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酒违

12、第十二章

　　多情少年薄幸郎，一晌贪欢。
　　沈更被魏睢压在身下，手死死扣住魏睢的肩膀。
　　魏睢低喘着，吻过沈更的眼角。高潮后敏感的身体让沈更颤了一下，眼角染上情欲的殷红。他睁着水汽氤氲的眼，吮着魏睢的指尖，低声道：“还要……”
　　魏睢轻笑一声，按过沈更的头埋在身下。
　　沈更急不可耐似的含住了他。
　　魏睢只觉得全身漫过一种过电似的酥麻。他拽住沈更的头发，狠命向前顶去。
　　……
　　事毕之后，那张床已让他们蹂躏得凌乱不堪。魏睢坐在床头抽了根烟，捻灭了烟头打算回房睡觉。
　　沈更见他要走，挣扎着起身，然而腰软得支撑不住，险些跌回去。
　　今天沈更似乎格外热情，魏睢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扶了一把沈更，笑道：“怎么，还要啊？”
　　沈更已经没了力气，但还是对他挤出一个乖巧的笑来：“我想跟你睡。”
　　魏睢道：“不是睡过了吗？”
　　沈更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他。
　　“我想睡在你身边……”
　　魏睢觉得身后的人柔柔软软的，便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把人抱了起来，一起进了浴室。
　　花洒的热水洒下来的时候，沈更忽然有些站不住脚。他勉强稳住身形冲了几下，然而总是不得法。
　　魏睢看着他迷迷蒙蒙的样子，觉得有趣，便把人抱过来亲自清洗。
　　沈更倦极了，就由着他来，整个人都瘫在了魏睢的臂弯里。
　　魏睢一边拿水流冲着沈更，一边笑道：“我以前养了只猫，给它洗澡的时候它大概就是这副样子。”
　　沈更懒洋洋的，并不答话。
　　魏睢烙饼似的把人翻了个面继续冲，嘴角挂上了宠溺的笑：“洗干净了好，干干净净抱上床睡觉。”
　　……
　　夜幕低垂。
　　沈更和魏睢盖着一床被子相对着入眠，像足了一对尘世夫妻。

　　赵旬觉得，他真的很有出家的潜质。自从招上了学习这个小妖精，他就变得六根清净，勘破红尘，做模拟卷子做到飞起，直到看到江陵大学返校宣讲的广告，他才想起似乎是有一阵子没联系白纪言了。
　　他抽出根碳素笔，在手心写了个白字，决定放学以后打电话撩一撩白纪言。
　　结果下午穷极无聊的自习课，白纪言就和另一个学长出现在讲台上了。
　　要不是身边还站着虎视眈眈的学年主任，他简直就要飞上讲台去了。
　　他坐得笔直，满脸写了两个大字“看我”，一双星星眼紧盯着白纪言。
　　而白纪言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台下，并未看他。
　　赵旬抓耳挠腮，像个火燎了尾巴的猴子，在座位上躁动不安地晃来晃去。
　　近年来各高校竞争激烈，江陵大学这两年招生质量出现下滑，于是学生会便组织学生代表回母校进行返校宣讲，鼓励学生报考江陵大学。
　　白纪言按部就班地和那个学长一唱一和，无非是鼓吹了江陵大学的种种好处，末了放了个江陵大学的宣传片。
　　这宣传片从抗日时期讲起，奇长无比，白纪言和那位学长便见缝插针，提了一袋子江陵大学的招生计划，开始分发。
　　赵旬看白纪言发着发着走到了他这排，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而正巧主任被一电话叫走，四下无人，等到白纪言把宣传单放到他桌子上的时候，他反手就把白纪言的手扣在了桌子上。
　　白纪言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旋即把手抽了出来，转过身继续尽职尽责地发着宣传单，对赵旬视若无睹。
　　赵旬有点失望。他低下头，看着手里薄竹片压的宣传单，来了兴趣，开始认真查看起来。
　　白纪言就在赵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了一眼他。
　　赵旬正目不斜视地翻着宣传单。
　　果然只是喜欢他们大学。
　　半个月没有一点消息。
　　白纪言一边数着宣传单分发，一边嘲笑自己越来越像个无脑少女。
　　赵旬看完了宣传单中此大学种种优惠政策专业排名，彻底打消了报考的念头。
　　自己这种学渣，还是考虑一下江陵大学附近的学校算了。
　　他这样自暴自弃地胡思乱想了一会，那个漫漫长长的宣传片终于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新时代戛然而止。他回过神来，白纪言和那学长已经在和他们告别了。
　　只见白纪言手里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个小纪念品，下面有一个抢答环节，谁回答对了我就把这个纪念品送给谁。”
　　同学们尴尬又端庄地坐在那里等待提问。
　　赵旬之前一直觉得，抢答这种事很二缺。现在想想，还是因人而异的。
　　“江陵大学的建校时间是？”
　　赵旬腾地站了起来，几乎是和另一个男生异口同声道：“1902年！”
　　话音刚落，他和那男生面面相觑，两人杵在班级两头两两相望，一度十分尴尬。
　　另一位学长打破了僵局：“嗯……我觉得这位同学快一点呢。”他指了指那个男生。
　　白纪言点点头，微笑着走到那男生面前，把那小盒子递给他：“欢迎报考江陵大学。等你哦。”
　　赵旬就在那一瞬间，快要把肝气炸了。
　　他郁闷地坐下，拿个圆珠笔在演草纸上戳啊戳，把走珠都戳掉了，漏了满本子的油。

　　晚上，赵旬回到家，第一反应就是打开被他束之高阁的手机给白纪言打了电话。
　　无人接听。
　　他不死心地一遍一遍拨过去，都是无人接听。
　　白纪言那时正被男人压在身下蹂躏，他带着口枷，蒙着眼罩，身上被皮革捆绑着动弹不得。男人一边挺身刺入，一边又紧攥住他，快感和束缚一次又一次把他送到崩溃的边缘。
　　后来男人累了，就躺在一边，只用针轮滚过他的皮肤，刺得鲜血淋漓。
　　白纪言只恨自己不能疼昏过去。
　　赵旬睡到后半夜，忽然被手机铃声惊醒。他恼火地抓过手机，心想就是班任打电话也要装没看清来电破口大骂。结果手机屏幕显示“白纪言”。
　　赵旬心中腾起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他接了电话：“喂，白哥！”
　　白纪言的声音听起来很微弱：“你找我什么事？”
　　赵旬道：“呃……那个今天的纪念品还有吗？我想要一个诶……”
　　白纪言沉默了一会，声音变得更微弱：“没有了。你没别的事了吧？”
　　赵旬道：“啊？嗯……明天一起吃顿饭吧？”
　　白纪言道：“你明天不上课吗？”
　　赵旬道：“晚饭。”
　　白纪言又没了动静。
　　赵旬怕他拒绝，先下手为强地当他默认了：“明天晚上五点我在东涧中央街那儿等你。”
　　白纪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