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我是女生 ...
-
天刚蒙蒙亮,汽车的喇叭声,使何乐骤然惊醒。她朦朦地睁开眼,恍然觉得自己是从上世纪走来。身子软软的,骨头酥酥的。她费力地坐起来,习惯地摸了摸头发,触摸到的全是茬子似的短发,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觉一阵心酸,这不男不女的,怎么见人啊?她想。她赖在床上,不想上学,时钟一分一秒嘀嘀嗒嗒地往前走着。她又想,不上学,这不正中了妈妈的心意,这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啊。唉,再丑也得去啊,也不能每天都不上学啊。昨天那个杨明不是也说,任何时候也不要放弃追求吗?对,走吧。她鼓励着自己,很快洗漱完毕,背上书包。可是,当她刚要迈出家门那一步时,不由自主地迟疑了,脸都发热了。王奶奶刚刚出门,看见何乐忙说:“短是短了点,不算难看,要是你奶奶还活着,就没这事了。好孩子,好好的上学吧。”
“王奶奶,再见。”何乐说着,低着头冲下楼去。为了不让人认出她,她把头尽量下低,一边走,一边踢着一个小瓶盖,街上的人不多,谁也没注意到她。她也不愿意这么早就到学校,于是去到江滩。站在江堤上举目一看,晨练的人一堆堆的,跳民族舞的、跳现代舞的、跳交谊舞的、跳街舞的最多。在地上练字的、面对江水吊嗓子的、摔跤的、舞剑的、玩健身器的也不少。何乐看得最起劲的是,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的太极拳打得特别流畅,起腿发拳是柔里藏刚,似鹤舞蛇行,非常漂亮,颇有一番功底的模样。她伫立观看,直到快上课才走。
当她一头扎到教室里坐着,拿出书来看时,一男生问:“这是谁啊?”
另一男生说:“好象是何乐。”
前一男生说:“瞎说,这是个男生,坐的是何乐的坐位。”何乐的头低得更下了。
韩喜元从前门进来,猛一眼看见何乐感到又熟习又陌生,他凑近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惊呼着:“哟,哟哟,你变了模样了。”他坐在何乐的后面,一边放书包一边瞅着何乐的头发想,这是怎么啦?
万磊从后排走到何乐面前,哈哈一笑说:“哟,真是你啊,我昨天也剪了头的,你这不是象我了么?”
“象你?你那圆头肥脑的,弱智。”廖新林笑着说。
韩喜元边笑边迈着八字步踱到讲台前,又瞅了瞅何乐,摇着头,无限感慨地说:“唉,时代不同了,男女不一样了啊!”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苕货!”万磊纠正道。
“你才苕哩!你看啊,男人呢,蓄长发叫艺术,叫有个性;女人呢,削短发叫什么伊人风尚。”韩喜元有板有眼地说着。
“噫咳!你这个寒(韩)老鼠,天天相见,也要刮目相看啊。你还文(闻)来文(闻)去的,保守得很啊。谁规定过女人就一定是长发,男人就一定是短发?”廖新林反唇相讥地笑着说。
万磊也趁机逗着说:“是啊,只有狗才闻(文)来闻(文)去的,怎么,你不想当老鼠了?”
韩喜元不屑一顾地仍背着手,踱着步,韵着老夫子的味道说:“本来嘛,自从盘古开天地,就是……”
“得得得,”廖新林抢着说,“我要说啊,自从瘪古开天地,扯那么远干嘛。现在是什么时代?改革嘛,你知道吗,什么叫改革?改革就是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彻头彻尾的变化……”
“哈哈哈……”同学们被这种解释逗笑了。韩喜元不信地摇着头说:“哼,这就叫改革?”喜欢接话茬的叶妮一脚跨进来说:“什么事啊?不叫改革,就叫开放喏。”她一眼看见了何乐,立刻哈哈大笑了:“对对,这就是开放,这就是潮流,啊?何乐,你不再古板了,对不对?”见何乐脸色阴沉,她拎着自己的头发诚恳地说:“你看我,这才是标准的男士头。你理发也不叫我去,看,别人欺侮你了吧,你这头发理得没有型。”
“Hi,good morming ,children!”话音未落,万磊说:“嗨,洋派来了。”安雯果然闪进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玫瑰红的长袖羊毛连衣裙,脚蹬一双白色船形皮鞋和白色网眼袜子。鲜艳光彩,即有奢华之美,又显青春朝气。她长得不算漂亮,但瓜子型的脸,均称着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的,显得挺秀气的。只是那纹得细长的眉毛给人一种“改装”的感觉,过多的粉脂显得成人化了。她把一大袋早点放在桌子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问:“叶妮,你怎么不对我说:beautiful!”
叶妮看看自己米色的夹克和休闲的牛仔裤,其实也有一种随心所欲之美。但看看安雯,又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于是说:“洋派,每天都说beautiful有工资吗 ?”
安雯有点不耐烦了说:“好好,让我上位。”当安雯越过叶妮看见了何乐时,笑得捂着肚子说:“哎呀,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哪一个男生坐在这儿哩。我跟陈老师说去,我才不跟一个丑八怪坐在一起啊。”她用手推了一下何乐说:“离我远点,别让我看见你不舒服。我要早餐了啊。”
同学们面面相觑。叶妮接过本子和面窝一边吃,一边抄,一边说:“人啊,只要长得好看,穿什么样的衣服,剪什么样的头发都好看,都是味!”
“叶妮,你怎么啦?”安雯奇怪地喊了一声。言外之意是,你吃我的,又帮别人讲话。但这时,她不敢惹叶妮。
叶妮又慢悠悠地说:“老天爷是公平的,他给了一个人美丽,给了另一个人富贵。唉!就是什么也没给我唷。唉,他也不公平。”
“会给你的,你等着吧。”何乐安慰她说。
“好啊,就照你的吉言来啊。”叶妮无奈地说。
“我够倒霉的了,还吉言。不过,希望你能有好运。”何乐怏怏不乐地说。
“又遇上什么不称心的事了?不过,你不要紧的,凭着你的漂亮,随时都可以傍个大款。哎,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叶妮头也不抬地说。
“又瞎说,死妮子,快抄吧。”何乐制止着。
许川进来说:“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体检,从我们班开始,现在同学们都排好队……”
“班长,能不能等会去,我还没抄完啊。”叶妮叫着。
“噫咳,你还蛮忠于职守的嘛!”韩喜元嘲讽地说。
“去去去,一边去。”叶妮边收拾边说。
许川大声叫了:“快快,男生跟我走,女生跟马丽去,快点!”
“啊……”同学们欢呼着,鱼贯而出。
透视室门口,一个戴眼镜的胖医生,站在高处,扯着喉咙喊:“现在是初三(一)班的女生,女——生进去,男生先检察别的项目。”
临到何乐进门,那胖医生脑火地拉着她叫:“噫?你这男孩怎么这样?我说了半天,你还要往里闯啊。”
何乐涨红了脸说:“我是女生,医生,我是女生。”安雯乐得直笑,马丽忙上前说:“医生,她是女生。我是班长,她才理的发。“叶妮冲着那医生叫:“你眼睛不对光吧?哪有这么秀气的男生呢?”那胖医生不服输地说:“眉清目秀的女孩,干嘛剪这么个头,怪里怪气的。都是一样的运动服,哪分得清呢。”叶妮跳起来说:“喜欢!怎么样,你管得着吗?”何乐连忙把叶妮拖了进去。
体检项目总算一个个完成了。何乐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为了清静一下,她独自上厕所。哪知厨工王师傅一见何乐进来,慌不迭地一边提裤子,一边叫:“哟哟,你走错了,同学,这是女厕啊!”
何乐连连说:“我是女生,我是女生。”
这一幕恰巧被后进来的叶妮、李紫等同学碰见了,她们学着何乐的声调说:“我是女生,我是女生……哈哈哈……”
摆脱窘境,何乐一口气跑回了教室。马丽一见她就喊:“何乐,后面来,你的表在这儿哩。你看,你都长了四公分了,我只长了二公分。”
站在一旁在安雯发烦在说:“哼,真是出奇啊!我也只长了二公分。我一天到晚的吃,要吃什么有什么,只长了这一点点,而某些人,吃的没吃的,喝的没喝的,却象吃了发粉一样,苕长。”
大家都没有理她,马丽又跟何乐说:“哎,何乐,你的视力也蛮好的,比我们这几个人的都好。”
何乐笑了笑,接过体检表,安雯凑过来瞥了一眼说:“难怪沙,她是O型血型的人,这种血型的人,体质与原始人的接近,贱得很,所以苕长。嘿嘿,我是AB型的,AB型血型是最现代的体质,所以我嘛,小巧玲珑的,聪明伶俐。”安雯自我感觉良好地说。正在这时,急急忙忙冲过来的许川,忽然紧紧地抱住何乐的腰说:“逮住你了吧,你还跑不跑?你飞天啊你!”
马丽惊诧地笑着高叫:“许川,你干嘛啊?”
何乐一回头,见是许川,顿时,脸热得绯红,她嫣然一笑地问:“有事吗?许川。”
许川傻了眼,嗫嗫嚅嚅地说:“对,对不起,我以为是万磊。”万磊正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逗他:“许川,我在这儿呢!”许川却定定地盯着何乐,他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同学这么久,还从没发现她是这样地清秀,纯丽。何乐见许川楞住了,又说:“没关系的,没关系。”
安雯见他们俩感觉这么强烈,心慌眼跳了,她想,他兴许是看上她了?就这一刻,不会吧。但是,我跟他接近了两年多,他对我却从没这样上心过。她忍不住嘲讽地说:“怎么,还不走,还想再抱一次啊?”
许川回过神来,瞪了安雯一眼说:“瞎说什么,真难听。”
“没见你这模样的,真难看。”安雯毫不示弱地回应着。
“极好看的,这叫啊,一见钟情。”叶妮笑呵呵地说。
安雯立即反驳着:“怎么叫一见呢,每天都见,已见了几千遍,几万遍了。”
叶妮逗着说:“可这次不一样啊,他八成是喜欢上他了啊。”
“小妮子,你要是在中间搭桥牵线的,我可不依!”安雯气脑地叫着。
叶妮仰面大笑起来说:“你有什么不依的。笑话,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就是亲娘热老子,也休想干涉。哈哈哈……好玩……”然后,她跑到讲台上,望着早已上位的何乐,模仿着她的腔调说:“何乐,我是女生,我是女生……”
几个调皮的男生立即附和着:“我是女生,我是女生……”喜闹的天性,象洪水一样地暴发出来,越叫人越多,越叫声音越高,越叫越响亮,越整齐。就象那狂热的球迷一样,敲着桌子,打着节奏,喊着、笑着,整个教室象一片欢乐的海泮。何乐懵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咚咚直跳。她无所适从地张惶着。
渐渐地,她发现一个个稚气的脸上,都露出天真无邪的童趣。他们只知道喊,只知道笑,只喜欢这种发泄的欢乐。何乐舒心地笑了。许川远远地看着何乐微笑着,他感到在何乐宽松随意的校服中,潜藏着一个健康、坚毅、活泼向上的心性。安雯又瞧见了许川的神情,她想:这都是中什么邪啊?剪一个这么丑的头发,竟得到全班同学的拥戴,许川的痴迷。她气脑地拍着桌子叫:“Silence,I tell you ! keep silence here.”
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同学们都莫明其妙地看着安雯那失态的脸色。只有叶妮兴致正高,她满不在乎地说:“Go on, go on ,that’s great!”
“噫!又来了一个,‘洋派’。”韩喜元一边称赞着叶妮,一边更起劲了,他挥着手领唱了一句:“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同学们马上整齐而又宏亮地接着唱:“明天是社会的栋梁,我们今天是璇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巨浪,巨浪,不断的增长。同学们,同学们,快拿出力量……”歌声震天,群情激昂。唱完后,掌声雷动,桌子拍得山响,象过节一样快乐。就这样,精力还过剩着,大家又一起叫:“我是女生,我是女生……”叶妮笑得手舞足蹈说:“疯了,全疯了!哈哈哈,就你何乐剪这么个头。”
何乐笑盈盈地说:“唉,真想不到,‘我是女生’竟让你们这么快乐。”
“哗!”廖新林尖叫着:“闹啊闹的,竟闹出一个女神来了!”
“不,我是女生。”何乐更正着。
“不,你倒真的象个女神,太有气质了……”廖新林感叹着。
韩喜元咧着咀笑着说:“可惜啊,是个光头女神。”
“哼,象个鬼样,还女神啊。”安雯嘟哝着。嫉妒的小虫在她心里张牙舞爪地爬行着:痒痒的,燥燥的,却抓不着;酸酸的,疼疼的,却摸不到。她难受极了。心想,自已哪一样赶不上她。天天的精心打扮,处处的施舍讨好,父母亲权高位重……却从来没象她今天这样,引人瞩目,让人青睐过。她怒不可遏地把书举得高高的,重重地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全班顿时又安静了,她吼叫:“闹够了没有?女生,女生,谁不是女生啊?”
“啊哈,何乐是女神。”韩喜元故意地说。
“什么女神?象个鬼样。”安雯抢白道。
“呃,这,你就不懂了啊,这,这叫什么,什么的……对,这叫人格魅力。”韩喜元慢悠悠地说。
安雯:“什么人格魅力,象个鬼样。”
“这,你又不懂了啊,所谓人格魅力,就是挡不住的钦佩、羡艳、信任等等。”韩喜元一字一顿地说着。
安雯简直要发疯了:“闭嘴,你烦不烦啊,怎么总是我不懂啊?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是中了邪了!”
叶妮冲着安雯嘿嘿一笑,轻松愉快地说:“我们一个个是中了丘比特之邪,唯独你失落了。”
语文老师笑眯眯地走上讲台说:“啊?一会这么安静了。刚才啊,你们叫啊,笑啊,唱啊,几乎全校都感受到你们的快乐。这也是一种轻松情绪的办法,嗯。”
“真的?甘老师,你太理解我们了。唉,要是每个老师都象你这样,那就好了。”叶妮脱口而出。
甘老师望了望她,又望了望何乐,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你怎么不问问她这是怎么啦?”叶妮期待地问。甘老师慢慢地说:“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某种理由,或者有他的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说他想告诉你,那就不用问,否则,就别为难别人了。”
“甘老师万岁!”叶妮叫了。
“好了,我们上课了,不能岔了。”甘老师打开了书。
“老师,她是个岔巴子。”安雯说。
“别瞎说。”老师制止着。
“老师,她是‘夜里鸦’。”韩喜元指着叶妮说。
“嗬,改了名字?这名子好听啊。不是有一首歌叫圣母叶丽娅吗。”甘老师认真地说。
“对,我是圣神。”叶妮做着鬼脸说。
“不,老师,她白天也‘鸦’。”韩喜元嘻笑着说。
“好啦,好啦。言归正传。我们今天复习《爱莲说》,作者周敦颐,大家还记得吗?在古人笔下,莲花或与天真纯洁的少女结下不解之缘,或被用作清高脱俗品格的象征,或被赞为百花并陈,无私奉献的化身……”
何乐敬仰莲花的高风亮节,她希望自己也象一朵莲花。为了敦促自己,她在上这一课时,就在书的空白处,画了一朵莲花,写上:花之君子也。安雯瞥了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她想,连一株草也不是,还花啊,还君子啊?她神气十足地在一本精装的笔记本上画了一朵牡丹,用红笔写着:花中富贵者也,花中之王的我。放在何乐面前。何乐微笑地瞄了一眼,叶妮拿过来一看说:“嘿,你们一个牡丹,一个莲花,那我就是菊花了。唉!菊花之隐逸者也,我才不独居避世,我要哪里热闹,就到哪里去。”
“叶妮,不要讲话了。“甘老师说。
“没有,老师,我就是不晓得,我是哪一种花?”同学们笑了,她忙说:”不不,我就是不晓得,我应该喜欢哪一种花。”
“啊,”甘老师笑了笑说:“那要看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做什么样的人,我还没想过,”叶妮听见窃窃的笑声,忙纠正说:“是还没想清楚。我想知道,是不是家里有钱的,就是富贵花,没钱的,就是泥巴里的花?”
甘老师挺认真地说:“那可不一定,这是信仰问题,与贫富没多大关系。再说父母的钱,一般来说,不会让你们过一辈子的。每一个人必须培养自己的能力,特别是生存能力。好,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我们继续上课……”韩喜元用笔戳着叶妮的背问:“嘿,你不做叶丽娅了,不做神了,你要做一朵花了?”
叶妮回头嫣然一笑说:“还是做神好,做神可以保佑你们,一个个都考上理想的学校。嘘——老师又看着我了。”说完马上坐正听讲了。下课了,甘老师一走,安雯气呼呼地拦着叶妮问:“哎!你刚才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叶妮甩开她的手反问道。
“什么富贵花,泥巴里的花啊,我家有钱又怎么样?我要做富贵花又怎么样?”安雯气势汹汹地望着叶妮吼。
“你做啊,你做啊,你做你的富贵花,我能怎么样?你别在某些方面受了剌激,拿我来出气啊。”叶妮一针见血地说。
“谁说我受剌激了,我受了什么剌激?”安雯伸长脖子不承认。
“没受就好啊!心态放平和点,盛气凌人干嘛?不就是有钱吗?怎么还不明白,这世界上啊,有些东西恐怕是有钱也卖不到的哟!还不想想清楚,该干嘛就干嘛去,拉着我扯,一点用也没有。”
“哼,一丘之貉,这么容易就叛变了。”安雯气鼓鼓地说。
“哎哎,谁叛变了?你说清楚!这可是原则问题,不,是立场问题。啊,不,是阶级问题,是理论问题……反正,是大事大非问题。”叶妮不依地嚷着。
安雯气走了,何乐说:“算了,这不是问题的问题。你今天是怎么啦?象吃了兴奋剂似的。整个的闹啊,也是你闹的,所以,她今天不舒服也就要找着你。”
“咳,还说,她今天不舒服才不是我哟。”
何乐吃惊地问:“那是谁?”
“算了,不说了,你是书呆子。我只要好玩就行。嘿嘿,你今天是女神,我今天是圣神。”叶妮说完仰面大笑。
韩喜元也咧着咀,笑着说:“你今天是神经病的神。”
“哎,别这样撒,我保佑你们学习进步,万事如意,大福大贵,财源滚滚,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平安无事……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大家也都笑了。
韩喜元边笑边唱:“叶丽娅,圣母叶丽娅,我们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