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角》余独清

2、汇演

　　【一】
　　太阳的光照到了蜗角的房檐上，显得十分耀眼。蜗角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微弱地呼吸着，他似乎感觉到了他有点不舒服。他似乎有些不想回学校，便对他的爷爷奶奶说：
　　“爷爷奶奶，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蜗角儿，怎么了”蜗角的奶奶来到了蜗角的床头，急切地问他。“是不是头晕啊？”
　　“嗯！”蜗角用微弱的身躯侧躺在床上，轻微地对奶奶说，奶奶转身走出去了。
　　“去帮蜗角请个假吧！”奶奶说完这话，爷爷便走了。
　　【二】
　　那天早上下了一场大雨，所以，路还是湿的，当爷爷的脚不小心陷进泥土中，再想伸出来的几率并不是很大，而更多的是被泥土囚禁住。爷爷也只能怨天尤人了——谁叫学校离他们村那么远啊！同时，他也怪，自己的腿脚不好。
　　他最终还是摔倒了，他在心里暗暗地想：该死！等一下不能帮蜗角请到假，该怎么办啊？他奋力地想要爬起来,但经过无数次的尝试还是失败了，他不由地想起了海明威的一句话：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说起这句话，他不由地感到惭愧了，这句话是蜗角教了他三个月才学会的。当时，蜗角还给他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和爷爷同辈的人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经历了“□□” 他们的知识有了一定的缺陷，当然，他们肯定希望自己的后代可以学到知识。这也是他们村村长支持建学校的原因。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是在想：怎么挣扎出去为蜗角请假。这是，路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路过，爷爷心灰意冷了，对着学校的方向喊了几声：啊……
　　没有一个人听到这个声音，也没有一个人会理这件事。时间消磨过去了，爷爷不断地尝试把脚从泥潭了伸出来，最后，他不得不把他仅有的一对鞋放弃了，他赤着脚走了一段山路，不少的石头，玻璃扎进了他的脚，他忍不住了，他静静地坐在那里……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去请假的，不是到这里来坐着的。”爷爷鼓足了勇气坚持往前走，当学校出现在他的视线时，他异常地激动,但他摔了，他昏了过去。
　　最先，发现爷爷的人是林燕。林燕从班中叫来了几个男生，将爷爷抬到了教室了，这个学校没有医务室，如果要看病都要跑到镇上。大多数人到医院的时候都奄奄一息了。
　　林燕为爷爷倒了一杯水，按住了他的人中，瘦鱼跑了过去，问林燕：
　　“我爷爷怎么了？”
　　“不要紧，只不过是太累了。”林燕转过身来，对瘦鱼说。她回过神来问瘦鱼：“蜗角怎么没来？”
　　“我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瘦鱼一直都没有跟蜗角玩了，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这件事。
　　“哦！”林燕走出了教室，叫李刚强过来上课，并对他说：“我得去蜗角家一次，要不我们班的汇演就没着落了。”
　　“蜗角在你写的话剧里是什么角色？”李刚强问，但是林燕并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走……
　　【三】
　　路上的泥巴将林燕新买的裤子溅脏了，林燕现在也顾不得去埋怨这糟糕的天气，经过的地方，只剩下了泥土的狰狞。
　　青草与泥土的芬芳当然不是林燕的最佳选择，但她处于这种情况下，她也是没有选择权的。
　　她既然能够放弃城里高薪的工作，来到这里，他当然有自己的原因。
　　蜗角的家在村里是罕见的，它用的是海边的芦苇，它可以抵御风吹雨打，也是可以久经风霜的。只要你站在学校最高点的时候，你是很容易发现它的，这种房子是这个村子唯一的“别墅”。
　　林燕已经到达了这间“别墅”了，蜗角的奶奶正在门外织布，没有发现林燕来了。
　　“蜗角的奶奶，你好。”林燕站在奶奶的跟前。这出其不意的声音令奶奶吓了一跳。
　　“林老师，什么事？”奶奶停下来了手中的活，对着林燕说。
　　“蜗角怎么没上学？”林燕蹲了下来问奶奶，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林燕说道：
　　“他爷爷不是去跟你请假了吗”
　　“哦，原来，蜗角的爷爷是去请假的，但是，现在他的爷爷在学校休息。”林燕蹲了下来对奶奶说。奶奶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昏了过去，问：
　　“他怎么了”
　　“他昏了过去，他现在在学校静养。”林燕回答了奶奶的问题，便接着，径直地往蜗角的卧室走，一进卧室，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她只见蜗角静静地躺在床上，说：
　　“蜗角，你怎么了？”
　　“我头晕。”蜗角奄奄一息地对林燕说，林燕倒来了一杯水，递给蜗角。蜗角连忙地说谢谢。
　　“你要注意身体啊！现在是‘多事之秋’啊。”林燕找来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爷爷没有找老师你吗？”蜗角见到老师来了，感到了疑惑。
　　“你爷爷现在在学校呢！”林燕往蜗角的卧室的四周都看了一下,没有一处拥有奢侈的装饰，唯一只有一个魔方。
　　这一幕令林燕感到了莫名的心酸，同情？她自己也不知道。
　　“老师有什么事吗？”蜗角对于老师的到来的确充满了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一下你，你还能不能参加今天的表演？”林燕转过身来回答蜗角的问题，蜗角听完这话之后，表情显得不大自然，说：
　　“可是我的身体……”
　　“我们也不强迫你，如果你能去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你不能去，也不要感到压力。”林燕继续说道：“我先走了。”然后装出了再见的手势，便往外面走了。蜗角同时也装出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沉思着：我到底要不要去？
　　林燕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奶奶，奶奶问她：“回去啦？”林燕点点头，便往学校的方向走了过去。
　　【四】
　　从蜗角的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蜗角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顾奶奶的追问，径直往学校走去，他的奶奶也跟了过去。
　　【五】
　　学校现在已经吵吵嚷嚷了，这令林燕感到更加心急，现在已经是二年级在舞台上表演了，她相信不用几分钟就到她们三年级了，如果蜗角不来那就没有主角了，就演不成了，所以她必须有一个新计划。她把将要表演的人们叫了过来，对他们说：
　　“如果等一下蜗角不来的话，瘦鱼当主角，面条当配角，女生那边不变。”
　　“下面有请三年级来为我们表演，掌声有请。”主持人站在舞台上，林燕把他们叫上了台，前奏音乐响起了，可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一下。”
　　林燕见到了蜗角，就停下了音乐，叫蜗角上来表演，蜗角装得很坚定。
　　“表演现在开始。”
　　随着林燕的一声令下，他们开始了表演，他们表演的是经过林燕修改的《丑小鸭》剧本。
　　“你怎么那么丑啊！”瘦鱼对蜗角说，蜗角没有出声，装了一个滑稽的动作，令台下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蜗角轻轻松松地说，接着便是面条出现了，面条对蜗角拳打脚踢的，蜗角便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可以打我？”蜗角询问面条，面条没有出声，继续打蜗角，蜗角跪倒在地，哭爹喊娘的。
　　“咕咕咕。”
　　白鸾出现了，对蜗角说：“你我都是同道中人，不如我们走吧！”
　　蜗角点点头，两人便离去了。他们来到了秋葵的家，秋葵好心地收留他们。
　　“谢谢。”
　　正当蜗角说这话的时候他昏了过去，所有人都惊讶了，林燕大喊：“快送去镇上的医院。”
　　蜗角的爷爷也醒了，见到蜗角昏了，便跑到校长室打了一个电话给蜗角的爸爸妈妈。
　　几个老师抬着蜗角，不管泥土的狰狞，径直往医院冲了过去，林燕在路上已经摔了好几次了。但是依然没有放弃。
　　到了医院，医生为他诊断，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加头晕而已。
　　几个老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爷爷奶奶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蜗角安静地躺在床上了，他的爸爸妈妈也来了。
　　【六】
　　傍晚了，天色已经暗了，蜗角也苏醒，他见到了他的父母，他在默默地流泪。
　　“蜗角你醒了。”他的妈妈对他说，并削了一个苹果给他吃，蜗角吃完，便躺下了睡了。
　　“蜗角他爸呀，应该让蜗角到镇上读书了，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蜗角的妈妈对蜗角的爸爸说。
　　“嗯！”爸爸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