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结局之——一时伯仲》甘雨漫咖

54、第三部 难以取舍（十八）

　　第十八章

　　周末，陶然收到妈妈的邮件，妈妈对她到新公司工作很高兴，鼓励她好好努力；对她去纽约培训自然是又仔细叮嘱一番；又提到和陶然爸爸都很快回北京工作的事，说如果到时要一起再见见石逸。
　　陶然并没有把分手的事告诉父母。她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又想起柯南说要带她去上海见他的家人，一下子觉得很多东西缠在一起，好乱。她甚至感到有些空虚，想打个电话聊聊天，但是似乎一时找不到这样的人。石逸，虽然还是哥，现在她却似乎无法像以前那样轻松地面对；小伊也是同样，而且回到北京后，只是在酒会之后见到她一次。这两个人在美国与自己亲近得像是家人一样，而回到北京却就这样，在某种意义上离开了她；多多也是在忙着筹划婚礼，况且她似乎应该无法理解陶然现在矛盾的心情。还有Linda，因为怀孕了，也是很少见面，只是msn上偶尔聊几句。陶然忽然感到自己周围的人，一下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疏远起来。总之这次回到北京，虽然一切客观条件都似乎完备，让她能回到离开前的生活；而她却觉得非常别扭。这让陶然对再次离开这里，去纽约一段时间，感到有些期待。

　　周一一早，柯南来送陶然上班，陶然路上就接到诸葛朱的电话说车已经修好。陶然约他下班到德世楼下咖啡厅，拿回车钥匙和证件，顺便请他吃东西。
　　柯南这天下班很早，他和陶然一起在楼下咖啡厅等诸葛朱。两人刚到门口，林若珍就走过来，面露难色，表情有些焦急，叫了声：“柯南。”柯南的脸色稍沉了一下，平静地问：“林若珍，怎么，有什么事吗？”林若珍瞟了陶然一眼，犹豫了片刻，靠近柯南，小声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们……是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又发脾气了，说这些天没见到你，今晚要我和你一起回家陪她吃饭，否则她连药也不要吃了……昨晚她就闹过，我怕打扰你，只劝了劝她，没想到今天又这样。柯南，医生最近说她治疗效果不好，跟心情有很大关系……能否麻烦你晚上去看看她……”
　　柯南平淡地说：“林若珍，你看我今晚和女朋友有约，你先劝她吃点东西，我晚上回去看看她。”林若珍欲言又止，有些犹豫地点点头，又可怜地看看陶然。陶然推推柯南：“侦探，你还是去看看林姐姐她妈妈吧，本来就是身体很差，再不吃晚饭怎么行。而且我也约了诸葛请他吃东西，车也修好了，我晚上吃完饭就自己开车回家，没事的。”
　　柯南对陶然的大度感到有些失落和无奈，似乎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放弃和她一起吃完饭而去照顾林若珍的妈妈。但陶然既然这样，他自然不好再坚持，只好点点头，嘱咐她晚上回家小心，随时联系。
　　陶然看他们离去，也叹了口气，转身推门走进咖啡厅，忽听后面魏冉冉的声音：“姐！”陶然回头一看，是魏冉冉紧跟着诸葛朱一起朝这边走来。两人脸上表情都有些惊奇。陶然说：“哦，你们一起？那正好我们一起吃晚餐吧”。诸葛朱赶紧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就下来把车钥匙什么的给你，今天事特多，老大还没走呢，还有些文件要处理……也就是因为你才准我几分钟的假，否则……”
　　“是呀，姐，要不是你，我今天连这几分钟跟他咨询几个事儿都没机会。他们老大越来越独/裁加工作狂了！身边没女朋友就是不行！”魏冉冉添油加醋地抱怨着。
　　陶然笑笑，一边点了三杯咖啡，一边心痛地想，他身边有女朋友呀！
　　“姐，你不是真的和大叔好了吧？我刚才看他怎么就被我们林姐给抓走了？我跟你说，平时我就觉得她对大叔有意思，不过大叔好像对她冷冰冰的，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唉，但是他俩都这么闷，其实还挺般配的……我觉得吧，还是他们石老大有魅力，你为什么离开他呀？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魏冉冉还是不住地八卦着。
　　“你怎么这么多话呀”，诸葛朱不满地推了推魏冉冉。陶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点尴尬地附和着。还好魏冉冉开始和诸葛朱又说起自己的事情：节目组，公关公司，微博营销一类，陶然只是心不在焉地想着心事。诸葛朱收到一条短信，哀嚎一声说道，“完了老大喊我回去交功课，嫂子那我先走了……”又推了一下魏冉冉，“魏冉冉，赶紧回家，按我刚才说的做好。嫂子再见！”
　　“姐再见！……哎诸葛你怎么还管人家叫嫂子呀……哎呀，我那个怎么做呀，你根本没说清楚……”
　　两人走后，陶然又坐了一会儿，她又不自觉地想给石逸打个电话，或者等着他下班看看他。他现在就在楼上，却只让诸葛下来送钥匙，自己不出面。陶然又是一阵伤心。最终还是郁闷地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家，陶然又发了一会儿呆。柯南打来电话，没有再细说林若珍那边的事情，只是询问陶然晚饭吃的如何。陶然怕他担心，只说和诸葛朱他们吃了些，又和他讲了培训的安排。柯南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臣思美国那边应该有我一个中学同学，到时我和他联系一下，培训期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也可以找他。”感觉到柯南的仔细和关心，陶然的情绪似乎好了些。
　　临睡前，裴多多打来电话：“陶然，你这几天干嘛呢？我这边也安排差不多了，就等着出钱的落实了，骏君出差了，刚才我给小伊姐打电话，她说石逸也挺忙的，她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要不咱们明天晚上一起聚聚？咱们三个在北京聚在一起的时间真少。对了，柯南不会每天晚上都要和你约会吧？”
　　“哦，不会……我开始上班了，周五要去纽约参加新员工培训，我还想打电话告诉你呢。明晚没事，我们聚聚吧。”陶然其实也有点好奇小伊现在的状态，自己又似乎不好打电话给她，多多这个邀请正好符合陶然的心思。

　　再次和多多、小伊聚在一起，三个人还是很激动。多多直截了当地说：“小伊姐，跟我们交代交代吧，怎么就和石逸在一起了？”小伊的表情有点尴尬，她看了看陶然，却又轻描淡写地说：“我跟访问学者出了状况，然然知道，我每次失恋不是都会找他吗，那天石逸似乎心情也不好，我们喝了很多酒……再后来，我想反正然然也和柯南和好了，他对我也一直不错，就一起了呗。我们还不是一直都这样干脆。”陶然知道了这是那晚的事，一时间觉得，大概石逸只有选择小伊，自己心里还好受点。多多也理解地点点头，“嗯，这下我们三个都踏实了，各自都有归属，小伊姐跟骏君是表姐弟，石逸跟陶然兄妹相称，柯南跟石逸是好哥们，我们三个是闺蜜，他们三个又一起投资做事，哎呀，我怎么觉得这么完美呢。”她举起手中的红酒：“来，我们喝一个庆祝一下呗。”真的呀，陶然一下觉得似乎关系清晰了。
　　“小伊姐，哥，他的伤怎么样了？”喝过一杯酒，陶然忍不住问道。
　　“嗯？什么伤？”杨小伊有些迟疑地问。
　　“石逸受伤了？”多多也吃惊地看看陶然。
　　“小伊姐你就別替他瞒着我了，酒会那天他给我挡那个汤不是烫伤了么……是不是很严重，好没好呀？”陶然一本正经地问。
　　杨小伊恍然大悟似的说：“哦……那个呀，没事没事，抹点药就好了。”看她故意作无所谓的态度，陶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是不是石逸真的烫得很厉害呀。
　　多多又大惊小怪地看到小伊的戒指，夸赞它的别致造型，又追问她和石逸什么时候结婚。小伊似乎很在乎陶然的感受，又模糊地回答说：“还没定呢，等你先和骏君办完了再说呗，别抢了你的风头，呵呵。”每次谈起石逸，小伊都会不自觉地看看陶然，而陶然也会心里颤动一下，失落一下。但是看着小伊还是友好又体贴地关注自己的样子，陶然感觉心情好些，这样的结局和归宿真的对每个人都是很好的。
　　回到家洗漱完毕，陶然觉得头有点晕，大概是喝红酒的缘故。酒精的作用，让她的理智被冲淡一些。她拿起电话：“哥，小伊姐回去了吗？”
　　“她，还没有，跟朋友出去了，怎么？”石逸听陶然说话似乎跟平常有些不同。
　　“她没跟你说，今天是约我和多多一起出来的。”陶然有些得意地说，似乎很开心。
　　“是吗？然然你喝酒了？”石逸警觉地问。
　　“喝了一点点，不过今天不是香槟，原来我也可以喝红酒的。”陶然明显有些醉态地说话声音，妩媚又迷人。
　　“然然喝了酒要多喝点水，早点躺下休息吧。”石逸低声温和地说。
　　“对了……我的车修好了，昨天诸葛把车和钥匙都给我了。”陶然明知石逸已经知道这些，却还是和他汇报着。
　　“嗯，然然，我知道，开车一定要小心点，遇到不靠谱的车就离远点，还有别着急，开慢点。”石逸耐心地嘱咐着。
　　“哥，我后天要去纽约培训了。要去一个月。你最近会不会去那边出差呀？”陶然似乎很希望石逸还像以前那样去看她。
　　“然然，最近我可能就在亚太这边，也许不会去纽约。你要是培训不忙，可以去我爸那边看看，他倒是挺想你的……好了，不早了，快去洗澡。”石逸似乎不想再多说。
　　“哦。好吧。”问时就知道他的答案，但听到石逸说不会去纽约，陶然还是觉得很失望，她又说：“哥，我后天……”她很想说，哥，后天你送我去机场好不好？却没说出口，改了一句：“小伊姐说你的烫伤没事，真的吗？有没有留下疤痕啊？”陶然似乎就是舍不得结束这次通话。
　　“然然，哥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早点休息吧。”在石逸平和而温柔的语气中，陶然被哄上床。
　　挂断电话，陶然对自己对石逸的依赖程度有点吃惊，又对他似乎不愿在自己面前出现感到很委屈和失望，而他关心又宠溺的语气又让陶然感到欣慰和满足。感到酒精充斥着血管，陶然有些混沌地昏睡过去。

　　周五，柯南推掉了下午林若珍安排好的会面，送陶然去了机场。陶然有点担心地说：“侦探，你是不是又为我耽误工作了……其实其他部门也有几个人一起去培训的，我和他们一起走也行。”
　　“淘淘，不要这样说。你知道我不会再让你独自离开北京的。其实我都想十一、中秋那几天去美国陪你，但网站业务这边事情很多，那些天好几个新版块要上线，我实在走不开。我觉得陪你太少了。”柯南有些忧郁地说着。
　　“我喜欢你工作的样子，你为我放弃工作我会自责，我也不喜欢那样的自己。”陶然边思考，边说着。
　　柯南欣慰地笑笑，又玩笑似的说：“淘淘同学，KETV以后的成就，离不开你的支持。”
　　又叮嘱了几句，进入安检前，柯南轻轻拥抱了一下陶然，吻了她的头发，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飞机起飞前，陶然收到两个短信：
　　“淘淘，飞机上好好休息，到了给我电话。”
　　“然然，一个人在纽约小心点，需要什么给哥打电话。”
　　关掉电话，陶然闭上眼睛，远离北京，也许能让自己的心轻松、平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