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动躺赢「重生」》玺三声

16、第十六章

　　陌瑾不明白。
　　似乎在程先生眼里，无论做什么，都不合他的心意。
　　被毒打一顿的陌瑾浑浑噩噩过了几天，隐隐存了个念头。
　　于是，一周后的某天。
　　程先生出门后，陌瑾带上身份证和一点儿现金，准备私自回娘家。
　　陌母曾跟陌瑾说起过，他们家好像有个表姐嫁到了这里，据说小时候还一起上过古琴课，那热心表姐还给陌瑾打电话说要是有事，也可以找她帮忙。
　　陌瑾对这位表姐没有印象，何况这么多年没走动，也不好去打扰人家的家庭。
　　所以他收拾好自己，不管到时候父母如何嘲笑他，他也宁可坐三天三夜的火车回家。
　　原本可以坐飞机，但这几天天气不太好，陌瑾不敢冒险。
　　如今刚过立秋，他出门时，下了点雨。
　　水汽沾上结痂的手掌，仍带来一点点刺痛。
　　用软件叫的车还有几分钟就到了，陌瑾站在小区门口的亭子里，拿围巾遮着侧脸的一小块淤青，目光茫然地看向远方混在浓雾之中瞬息万变的山峰。
　　新手司机徐达凯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接到了他的第一个客户。
　　“陌瑾？”徐达凯有些意外地摇下车窗。
　　陌瑾也特别意外，快两年没见的校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而这时早已物是人非，“好巧”。
　　“你去地铁站？”徐达凯看着手机订单，“程总这么忙？”
　　程先生并没有给陌瑾配司机。
　　之前他和程先生热恋期时，大多都是程先生亲自开车，老赵其实送的不多。而现在，作为全职煮夫的他平常很少出门，就更用不着司机了。
　　徐达凯打开音响，音乐的基调比较轻快，但又有一点特别的忧郁。
　　陌瑾侧头看着窗外，有句歌词唱道：“……痛却不说话”。
　　他转过头，正好徐达凯也在看他。
　　“你脸怎么回事？”徐达凯伸手过来。
　　陌瑾低头躲开，“没什么”。
　　“他打你？”徐达凯皱起眉头。
　　“没有”，陌瑾忙否认，真是太尴尬了，他的手捏着滑下来的围巾，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似乎怎么做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陌瑾”，徐达凯深吸了口气，突然抓住陌瑾的手。
　　陌瑾用力抽出手，有些生气，“我要下车”。
　　徐达凯叹了口气靠边停车。
　　陌瑾解开安全带，转身去拉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他慌张地看向徐达凯，“你干什么？”
　　徐达凯双手枕着头，悠闲地靠在座位上打量着陌瑾，见陌瑾看过来，他眼神一冷，“你要下车就下车，你还真把我当司机？”
　　陌瑾还从没见过徐达凯这个样子，他愣住了。
　　气氛突然降到了零下，徐达凯突然笑了，“跟你开个玩笑”。
　　“吓到了？”说完他将音响关了，“不是要去地铁站？我送你过去。”
　　陌瑾愣愣地坐好。
　　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再出什么状况，徐达凯信守承诺地将陌瑾载到目的地。
　　“到了”，徐达凯停下车。
　　“喔”，陌瑾去拉车门，刚握上把手，他突觉有点不对劲。
　　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扑鼻而来，似乎还有一点点甜，他感觉头好晕好难受，然后没过多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陌瑾醒来的时候，四周很黑，他直觉身上一丝|不挂，心里顿时慌乱得跟天塌了似的。
　　他颤抖着往后退，然后直接摔倒在地。
　　突然一道光照过来，紧接着这个幽深的空间一下子变得亮堂堂，陌瑾忙扯落床单将自己裹起来。
　　“裹什么？”徐达凯翘着腿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趣地看着陌瑾，“都亲了看了摸了，有什么好遮的？”
　　陌瑾愣愣地盯着徐达凯，简直以为这是在做梦，“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说完，他的眼泪就滴滴答答地掉落下来。
　　这时，有人不请自来。
　　“这就哭了？”来人万分怜惜地说，“要真要了你，岂不是得闹自杀？”
　　“出去”，徐达凯眼神一凌。
　　“行行行”，来人退了出去，“真是过河拆桥”。
　　“就你事多”，徐达凯嫌弃不已。
　　走到门外的那个人闻言回过头，露出一副熟悉的面孔。
　　俨然是陌瑾一面之缘的孟少爷。
　　这时，孟柯嘲弄地看向表弟，“要不是我多事，你恐怕连人家小手都没摸上……”
　　徐达凯一脚踹上了门，“滚”。
　　然后他转身走向陌瑾。
　　陌瑾泪流满面地瞪着徐达凯，没想到那个孟少爷居然跟徐达凯是一伙的，而他居然还那么傻地掉进了人家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
　　他要是真被徐达凯碰了，程先生一定会打死蠢陌瑾的！
　　陌瑾裹紧被单，又慌又怕地往后挪，直到他撞上了身后的墙。
　　徐达凯步步紧闭，甚至蹲下来，伸手想要摸陌瑾的脸。
　　“……走开”，陌瑾抓过什么东西看也没看就往徐达凯头上砸了好几下，然后赶紧推开似乎被砸晕了的徐达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门口跑，他紧张手都在抖，不过还是顺利地打开了门。
　　徐达凯居然没有追上来？
　　陌瑾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徐达凯捂着额头，静静站在他身后。
　　血从徐达凯的指缝里渗出来，有些可怖。
　　陌瑾吓得懵住了，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倒。
　　徐达凯一把将呆懵的陌瑾扛起来，扔上了床。
　　被摔上床的陌瑾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死命推拒着压在他身上的徐达凯，“你、你无耻，放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徐达凯几下便压制住了身娇体软的陌瑾，并残忍地扯掉了陌瑾身上的遮羞布，“你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停下来”，双腿被对方抓在手里的陌瑾哭得快断气了，“我已经结婚了”。
　　“不要紧，陌瑾”，徐达凯亲亲陌瑾饱含恐惧的眼泪，“我不在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没关系，我只需要一点点，然后你还是可以回去继续做程家的好媳妇……好不好陌瑾，让我碰碰你，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徐达凯居然能想出这么下作的偷|情方式？陌瑾看禽兽似的瞪着对方，“你做梦！”
　　徐达凯听陌瑾这么毫无犹豫地拒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他哈哈大笑，笑得额角的伤口又冒出了鲜血，“陌瑾，你不肯，怎么还上了我的车？”
　　见陌瑾瞪着他不说话，徐达凯又说：“你在想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另有所图？”
　　“可见，你也是肯的”，徐达凯更加紧密地贴在陌瑾身上，血从他额头上蜿蜒而下，衬得他俊朗温和的面孔犹如恶鬼。
　　某个难以描摹的位置即将被触碰的陌瑾悔恨交加，千钧一发之下他一口咬在徐达凯肩上，只待他唇齿间都是血的铁锈味，他也没松开。
　　“松口”，徐达凯冷冷的声音贴着陌瑾的耳朵传进来，“我再说一遍，不碰你，松口”。
　　陌瑾松开嘴，也冷冷地瞪着徐达凯。
　　“挺厉害”，徐达凯偏头斜瞥了一眼陌瑾咬出来的牙印，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就这么爱我？”
　　对这种人，陌瑾无话可说。
　　“陌瑾”，徐达凯亲了亲陌瑾侧脸上的淤青，明知故问道，“你身上那些伤，谁干的？”
　　陌瑾擦了擦眼泪，一点也不想理他。
　　“那个老男人这么对你，你怎么还那么死心塌地”，徐达凯软下声来哄他，“跟我吧，好不好？”
　　“我要回去了”，陌瑾摇摇头，“你不要乱说，程先生对我很好的”。
　　“是吗？”徐达凯对软硬不吃的陌瑾都无语了，这小甜心什么时候那么难骗了，“我乱说？难不成还是你们玩花样玩出来的？”
　　陌瑾薄如蝉翼的长睫毛颤了颤，还是没吭声。
　　“随你”，徐达凯起身弹了弹衬衫上的褶皱，走了出去。
　　然后没过一会，他拿着一套服装进来，“走了，我送你回去”。
　　陌瑾没接，“我原来的衣服呢？”
　　“撕了”，徐达凯意味深长地看着陌瑾。
　　直看得陌瑾浑身不自在，甚至怀疑徐达凯还有什么龌蹉的后手等着他。
　　“看我干什么？”徐达凯逼近陌瑾，“想通了？看上我了？”
　　“……”，陌瑾摇摇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你哪儿我没看过？”徐达凯恶劣地逗他，“我还摸了，亲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陌瑾对徐达凯已经失望透顶，更不敢像之前那样嘴硬地跟他抬扛，他咬了咬牙，自己背过身，开始穿衣服。
　　几秒穿戴整齐的陌瑾松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
　　陌瑾转身之时，徐达凯并没有如陌瑾所以为的那样一直盯着他看。
　　徐达凯早已经转开了视线，他状似消沉地垂着手坐在椅子上抽烟，见陌瑾穿好了，他抬起头，盯着陌瑾白嫩嫩的小脚看了一眼，说：“好了？”
　　陌瑾光着脚坐在床边，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等着”，徐达凯吐了口烟，然后起身给陌瑾拿鞋。

　　一刻钟后，终于收拾妥当的陌瑾还是被徐达凯骗上了车。
　　“能不能，去地铁站？”眼看着徐达凯的车又朝着小区那边开，陌瑾弱弱地请求。
　　徐达凯舔了下唇，趁机提出要求，“那亲一下”。
　　“……”，陌瑾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好吧”，徐达凯飞快地亲了陌瑾一下，“那只好我过来亲你”。
　　陌瑾擦擦脸，没作声。
　　“怎么这副样子”，徐达凯调转车头，往地铁口开，“开心一点”。
　　心事重重的陌瑾根本开心不起来，若是往常，他此刻最想看到的人一定是程先生，偏偏他跟程先生吵架了，程先生还打了他。
　　再加上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程先生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收拾他……
　　陌瑾捏紧衣摆，而身旁的徐达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陌瑾一点也不信弄出那么大动静的徐达凯，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