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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劫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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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宁晖看到原阳宏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他丢失的面具,他蹲下身,将面具扣到了宁晖面上,面具两侧是用杂草编成绳捆在脑后。
这么静距离下,面对这样一张恐怖的脸,他是怎么做到神态自若的?
宁晖很好奇,他一点都不担心原阳宏会认出他,在做这些伤疤时他便问过了方明,完全没有以前的影子了,而且他还借鉴现代的化妆技术,用阴影和高光将自己的脸型也改变了。
原阳宏在脑后打了一个节,便松了手,退了几步,向前走去。
宁晖突然注意到他背后被树枝滑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肌肤,这一道小小的口子,可以看到里面有两道陈年的伤疤交错。
以前的九皇子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伤口。
宁晖愣了愣,他走上前去:“你经常被刺杀吗?这样的刺杀不是第一次吧?”
“嗯。”
他只嗯了一声,宁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他与他已然没有了任何关系。
回到了店铺,两人都衣衫褴褛的,宁晖准备招待原阳宏,将就一下就在他店里沐浴洗漱换身衣服的。
原阳宏却并没有留下来,说还有事便离开了。
宁晖一直忙着开拓南方市场,在听到他的消息时,已是他北伐成功的消息传来,诏安城内欢天喜地的讨论这个消息,他想不知道都难。
与此同时,宁晖派去北方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方明和邓材已经趁战乱的时候被救了出来。
过了几天方明就来信了,说他们不日将会到南方来。
原阳宏信守承诺,命人在诏安城内选一块地址修建皇宫,将会在诏安城内称帝,京都诏安城,并且许下承诺免除诏安城赋税三年。
不过这些消息都在宁晖耳边匆匆而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宁晖带着三个小厮去隔壁镇的广林粮铺商讨合作的事。
行至山路,两镇交界处时,有一行人,拦住了马车,外面有簌簌的说话声。
“怎么了?”宁晖道。
“掌柜,有一行人问路。”小厮对着车帘说道。
宁晖掀开了车帘。
“是你?”聂经文率先说道。
他们一行人衣衫褴褛,灰头土面,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样子。聂经文身旁站着一个老者,宁晖认出来了,便是大乾的皇帝聂学义。
他们想要去诏安城,有什么目的昭然若揭。
“父皇,他认得我们。”聂经文说道。
聂学义的目光中透着诡谲的光芒。
宁晖刚准备出声提醒三个小厮,聂学义身后的三个仆人刀极快,三位小厮的脖子便被割了。
聂经文笑得阴冷:“小宁掌柜,好久不见啊。”
刀架在了宁晖的脖子上。
“聂公子,您不是想知道怎么去诏安城吗?”宁晖道。
聂学义刚准备说话,聂经文率先道:“父皇,此人多狡诈,别听他的!”
说完,聂经文又对宁晖说道:“路我们可以问其他人,这一路走来,我们遇到了不少南方的好心人,指引我们去杀原阳宏。”
“是骗他们说去南方探亲吧?”宁晖道。
聂学义面上露出被看穿的窘迫和阴狠:“小令老板这么料事如神,可如今落到我们手中,便猜一猜会是个怎样的死法?”
“是说你们的死法吗?一旦进入诏安城去刺杀,是乱棍打死?还是万箭穿心?还是下牢狱,各个刑罚走一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聂经文怒道。
聂学义拦住了聂经文,问宁晖:“小令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和赋军达成了合作,对他们的军队部署还是有些知道的。”宁晖冷哼,“聂公子若是不信,去城里打听便知道。”
聂经文满脸阴狠,年日的奔波和劳累让他难以维持一贯的清风朗月。
聂学义倒是态度变得恭敬,和蔼的看着宁晖:“小令老板知道什么?是否能告诉聂某这个老头呢?”
“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杀了我了!”宁晖道。
“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聂经文道。
他手中的刀逼近了宁晖,脖子上出了一道血痕。
聂学义看着聂经文却并不劝阻,面容状似和蔼的继续问道:“小令老板也不想现在就身首异处吧?为了小令老板的性命着想,小令老板还是说吧。”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至于之后的事……”宁晖道,“我怕你们杀了我,我要一点一点告诉你们。”
聂学义道:“什么?”
“原阳宏的主要军力藏在东南山的一座庙后,不过那里守备森严,你们要刺杀等同于自投罗网。”宁晖道。
聂学义看着宁晖,沉默半晌,他对聂经文说道:“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民舍落脚。”
聂经文去了又回,道:“父皇,跟我来。”
宁晖被众人挟持着到了一个民舍前,一进屋,一个男人横死在门前。
“父皇,将就一些,方圆五里只找到这一家。”聂经文道。
宁晖被推到了里面,聂经文指使着两个仆从将门前的尸体拉了出去。
聂学义等人简单的在屋内吃了一些东西后,聂学义走出了屋门,聂经文跟着他。
聂经文走前吩咐三个仆人好好看着宁晖。
聂学义和聂经文一走便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两人站在屋前,问道:“他怎么样?说出其他的军队机密了吗?”
仆人摇头。
聂经文推开门,只见宁晖正睡得香。
他去打探虚实,他在这睡觉,聂经文火冒三丈,他踢了一脚宁晖:“快说,我们怎样才能进入赋军中?”
“聂公子回来了?那也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宁晖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睡眼惺忪,一派轻松。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聂经文道。
“聂公子杀了我,就不知道怎么进入赋军了,不知道原阳宏有什么弱点,不知道原阳宏平时去哪些地方?不知道这些你怎么刺杀呢?”宁晖歪了歪头,好像真的在替他在思考这些问题。
“你!”
“我们每月初三都要向赋军的提供粮食,有一次赋军的马车坏了,还是由我们粮铺派人护送的,那时正好遇到了刺客,想来是聂公子派过去的人吧?”
“少说没用的话!”聂经文斥道。
“离这个月初三还有两天,到时候原阳宏的军队会过来拉粮食。只要有人在他们的马车上动些手脚,粮铺便能派自己的人过去协助。只要有我的一封信,聂公子和聂老爷混在队伍里不成问题。”
聂经文看向了聂学义。
聂学义点头。
聂经文出门了,不一会儿他拿来了笔墨,说道:“写!”
宁晖提起了笔,突然手一歪,笔落到了地上,他哎呦着道:“好饿好饿,饿的都提不起笔来了!”
聂经文瞪着他。
宁晖也看着他,瞪吧瞪吧,也不会少块肉。
聂经文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端着饭菜过来。
宁晖吃饱喝足,在聂经文的怒视下,才悠悠哉哉地把那封信写好。
聂经文拿到了信,猛的将门一关,将宁晖关在屋内,主仆五人在屋外商量。
这一间破房根本不隔音,显然他们也根本不在乎宁晖有没有听了去。
最后的商议结果决定聂经文带着一个叫苍肖的仆人过去,似乎这个苍肖是他们中武术最高的。聂学义和另外两个仆人在此等待消息。
第二天,聂经文和苍肖在脸上做了易容术,他沉着自信道:“父皇,儿臣去了,您放心,儿臣一定将原阳宏杀了,为我大乾皇室报仇!”
宁晖看着他们在门口父慈子孝,别过了头,他将面前的食物都吃个遍,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聂经文离开了。
“原阳宏有什么弱点?”聂学义盯着宁晖。
宁晖咀嚼的食物,做出思考的神情。
“这个人杀人如麻、丧心病狂、阴狠狡诈!这样一个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能有什么弱点?”聂学义对原阳宏满满的怨恨。
宁晖看着他,这说的是原阳宏吗?
宁晖还记得以前,原阳宏被二皇子欺负,气的全身发抖了,气的实在没办法,还只是打了他一拳。
这样的圣母小可怜,咋成了聂学义口中好像无恶不作的恶魔?
果然仇恨,能让敌人的形象在心中被树立的强大而奸邪。
宁晖没有说话。
聂学义冷哼了一声,认为他是为了活命说的谎话。
这样的恶魔六亲不认,能有什么弱点?用了多少办法刺杀暗杀?这么多年来,没一个刺杀暗杀的人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