示意她坐进去:“何小姐,漠先生让我送您去公司。”
心里变得暖暖的,不禁为漠子言的体贴细心感动。这里距最近的公交站牌走路需要十几分钟,走过去再等公交,到达公司肯定会晚的。
确定她离开后,漠子言一改刚刚到悠然淡定,手指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衫喘起粗气。
许之森急忙把点滴拔掉:“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漠子言已经喘不过气来,自然不会回答他,许之森也不多言,手法熟稔的进行相应的急救。
等到了公司,何晓默突然发现手机忘在了漠子言卧室的桌子上,下午还要用它联系一个客户。着急忙慌地去找总经理请好假,坐车回了别墅。她刚进去,花花一股猛劲扑过来,冲着漠子言的卧室叫了两声,不好的预感浮上心间,来不及换鞋,快速跑到他的卧室。拉着窗帘的缘故,房间里很暗,床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点滴架歪倒在一边,针尖下端积了一小滩药水,被子下面冰凉一片,没有一点余温。
“漠子言...漠子言!”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手已经抖成了筛子。
一只湿漉漉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手机险些掉在地上。
“晓默,怎么了?”趁着许之森回医院拿药之际,想洗去一身的汗,没想到一阵晕眩,晕在了地上。如果她没有及时回来喊他的名字,那自己怕是要晕到许之森回来了。
何晓默担心的扔掉手机,从躺椅上拿过毯子披在他身上,“头发没吹干乱跑什么?”嘴上虽然在责备,脚下还是不迟疑的跑到洗手间拿出吹风机。
把他按到床边坐下,她纤细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一时间室内莫名的暧昧。
漠子言享受着这份宁静,任由自己放松在她的手下。从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在一起这段时间,她给了他太多的第一次。
触摸到他的体温,才想起自己离开时他在挂点滴:“许医生呢,你不乖乖挂点滴瞎洗什么澡,更厉害了怎么办?你一个人在家,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万一在浴室晕倒怎么办?我今天就不该听你的话去上什么班,工作哪有你重要啊...”
她絮絮叨叨念个不停,漠子言微微莞尔,幸好没被她发现自己刚刚在浴室里已经晕倒过一次了:“这个药刺激性太大,之森回医院拿新药了。”
“刺激性太大?那心脏难不难受?”听他说药性大,何晓默赶紧放下吹风机,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一只手捂在他的心口,恨不得把他全身上下检查一遍。
制止住她的上下其手,漠子言好笑的说:“晓默,我还是个病人,要吃豆腐也要等我好点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