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叶飘零》左岸卡漫

12、第 12 章

　　一股温热的鼻息钻进了夏雨的耳朵，夏雨不禁微微一颤，脸竟红了起来。
　　抬起头，紧盯着梦雪那漆黑的有如宝石般的眸子，夏雨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梦雪，做我女朋友好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可不可以再说一边？”梦雪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满怀期待的问他。
　　“做我女朋友好吗？”夏雨语气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虽然我现在很穷，不能让你过上什么舒适的生活，那我会努力的！努力为你打造一个属于的天堂。答应我，好吗？”
　　梦雪呆呆的愣了几秒，拿起吉他转身走向下山的路。夏雨看着她的背影，跳动的心不禁微微有些疼痛，“梦雪，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会找时间和我爸说的。”没有回头，梦雪甜甜的声音伴着“哗哗”的水声传了过来。夏雨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开心，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呆愣了半晌，夏雨终于回过神来，笑容如一弯月牙儿挂在了他那张俊逸的脸上。
　　“梦雪，等等我！”夏雨兴奋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
　　“爸！你听我说！”
　　“不行！你立马给我回来！”
　　“爸……”
　　“嘟……嘟……”忙音响起，梦雪脸色难看的挂上电话。
　　“梦雪，你爸怎么说？”夏雨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从她的脸色上，夏雨已经猜出了大概。
　　“真是老顽固！夏雨，明天我就回去！我要当面和他说清楚，我就不信他不同意！”梦雪很是气恼的说。
　　“我知道，你爸是嫌弃我这个穷小子……”夏雨的神色黯了下去。
　　“不！夏雨！你不要多想了，就算我爸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他管不了！”
　　“梦雪……我发誓，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夏雨被梦雪的一番话感动了，紧握住她的手动情地说。
　　“梦雪……你……嗯……”梦雪忽然吻上了他的唇，来不及反应，夏雨瞪大了双眼看着梦雪贴近的脸，此时的梦雪眼眸微闭，脸上透着少女特有的红润，呼吸短而急促。
　　这个女孩……太主动了吧？
　　滑嫩的唇与温软的舌相触地感觉如电流般在他全身蔓延，最后流入了心房，血液也为之沸腾起来。轻轻环住梦雪的腰，缓缓闭上双眼，夏雨感受着这份温存，沉浸在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天黑了，月亮洒下柔柔的光，城市中亮起了万家灯火，与黑夜中的繁星遥相辉映，如诗、如画。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舒服的躺在家中，暂时远离世俗的纷扰，去享受属于他们的天伦之乐。但孤独的人，依然孤独；穷困的人，照样穷困。这个世界，美丽的背后总有着太多的不公平，有些事情，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这就是宿命……
　　梦雪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坐在床边，夏雨不停的看着表。床单上，依然残留着梦雪身上那特有的少女体香。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夏雨那颗年轻的心不禁有些躁动。从梦雪离开的那一刻起，空虚的感觉便似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回到空荡荡的屋子，夏雨轻轻坐在床边，沉默着。
　　“夏雨，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这是梦雪临走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重重的用刻刀在吉他背面刻上彼此的名字，夏雨将刻有“夏雨”二字的吉他递给梦雪，“梦雪，我会一直在家等你的。”
　　接过吉他，梦雪没有说话，因为眼角那滴晶莹的泪已经诉说了一切……
　　“叮……”电话响起，夏雨忙拿起话筒。
　　“夏雨，我到家了。”电话那头是梦雪甜甜的声音。
　　“梦雪，什么时候能回来？”夏雨听到是她，欣喜的问。现在的交通工具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几小时前还躺在身边的伊人，几小时后已经站在地球另一端了。
　　“不会太久，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我等你。多注意身体。”
　　“嗯，知道了，你也是，要多注意身体哦。我挂了，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梦雪的泪流了出来。夏雨，我会尽快回去的，等我……
　　办公室。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将烟头狠狠的捻灭，爸爸皱着眉头强硬的说道，不给梦雪半点反驳的余地。
　　“为什么？”从没见过爸爸如此发火的梦雪含着泪问。
　　“小雪啊！你怎么这么傻呢？爸爸怎么忍心让你嫁给那个穷小子，让你跟着他去受苦呢？这里放着大把的富家子弟你不要，怎么偏偏喜欢上了那个穷小子呢？听爸爸的，不要再去找那个穷小子了。”看到女儿含泪的眼，爸爸的口气软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我爱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再说我……我已经把身体给他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爸爸脸色一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说，我已经和他上过床了。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我的！”豁出去了！梦雪对爸爸大声的喊道。
　　“啪！”爸爸狠狠的煽了她一巴掌，“滚！我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你给我滚！”爸爸歇斯底里的吼道。
　　“好！我滚……我滚！”梦雪看了眼气的浑身颤抖的爸爸，哭着跑了出去。
　　“唉！真是造孽啊！”爸爸摇了摇头，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
　　“姐姐，你要去哪里？为什么刚回家又要走了？姐姐，你不要走嘛！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呜……姐姐别走……是不是小蕊不乖，让姐姐生气了？”看到梦雪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塞进行李箱，五岁的小梦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哭着拽住了梦雪的衣袖。
　　看着满脸是泪的小梦蕊，梦雪停了下来，蹲下身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小蕊，姐姐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爸爸不要姐姐了，姐姐不能继续在这个家呆下去了。姐姐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你是不会懂的，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爸爸为什么不要姐姐了？姐姐你别走好吗？只要姐姐不走，小蕊就把最心爱的洋娃娃送给姐姐，姐姐，你不要走……”
　　“小蕊，乖！姐姐答应你，姐姐不走了……来！姐姐弹首吉他给你听好吗？”看着一脸稚气的小梦蕊，梦雪实在不忍心伤害她。拿过吉他，她弹起夏雨所作的那首歌。
　　“呵呵，太好了，姐姐不走了！姐姐不走了！呀！这首歌好好听哦！”小梦蕊一听立刻破涕为笑，欢快的跳了起来。
　　最后，小梦蕊沉沉的睡着了。梦里，姐姐正坐在草地上为她弹吉他，她在姐姐旁边高兴的跳着，笑着。
　　“小蕊……姐姐走了……”亲了亲小梦蕊挂着笑的脸庞，梦雪提着行李毅然走出了家门……
　　夏雨在机场接到梦蕊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大雨。机场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雨伞，像一朵朵在雨中盛开的鲜花，灿烂夺目。
　　“梦雪，你爸答应了吗？”出租车上，夏雨小心地问她。
　　“夏雨，我爸……我爸不要我这个女儿了。”默然半晌，梦雪的泪落了下来，缓缓地说道。
　　“你怎么哭了？别哭！都怪我，如果我有钱的话就不会这样了。梦雪，我一定要挣很多的钱，然后去美国找你爸爸当面求婚！”看到梦雪的泪，夏雨慌了，轻轻擦去梦雪脸上的泪水，下定了决心。
　　“哈……”前面的司机大概一夜未睡，正连连的打着哈欠。
　　车子在转弯时，由于路太滑，突然斜斜的滑了出去，司机急忙猛踩刹车，可是已经太迟了，一辆大卡车正迎面开了过来……
　　在相撞的一霎那，夏雨将梦雪紧紧护在了怀中……
　　“梦雪，对不起，我要走了。保重……”
　　“夏雨，你要去哪里？不！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梦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只有黑色与白色的世界。头……好痛！
　　“小姐，你醒了！”旁边的一个护士见她睁开眼睛，忙去喊来了医生。
　　“夏雨……医生！告诉我，夏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想起撞车的一刹那，夏雨那低沉的痛呼，梦雪紧张地抓住了闻讯赶来的医生的双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比起梦雪的紧张，医生倒显得冷静的多，“小姐，请你冷静点。请问你是他女朋友吗？”
　　“是的，我是！告诉我，夏雨他到底怎样了？”梦雪清醒了许多，看着面前这个黑白的世界，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失去色觉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小姐，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死了。颅骨碎裂，胸腔大面积出血……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当我们赶到现场时，他正紧紧地将你抱在怀里，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你拖出他的怀抱。你能够活下来，完全是个奇迹。我能看出来你男朋友很爱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有轻生的想法，不然他就白死了。”好心的医生生怕她想不开，极力的安慰她。
　　“他……现在在哪？我想去看看她……”听到医生的话，梦雪呆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要见夏雨，她要亲眼看见夏雨的尸体，否则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他……他今天上午已经火化了……”医生犹犹豫豫地说。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为什么……”梦雪无力的倒在了床上，泪水雨点般地落了下来。医生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也不想去听了……
　　夏雨，就这么走了，带走了他那未完成的诺言，也带走了他的爱。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个只有黑与白的世界，梦雪的脑海中回荡着医生对她说过的话：“小姐，恕我直言，你现在的病情很严重，如果不立即动手术的话，你可能会有失明的危险。”“会有风险吗？”“有，如果手术失败的话，你可能会失忆。但请相信我们，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治好你的眼睛的。”
　　梦雪并没有答应做手术，她选择了离开。夏雨已经走了，她不敢想象，如果连记忆也失去了，她还剩下什么？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但她的心还能看见。在记忆中，她依然会看到夏雨那张挂着微笑的脸，依然能够听到那首令她为之陶醉的曲子。
　　轻轻抚摸着那两把吉他，这是夏雨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说来也奇怪，那场车祸中，唯一完好无损的就只剩这两把吉他了。
　　走到邮局门口，梦雪停住了。许久，梦雪走了进去，将其中的一把吉他交给了工作人员……
　　走出邮局，天已经快黑了。要去哪里呢？回家吗？梦雪惆怅的看着一片灰色的叶子从树上缓缓飘落，转了几圈，然后轻轻的落到了地上。一辆车经过，将叶子辗的粉碎。
　　我……还有家吗？
　　“呜……呜……”这时，前面的路旁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循着声音，梦雪走了过去。
　　“小弟弟，你怎么啦？”
　　“我……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呜……”
　　“好孩子，不哭！你叫什么名字呀？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吧！”
　　“我……我叫毅树……呜……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不会的，像毅树这么好的孩子，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好孩子，别哭了，姐姐弹首歌给你听，好吗？”
　　“姐姐，这是什么？声音好好听哦！”
　　“这叫吉他，轻轻拨弄音弦便会发出美妙的音乐。来，你也拨拨看！”
　　小毅树伸出小手轻轻拨了几下，“真的好好听哦！毅树也想学啊！姐姐教我好不好？”
　　“好啊！只要小毅树想学，姐姐就教你！这把吉他就作为见面的礼物送给小毅树了！”
　　“噢！姐姐，你真好！记得要教毅树哦！”
　　“来，姐姐和你拉钩。”
　　“好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为什么姐姐的命会这么苦？也许……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哥，所以你不用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宿命。”娓娓道完这两把吉他背后的故事，梦蕊的眼神变得凄婉苍凉。
　　“梦蕊……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段往事深深刺痛了毅树的心。原来，姐姐竟有这么一段让人心痛的往事。
　　“怎么……会这样？”旁边的紫叶已经泣不成声了。
　　“十岁那年，我意外的收到了姐姐寄来的吉他，上面刻着姐姐的名字‘梦雪’，当时的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把吉他寄给我，并且是在姐姐死去的五年后。直到后来，我无意中摆弄吉他时，我才发现这吉他原来是有暗格的，里面是姐姐写给我的信。从信中，我知道了这段故事。所以我恨他们，我恨我的父母，是他们毁掉了我姐姐一生的幸福，是他们从我身边逼走了姐姐！”梦蕊说的咬牙切齿，似乎对父母的仇恨一刻也没有减弱过。
　　“梦蕊，你别这样。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就算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去仇恨他们呀！”紫叶在一旁劝道。
　　“紫叶，你不懂的，你不懂我这十年来的感受。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把这把吉他送给你呢？”轻轻抚摸着“夏雨”二字，梦蕊疑惑的问毅树。
　　“这……这我也不知道，你刚刚说吉他上有暗格，那这把吉他……”毅树将这把吉他随身带了十年，从没有发现过有什么暗格。
　　“对了！这把吉他里面一定也隐藏了什么！”梦蕊眼睛一亮，翻过吉他，将最左面和最右面的两根弦轻轻一啦，再将吉他头朝下一拍，吉他的背面便打开了一个五厘米宽的暗格，一张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照片上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常常的头发，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他的手中拿着吉他，似乎正在弹奏。
　　“这是……夏雨的照片？奇怪，吉他上怎么会有这么个暗格呢？”毅树实在想不透，这把陪伴了他十年之久的吉他上竟然真的有暗格。
　　“哥，我知道了。我知道姐姐为什么会把吉他送给你了！因为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很夏雨哥竟如此的相似……你身上……有夏雨哥的影子……”看着照片，梦蕊喃喃地说。
　　“嗯，木头，你和夏雨真的好像……咦？照片后面有字耶！”拿过照片，紫叶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有字？我看看！”梦蕊一把夺过照片，几行小字映入眼帘，上面写的是一首诗：
　　爱在两天前
　　两天前你低语在我耳边爱你不变
　　我的手指穿插ni的发间你的笑容洒满我的心田
　　我看见 彩云在窗外流连
　　两天后我默坐在你床边泪流满面
　　你的鲜血染红我的衣衫
　　我的双手颤抚你的容颜
　　我听见 北风在低声呜咽
　　誓言？逝言！
　　留恋？流连！
　　爱在两天前你说爱你不变
　　“姐姐！这是姐姐的笔迹……”看着这首悲凉的诗，梦蕊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沉默，许久的沉默。这首短短的诗深深的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仿佛看见了梦雪那挂满泪水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木头，梦蕊，我们该回去了，小风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还是紫叶打破了沉寂，天已经快黑了。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此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股说不出的忧伤像丝线般缠绕在他们的心上，越缠越紧……
　　车上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罗志祥的《灰色空间》：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
　　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
　　现实的世界只有灰
　　坚强得太久好疲惫
　　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
　　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
　　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无路可退你是谁
　　怎么为我流泪
　　梦见发着光的草原
　　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
　　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
　　醒来后夜还是长夜
　　紧抱着我流泪
　　当三人回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学校里的路灯亮了起来，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匆匆走过。起风了，天气冷了下来，大家都想早点回到温暖的屋子。但是在经过毅树他们身边时，依然会对他们报以甜甜的微笑，毕竟三人都是帅哥美女嘛。
　　“你们快点啦！小风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紫叶拉住两人的手，急急的跑向约定的地点。
　　远远的，毅风他们看到急赶过来的毅树三人，也忙迎了过去。
　　“哥！咦？大家都在呢！你们都转过来了吗？”毅树看到立伟等人，惊讶的问。
　　“什么嘛！死木头！他们是来比赛的！你连你哥的比赛都不来加油，还好意思问呀！”紫叶抢在正要说话的立伟前面说道。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却躲起来了。你小子！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们啊？”立伟笑着接口道。
　　“呵呵……当然想了。”毅树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毅树，你跑哪里去了？知道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吗？”毅风有些生气地说。
　　“哥，我……”看到哥生气了，毅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垂下了头。
　　“好了啦！我哥不是回来了嘛！就别说他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走吧！去我家吃饭去！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梦蕊见状忙出来打圆场，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去她家里。
　　“太好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长时间了。你看，肚子都饿扁了！我们走吧！”葛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几步便冲到了队伍前面。
　　“哎哟！”一声惨叫，葛彬突然被前面的石头绊倒，跌进了旁边的草地，摔了个嘴啃泥。
　　“哈哈……”大伙立刻被他搞笑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
　　“唉……乐极生悲啊……”笑罢，紫叶无奈的摇了摇头。
　　“笑什么呀！还不快拉我起来！”葛彬闷闷的声音从草丛中传了出来。
　　毅风笑着上前将他一把拉了起来，“怎么？如果不拉你起来，你还赖在这里躺一晚上不成？”
　　葛彬转过身，大伙又一次爆出了笑声，只见此时的葛彬满脸是灰，最夸张的是头顶上还垂下一根发黄的叶子，笑的众人前仰后合，差点笑倒在地上。
　　“呵呵，没想到你不但球技不赖，竟连摔跤也是一把好手啊！在下佩服！呵呵……”立伟在旁边调笑着。
　　“你小子！”葛彬突然上前伸手抓他，被他一下子闪过了，“别跑！”转眼间，立伟已跑出老远，“嘿嘿，别让我抓到你……”葛彬笑着追了上去。
　　一路上，大家尽情的嬉笑打闹着，毅树三人下午残存在心中的忧郁也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街中回荡着他们的欢笑声，为这冷清的街道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毅树不知道，多年以后，这段快乐的时光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这段回忆像是一剂随时可能发作的毒药，在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里，吞噬着他那伤痕累累的灵魂，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到绝望……
　　一进梦蕊家，葛彬便一头扎进沙发里，“唉！累死我了。”
　　梦蕊一把将他拉起来，推进了卫生间，“瞧瞧你那脏样，也不怕弄脏我的沙发，快洗洗啦！”
　　“哇！好漂亮！”许乐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睛，左瞧瞧，右望望，满屋子里的卡通装饰深深吸引了他。
　　“呀！灌篮高手耶！啊？还有最新型的高达！什么？连凯普你也有？天啊！梦蕊，你这都是从哪买到的？”许乐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敢情他也是个动漫迷。
　　“嘿嘿！这些可都是我从动漫精品屋里淘回来的喔！你看，这个小樱好看吧！这是我花了1000多才买到的呢！还有这个晶的强殖体，店里只有5件而已，也被我买到了。还有……”梦蕊见到同志，兴致立马上涨，滔滔不绝的一件又一件的为许乐介绍着。许乐在旁边张着嘴巴，听得一愣一愣的。
　　“哇噻！梦蕊你好厉害呀！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唉！如果让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动漫模型呢！”许乐在一旁环顾着四周的动漫模型，不无感慨地说。
　　“嘿嘿！喜欢就拿去吧！送你啦！有时间我再去买。”
　　“什么？你是说……送我？我没听错吧？”许乐不能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当然，都送你啦！”梦蕊慷慨的说。
　　“梦蕊，你太好了！不……我不能药，太贵重了……”许乐犹豫着，这些模型加起来要好几千呢。
　　“哎！你就拿着吧！都说送你啦！”
　　“梦蕊，好饿啊！不是要做饭吗？饿死了！”葛彬从洗手间出来，躺在毅风的身边，发出饿死鬼般的声音。
　　一旁的毅风、毅树等人正聚在一起聊天，似乎聊得正起劲，不时爆出几声笑声。
　　“哎！你看我！怎么给忘了！这么多人还等着我做饭呢！”梦蕊一拍脑门，和许乐说了声抱歉便进了厨房。
　　“嘿嘿！我来帮你！”葛彬跟了进去，估计他真是饿急了，要在厨房中尝尝鲜吧！
　　“我也去！”紫叶也随后跟着进去了。这一次，一定要和梦蕊好好学学。
　　而许乐正被这些动漫吸引着，翻出几本动漫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