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遗忘症系列之向暖朝阳》繁花似锦

2、贰

　　“好啦好啦，队长~”
　　“松本，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
　　女人笑眯眯地披着队长服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望着自家的小队长，不，应该是“副队长”，开心得不知什么样：“你自己说好的，为了生病的我实现我的一个愿望。那么，现在松本队长所说的话，你都要听从哦！日番谷副队长~”
　　“……松本，你知不知道这叫得寸进尺？！”皓发少年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啊啦，得了寸，总是要进尺的嘛~”乱菊笑道：“日番谷副队长，现在我命令你，陪我玩新年游戏！”
　　“啊？！”
　　“惊讶什么，今天都是除夕日了~来，我们来玩羽子板吧！”她拿出色彩斑斓的方木拍和白色的羽毽：“这个可是八千流给我的~来玩吧，队长~”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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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不行，可实现在气喘吁吁地又是谁？
　　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他一脸阴郁地望着乱菊手里沾着墨的毛笔，犹豫道：“呃……不能换个惩罚方式么？”
　　“哎？可是队长，历来惩罚方式就是这一个啊~”乱菊故意惊讶道，手上还握着毛笔不住地比划着：“嗯……画哪里比较好呢……”
　　呀，好久没有逗队长了，看着队长为难得模样真是好玩。乱菊勾起嘴角，起了恶劣的小心思。
　　“就不能……换个惩罚方式……？”
　　“切……好啦知道了~”她故意装做不甘心的样子：“那，队长就讲讲童年时候游戏的事情吧~例如什么诀窍之类的。”
　　“诀窍？”
　　“对啊，例如这个游戏——羽子板的诀窍。”
　　“若要说是诀窍的话……”他皱着眉，思索了下：“应该是两条吧。”
　　“哈？那快点说啊~”看到某人上钩了，乱菊神采奕奕地道。
　　“第一条就是……真的要说么？”他有些为难。
　　“说啦说啦！这是惩罚啊，不然就画脸！”
　　“唔……在接球的时候，就想着一定接得到一定接得到……”
　　“这个我知道，给自己增加信心嘛~”乱菊点点头：“另一个呢？”
　　他犹豫一会儿才道：“……要被画花脸的时候，就想着，一定逃得掉一定逃得掉。”
　　“哈哈哈……”停顿了几秒，阳光下爆发出她灿烂的笑声。她伸出双手，勾住某位涨红了脸的少年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哈哈，队长你真是太可爱了啊~‘一定逃得掉’……哈哈哈……”边说着还边擦眼睛：“我都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松本！！！”这次是某位恼羞成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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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快点啦快点！”她一手持着吉祥扇一手提着和服，还边催促着身后的少年。
　　“你还好意思说？！”皓发少年一脸无奈和怒意，他着着深蓝色的和服，腰间是黑色的和服带，深色更加衬得少年英姿飒爽，微微地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
　　“哎呀，对不起嘛~”她回过头笑：“没想到玩羽子板玩了那么久，耽误了时间。”
　　面前就是神社。死神们、游魂街的平民们聚在一起，人声鼎沸，人人脸上带着喜庆的欢快。
　　时间快到了，人群中开始有人喊了起来，其他人先是一愣，接着是兴奋地应和着，渐渐地，人声越来越响：“10——9——8——7——6——5——4——3——2——1——”
　　“当——当——”
　　钟声响起，108声钟响扩散在空气里，弥漫在人群中。一声一声，长绵余韵，将人们的喜悦的心疏密而恬静地覆盖，有人爆发出惊喜的尖叫。
　　“当——”在第108声的余韵后，人们渐渐睁开了眼，欢喜地渐渐涌向神社里。
　　“人真是太多了呀。”他们也一前一后地走在神社的石道上，她转过头来笑着对他说话。石子路的两旁是高大的松树，在白纸灯下投射出墨色的影子，微微地覆盖在她的华发上。她的华发随着动作而轻晃着，美丽而诱惑。她身上暖洋洋的芬芳，和着荞麦面的香味柔和地进入他的肺腑。竹骨的白纸灯微微晃动，烛火红艳。
　　是新年的气息。
　　“队长，还愣着呀。过来净手啦~”女人站在不远处笑着唤着出神的他，精致的眼眉间尽是笑意，更显得卓约多姿：“快点许完愿，等下去看烟火。”
　　冰凉的水流过他的指缝，悄然无声地落回净手台，算是完成了“水的洗礼”。他进入社屋，站在她的身旁，拍掌两下，双手合十。
　　要许什么愿望。思维突然堵塞，他微微开口又闭上，突然语塞了起来。
　　要许什么愿望呢。他皱起了眉闭着眼想着，以往都是“希望奶奶和雏森，还有自己，可以健康快乐”，一句话，简单明了。只是现在，似乎这么一句话不够，除了“奶奶要平安”、“雏森要早日康复”以外，还有就是——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穿着白底美人红色的蟹爪菊和服，将菊色的长发轻轻地挽起，微微有一两缕的发丝顺着她洁白的颈落入和服中。若隐若现的锁骨精致秀气，还有她那未施粉黛却艳丽妩媚的五官。她双手合十，微微笑着，神情认真而专注。
　　他侧过脸来，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个弧度，双手合十，闭上眼。
　　“啊啦，队长许什么愿望，那么开心？”睁开眼时，是她粲然的笑颜。乱菊微微弯腰，凑上前笑：“队长许了什么愿望？”
　　“……你不需要知道吧。”他侧过脸，微微带了点红晕。
　　“不说就不说嘛~”乱菊撇撇嘴，扭头看向神社外：“啊，时间快到了！队长走了，看烟火去！~”兴致勃勃的语气。
　　“知道了。”他笑应着，大步走出社屋。
　　迎春的烟火在此时升腾了起来。盛大而华丽的流火在深色的夜里绽放了，一朵又一朵，在黑夜的画布上盛放，在人们的注视下灼灼生辉，灿烂无比，宛若摇曳的星辰。人潮欢呼着，涌动着，远远地传来了雷响，一声又一声，滚滚而来，为着烟火的灿烂而欢腾着，庆祝着。无限的美丽，无限的欢喜，带来了迎春的喜悦和幸福，满满地撒在天空里。
　　“Lovely，lovely小七绪~让我实现我的新年愿望吧！让我亲一下！”
　　“京乐队长你给我清醒点！！”
　　“小剑，我要吃金平糖！”
　　“好，等下就给你买。”
　　喜悦的、欢快的声音。
　　“Happy New Year！队长~”皓发少年抬头，祖母绿色的眼眸里是她映着灯火而微亮的笑颜，因为笑意，银灰色的眼眸半眯缝着，刹那间无数的流光溢彩，有流火在她的眼眸里盛放。他在她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少年微笑着的模样。
　　“恩，新年快乐，松本。”止不住的笑意。
　　——请保佑松本乱菊，务必要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